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朝风雨一朝事
“我长得和你家师傅不像吗？”林奶奶看着王符一脸的笑容，淡笑道。
此时一看，确实与师傅的模样上很是像，这说话的语气也是颇为相似，可是师傅从小就没讲过关于他母亲的事，所以王符自己也不敢确定。正当脑袋里疑惑着两人的关系时候，林奶奶却是笑道：“你师傅是不是从来没跟你讲起过他有个娘？”
林奶奶两眼虽已经布满纹皱，然这双眼睛里却尽显澄澈慧顶，王符此时此刻心中所想的都被猜了出来。
王符鞠身如实地回答道：“每次问到师傅的亲故时，师傅都是简言简语，没有多说什么。”
林奶奶神色渐渐黯淡起来，面容苦涩道：“哎，也怪我。当初……”
“哎，你这草籽饭炒的是不是淡了些？”顾西延适时打断了她的话。
顾西延打断了她继续说下去，但打断的同时，却是被身边的林湘反驳道：“没有啊，这是我吃过咸淡最恰到好处的炒饭了。”
林奶奶神色一转，自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假作生气的样子，还险些失了态，道：“做了几十年的炒饭，我还控制不好这咸淡？”
顾西延不禁讪讪一笑道：“那估计是我的胃口变重了吧，哈哈，我的错，我的错。”
林奶奶从窗口探出，看着王符轻声道：“孩子，你现在往东走一百步，再向右行四十步，会看到那里的一扇小旧门，你推开门进来，奶奶有几句话问你。”
王符看向顾西延，试着询问他的意思。顾西延抬首点头道：“他呀，是想多听听你师傅的事儿，陪他唠几句嗑就好。”
王符寻到东角，往前走去，虽说只有一百步，但东边的路显得很长，走了大约五十步，身影还是依稀可见。
看着走去的背影，留下的三人都若有所思地看着王符，先是听得了徐子聿说道：“顾爷爷，你说以后的日子会不会变天？就像现在这样，刚才还是晴空，现在已经有些乌云了。”
顾西延停下来了的右手，又是拿起了汤匙，嵌入汤底，吃了一口虾，赞叹道：“这汤是真的好喝……有时候啊，你吃着天底下最美味的，是感受不到头顶上的变化的。”
“可若是乌云浓了，无论是打雷还是下雨的声音都能感受到。”身边的林湘淡笑道。
顾西延动作停了下来，看着坐着的两个十二几岁的女孩，忍不住赞叹道：“都是这么聪明的小家伙啊……本该是老一辈的事情，非得把你们这些小孩扯进来。”
“顾爷爷，不要小看了我们这些小孩，我俩后面都有老爹在呢。”徐子聿兴致地挂起了笑脸道。
顾西延先是朗声一笑，后微挑其眉毛来，声音渐淡道：“你们生在官家，年纪虽小，但早已知透一切。你们不怪自己的父亲吗？”
两女相视一眼，先是听到徐子聿回答道：“顾爷爷，你应该明白我父亲现在的处境，生在官家不可能置身事外，所以父亲从未阻止我知晓官场之道，以前我一直是只能了解，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亲身体验的机会，父亲已经无路，我需要帮父亲寻一条路。”
“真不知道你这丫头的胆识从哪里来？”顾西延撇撇嘴笑道，又是吃了一口汤，看向了林湘笑道，“当初你爹跟随玄小子前后，现在是他闺女，他还真舍得？”语气里不禁带着轻笑。
林湘两颊微红，无奈地苦笑道：“谁叫我爹是天生跑腿子的命，女儿也是。”
一句话说出，顿时令得两人捧腹大笑起来。在这场谈话中，明明只有十二几岁的幼稚年龄，可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和那些官场的老油条表现得一模一样，两个“小”女孩，和顾西延这个老头子侃侃对话，在言辞语句上都透露着官场气，如果一些人第一次见到这两个女孩，第一眼必然是认为竟是长得如此可爱，令人心动不已，怕是会被迷得神魂颠倒，哪能想到城府和那些官场人一样。
然顾西延最后还提醒了一声：“切记，这路是条旧路，你们要学会保护好自己。有一天，我们可能无暇顾及到你们。”
……
……
