第2章 2.鱼妖义士之墓
火龙道人听了致死二字大吃一惊，问道老丈你说什么？那鱼儿。。。死了？！！
老渔人点点头，伸手指了指旁边一个装鱼的篓子道：“尸体就在那篓子里，估计这鱼儿怕太阳，所以我上面盖了一层草席。”
火龙真人走过去打开鱼篓，看到一条鱼一动不动地躺在篓底，鱼身扭曲，看来脊柱被外力击碎，已经死去多时。看那鱼的模样，依稀便是昨天的鱼妖。
那老渔人在一边缓缓地道：“今天早上啊，天刚蒙蒙亮，我正要赶早打两网子鱼，这时候对面河岸上有个带猴子的和尚喊我，求我渡他过河。我想对面既然是出家人，便与他个方便，也算是做个善事。不料我舟载着和尚行至河中间的时候，突然间被水下的什么东西给抓住，舟子一动不动了。我行舟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正不知如何是好，那和尚身边的猴子却突然说话了，它呲开獠牙说老丈莫慌，我倒要看看这小河里能翻起多大的浪。那猴子面相凶恶，一开口我便吓了一跳，手中的桨也掉落河中。和尚便跟我说老丈莫慌，这个猴子是他的大徒弟，外表长得丑，内心其实很良善。然后那猴子跳到一边，蹲在船舷上凝神观水。过不多时，船舷一侧水浪翻涌，一个半人半鱼的怪物露出上半身来，跟和尚说要跟他借一滴血去救镇子上的某某人。。。唉，某某人叫什么来着？可怜那鱼儿临死前还叮嘱过我好几次，我这记性偏偏就忘记了。”
火龙真人头也不抬的道：“是章泰也吧。”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老渔人道：“那和尚听了鱼儿的请求，双手合十，闭目思索一番，随即道给你一滴血倒也并非不可，只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就近寻个寺庙，投入佛家门下。不可继续在这野外害人。那鱼儿说我没有害人。和尚便问，既然没有害人，那你刚才说的章泰也是怎么回事？那鱼儿听了争辩道：章泰也是我的错，但我是无心的，我犯下的错，我现在就是要自己去补救。那和尚闭目道：我已经给你指了明路，你既然不接受，那就说明你我不是有缘人，还请让开路，不要挡我过河。那鱼儿见和尚要走，急了，便道：大师，出家人慈悲为怀，你怎能见死不救？和尚闭目道：佛渡有缘人，你我前世不修，今世无缘，这就去吧。那鱼儿又气又急道：好，你怕我作恶，我去寻个道观，出家当道士总可以吧。不料此话一出，那和尚猛地张开了双眼，金刚怒目，瞪着鱼儿。随即哼了一声，双手合十开始闭目念经。
和尚开始念经，任凭鱼儿怎么求他，他也是无动于衷。后来鱼儿说大和尚，同是出家人，你的心胸和境界却比火龙道长差远了。你既然不救人，那好，我把内丹给章泰也，做回一条普通的鱼就是，大师请便。鱼儿说完这句话，我的小舟便可以动了，这时和尚道你的内丹也救不了章泰也。鱼儿道：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和尚怒道：你宁肯如此，也不愿加入我佛门下么？鱼儿道：大师请便。后来和尚便不说话，倒是那旁边的猴子一直盯着鱼儿，阴森森地重复着：你死了，你死了，你已经是条死鱼了。
