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十二年间
已至年关，新厉二月十三，农历二十，算起来还有十天过年。今天也是大多数公司放假的日子，早晨快八点，即便是上班时间，外面的行人也特别少。
怀林今年的冬天特别冷，虽然没有下雪，但整个城市都笼罩在大雾之中。路旁的风景树上也多挂着冰晶，呼啸的冷风迎面生疼。街上偶尔的路人，也都裹的严严实实，行色匆匆，都不愿在外面多待片刻。
一栋写字楼内，一楼的电梯口等满了人。大多是些年轻人，手里还拎着热气腾腾的早点，三俩结伴站在一起，显得有些嘈杂。不同的楼层是不同的公司，整栋楼有着三十层，电梯旁边也有楼梯。即便是干等着，也并没有人愿意用脚走上去。
这对于上班族来说，今天算是真正带着愉悦的心情上班，也有少数心里有些忐忑。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是今天放假，还会发年终奖和红包，当然，并不是所有老板都那么慷慨。
电梯来到七楼，俩个年轻女孩匆忙的出了电梯，其中一个嘴里还吃着包子，
“你还吃，赶紧扔了小美，快迟到了。”
后面那女孩不以为然，意犹未尽吃掉了最后一个，丢掉了袋子，
“慌什么，今天又不用打卡。”
前面那女孩依旧有些焦急，
“话是这么说，今天要发年终奖，要是被张总看到，印象不好。”
后面那女孩闻言脸色也是微微一变，赶紧跟了上去，走进了一道玻璃门。
这是一家规模不大的it公司，叫黎明程序设计开发有限公司。公司俩年前创立的，老板叫张明，三十岁。内部员工约有着三十人，每个办公桌上都有着一台电脑，上面放着文件资料和一些简单的装饰盆栽。装修简单，清新，时尚。
此刻里面的员工都集中在了里面的会议室，俩俩交头接耳，洋溢着微笑，言语之间都在估摸自己的年终奖和红包的分量。站台上站着个女人，短发，精致的妆容，凹凸有致的身材，长得也漂亮。三十不到，看上去就像个女强人，这是他们公司的经理，叫刘芸，年轻有为。看着下面的景象皱了皱眉。把起了话筒，干咳了俩声，
“咳咳，差不多了，各位，安静，我现在去叫老板。”
说完转身离去，下面也骤然安静了下来，正襟危坐，挺起了胸。刘芸来到董事长办公室，敲响了门。
“进来吧。”
里面就是张明，穿着西衫，打着领带，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股威严，皮肤有些偏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往后翻着。正看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旁边有着半杯咖啡。见刘芸进来后，停了下来，微笑的看着她，
“小芸，”
刘芸眼神闪烁了下，
“张总，人都到齐了。”
张明点了点头，随手披上了西服。对于很多人来讲，他是成功的，十二年前来到这座城市，白手起家，打拼到现在，开起了自己的公司。俩年时间，眼光卓越，经营有方，让公司发展的越来越快。严谨，沉稳，待人温和。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有种特别的磁性，萦绕在公司一些女性的心间。人长的也算帅，彬彬有礼，就是这点一直让人有些费解，从来没听说过他跟谁谈恋爱。
即便是公司跟他最近的刘芸，也没传出有过什么。私下底大家都在议论，各说不一。用刘芸的话讲，在公司朝夕相处俩年下来，她也完全看不懂他，眼里始终蒙着一层散不去的雾。
他是个实干家，有着清晰的头脑意识和目标规划，个人执行力很强，公司的人也都佩服他的眼光长远，对于他的要求，言听必从。话并不多，上台象征性的讲了几句鼓舞人心感谢之类的话，而后让财务发年终奖和红包。嘱咐搞完卫生回家前跟他打声招呼就回到了办公室。
一直到了正午，不在有人进来告别，室内变得寂静空旷起来，只剩了他和刘芸，坐在了办公室里，桌上还放着封辞呈。刘芸指了指，
“这是？”
“哦，李远的辞呈，过完年他不来了，你也看看吧。”
张明面无表情的说道，倒是刘芸皱了皱眉，拿起来拆开，
“他怎么突然不做了？”
刘芸显得有些担忧，李远跟他一样，从公司创立到现在已有俩年了，是个老练的程序员，公司发展到现在也跟他过硬计算机技术关系重大。
张明叹了口气，随后洒脱一笑，
“人各有志吧，公司进进出出，常事。你大学在这边的读的，有认识的同学之类做这个的吗？”
刘芸想了一会儿，
“有几个同学倒是做这个的，不过得等我过年回去问问了，应该会有的。”
“哦，辛苦你了，什么时候回去啊，今天二十了，也不早了。”
“明天中午，我订了回北海的机票。倒是你，你还是跟往常一样，待在怀林吗？”
刘芸有些犹豫，还是问了出来。
张明望向了窗户，透过玻璃上的雾气，能够依稀看见外面阴沉的天空。算算时间，在怀林已经呆了12年多了。