王符照着指示走完，可眼前的不是门，是一道藤蔓延伸开的绿枝墙，这堵厚实的老墙后隐约有锅煮开的声音，王符看见一处的青苔痕比别处更甚，像极了一个门把手。
王符刚欲伸出手触摸那青苔把手时，霎时被眼前的这番动作给惊吓到，这里蔓延的藤蔓竟是缓缓地蠕动起来，像是一块移动着的抹布，尽数擦去了上面的青苔，不到一会时间，门把手竟是崭新地出现在了眼前！待得擦拭干净，这藤蔓就停下了动作来，又是紧贴到了墙上。
“这门十几年没用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开。”墙后传来了林奶奶的声音。
“呲啦。”打开老旧的门，一阵灰尘从门沿处飞来，然……门沿开了一丝隙缝出来时，眼前的这门嘭地一下应声倒塌，所幸王符迅地猛退一步，这才没被这残破的门给打到，这门传来的响声，估摸着打在了脚上，这脚怕是要废。
不过王符还是被吓了一跳，这门嵌在墙里所连接的钉帽早已生锈的不行，一挪动，就完完全全地松开。
然则最令他吓一跳的而是这墙内的……景象。
这里只有一间凉亭大小面积的小木屋，还有一个小花园，看进去，就存留着一扇窗口，外面便是那三人。可自己明明走了这么大一段距离，还走了不少的弯路，可这里面怎么会是如此之小？
仔细思虑一番，王符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个想法：
“这里是幻境！”
林奶奶从小木屋里走出来，身躯有些踉跄地拿着饭菜走过来，王符急忙小跑过去接：“林奶奶，我来吧。”
“不用，我这年纪虽然大了，手脚也不怎么灵活，但走这么点路还是可以的。”林奶奶一口回绝了王符，慢慢地走向了花园里的石凳上，后道，“外面让他们吃着，我们去那里吃。”
两人坐到了石凳上，放好了碗筷后，林奶奶有些苍褶的手指点了点还在冒热气的炒南瓜，笑道：“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照着小玄子的喜好给烧了一些，你尝尝。”
王府应声点了点头，吃了几口各个碗里的菜品，吃进肚子里，忍不住赞誉道：“比师傅烧的不知道好吃几倍。”
“噗嗤，你家师傅烧菜的本是也是我给教的，他没这个天赋。”林奶奶不断地王王符碗里夹菜，嘴边不停地贬着王玄，“他烧的菜跟好吃两字搭不上边，不吃坏肚子已经很不错了。哎，难怪你这小家伙长得这么瘦，估计是每天吃他做的菜的缘故。”
王符不禁苦笑道：“奶奶，我若是每天都吃师傅的菜，我恐怕不收瘦不瘦的问题，是生或死的重大难题了。”
“对对对，奶奶那时候也是这么个感受！”林奶奶开怀大笑起来，不过手里的筷子一直么停过，一直给他夹着菜。
“奶奶，够了，够了。”
“小孩子就是要多吃才行，你看你这么瘦，以后的路这么难走，不多吃点怎么行？！”林奶奶告诫道。
王符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嚼了嚼嘴里的食物，而后放下了碗筷，直言道：“奶奶，您是师傅的母亲，应该知道师傅他老人家究竟要让我走什么路。自从我来到了这洛阳，我发现身边所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事情虽然很简单，每天都见到洛阳里的那些老前辈，可我发觉见得越多，越发感到害怕。即使您是师傅的母亲，我也感到了害怕。”
林奶奶叹出一声，苍褶的手抚上了王符的后脑勺，轻轻地抚摸着，安慰道：“孩子，有些事你不知道可能会更好。”
“可是我越来越发觉在这条路上有太多的……”
“有太多的未知是吗？”林奶奶看着王符有些茫然的眼神，轻笑道，“你在与那姓纪的人对抗时，为什么不会感到害怕？”