然后我就送那和尚和猴子过了河。和尚走后，那鱼儿就在河中哭泣，我觉得这鱼儿虽是个妖，但心还不错，于是划船过去，跟它说别灰心，这个和尚不答应，还有下一个和尚，老汉我在这河上撑船多年，下次遇到过河的和尚，帮你留意下便是。那鱼儿说谢谢老丈了，只是你不知道，刚才这和尚不是一般的和尚，只有他的血才能救人的。。。我在这里哭，只是因为火龙真人交给我办的事我没办好，枉他对我如此信任。然后就听到岸上有个尖利的声音嘻嘻笑道：你也不用再哭啦，马上就要死的人了，还这么矫情，我呸！我抬头看去，岸上的正是刚才和尚身边的那只猴子，看来这猴子是和师傅走出不远之后自己又偷偷折回来了。猴子此番回来，手中多了根黑不溜秋的棒子。鱼儿见了猴子，怒道：不帮我也就罢了，难道还要赶尽杀绝么？猴子道：师傅给你指了活路你又不走，自己选的，怪地了谁？鱼儿道：同是妖，难道我就怕了你？老丈你躲远一点，省得一会儿打起来牵连到你。那猴子嘻嘻一笑说真是自大，师傅不让我当着他的面杀人，不然还能让你活到现在？老丈你不用躲。话音刚落，猛地跳将过来，一棒便将鱼儿捅入水中，然后借着这一棒之力又跳回岸边。跳回岸边的猴子将棒子抗在肩上说老丈这条鱼儿就送给你了，拿回家做个汤，想必是不错的，嘻嘻。我吓坏了，说大师你有这本事为何还要坐我的船？猴子的声音远远传来道：要坐船的是师傅，可不是我。转眼间那猴子已经去的没了影子。
我回过头来，发觉河水已经变红，赶紧将那鱼儿捞上来，这时鱼儿已经被打回原形，脊椎断了几处，就如你现在看到的这般。鱼儿当时还有一口气在，告诉我他原本打算求到和尚的血，救了章泰也之后便拜火龙真人为师，只是世事难料，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那猴子好生厉害，轻轻一棒便能破掉他百年的功力，实在是深不可测，让火龙真人以后遇到了，躲着些。
然后鱼儿就死去了。
火龙听了，良久不语。老渔人便道：道长，那猴子到底有多厉害，你打得过它么？
火龙摇摇头道：如你所言，轻轻一棒，便将这有一百多年修为的鱼儿打得形神俱灭，这等修为，莫说是我，就连那些已经得道飞升的仙人。。。恐怕也做不到。
火龙真人看着笼底的尸体，叹息一声。
和老渔人在河边找个清净处将鱼妖的尸体埋了，起了个小小的坟堆，老渔人从舟中找出一片木板，立在坟前，跟火龙说我们就在这写上“鱼妖义士之墓”你看如何？
火龙真人道：你这样写，被别人看到的话，还不把这坟给挖了看看妖怪的尸体到底是什么样子？
老渔人想想也是，便道：“那你说该写什么？”
火龙真人接过木板顺手丢进河中。
“就什么都不要写，荒野之间的无名孤坟，应当不会有人来打扰他吧。”
老渔人点点头，看着那木板在河水中浮浮沉沉，顺流而下，时快时慢，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此后，火龙真人回到章泰也处，将前后经过尽数告知了章家老夫妇，那章老爷子心里认定火龙是个神经病，对他的话面上相信心里却不以为然。直到火龙说能救章泰也，这才端正了态度。
火龙真人将章泰也带到一处灵气充盈处，传授给章泰也一些基本的道家心法，让他学着用四周灵气去补充被鱼妖吸走的人气。
鱼妖事件之后，火龙真人每每想起百年修为被一棒打得形神俱灭的鱼妖，内心总觉得不安，后半生开始专心修研剑术，曾偶遇云游四方的仙人镇元子，镇元子以烟雨剑法相邀，二人斗剑数日。使得火龙真人剑术精进不少。后来火龙真人得道飞升，剑术就是他的最强项。
章泰也原本一直跟随火龙真人修行，在剑术道术方面颇有造诣，火龙真人飞升后，章泰也便在当初二人修行处创立了一个门派。
火龙真人当初调侃章泰也说你呀，整天吸收这四周的灵气，我看这个灵气充盈的地方早晚会被你吸成一个灵气的废墟。
每每想起，章泰也总是忍不住微笑，于是为了纪念火龙真人，章泰也给自己的门派取名为灵墟，这个灵气充盈之地也跟着被后人称作灵墟仙境。
如今，自章泰也开派以来，已经过去了两百多个年头，
玄尺真人讲完这段门派典故，慢慢地合上手中的《门派纪要》，看着一众弟子道：“所以我们的开派祖师是章泰也，但是供奉的却是火龙真人，你们都记住了吗？”
“记住啦，记住啦。”一众弟子纷纷道。
“师傅，这故事你都讲了八百遍啦，再记不住，那还不是脑子有问题?”
