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宫廷的法师
“你是谁?”驾车的男人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同时借着缝隙往马车外面仔细打量了一遍。
“故人来见。”这地方人迹罕至，遮盖得严严实实的马车里光线黯淡，这说话的人如同沉浸在黑暗里，很难从他身上看出任何信息。
驾车的男人又问：“哪里的故人?”
“十五年前，这里的故人。”那人继续回答，虽看不清面目身形，可这声音倒有几分熟悉。
简单的接头到此为止，那驾车的男人已经确认了对方的身份，的确是他等的人。可偏偏是这样，才更让他震惊：“真的是你?”
那黑暗中的人似乎做了个皱眉的动作：“听大人这意思……似乎还有别人?”
“不，当然不是。”男人赶紧解释道，只不过心里那份震惊还是挥之不去。
怎么会是他?他本以为应该是……
想到这里男人立刻又问了一句：“你进入锡兰皇家学院了吗?”
“嗯。”黑影淡淡的回了一声。
驾车的男人这才仿佛松了口气，语气里有些庆幸：“那就好。”
那就好！
男人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
那黑影似乎觉得男人的表现有些怪异，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男人迅速的回道：“没事！”
黑影轻轻的哦了一声，便也不再追问。
黄昏很快就被夜色占据，夕阳彻底闭上了眼睛，锡兰再一次淹没在了黑暗里。马车中，两人的身影变得越来越难以看清。
也或许，自己本来就没有看清过这个藏在黑暗里的人。
驾车的男人看着与自己仅仅一剑之隔的陌生人，莫名的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那家伙……和这家伙……
男人心里啧啧有声，原来……是如此啊！
黑暗中，驾车的男人突然叹了一声，开口道：“他……可真是好魄力啊！我本以为他的魄力已经很大很大了，直到此刻看见你，我才知道原来他的魄力还可以更大！”
黑影当然知道这人话里的“他”是谁，但对这男人的话却又有些疑惑，觉得这话说得很是莫名。
这让他再一次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黑影开口道：“他老人家自然是有魄力的，不过大人的魄力……也不小。”
“嘿！”驾车的男人自嘲一声：“我这算什么?我不过是……”
男人停顿了一下，突然做出了一个让黑影很是惊诧的动作！
只见那男人扑通一声跪在了黑影面前：“我有一事相求！”
“大人！”黑影显然是被这男人突然的动作惊得不轻，略有些慌乱的伸手要去扶起跪在面前的男人：“大人如此，我受不起。”
黑影是真有些无措，怎么突然就跪下了?
且不说这男人比他年长太多，完全就是一个长辈，更何况，他还有太多需要倚仗这个男人。
所以这一跪，他不该受。
可这男人却坚定的跪着，黑影一时间竟是扶之不起！无奈之下，黑影只得把身体往旁边侧了侧，没有正面受这一跪。
黑影沉默了一下，道：“大人若有事，该与他老人家去说。”
“我知道。”男人跪着，可那声音里却没有任何卑微：“但……我更知道，我只能请求你。”
若说就在片刻之前，这男人或许还存了几分去向那人请求的念头，那么当他看清这个黑影的那一刻，那几分念头就彻底被断绝了。
被自己断绝的，更是被那个人断绝的。
他为了此事，竞有如此魄力，就连……又怎么可能会同意我这个请求?
黑影看着中年男人，黑暗里，他仍然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那眼神里，有诚恳，有请求，就是看不见卑微。
是啊，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卑微?
只不过，在那诚恳和请求的眼神中，黑影终究还是缓缓摇了摇头：“抱歉。”
男人笑了一下。
也许笑了，也许没笑。
黑影看不真切，只觉得这一刻，那男人好像有了些变化。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
黑影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拒绝，他也不清楚自己那一声抱歉算不算拒绝?
他只是想告知对方。
我，做不了这个主。
我没有拒绝你的权利，我也……没有答应你的资格。
男人轻轻点了点头，像是在对这个结果的认同，又或许是别的意思?
