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我不想再看到她
我更加迷惑不解，看向莫寒峥。
莫寒峥很肯定的点头，对闻老先生说:“是的，老先生，韵微已经咳嗽了十三天，从昨晚两点开始咳痰，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所以只好来请求您。”
闻老先生没有看我，只是似乎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说:“当年，我家老大在军中犯了错，如果不是你的爷爷………这些年我一直记着这个恩情，只是我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个恩情会还在你们身上。”
“谢谢老先生！”
我看着莫寒峥颔首低眉的模样，心里隐约觉得他带我来闻家看病，好像是很重大的事。
闻老先生看向我，一双历经沧桑的眼睛似乎能看透我心里的隐秘，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嗓子开始发痒，赶紧背过身，捂着嘴开始咳嗽起来。
“人身体出现不适，病症，其实大多是跟人的心灵有关。”闻老先生掷地有声的说着，边倒了一杯热茶，清脆的水声和他底气十足的话语声交织在一起，并不让我觉得反感。
我再看身边，莫寒峥已经离开了，这个布置雅致而古朴的阁楼里，就只剩我和闻老先生两个人，还有他的话。
“咳出来是好事！”闻老先生见我没说话，笑了笑，风淡云轻的好像看到一朵花儿绽放，那种自然而然的笑。
“我………您………”
我张了张嘴，却又是一阵咳嗽。
“与其郁结于心，咳出来不正是一件好事吗？”闻老先生亲手端了一杯热茶给我，和蔼的笑道。
我看着这只保养得宜的指甲修剪的干干净净的手，还有这只蓝色牡丹图案的白瓷杯，袅袅飘散的热气，我心里的不安和紧张渐渐少了很多，接过白瓷杯，手心里满是温暖，一口热茶喝下后，我感觉整个人似乎轻松了很多。
闻老先生抬手，示意我坐下。
暗哑的紫檀木发出低调不失尊贵的光泽，这是一种沉淀，时间的沉淀，富贵的沉淀，还有岁月沧桑的沉淀，我急忙打住自己的思绪，坐的笔直，但纠结在一起的十指还是不小心的暴露了我的无措。
是的，我无措。
“丫头，你知道一个医者最精湛高深的医术是什么吗？”闻老先生忽然问道。
我看着他，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要问我这个问题，只好如实说道:“嗯………药到病除，起死回生？”
闻老先生听了我的话，呵呵笑了一阵，对我说:“治好患者身体上的病，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难的是………治好患者心里的病…………”
心里的病？
我不由就低了眉，看着自己更加无措的双手。
“你的咳症只需吃两副药就可痊愈，”闻老先生继续对我说，“只是我想既然小莫将你带到我这里来，恐怕不仅仅是一个咳症那么简单吧。”
我心一紧，原来莫寒峥还有这个意思，他想要闻老先生来开解我？
“看得出来小莫对你很用心，”闻老先生的声音如同源远流长的江水，不急不缓地流入我的耳朵里，“看得出来你心里的病也跟这咳症一般，让你痛苦许久了吧！”
“我………”我想否认些什么，可一张口，又是一阵咳嗽。
闻老先生看着我这副模样，微微颔首，继续说道:“我们闻家到我这里已经是十七代了，但我这一辈子看过的患者，还没超过这两只手………”
我突然意识到莫寒峥带我来闻老先生这里的分量，是啊，之前莫寒峥染上毒瘾，那样的情况之下，都没有来过闻家，而这次………
………
我不知道和闻老先生这次的谈话进行了多长时间，但当我从阁楼出来时，我看到莫寒峥已经躺在了一楼的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灰蓝色的毛毯，我走过去，他依然闭着眼睛，我想他一定很累了。
有阳光斜斜的洒落在他的轮廓，我轻轻的呼出一口气，然后扭头看了眼身后的楼梯，静悄悄的，果然是不一般的人。
人一生当中，或多或少都会有那么一些事，一点事，不需要对任何人说，就像《桃花源记》里的“不足为外人道也”，所以此处省略一段文字。
“韵微！”
莫寒峥有些恍惚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他的眼睛里盛着满满的阳光，那么温暖，那么璀璨，让我不由会心一笑。
“韵微！”
莫寒峥见我笑了，眼里难掩激动，一下子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伸手想拉住我的手，可他的手伸到一半又停顿住了，我便抓住了他犹豫的手，看着他笑。