玄尺真人道：“典故，每一次听，都应该有不同的心得体会。一芒，你刚才说已经听了八百遍了，那你说，这次体会到什么新东西了吗？”
那个叫一芒的道士一愣，呃，师傅，你看。。。嘿嘿，我这不是。。。嗯嗯。。。
“行啦。”玄尺真人道：“什么都说不出来，还不虚心，我看你这轻浮焦躁的心气儿必须给你消掉，这样，从明天开始，连续打扫一个月的火龙大殿，就你一个人。”
“是，师傅。”一芒低下头去，撇了撇嘴巴。
旁边一个年轻的师弟坐在那里见一芒因多嘴被罚，幸灾乐祸，在那里笑得花枝乱颤。他虽然拼命忍住不出声音，但抖动的肩膀还是被玄尺真人察觉了。
“一寸啊，你在那里笑啥？”
“啊”这个叫一寸的年轻道士立马站起来道：“师傅，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一寸心想，师傅的问题总是很奇怪，对付师傅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之前先发问。
果然，玄尺真人点点头，好，你问。
嘿嘿。一寸心里暗笑，师傅中计了。他得意地抖了抖肩膀，师傅，为啥我的道号叫做一寸，你看看师兄们，一阳，一芒，一虚，一冠，都比我这个一寸要好听啊。
嗯，一寸，你是知道的，众师兄弟当中，你是最小的。玄尺真人缓缓地道。缓缓地缓缓地，思绪飘到了十七年前。
十七年前，玄尺真人的师兄玄墨推算出玄尺的关门弟子已经出生，让玄尺真人下山去寻。
玄尺真人找到一寸的时候，他的确刚出生不久，家里已经有两个哥哥，对于这第三个儿子的出生，一寸的父母正愁怎么养活，这时候玄尺真人登门，说这是他的天命关门弟子，要带回灵墟去。
灵墟在当地名气甚大，一寸的父母当即同意，玄尺真人抱起刚出生不久的一寸，看了看他的***，用手弹了两下嘻嘻笑道：“好小，只有一寸长。。。他这一辈的道号都是以一字开头，索性，道号就叫一寸吧。一寸道士。嘿嘿。”
思绪飘回来，玄尺真人微笑道：“正是因为你最小，所以叫你一寸，你看，为师道号玄尺，你道号一寸，正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为师给你取名一寸，是希望你能在修为上超过为师，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弟子明白了。”一寸没想到师傅给自己取这道号竟然有如此深意，相比之下，众师兄们的道号确是一般的很了。
“明白了就好。”玄尺真人道：“你坐下吧。”
一寸缓缓坐下，表情郑重实则心中暗乐。“师傅果然中计了。”一寸巧妙逃脱惩罚，面上露出微笑。
“总算蒙混过去了，让这小子知道一寸的真意，还不得跟我闹个没完。”玄尺真人面上亦露出微笑，慈祥无限地看着一寸缓缓点头。
一师一徒，都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各怀鬼胎，相视而笑。
(本章完)
老渔人点点头，伸手指了指旁边一个装鱼的篓子道：“尸体就在那篓子里，估计这鱼儿怕太阳，所以我上面盖了一层草席。”
火龙真人走过去打开鱼篓，看到一条鱼一动不动地躺在篓底，鱼身扭曲，看来脊柱被外力击碎，已经死去多时。看那鱼的模样，依稀便是昨天的鱼妖。
那老渔人在一边缓缓地道：“今天早上啊，天刚蒙蒙亮，我正要赶早打两网子鱼，这时候对面河岸上有个带猴子的和尚喊我，求我渡他过河。我想对面既然是出家人，便与他个方便，也算是做个善事。不料我舟载着和尚行至河中间的时候，突然间被水下的什么东西给抓住，舟子一动不动了。我行舟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正不知如何是好，那和尚身边的猴子却突然说话了，它呲开獠牙说老丈莫慌，我倒要看看这小河里能翻起多大的浪。那猴子面相凶恶，一开口我便吓了一跳，手中的桨也掉落河中。和尚便跟我说老丈莫慌，这个猴子是他的大徒弟，外表长得丑，内心其实很良善。然后那猴子跳到一边，蹲在船舷上凝神观水。过不多时，船舷一侧水浪翻涌，一个半人半鱼的怪物露出上半身来，跟和尚说要跟他借一滴血去救镇子上的某某人。。。唉，某某人叫什么来着？可怜那鱼儿临死前还叮嘱过我好几次，我这记性偏偏就忘记了。”