“那就权当我没说过吧。”男人的脸上似乎并没有显露出什么失望的神色，抬头看着黑影问了一声：“不知少……少主……”
男人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停顿了一下才称了一声少主。不过那黑影听见这称呼似是有些不满意，思索了一阵之后，好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一样对男人说：“叫我……少爷吧。”
少爷吗？
驾车的男人仿佛对这个称呼颇为感慨，站起身哐当一声行了个标准的骑士礼：“是，少爷。”
这……便是效忠了吧?
确定了称呼，男人又接着刚才的话题问道：“不知少爷接下来如何打算?”
被称作少爷的黑影想了想反问道：“有线索了吗？”
“线索就是锡兰皇家学院。”那驾车的男人行礼之后便又坐回了马车里，与黑影面对面：“不过自从多年前将线索锁定到学院之后，后续的所有追查都再难有寸进。”
黑影点了点头，既然线索还是那份线索，那好像也没什么需要再问的了。黑影站起身，颇为恭敬的给驾车的男人行了一礼：“往后，还要多多仰仗大人。”
那驾车的男人没有躲开这一礼，坦然受之。
两人再无多话，黑影一闪身如来时一般迅速从马车里消失而去，夜色里没留下他的丝毫痕迹。
男人又回到了驾车位，朝着那黑影离去的方向凝视了很久很久之后，这才轻叱了一声架着马车在黑夜里狂奔而去。
帝芙雷妮今天很开心。
安那家伙的当众出糗，让她觉得自己总算扳回了一城。
是以此刻，她正蹦蹦跳跳的走在回宫的路上。说起来她一个公主，怎么也不该走路一蹦一跳的。
这要是让他的父亲西斯陛下看见说不得又该罚她了。
可是耐不住她今天实在太开心了，很多年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原来把自己的开心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真的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公主，什么事这么开心啊?”跟在帝芙雷妮身边的小侍女好奇的问道，她跟着公主这么多年，着实是没见过公主殿下这么高兴的样子。
帝芙雷妮没有回答她，笑嘻嘻的摸了摸小侍女的头：“你猜~”
“公主不会是遇见心上人了吧?”那小侍女歪着头，也是可爱至极。
“心上人你个大头鬼啊！”帝芙雷妮啪的一声拍了那侍女一下。
那小侍女捂着被帝芙雷妮拍疼的脑袋，继续道：“公主今天从学院回来，听说安少爷也去了锡兰皇家学院耶……”
“死丫头，你欠打啊！”帝芙雷妮顿时有些心慌，伸手就欲打，那小侍女却是转身就跑。
帝芙雷妮迅速追了上去，一边跑还一边喊：“死丫头你再胡说，我就把你嫁给……嗯……喏，就他！我就把你嫁给他！”
帝芙雷妮随便指着旁边一个骑兵说道。
那骑兵抬头看了一眼乖巧可爱的小侍女，顿时有些脸红心跳，那表情就差问一句——真的吗?
小侍女灵活的躲避着帝芙雷妮的手掌，娇笑道：“公主才舍不得呢！”
两人打打闹闹，这便来到了帝芙雷妮的寝宫前。
却愕然见那门口正站着西斯陛下！
小侍女仓促的停下脚步，心下慌乱不已。被西斯陛下看见自己这般没大没小的样子，也不知会不会惹怒陛下?
帝芙雷妮一步踏在了小侍女身前，将其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西斯本有些皱眉，但此刻也没有过多追问，而是直接对帝芙雷妮说道：“雷妮，跟我走。”
帝芙雷妮心下奇怪，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难得离开那张王座的父亲会突然站在这里等她?