“韵微，你………我们可以走了吗？”莫寒峥原本是想问我什么，可仔细的看着我的脸，随即弯了弯唇角，长眉舒展，问道。
“两位慢走，药，我会煎好，然后送到府上。”
这时，一个清秀文雅的男人走了过来，对我和莫寒峥说道。
“那………有劳闻先生了。”莫寒峥态度依然很谦逊有礼，对这个清秀文雅的男人颔首说道。
男人和煦一笑，抬手道:“请！”
我透过后视镜，看到闻宅慢慢淹没在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里，这才问莫寒峥:“为什么刚刚在闻宅说话文绉绉的？感觉像是穿越了。”
莫寒峥轻笑一声，对我说:“算是入乡随俗吧！这个家族经历了从旧中国到新中国快两百年的风雨飘摇，依然屹立不倒………”
说到这里，莫寒峥咳嗽了一下，继续说，“差点被绕进去了！还好我们不用天天那样说话。”
车子里很快就陷入了一片沉默中，我挺直了身子，觉得好像气氛有些尴尬，扭头看莫寒峥，刚好与他的目光相撞。
四目相对中，似乎有一种冰层破裂的感觉，忽然车子猛地往前冲，我差点惊呼出声，莫寒峥迅速的反应过来，将车子停在路边，看着我，有些脸红，眉眼之间还有一些慌张。
我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不容易组织了一些言语，刚想要说，身子被莫寒峥抱住了。
“韵微，韵微，韵微……”
莫寒峥轻声喊着我的名字，一声又一声的，传进我的耳朵里，我好像看到一直装着自己的透明玻璃瓶在莫寒峥这样轻柔的声音下出现一道一道裂痕，然后瓦解……
我这才抬手紧紧的抱住莫寒峥，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逃亡般，喉咙里还有劫后余生似的颤抖，我说:“莫寒峥……”
却是不知还要再说些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莫寒峥侧脸，在我耳畔留下一个有些湿的吻，语气也有些颤抖的说。
我闭了闭眼睛，有冬日暖阳斜斜的投在我的脸上，全身都被温暖包围，心里也渐渐地暖起来。
从闻家出来后，我甚至觉得天空都变得格外的蓝，只是当我们的车子缓缓驶进水色云梦时，一个人影从旁边冲了出来，挡住了我们的路。
“蕙姨。”莫寒峥刹住车，说着看向我。
确实是蕙姨，我的心情很复杂，不想看到蕙姨，可她已经拍着车窗，对我说着什么。
“其实……蕙姨每天都来找你，”莫寒峥看着我，脸上有些纠结，“她想见你一面，之前你的状态不太好，所以我没告诉你，韵微，你要不要……”
“不要了。”我满是疲惫的闭了闭眼睛。
我想我没有什么要跟蕙姨说的，莫寒峥能懂我的意思。
回到家，莫寒峥对我说:“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我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中午……”
莫寒峥打开冰箱，又对我说:“韵微，冰箱里没东西了，要不，我们去楼下的超市买点蔬菜吧？”
“不了，我不想再看到她。”
我想蕙姨一定在小区下面等着我，我不想再看到她了，那天如果没有她的配合，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我想，就算蕙姨不是故意的，可只要是白嫣儿开口，她怎么会不同意？
“那……好吧。”
我脱掉身上的毛呢外套，靠在沙发上，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可脑子里还是浮现了蕙姨刚刚那带着恳求和愧疚的脸，我怎么心里有一些……
我想我心里会觉得有一些难受和愧疚，是因为楚仪吧，楚仪……
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闻家那个清秀文雅的男人送药来了，我觉得虽然送货上门的服务确实周到，可……这么远的路，就为了这一碗中药，是不是有些浪费了？
“路上辛苦了，闻先生，没想到这药要你亲自送过来。”莫寒峥端着果盘从厨房里走过来，笑着说道。
“这是应该的。”闻先生的笑依然很和煦，却观察入微，有些疑惑看着莫寒峥，问道，“我并没有介绍过自己，你是怎么知道我姓闻？”
莫寒峥的笑里带了几分狡黠，解释说:“有一次在闻总的办公室外见过你，而且我听爷爷说过，闻老先生会在家族里挑选最优秀的子孙传授医术，所以……”
我有些懵，原来莫寒峥跟闻家的人打过交道啊！
“哈哈，那我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闻瑞，瑞雪兆丰年的瑞……”