“应该是吧，习惯了。”
“要不，跟我去北海玩玩儿呗，哪儿的沙滩挺不错的，反正你一个人也无聊。”
刘芸笑了起来，半开着玩笑说道，眼神有些坚定，带着期许看着他。
张明不经意间的转了下身，回过头来眼里的一丝复杂消失不见。在外人看来，他或许有些木讷，但并不是木头。
“是啊，北海是个好地方，有机会我一定去你家乡看看。”
刘芸心中虽然失望，但也并未多言，
“嗯，都行，如果去了吱个声儿，免费给你导游。那张总你先忙着，我回去收拾下行李，新年快乐。”
“你也一样，一路顺风，新年快乐。”
起身送走刘芸以后，张明回到公司，巡视了室内一周，之后关上了门，来到了负一楼的停车库，开着他的三系宝马扬长而去。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他把车停在了建设路和普阳路的十字路口前，也就是时代广场的旁边。打开了音响，车内响起了低沉伤感的前奏。
这是首俄罗斯的经典老歌，叫《невдвоемва》，翻译过来，就是《天使消失的地方》。这是首通往天堂的歌曲，沙哑、空灵的女声，凄凉的旋律，就像在诉说着一个天使女孩的故事。
心中感慨万千，他点燃了一支烟，摇下了车窗，外面一阵寒意涌了进来，但他并不感觉冷。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广场上人烟稀少，一阵冷风吹过，地上零落的垃圾碎屑也跟着翩翩起舞。那些风景树和花丛，远远的看着有些朦胧，像是披着霜衣。雾霭依旧笼罩着这个城市。
广场的某处角落，那个地方，曾是他命运的转折点。那个女孩的包子、一百元钞票，她的笑容，身影，以及她的气息，至今都萦绕在他的心间。十二年间的酸甜苦辣，不管生活再怎么艰难，他都没放弃过。
同时，他的天使也在那天消失了，其实那女孩之前确实在这儿念大学。整整十二年，张明曾疯狂的蹲点几个大学的门口，只是要工作生活，他没有一点根基。
命运就是这样，总是一次次错过。后来的这些年，他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深深的埋在了心底，每当有时间的时候，他总会把车停在这儿呆呆的看着他曾经跪过的地方。
有时候，他也会迷茫，即使见到了又如何？这么多年了，她这么善良的女孩，应该早就嫁了吧，只是见见就好吗？然后问候声现在过的怎么样？把当年的恩情还了，把握好尺度，不去影响她的生活，就这样一直默默的看着她，过完这辈子？或许真的是吧。
过了几分钟，烟抽完了，音乐也跳到了下一曲，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深深的看了窗外一眼，摇上了车窗。挡风玻璃上布满了雾，他按了下雨刷，交叉过后，眼前变的清晰了起来。
一个女人闯入了他的视线，他双眼铮铮的看着，下一刻，他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
“是她吗？”
“一定是她！”
女人的身影一晃而过，穿着件粉色的棉袄，脖子上套着围巾，遮住了脸，梳着头马尾，看上去染了些淡橘色。身材有些消瘦。张明立马打开了车窗，正想追过去，随后猛地一怔。
十二年前，女孩的性格就有些淡然，自己这样贸然前去，又能得到什么？人都是这样，欲望永远无法满足。来不及多想，心里挣扎了一会儿，他也拿出了围巾围住了脸，随手拿了个帽子套在了头上，跟了过去，连车门也忘记锁了。
外面很冷，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十二年前的冻伤，加上这些年的劳累奔波，让他双腿有了后遗症，一到冬天受冷就像蚀骨般疼痛。
他忍住了，顺着女人的方向走了过去。她的背影还是那么熟悉，在这片雾中，稍远一些，就显得若隐若现，他很庆幸自己的记忆还如此清晰。女孩走的不快不慢，沿途一直没做停留，他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转过了几条街，来到了老城区，随后她走进了一个老式小区，里面有着几栋80年代的老式楼层，已经是待拆了。里面的住户也大都搬了出去。
院内并不大，围着五栋老楼，每栋在七八层的样子，远远的就能看见外墙的破旧和上面的青苔。门口是俩道生锈的铁门，无人看管。旁边是保安室，早已关上了门，破烂不堪，上面还有着个老式摄像头，看样子是坏了。张明看着她走进了第三栋，消失在了黑暗深处。
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回头看见对面左边不远处是个小卖部。他走进去买了瓶水，出来的时候，发现旁边的一栋二层小平房上贴着个广告，
“楼上有房出租，电话xxx...”