帝芙雷妮禀退了身边的随从和侍女，自己一个人跟着西斯走进了王宫的大殿。
雷耶大将军此刻正等在大殿里。
眼见两人过来，雷耶行了一礼道：“陛下，公主殿下。”
西斯挥了挥手，又坐回了他那张椅子。
帝芙雷妮好奇的看着两人，就连她的雷耶叔叔此刻也是一脸严肃之色。
雷耶眉头皱得很紧，脸上有痛苦之色：“公主殿下，您的老师，王宫首席魔法师里奇大魔导师在游历途中遭袭身亡。”
“什么！?”帝芙雷妮惊呼一声冲到雷耶面前，也不顾君臣礼仪：“雷耶叔叔，你说什么！?我的老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殿下……”雷耶有些心疼的看着帝芙雷妮：“雷耶已亲自查探过，消息属实。”
“我不信！”帝芙雷妮拉着雷耶的手，有些哀求的看着雷耶：“雷耶叔叔，老师可是大魔导师，有几个人能胜他?怎么可能……不可能！雷耶叔叔你骗我的对不对?你骗我的对不对?”
眼泪像短线的风筝，从帝芙雷妮的美丽的脸颊上滚滚滑落。
她自己都已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哭了。小时候自己总会哭，因为找不到父亲，因为她的父亲总是不理她。
后来当她终于发现哭根本没有任何用处的时候，她就再也没有哭过了。
何况，虽然找不到父亲，但她总能找到希维叔叔，总能找到雷耶叔叔，总能找到……老师。
比起父亲，帝芙雷妮过去的十五年里，从这三个人那里得到的宠爱要更多得多。
特别是……她的老师。
那个总喜欢捣鼓一些古怪玩意儿的老头。
小时候，他造稀奇玩意儿给她拿去献宝她的父亲。后来他造出了更多更有趣的稀奇玩意儿，就只为了给她玩耍。
因为他知道，她的父亲不喜欢她献宝的那些玩意儿。
于是，他只好给她造更多有趣的东西。
把小帝芙雷妮，哄得咯咯直笑。
然而现在……那个老头……
死了。
也许西斯陛下死了，也不见得能看见帝芙雷妮的眼泪。
可是此刻，帝芙雷妮却哭得一如小时候。
那个……
找不到父亲的小姑娘。
(本章完)
“故人来见。”这地方人迹罕至，遮盖得严严实实的马车里光线黯淡，这说话的人如同沉浸在黑暗里，很难从他身上看出任何信息。
驾车的男人又问：“哪里的故人?”
“十五年前，这里的故人。”那人继续回答，虽看不清面目身形，可这声音倒有几分熟悉。
简单的接头到此为止，那驾车的男人已经确认了对方的身份，的确是他等的人。可偏偏是这样，才更让他震惊：“真的是你?”
那黑暗中的人似乎做了个皱眉的动作：“听大人这意思……似乎还有别人?”
“不，当然不是。”男人赶紧解释道，只不过心里那份震惊还是挥之不去。
怎么会是他?他本以为应该是……
想到这里男人立刻又问了一句：“你进入锡兰皇家学院了吗?”
“嗯。”黑影淡淡的回了一声。
驾车的男人这才仿佛松了口气，语气里有些庆幸：“那就好。”
那就好！
男人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
那黑影似乎觉得男人的表现有些怪异，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男人迅速的回道：“没事！”
黑影轻轻的哦了一声，便也不再追问。
黄昏很快就被夜色占据，夕阳彻底闭上了眼睛，锡兰再一次淹没在了黑暗里。马车中，两人的身影变得越来越难以看清。
也或许，自己本来就没有看清过这个藏在黑暗里的人。
驾车的男人看着与自己仅仅一剑之隔的陌生人，莫名的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那家伙……和这家伙……
男人心里啧啧有声，原来……是如此啊！
黑暗中，驾车的男人突然叹了一声，开口道：“他……可真是好魄力啊！我本以为他的魄力已经很大很大了，直到此刻看见你，我才知道原来他的魄力还可以更大！”
黑影当然知道这人话里的“他”是谁，但对这男人的话却又有些疑惑，觉得这话说得很是莫名。
这让他再一次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黑影开口道：“他老人家自然是有魄力的，不过大人的魄力……也不小。”
“嘿！”驾车的男人自嘲一声：“我这算什么?我不过是……”
男人停顿了一下，突然做出了一个让黑影很是惊诧的动作！
只见那男人扑通一声跪在了黑影面前：“我有一事相求！”
“大人！”黑影显然是被这男人突然的动作惊得不轻，略有些慌乱的伸手要去扶起跪在面前的男人：“大人如此，我受不起。”
黑影是真有些无措，怎么突然就跪下了?