莫寒峥很肯定的点头，对闻老先生说:“是的，老先生，韵微已经咳嗽了十三天，从昨晚两点开始咳痰，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所以只好来请求您。”
闻老先生没有看我，只是似乎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说:“当年，我家老大在军中犯了错，如果不是你的爷爷………这些年我一直记着这个恩情，只是我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个恩情会还在你们身上。”
“谢谢老先生！”
我看着莫寒峥颔首低眉的模样，心里隐约觉得他带我来闻家看病，好像是很重大的事。
闻老先生看向我，一双历经沧桑的眼睛似乎能看透我心里的隐秘，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嗓子开始发痒，赶紧背过身，捂着嘴开始咳嗽起来。
“人身体出现不适，病症，其实大多是跟人的心灵有关。”闻老先生掷地有声的说着，边倒了一杯热茶，清脆的水声和他底气十足的话语声交织在一起，并不让我觉得反感。
我再看身边，莫寒峥已经离开了，这个布置雅致而古朴的阁楼里，就只剩我和闻老先生两个人，还有他的话。
“咳出来是好事！”闻老先生见我没说话，笑了笑，风淡云轻的好像看到一朵花儿绽放，那种自然而然的笑。
“我………您………”
我张了张嘴，却又是一阵咳嗽。
“与其郁结于心，咳出来不正是一件好事吗？”闻老先生亲手端了一杯热茶给我，和蔼的笑道。
我看着这只保养得宜的指甲修剪的干干净净的手，还有这只蓝色牡丹图案的白瓷杯，袅袅飘散的热气，我心里的不安和紧张渐渐少了很多，接过白瓷杯，手心里满是温暖，一口热茶喝下后，我感觉整个人似乎轻松了很多。
闻老先生抬手，示意我坐下。
暗哑的紫檀木发出低调不失尊贵的光泽，这是一种沉淀，时间的沉淀，富贵的沉淀，还有岁月沧桑的沉淀，我急忙打住自己的思绪，坐的笔直，但纠结在一起的十指还是不小心的暴露了我的无措。
是的，我无措。
“丫头，你知道一个医者最精湛高深的医术是什么吗？”闻老先生忽然问道。
我看着他，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要问我这个问题，只好如实说道:“嗯………药到病除，起死回生？”
闻老先生听了我的话，呵呵笑了一阵，对我说:“治好患者身体上的病，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难的是………治好患者心里的病…………”
心里的病？
我不由就低了眉，看着自己更加无措的双手。
“你的咳症只需吃两副药就可痊愈，”闻老先生继续对我说，“只是我想既然小莫将你带到我这里来，恐怕不仅仅是一个咳症那么简单吧。”
我心一紧，原来莫寒峥还有这个意思，他想要闻老先生来开解我？
“看得出来小莫对你很用心，”闻老先生的声音如同源远流长的江水，不急不缓地流入我的耳朵里，“看得出来你心里的病也跟这咳症一般，让你痛苦许久了吧！”
“我………”我想否认些什么，可一张口，又是一阵咳嗽。
闻老先生看着我这副模样，微微颔首，继续说道:“我们闻家到我这里已经是十七代了，但我这一辈子看过的患者，还没超过这两只手………”
我突然意识到莫寒峥带我来闻老先生这里的分量，是啊，之前莫寒峥染上毒瘾，那样的情况之下，都没有来过闻家，而这次………
………
我不知道和闻老先生这次的谈话进行了多长时间，但当我从阁楼出来时，我看到莫寒峥已经躺在了一楼的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灰蓝色的毛毯，我走过去，他依然闭着眼睛，我想他一定很累了。
有阳光斜斜的洒落在他的轮廓，我轻轻的呼出一口气，然后扭头看了眼身后的楼梯，静悄悄的，果然是不一般的人。
人一生当中，或多或少都会有那么一些事，一点事，不需要对任何人说，就像《桃花源记》里的“不足为外人道也”，所以此处省略一段文字。
“韵微！”
莫寒峥有些恍惚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他的眼睛里盛着满满的阳光，那么温暖，那么璀璨，让我不由会心一笑。
“韵微！”
莫寒峥见我笑了，眼里难掩激动，一下子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伸手想拉住我的手，可他的手伸到一半又停顿住了，我便抓住了他犹豫的手，看着他笑。
“韵微，你………我们可以走了吗？”莫寒峥原本是想问我什么，可仔细的看着我的脸，随即弯了弯唇角，长眉舒展，问道。
