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大和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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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有问题的世界,结束吧。

    可不必多说些什么。

    迷蒙的真实,迷惑着人生。

    伦敦或许没有雨天,但是雾气缭绕的幽灵永远飘荡在它的上空。

    小雨下了整整一月。

    这场小雨已在伦敦下了整整一个月。

    雨水打湿的路面滑得很,路上的马车皆行得小心翼翼,唯有一辆如若无风无雨,好似飘然在地面上。

    “我们可以慢一点了!”千元凛跪坐在坐垫,小声地出声,声响比雨还小。

    前头赶车的女仆头也不回“yes,  y  lord。”

    她们要赶在第八王座被处理掉前,到底地点,然后处理掉该死的德克佬。

    不过,主人说了慢一点,其余的事比起来,必然是重要比不上的。

    让马儿们走得慢一点,并不给他们喂草。

    路上行人匆匆,小雨淋淋。

    女仆略提高嗓音“家族就把尸体都处理了。如果我们不能弄到一具尸体,可能会无功而返。”

    不管是尸体也好,王座也罢,所有的一切对应的不过都是利益罢了。

    千元凛是自由的,但是她也得为了自己的自由负责。

    权力对等,等价交换,大体如是。

    “放心吧。这第八位是瓦多佛家的女儿,瓦多佛家族没落很多年了,和上边的关系还算清白,这一次我们不会无功而返。”

    马车速度不减,踩着雨点奔向郊区的圣玛丽公爵府邸。

    出了城区,道路越发难走。乡间的泥土路被雨水搅得又软又黏,一不小心车轮就要陷进泥里。

    可女仆驾驭的马车,却像是在游戏里卡bug一样,并未受到这样的软糯,平缓得一点也感觉不到颠簸。

    正要转过一个弯,突然斜刺里冲出另一架马车。女仆当即眼中闪烁红光,紧缰绳,然而晚了。

    对面的马车直接裂开,安普尖叫一声,与车厢一起倒进了泥地里。

    马车倒地,缰绳崩断,受惊的马将卢克甩落在地,撒开蹄子跑没了影。

    飞来横祸将主仆二人撞得有些蒙。卢克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罪魁祸首停在了他跟前。

    这是一辆华丽的马车,车主人非富即贵。

    一柄大理石纹的黑色拐杖从马车内伸出,将车门挑开一条缝。

    卢克探了探头,看清了马车内的情状。

    只是他看来是这样而已

    车里坐着个高瘦的男人,四十来岁,五官深邃,生着络腮胡子。他穿着一身考究的深色长礼服,头戴一顶羊绒小礼帽,胸前别着一枚花纹繁复的族徽。

    男人肩膀上停着一只四尾猫,正探头探脑地打量着泥地里的卢克。

    “没有受伤吧?”男人问。

    卢克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泞“人没事,就是这车……”

    “买车的钱回头我让人送到你府上。”

    卢克连忙道“车不要紧,麻烦的是我们的马跑了。”

    男人沉默了一瞬“上车吧。”

    卢克没想到这位先生答应得这么爽快,连忙拉起安普上了马车。谁知上车后,两人对着干净的天鹅绒坐垫犯了难。他们刚在泥地里打了滚,弄脏了这昂贵的坐垫可怎么好?

    “坐吧。”男人说。

    卢克有些不好意思“我们要去彩虹磨坊,您在前面的岔口将我们放下来就行,我们可以……”

    男人摆摆手“我送你们到目的地。”

    卢克和安普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意外。

    “我是狗蛋街警署的探员卢克,这是我的助手安普。”卢克笑嘻嘻地搓了搓手,“先生怎么称呼?”

    “拿破仑。”

    男人似乎不太爱说话,说完自己的名字后便闭目养神。卢克也不好再搭话,于是沉下心去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瓦多佛家的人。

    这辆马车驶得比卢克那辆平稳得多。

    卢克靠着椅背,昏昏欲睡。车窗外雨声簌簌,树叶沙沙,正是最好的催眠剂。

    不知几度浅眠,卢克忽地惊醒,冷不丁对上一双绿荧荧的鬼火。他浑身一激灵,睡意登时跑了个干净。拿破仑的那只四尾猫不知盯着他看了多久,见他醒来这才挪开了鬼火一般的眼睛。

    卢克抹了把脸,便见诺兰不知何时也睁开了眼。

    “到了。”拿破仑说,“彩虹磨坊。”

    午后的雨下得更大了,透过雨帘隐约能看到磨坊的尖顶。

    “太感谢了。”卢克抓着安普跳下车。

    安普小声嘟囔了一句“谢什么啊,明明是他撞坏了我们的马车。”

    卢克一眼瞪过来,安普不说话了。

    卢克正要和拿破仑道别,却见拿破仑也下了马车。

    诺兰仿佛看穿了卢克心底的疑惑,说“今天我要参加一场葬礼,恰巧就在这附近。”

    卢克心里一咯噔“瓦多佛家女儿的葬礼?”

    “是。”拿破仑点头。

    卢克暗忖,这也未免太巧了。

    拿破仑撑开一把黑伞“走吧。”四尾猫扑棱着落在诺兰肩头。

    卢克给安普使了个眼色,跟上了诺兰的步伐。

    彩虹磨坊后的草地上,葬礼已进行到了尾声。卢克心里焦灼,却不好就这么贸然地冲过去。好在虽然牧师的悼词结束了,白棺依旧停在原处。

    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棺里的尸体掉了出来。尸体前跪着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正哭得肝肠寸断。卢克在大脑中搜索了一遍,很快确定了少年的信息路易,死者同母异父的弟弟,瓦多佛子爵长子。

    路易哭得撕心裂肺,在场的人不忍心上前打扰,于是偌大的空地上就只剩了这一人一尸。

    卢克偏了偏头,见拿破仑也目不转睛地盯着空地。然而拿破仑的目光既没有落在路易身上,也没有落在女尸上。他专注地望着一处虚空。

    他在看什么?卢克狐疑,于是顺着诺兰的视线望过去,可那里除了一团空气,什么也没有。

    拿破仑对那个哭哭啼啼的少年和地上僵冷的尸体一点兴趣也没有。他感兴趣的是少年身旁的女孩。

    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骨骼纤秀,轮廓温柔。她脸小而窄,肤色白皙,乌发黑眸,这样深邃的黑眸在多伦是很罕见的。

    她显然知道自己已经死亡,但她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慌乱,仿佛平静地等待死神将她接走。

    女孩若有所觉,抬眸向他看来。

    拿破仑不闪不避,迎着她的目光,行了个简单的脱帽礼。

    幽灵没想到这里会有人看得见她。

    隔着雨帘,她望向那个挺拔的身影。他看上去很年轻,眼深鼻挺,轮廓分明,半长的浅金色卷发搭落到肩,眼瞳是极浅的绿色,唇薄且色淡,一看便是个冷漠疏离的人。然而奇怪的是,他年纪轻轻却穿着一身老气横秋的深色礼服,还拄着一根漆黑的拐杖。

    年轻男人的肩膀上停着一只闭着眼的猫咪。幽灵还待细看,那猫咪突然张开了眼,恶狠狠地瞪向她。

    幽灵浑身一颤,一股电流从头顶窜向四肢百骸。

    那是恐惧。

    她居然被一只猫咪吓到了。

    幽灵稳了稳心神,别开目光。路易还在哭,泪水像开了闸的洪水怎么也停不下来。此前她从未见他落过泪,哪怕最艰难的时候这个孩子也咬着牙挺了过去,却不想他竟在她的葬礼上崩溃了。

    她很想抱一抱她的小弟弟,可是她做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