且不说这男人比他年长太多，完全就是一个长辈，更何况，他还有太多需要倚仗这个男人。
所以这一跪，他不该受。
可这男人却坚定的跪着，黑影一时间竟是扶之不起！无奈之下，黑影只得把身体往旁边侧了侧，没有正面受这一跪。
黑影沉默了一下，道：“大人若有事，该与他老人家去说。”
“我知道。”男人跪着，可那声音里却没有任何卑微：“但……我更知道，我只能请求你。”
若说就在片刻之前，这男人或许还存了几分去向那人请求的念头，那么当他看清这个黑影的那一刻，那几分念头就彻底被断绝了。
被自己断绝的，更是被那个人断绝的。
他为了此事，竞有如此魄力，就连……又怎么可能会同意我这个请求?
黑影看着中年男人，黑暗里，他仍然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那眼神里，有诚恳，有请求，就是看不见卑微。
是啊，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卑微?
只不过，在那诚恳和请求的眼神中，黑影终究还是缓缓摇了摇头：“抱歉。”
男人笑了一下。
也许笑了，也许没笑。
黑影看不真切，只觉得这一刻，那男人好像有了些变化。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
黑影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拒绝，他也不清楚自己那一声抱歉算不算拒绝?
他只是想告知对方。
我，做不了这个主。
我没有拒绝你的权利，我也……没有答应你的资格。
男人轻轻点了点头，像是在对这个结果的认同，又或许是别的意思?
“那就权当我没说过吧。”男人的脸上似乎并没有显露出什么失望的神色，抬头看着黑影问了一声：“不知少……少主……”
男人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停顿了一下才称了一声少主。不过那黑影听见这称呼似是有些不满意，思索了一阵之后，好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一样对男人说：“叫我……少爷吧。”
少爷吗？
驾车的男人仿佛对这个称呼颇为感慨，站起身哐当一声行了个标准的骑士礼：“是，少爷。”
这……便是效忠了吧?
确定了称呼，男人又接着刚才的话题问道：“不知少爷接下来如何打算?”
被称作少爷的黑影想了想反问道：“有线索了吗？”
“线索就是锡兰皇家学院。”那驾车的男人行礼之后便又坐回了马车里，与黑影面对面：“不过自从多年前将线索锁定到学院之后，后续的所有追查都再难有寸进。”
黑影点了点头，既然线索还是那份线索，那好像也没什么需要再问的了。黑影站起身，颇为恭敬的给驾车的男人行了一礼：“往后，还要多多仰仗大人。”
那驾车的男人没有躲开这一礼，坦然受之。
两人再无多话，黑影一闪身如来时一般迅速从马车里消失而去，夜色里没留下他的丝毫痕迹。
男人又回到了驾车位，朝着那黑影离去的方向凝视了很久很久之后，这才轻叱了一声架着马车在黑夜里狂奔而去。
帝芙雷妮今天很开心。
安那家伙的当众出糗，让她觉得自己总算扳回了一城。
是以此刻，她正蹦蹦跳跳的走在回宫的路上。说起来她一个公主，怎么也不该走路一蹦一跳的。
这要是让他的父亲西斯陛下看见说不得又该罚她了。
可是耐不住她今天实在太开心了，很多年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原来把自己的开心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真的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公主，什么事这么开心啊?”跟在帝芙雷妮身边的小侍女好奇的问道，她跟着公主这么多年，着实是没见过公主殿下这么高兴的样子。
帝芙雷妮没有回答她，笑嘻嘻的摸了摸小侍女的头：“你猜~”
“公主不会是遇见心上人了吧?”那小侍女歪着头，也是可爱至极。
“心上人你个大头鬼啊！”帝芙雷妮啪的一声拍了那侍女一下。
那小侍女捂着被帝芙雷妮拍疼的脑袋，继续道：“公主今天从学院回来，听说安少爷也去了锡兰皇家学院耶……”
“死丫头，你欠打啊！”帝芙雷妮顿时有些心慌，伸手就欲打，那小侍女却是转身就跑。
帝芙雷妮迅速追了上去，一边跑还一边喊：“死丫头你再胡说，我就把你嫁给……嗯……喏，就他！我就把你嫁给他！”
帝芙雷妮随便指着旁边一个骑兵说道。
那骑兵抬头看了一眼乖巧可爱的小侍女，顿时有些脸红心跳，那表情就差问一句——真的吗?