“奶奶怎么会知道他？”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他？我还知道你来到洛阳后的全部事。”林奶奶看着他的眼神里仿佛能够洞穿一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师傅说过，遇到敌人时，绝对不能够因为敌人的强大而显得懦弱惧怕，纪前辈是我的敌人，所以我不害怕。”
“那你为什么害怕我，或者说是我们？”
“林德叔叔不是普通人，徐东山伯伯不是普通人，老斋里的那位凌尘前辈不是普通人，顾西延前辈不是普通人，我眼前的奶奶您也不是普通人，更甚者，那两个与我同年纪的女孩也不是普通人，我只能猜测得出，我走的这条路的那个敌人是有多么可怕，可怕到需要这么多人的陪同才能前行。”王符看着眼前的老人，神情显得无比坦诚。
“这条路的尽头的那人不是敌人，而是一位朋友……不过，这位朋友让人觉得会是你的敌人罢了。”林奶奶说了句似懂非懂的话。
“晚辈不懂。”
林奶奶慈睿地看着王符，微笑道：“有些事啊，你走着走着就会明白的。你只要记住一点，现在你所见到的人直到奶奶这里，都是你师傅以前可以生死相依的人，你大可以信任。接下来的，是敌是友需要你自己去分辨，我们这些老家伙能做的，只是给你扫一扫路上的碎叶，好让你尽快跟尽头的那位朋友见面。”
“奶奶，那位‘朋友’究竟是谁？”王符的脑子有些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你啊，多出去走走，让别人知道你姓什么，你是谁的徒弟，自然就会知道这位朋友是谁了。”
“这，说了会不会出事？”王符仔细考虑了下，把自己的身世随便说出去，是不是很不妥当，像纪由人这样实力的人都把自己看作敌人，若不是自己幸运得以晋升同个境界，不然此刻早就下山回去了。有一个纪由人，必然还会有千千万万个这样的敌人出来，这要随便讲出去，肯定出事！
林奶奶假作思考了许久的样子，神情颇为严肃认真道：“会，还会出大事！”
(本章完)
此时一看，确实与师傅的模样上很是像，这说话的语气也是颇为相似，可是师傅从小就没讲过关于他母亲的事，所以王符自己也不敢确定。正当脑袋里疑惑着两人的关系时候，林奶奶却是笑道：“你师傅是不是从来没跟你讲起过他有个娘？”
林奶奶两眼虽已经布满纹皱，然这双眼睛里却尽显澄澈慧顶，王符此时此刻心中所想的都被猜了出来。
王符鞠身如实地回答道：“每次问到师傅的亲故时，师傅都是简言简语，没有多说什么。”
林奶奶神色渐渐黯淡起来，面容苦涩道：“哎，也怪我。当初……”
“哎，你这草籽饭炒的是不是淡了些？”顾西延适时打断了她的话。
顾西延打断了她继续说下去，但打断的同时，却是被身边的林湘反驳道：“没有啊，这是我吃过咸淡最恰到好处的炒饭了。”
林奶奶神色一转，自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假作生气的样子，还险些失了态，道：“做了几十年的炒饭，我还控制不好这咸淡？”
顾西延不禁讪讪一笑道：“那估计是我的胃口变重了吧，哈哈，我的错，我的错。”
林奶奶从窗口探出，看着王符轻声道：“孩子，你现在往东走一百步，再向右行四十步，会看到那里的一扇小旧门，你推开门进来，奶奶有几句话问你。”
王符看向顾西延，试着询问他的意思。顾西延抬首点头道：“他呀，是想多听听你师傅的事儿，陪他唠几句嗑就好。”
王符寻到东角，往前走去，虽说只有一百步，但东边的路显得很长，走了大约五十步，身影还是依稀可见。
看着走去的背影，留下的三人都若有所思地看着王符，先是听得了徐子聿说道：“顾爷爷，你说以后的日子会不会变天？就像现在这样，刚才还是晴空，现在已经有些乌云了。”
顾西延停下来了的右手，又是拿起了汤匙，嵌入汤底，吃了一口虾，赞叹道：“这汤是真的好喝……有时候啊，你吃着天底下最美味的，是感受不到头顶上的变化的。”
“可若是乌云浓了，无论是打雷还是下雨的声音都能感受到。”身边的林湘淡笑道。
顾西延动作停了下来，看着坐着的两个十二几岁的女孩，忍不住赞叹道：“都是这么聪明的小家伙啊……本该是老一辈的事情，非得把你们这些小孩扯进来。”