“两位慢走，药，我会煎好，然后送到府上。”
这时，一个清秀文雅的男人走了过来，对我和莫寒峥说道。
“那………有劳闻先生了。”莫寒峥态度依然很谦逊有礼，对这个清秀文雅的男人颔首说道。
男人和煦一笑，抬手道:“请！”
我透过后视镜，看到闻宅慢慢淹没在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里，这才问莫寒峥:“为什么刚刚在闻宅说话文绉绉的？感觉像是穿越了。”
莫寒峥轻笑一声，对我说:“算是入乡随俗吧！这个家族经历了从旧中国到新中国快两百年的风雨飘摇，依然屹立不倒………”
说到这里，莫寒峥咳嗽了一下，继续说，“差点被绕进去了！还好我们不用天天那样说话。”
车子里很快就陷入了一片沉默中，我挺直了身子，觉得好像气氛有些尴尬，扭头看莫寒峥，刚好与他的目光相撞。
四目相对中，似乎有一种冰层破裂的感觉，忽然车子猛地往前冲，我差点惊呼出声，莫寒峥迅速的反应过来，将车子停在路边，看着我，有些脸红，眉眼之间还有一些慌张。
我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不容易组织了一些言语，刚想要说，身子被莫寒峥抱住了。
“韵微，韵微，韵微……”
莫寒峥轻声喊着我的名字，一声又一声的，传进我的耳朵里，我好像看到一直装着自己的透明玻璃瓶在莫寒峥这样轻柔的声音下出现一道一道裂痕，然后瓦解……
我这才抬手紧紧的抱住莫寒峥，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逃亡般，喉咙里还有劫后余生似的颤抖，我说:“莫寒峥……”
却是不知还要再说些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莫寒峥侧脸，在我耳畔留下一个有些湿的吻，语气也有些颤抖的说。
我闭了闭眼睛，有冬日暖阳斜斜的投在我的脸上，全身都被温暖包围，心里也渐渐地暖起来。
从闻家出来后，我甚至觉得天空都变得格外的蓝，只是当我们的车子缓缓驶进水色云梦时，一个人影从旁边冲了出来，挡住了我们的路。
“蕙姨。”莫寒峥刹住车，说着看向我。
确实是蕙姨，我的心情很复杂，不想看到蕙姨，可她已经拍着车窗，对我说着什么。
“其实……蕙姨每天都来找你，”莫寒峥看着我，脸上有些纠结，“她想见你一面，之前你的状态不太好，所以我没告诉你，韵微，你要不要……”
“不要了。”我满是疲惫的闭了闭眼睛。
我想我没有什么要跟蕙姨说的，莫寒峥能懂我的意思。
回到家，莫寒峥对我说:“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我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中午……”
莫寒峥打开冰箱，又对我说:“韵微，冰箱里没东西了，要不，我们去楼下的超市买点蔬菜吧？”
“不了，我不想再看到她。”
我想蕙姨一定在小区下面等着我，我不想再看到她了，那天如果没有她的配合，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我想，就算蕙姨不是故意的，可只要是白嫣儿开口，她怎么会不同意？
“那……好吧。”
我脱掉身上的毛呢外套，靠在沙发上，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可脑子里还是浮现了蕙姨刚刚那带着恳求和愧疚的脸，我怎么心里有一些……
我想我心里会觉得有一些难受和愧疚，是因为楚仪吧，楚仪……
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闻家那个清秀文雅的男人送药来了，我觉得虽然送货上门的服务确实周到，可……这么远的路，就为了这一碗中药，是不是有些浪费了？
“路上辛苦了，闻先生，没想到这药要你亲自送过来。”莫寒峥端着果盘从厨房里走过来，笑着说道。
“这是应该的。”闻先生的笑依然很和煦，却观察入微，有些疑惑看着莫寒峥，问道，“我并没有介绍过自己，你是怎么知道我姓闻？”
莫寒峥的笑里带了几分狡黠，解释说:“有一次在闻总的办公室外见过你，而且我听爷爷说过，闻老先生会在家族里挑选最优秀的子孙传授医术，所以……”
我有些懵，原来莫寒峥跟闻家的人打过交道啊！
“哈哈，那我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闻瑞，瑞雪兆丰年的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