小侍女灵活的躲避着帝芙雷妮的手掌，娇笑道：“公主才舍不得呢！”
两人打打闹闹，这便来到了帝芙雷妮的寝宫前。
却愕然见那门口正站着西斯陛下！
小侍女仓促的停下脚步，心下慌乱不已。被西斯陛下看见自己这般没大没小的样子，也不知会不会惹怒陛下?
帝芙雷妮一步踏在了小侍女身前，将其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西斯本有些皱眉，但此刻也没有过多追问，而是直接对帝芙雷妮说道：“雷妮，跟我走。”
帝芙雷妮心下奇怪，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难得离开那张王座的父亲会突然站在这里等她?
帝芙雷妮禀退了身边的随从和侍女，自己一个人跟着西斯走进了王宫的大殿。
雷耶大将军此刻正等在大殿里。
眼见两人过来，雷耶行了一礼道：“陛下，公主殿下。”
西斯挥了挥手，又坐回了他那张椅子。
帝芙雷妮好奇的看着两人，就连她的雷耶叔叔此刻也是一脸严肃之色。
雷耶眉头皱得很紧，脸上有痛苦之色：“公主殿下，您的老师，王宫首席魔法师里奇大魔导师在游历途中遭袭身亡。”
“什么！?”帝芙雷妮惊呼一声冲到雷耶面前，也不顾君臣礼仪：“雷耶叔叔，你说什么！?我的老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殿下……”雷耶有些心疼的看着帝芙雷妮：“雷耶已亲自查探过，消息属实。”
“我不信！”帝芙雷妮拉着雷耶的手，有些哀求的看着雷耶：“雷耶叔叔，老师可是大魔导师，有几个人能胜他?怎么可能……不可能！雷耶叔叔你骗我的对不对?你骗我的对不对?”
眼泪像短线的风筝，从帝芙雷妮的美丽的脸颊上滚滚滑落。
她自己都已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哭了。小时候自己总会哭，因为找不到父亲，因为她的父亲总是不理她。
后来当她终于发现哭根本没有任何用处的时候，她就再也没有哭过了。
何况，虽然找不到父亲，但她总能找到希维叔叔，总能找到雷耶叔叔，总能找到……老师。
比起父亲，帝芙雷妮过去的十五年里，从这三个人那里得到的宠爱要更多得多。
特别是……她的老师。
那个总喜欢捣鼓一些古怪玩意儿的老头。
小时候，他造稀奇玩意儿给她拿去献宝她的父亲。后来他造出了更多更有趣的稀奇玩意儿，就只为了给她玩耍。
因为他知道，她的父亲不喜欢她献宝的那些玩意儿。
于是，他只好给她造更多有趣的东西。
把小帝芙雷妮，哄得咯咯直笑。
然而现在……那个老头……
死了。
也许西斯陛下死了，也不见得能看见帝芙雷妮的眼泪。
可是此刻，帝芙雷妮却哭得一如小时候。
那个……
找不到父亲的小姑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