“顾爷爷，不要小看了我们这些小孩，我俩后面都有老爹在呢。”徐子聿兴致地挂起了笑脸道。
顾西延先是朗声一笑，后微挑其眉毛来，声音渐淡道：“你们生在官家，年纪虽小，但早已知透一切。你们不怪自己的父亲吗？”
两女相视一眼，先是听到徐子聿回答道：“顾爷爷，你应该明白我父亲现在的处境，生在官家不可能置身事外，所以父亲从未阻止我知晓官场之道，以前我一直是只能了解，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亲身体验的机会，父亲已经无路，我需要帮父亲寻一条路。”
“真不知道你这丫头的胆识从哪里来？”顾西延撇撇嘴笑道，又是吃了一口汤，看向了林湘笑道，“当初你爹跟随玄小子前后，现在是他闺女，他还真舍得？”语气里不禁带着轻笑。
林湘两颊微红，无奈地苦笑道：“谁叫我爹是天生跑腿子的命，女儿也是。”
一句话说出，顿时令得两人捧腹大笑起来。在这场谈话中，明明只有十二几岁的幼稚年龄，可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和那些官场的老油条表现得一模一样，两个“小”女孩，和顾西延这个老头子侃侃对话，在言辞语句上都透露着官场气，如果一些人第一次见到这两个女孩，第一眼必然是认为竟是长得如此可爱，令人心动不已，怕是会被迷得神魂颠倒，哪能想到城府和那些官场人一样。
然顾西延最后还提醒了一声：“切记，这路是条旧路，你们要学会保护好自己。有一天，我们可能无暇顾及到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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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符照着指示走完，可眼前的不是门，是一道藤蔓延伸开的绿枝墙，这堵厚实的老墙后隐约有锅煮开的声音，王符看见一处的青苔痕比别处更甚，像极了一个门把手。
王符刚欲伸出手触摸那青苔把手时，霎时被眼前的这番动作给惊吓到，这里蔓延的藤蔓竟是缓缓地蠕动起来，像是一块移动着的抹布，尽数擦去了上面的青苔，不到一会时间，门把手竟是崭新地出现在了眼前！待得擦拭干净，这藤蔓就停下了动作来，又是紧贴到了墙上。
“这门十几年没用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开。”墙后传来了林奶奶的声音。
“呲啦。”打开老旧的门，一阵灰尘从门沿处飞来，然……门沿开了一丝隙缝出来时，眼前的这门嘭地一下应声倒塌，所幸王符迅地猛退一步，这才没被这残破的门给打到，这门传来的响声，估摸着打在了脚上，这脚怕是要废。
不过王符还是被吓了一跳，这门嵌在墙里所连接的钉帽早已生锈的不行，一挪动，就完完全全地松开。
然则最令他吓一跳的而是这墙内的……景象。
这里只有一间凉亭大小面积的小木屋，还有一个小花园，看进去，就存留着一扇窗口，外面便是那三人。可自己明明走了这么大一段距离，还走了不少的弯路，可这里面怎么会是如此之小？
仔细思虑一番，王符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个想法：
“这里是幻境！”
林奶奶从小木屋里走出来，身躯有些踉跄地拿着饭菜走过来，王符急忙小跑过去接：“林奶奶，我来吧。”
“不用，我这年纪虽然大了，手脚也不怎么灵活，但走这么点路还是可以的。”林奶奶一口回绝了王符，慢慢地走向了花园里的石凳上，后道，“外面让他们吃着，我们去那里吃。”
两人坐到了石凳上，放好了碗筷后，林奶奶有些苍褶的手指点了点还在冒热气的炒南瓜，笑道：“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照着小玄子的喜好给烧了一些，你尝尝。”