火龙真人头也不抬的道：“是章泰也吧。”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老渔人道：“那和尚听了鱼儿的请求，双手合十，闭目思索一番，随即道给你一滴血倒也并非不可，只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就近寻个寺庙，投入佛家门下。不可继续在这野外害人。那鱼儿说我没有害人。和尚便问，既然没有害人，那你刚才说的章泰也是怎么回事？那鱼儿听了争辩道：章泰也是我的错，但我是无心的，我犯下的错，我现在就是要自己去补救。那和尚闭目道：我已经给你指了明路，你既然不接受，那就说明你我不是有缘人，还请让开路，不要挡我过河。那鱼儿见和尚要走，急了，便道：大师，出家人慈悲为怀，你怎能见死不救？和尚闭目道：佛渡有缘人，你我前世不修，今世无缘，这就去吧。那鱼儿又气又急道：好，你怕我作恶，我去寻个道观，出家当道士总可以吧。不料此话一出，那和尚猛地张开了双眼，金刚怒目，瞪着鱼儿。随即哼了一声，双手合十开始闭目念经。
和尚开始念经，任凭鱼儿怎么求他，他也是无动于衷。后来鱼儿说大和尚，同是出家人，你的心胸和境界却比火龙道长差远了。你既然不救人，那好，我把内丹给章泰也，做回一条普通的鱼就是，大师请便。鱼儿说完这句话，我的小舟便可以动了，这时和尚道你的内丹也救不了章泰也。鱼儿道：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和尚怒道：你宁肯如此，也不愿加入我佛门下么？鱼儿道：大师请便。后来和尚便不说话，倒是那旁边的猴子一直盯着鱼儿，阴森森地重复着：你死了，你死了，你已经是条死鱼了。
然后我就送那和尚和猴子过了河。和尚走后，那鱼儿就在河中哭泣，我觉得这鱼儿虽是个妖，但心还不错，于是划船过去，跟它说别灰心，这个和尚不答应，还有下一个和尚，老汉我在这河上撑船多年，下次遇到过河的和尚，帮你留意下便是。那鱼儿说谢谢老丈了，只是你不知道，刚才这和尚不是一般的和尚，只有他的血才能救人的。。。我在这里哭，只是因为火龙真人交给我办的事我没办好，枉他对我如此信任。然后就听到岸上有个尖利的声音嘻嘻笑道：你也不用再哭啦，马上就要死的人了，还这么矫情，我呸！我抬头看去，岸上的正是刚才和尚身边的那只猴子，看来这猴子是和师傅走出不远之后自己又偷偷折回来了。猴子此番回来，手中多了根黑不溜秋的棒子。鱼儿见了猴子，怒道：不帮我也就罢了，难道还要赶尽杀绝么？猴子道：师傅给你指了活路你又不走，自己选的，怪地了谁？鱼儿道：同是妖，难道我就怕了你？老丈你躲远一点，省得一会儿打起来牵连到你。那猴子嘻嘻一笑说真是自大，师傅不让我当着他的面杀人，不然还能让你活到现在？老丈你不用躲。话音刚落，猛地跳将过来，一棒便将鱼儿捅入水中，然后借着这一棒之力又跳回岸边。跳回岸边的猴子将棒子抗在肩上说老丈这条鱼儿就送给你了，拿回家做个汤，想必是不错的，嘻嘻。我吓坏了，说大师你有这本事为何还要坐我的船？猴子的声音远远传来道：要坐船的是师傅，可不是我。转眼间那猴子已经去的没了影子。
我回过头来，发觉河水已经变红，赶紧将那鱼儿捞上来，这时鱼儿已经被打回原形，脊椎断了几处，就如你现在看到的这般。鱼儿当时还有一口气在，告诉我他原本打算求到和尚的血，救了章泰也之后便拜火龙真人为师，只是世事难料，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那猴子好生厉害，轻轻一棒便能破掉他百年的功力，实在是深不可测，让火龙真人以后遇到了，躲着些。
然后鱼儿就死去了。
火龙听了，良久不语。老渔人便道：道长，那猴子到底有多厉害，你打得过它么？
火龙摇摇头道：如你所言，轻轻一棒，便将这有一百多年修为的鱼儿打得形神俱灭，这等修为，莫说是我，就连那些已经得道飞升的仙人。。。恐怕也做不到。
火龙真人看着笼底的尸体，叹息一声。
和老渔人在河边找个清净处将鱼妖的尸体埋了，起了个小小的坟堆，老渔人从舟中找出一片木板，立在坟前，跟火龙说我们就在这写上“鱼妖义士之墓”你看如何？
火龙真人道：你这样写，被别人看到的话，还不把这坟给挖了看看妖怪的尸体到底是什么样子？
老渔人想想也是，便道：“那你说该写什么？”
火龙真人接过木板顺手丢进河中。
“就什么都不要写，荒野之间的无名孤坟，应当不会有人来打扰他吧。”
老渔人点点头，看着那木板在河水中浮浮沉沉，顺流而下，时快时慢，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此后，火龙真人回到章泰也处，将前后经过尽数告知了章家老夫妇，那章老爷子心里认定火龙是个神经病，对他的话面上相信心里却不以为然。直到火龙说能救章泰也，这才端正了态度。