他笑了起来。
(本章完)
怀林今年的冬天特别冷，虽然没有下雪，但整个城市都笼罩在大雾之中。路旁的风景树上也多挂着冰晶，呼啸的冷风迎面生疼。街上偶尔的路人，也都裹的严严实实，行色匆匆，都不愿在外面多待片刻。
一栋写字楼内，一楼的电梯口等满了人。大多是些年轻人，手里还拎着热气腾腾的早点，三俩结伴站在一起，显得有些嘈杂。不同的楼层是不同的公司，整栋楼有着三十层，电梯旁边也有楼梯。即便是干等着，也并没有人愿意用脚走上去。
这对于上班族来说，今天算是真正带着愉悦的心情上班，也有少数心里有些忐忑。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是今天放假，还会发年终奖和红包，当然，并不是所有老板都那么慷慨。
电梯来到七楼，俩个年轻女孩匆忙的出了电梯，其中一个嘴里还吃着包子，
“你还吃，赶紧扔了小美，快迟到了。”
后面那女孩不以为然，意犹未尽吃掉了最后一个，丢掉了袋子，
“慌什么，今天又不用打卡。”
前面那女孩依旧有些焦急，
“话是这么说，今天要发年终奖，要是被张总看到，印象不好。”
后面那女孩闻言脸色也是微微一变，赶紧跟了上去，走进了一道玻璃门。
这是一家规模不大的it公司，叫黎明程序设计开发有限公司。公司俩年前创立的，老板叫张明，三十岁。内部员工约有着三十人，每个办公桌上都有着一台电脑，上面放着文件资料和一些简单的装饰盆栽。装修简单，清新，时尚。
此刻里面的员工都集中在了里面的会议室，俩俩交头接耳，洋溢着微笑，言语之间都在估摸自己的年终奖和红包的分量。站台上站着个女人，短发，精致的妆容，凹凸有致的身材，长得也漂亮。三十不到，看上去就像个女强人，这是他们公司的经理，叫刘芸，年轻有为。看着下面的景象皱了皱眉。把起了话筒，干咳了俩声，
“咳咳，差不多了，各位，安静，我现在去叫老板。”
说完转身离去，下面也骤然安静了下来，正襟危坐，挺起了胸。刘芸来到董事长办公室，敲响了门。
“进来吧。”
里面就是张明，穿着西衫，打着领带，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股威严，皮肤有些偏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往后翻着。正看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旁边有着半杯咖啡。见刘芸进来后，停了下来，微笑的看着她，
“小芸，”
刘芸眼神闪烁了下，
“张总，人都到齐了。”
张明点了点头，随手披上了西服。对于很多人来讲，他是成功的，十二年前来到这座城市，白手起家，打拼到现在，开起了自己的公司。俩年时间，眼光卓越，经营有方，让公司发展的越来越快。严谨，沉稳，待人温和。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有种特别的磁性，萦绕在公司一些女性的心间。人长的也算帅，彬彬有礼，就是这点一直让人有些费解，从来没听说过他跟谁谈恋爱。
即便是公司跟他最近的刘芸，也没传出有过什么。私下底大家都在议论，各说不一。用刘芸的话讲，在公司朝夕相处俩年下来，她也完全看不懂他，眼里始终蒙着一层散不去的雾。
他是个实干家，有着清晰的头脑意识和目标规划，个人执行力很强，公司的人也都佩服他的眼光长远，对于他的要求，言听必从。话并不多，上台象征性的讲了几句鼓舞人心感谢之类的话，而后让财务发年终奖和红包。嘱咐搞完卫生回家前跟他打声招呼就回到了办公室。
一直到了正午，不在有人进来告别，室内变得寂静空旷起来，只剩了他和刘芸，坐在了办公室里，桌上还放着封辞呈。刘芸指了指，
“这是？”
“哦，李远的辞呈，过完年他不来了，你也看看吧。”
张明面无表情的说道，倒是刘芸皱了皱眉，拿起来拆开，
“他怎么突然不做了？”
刘芸显得有些担忧，李远跟他一样，从公司创立到现在已有俩年了，是个老练的程序员，公司发展到现在也跟他过硬计算机技术关系重大。
张明叹了口气，随后洒脱一笑，
“人各有志吧，公司进进出出，常事。你大学在这边的读的，有认识的同学之类做这个的吗？”
刘芸想了一会儿，
“有几个同学倒是做这个的，不过得等我过年回去问问了，应该会有的。”
“哦，辛苦你了，什么时候回去啊，今天二十了，也不早了。”
“明天中午，我订了回北海的机票。倒是你，你还是跟往常一样，待在怀林吗？”
刘芸有些犹豫，还是问了出来。
张明望向了窗户，透过玻璃上的雾气，能够依稀看见外面阴沉的天空。算算时间，在怀林已经呆了12年多了。
“应该是吧，习惯了。”
“要不，跟我去北海玩玩儿呗，哪儿的沙滩挺不错的，反正你一个人也无聊。”