王府应声点了点头，吃了几口各个碗里的菜品，吃进肚子里，忍不住赞誉道：“比师傅烧的不知道好吃几倍。”
“噗嗤，你家师傅烧菜的本是也是我给教的，他没这个天赋。”林奶奶不断地王王符碗里夹菜，嘴边不停地贬着王玄，“他烧的菜跟好吃两字搭不上边，不吃坏肚子已经很不错了。哎，难怪你这小家伙长得这么瘦，估计是每天吃他做的菜的缘故。”
王符不禁苦笑道：“奶奶，我若是每天都吃师傅的菜，我恐怕不收瘦不瘦的问题，是生或死的重大难题了。”
“对对对，奶奶那时候也是这么个感受！”林奶奶开怀大笑起来，不过手里的筷子一直么停过，一直给他夹着菜。
“奶奶，够了，够了。”
“小孩子就是要多吃才行，你看你这么瘦，以后的路这么难走，不多吃点怎么行？！”林奶奶告诫道。
王符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嚼了嚼嘴里的食物，而后放下了碗筷，直言道：“奶奶，您是师傅的母亲，应该知道师傅他老人家究竟要让我走什么路。自从我来到了这洛阳，我发现身边所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事情虽然很简单，每天都见到洛阳里的那些老前辈，可我发觉见得越多，越发感到害怕。即使您是师傅的母亲，我也感到了害怕。”
林奶奶叹出一声，苍褶的手抚上了王符的后脑勺，轻轻地抚摸着，安慰道：“孩子，有些事你不知道可能会更好。”
“可是我越来越发觉在这条路上有太多的……”
“有太多的未知是吗？”林奶奶看着王符有些茫然的眼神，轻笑道，“你在与那姓纪的人对抗时，为什么不会感到害怕？”
“奶奶怎么会知道他？”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他？我还知道你来到洛阳后的全部事。”林奶奶看着他的眼神里仿佛能够洞穿一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师傅说过，遇到敌人时，绝对不能够因为敌人的强大而显得懦弱惧怕，纪前辈是我的敌人，所以我不害怕。”
“那你为什么害怕我，或者说是我们？”
“林德叔叔不是普通人，徐东山伯伯不是普通人，老斋里的那位凌尘前辈不是普通人，顾西延前辈不是普通人，我眼前的奶奶您也不是普通人，更甚者，那两个与我同年纪的女孩也不是普通人，我只能猜测得出，我走的这条路的那个敌人是有多么可怕，可怕到需要这么多人的陪同才能前行。”王符看着眼前的老人，神情显得无比坦诚。
“这条路的尽头的那人不是敌人，而是一位朋友……不过，这位朋友让人觉得会是你的敌人罢了。”林奶奶说了句似懂非懂的话。
“晚辈不懂。”
林奶奶慈睿地看着王符，微笑道：“有些事啊，你走着走着就会明白的。你只要记住一点，现在你所见到的人直到奶奶这里，都是你师傅以前可以生死相依的人，你大可以信任。接下来的，是敌是友需要你自己去分辨，我们这些老家伙能做的，只是给你扫一扫路上的碎叶，好让你尽快跟尽头的那位朋友见面。”
“奶奶，那位‘朋友’究竟是谁？”王符的脑子有些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你啊，多出去走走，让别人知道你姓什么，你是谁的徒弟，自然就会知道这位朋友是谁了。”
“这，说了会不会出事？”王符仔细考虑了下，把自己的身世随便说出去，是不是很不妥当，像纪由人这样实力的人都把自己看作敌人，若不是自己幸运得以晋升同个境界，不然此刻早就下山回去了。有一个纪由人，必然还会有千千万万个这样的敌人出来，这要随便讲出去，肯定出事！
林奶奶假作思考了许久的样子，神情颇为严肃认真道：“会，还会出大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