火龙真人将章泰也带到一处灵气充盈处，传授给章泰也一些基本的道家心法，让他学着用四周灵气去补充被鱼妖吸走的人气。
鱼妖事件之后，火龙真人每每想起百年修为被一棒打得形神俱灭的鱼妖，内心总觉得不安，后半生开始专心修研剑术，曾偶遇云游四方的仙人镇元子，镇元子以烟雨剑法相邀，二人斗剑数日。使得火龙真人剑术精进不少。后来火龙真人得道飞升，剑术就是他的最强项。
章泰也原本一直跟随火龙真人修行，在剑术道术方面颇有造诣，火龙真人飞升后，章泰也便在当初二人修行处创立了一个门派。
火龙真人当初调侃章泰也说你呀，整天吸收这四周的灵气，我看这个灵气充盈的地方早晚会被你吸成一个灵气的废墟。
每每想起，章泰也总是忍不住微笑，于是为了纪念火龙真人，章泰也给自己的门派取名为灵墟，这个灵气充盈之地也跟着被后人称作灵墟仙境。
如今，自章泰也开派以来，已经过去了两百多个年头，
玄尺真人讲完这段门派典故，慢慢地合上手中的《门派纪要》，看着一众弟子道：“所以我们的开派祖师是章泰也，但是供奉的却是火龙真人，你们都记住了吗？”
“记住啦，记住啦。”一众弟子纷纷道。
“师傅，这故事你都讲了八百遍啦，再记不住，那还不是脑子有问题?”
玄尺真人道：“典故，每一次听，都应该有不同的心得体会。一芒，你刚才说已经听了八百遍了，那你说，这次体会到什么新东西了吗？”
那个叫一芒的道士一愣，呃，师傅，你看。。。嘿嘿，我这不是。。。嗯嗯。。。
“行啦。”玄尺真人道：“什么都说不出来，还不虚心，我看你这轻浮焦躁的心气儿必须给你消掉，这样，从明天开始，连续打扫一个月的火龙大殿，就你一个人。”
“是，师傅。”一芒低下头去，撇了撇嘴巴。
旁边一个年轻的师弟坐在那里见一芒因多嘴被罚，幸灾乐祸，在那里笑得花枝乱颤。他虽然拼命忍住不出声音，但抖动的肩膀还是被玄尺真人察觉了。
“一寸啊，你在那里笑啥？”
“啊”这个叫一寸的年轻道士立马站起来道：“师傅，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一寸心想，师傅的问题总是很奇怪，对付师傅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之前先发问。
果然，玄尺真人点点头，好，你问。
嘿嘿。一寸心里暗笑，师傅中计了。他得意地抖了抖肩膀，师傅，为啥我的道号叫做一寸，你看看师兄们，一阳，一芒，一虚，一冠，都比我这个一寸要好听啊。
嗯，一寸，你是知道的，众师兄弟当中，你是最小的。玄尺真人缓缓地道。缓缓地缓缓地，思绪飘到了十七年前。
十七年前，玄尺真人的师兄玄墨推算出玄尺的关门弟子已经出生，让玄尺真人下山去寻。
玄尺真人找到一寸的时候，他的确刚出生不久，家里已经有两个哥哥，对于这第三个儿子的出生，一寸的父母正愁怎么养活，这时候玄尺真人登门，说这是他的天命关门弟子，要带回灵墟去。
灵墟在当地名气甚大，一寸的父母当即同意，玄尺真人抱起刚出生不久的一寸，看了看他的***，用手弹了两下嘻嘻笑道：“好小，只有一寸长。。。他这一辈的道号都是以一字开头，索性，道号就叫一寸吧。一寸道士。嘿嘿。”
思绪飘回来，玄尺真人微笑道：“正是因为你最小，所以叫你一寸，你看，为师道号玄尺，你道号一寸，正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为师给你取名一寸，是希望你能在修为上超过为师，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弟子明白了。”一寸没想到师傅给自己取这道号竟然有如此深意，相比之下，众师兄们的道号确是一般的很了。
“明白了就好。”玄尺真人道：“你坐下吧。”
一寸缓缓坐下，表情郑重实则心中暗乐。“师傅果然中计了。”一寸巧妙逃脱惩罚，面上露出微笑。
“总算蒙混过去了，让这小子知道一寸的真意，还不得跟我闹个没完。”玄尺真人面上亦露出微笑，慈祥无限地看着一寸缓缓点头。
一师一徒，都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各怀鬼胎，相视而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