刘芸笑了起来，半开着玩笑说道，眼神有些坚定，带着期许看着他。
张明不经意间的转了下身，回过头来眼里的一丝复杂消失不见。在外人看来，他或许有些木讷，但并不是木头。
“是啊，北海是个好地方，有机会我一定去你家乡看看。”
刘芸心中虽然失望，但也并未多言，
“嗯，都行，如果去了吱个声儿，免费给你导游。那张总你先忙着，我回去收拾下行李，新年快乐。”
“你也一样，一路顺风，新年快乐。”
起身送走刘芸以后，张明回到公司，巡视了室内一周，之后关上了门，来到了负一楼的停车库，开着他的三系宝马扬长而去。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他把车停在了建设路和普阳路的十字路口前，也就是时代广场的旁边。打开了音响，车内响起了低沉伤感的前奏。
这是首俄罗斯的经典老歌，叫《невдвоемва》，翻译过来，就是《天使消失的地方》。这是首通往天堂的歌曲，沙哑、空灵的女声，凄凉的旋律，就像在诉说着一个天使女孩的故事。
心中感慨万千，他点燃了一支烟，摇下了车窗，外面一阵寒意涌了进来，但他并不感觉冷。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广场上人烟稀少，一阵冷风吹过，地上零落的垃圾碎屑也跟着翩翩起舞。那些风景树和花丛，远远的看着有些朦胧，像是披着霜衣。雾霭依旧笼罩着这个城市。
广场的某处角落，那个地方，曾是他命运的转折点。那个女孩的包子、一百元钞票，她的笑容，身影，以及她的气息，至今都萦绕在他的心间。十二年间的酸甜苦辣，不管生活再怎么艰难，他都没放弃过。
同时，他的天使也在那天消失了，其实那女孩之前确实在这儿念大学。整整十二年，张明曾疯狂的蹲点几个大学的门口，只是要工作生活，他没有一点根基。
命运就是这样，总是一次次错过。后来的这些年，他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深深的埋在了心底，每当有时间的时候，他总会把车停在这儿呆呆的看着他曾经跪过的地方。
有时候，他也会迷茫，即使见到了又如何？这么多年了，她这么善良的女孩，应该早就嫁了吧，只是见见就好吗？然后问候声现在过的怎么样？把当年的恩情还了，把握好尺度，不去影响她的生活，就这样一直默默的看着她，过完这辈子？或许真的是吧。
过了几分钟，烟抽完了，音乐也跳到了下一曲，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深深的看了窗外一眼，摇上了车窗。挡风玻璃上布满了雾，他按了下雨刷，交叉过后，眼前变的清晰了起来。
一个女人闯入了他的视线，他双眼铮铮的看着，下一刻，他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
“是她吗？”
“一定是她！”
女人的身影一晃而过，穿着件粉色的棉袄，脖子上套着围巾，遮住了脸，梳着头马尾，看上去染了些淡橘色。身材有些消瘦。张明立马打开了车窗，正想追过去，随后猛地一怔。
十二年前，女孩的性格就有些淡然，自己这样贸然前去，又能得到什么？人都是这样，欲望永远无法满足。来不及多想，心里挣扎了一会儿，他也拿出了围巾围住了脸，随手拿了个帽子套在了头上，跟了过去，连车门也忘记锁了。
外面很冷，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十二年前的冻伤，加上这些年的劳累奔波，让他双腿有了后遗症，一到冬天受冷就像蚀骨般疼痛。
他忍住了，顺着女人的方向走了过去。她的背影还是那么熟悉，在这片雾中，稍远一些，就显得若隐若现，他很庆幸自己的记忆还如此清晰。女孩走的不快不慢，沿途一直没做停留，他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转过了几条街，来到了老城区，随后她走进了一个老式小区，里面有着几栋80年代的老式楼层，已经是待拆了。里面的住户也大都搬了出去。
院内并不大，围着五栋老楼，每栋在七八层的样子，远远的就能看见外墙的破旧和上面的青苔。门口是俩道生锈的铁门，无人看管。旁边是保安室，早已关上了门，破烂不堪，上面还有着个老式摄像头，看样子是坏了。张明看着她走进了第三栋，消失在了黑暗深处。
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回头看见对面左边不远处是个小卖部。他走进去买了瓶水，出来的时候，发现旁边的一栋二层小平房上贴着个广告，
“楼上有房出租，电话xxx...”
他笑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