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满月
齐颜看着她：“谢傅奕假扮谢傅休期间，瞒着我，你都知道多少事？”
满月咬了咬下唇：“我，我……我……”
吞吞吐吐了半天，满月憋的脸色发红：“少夫人，我，我知道的不少，您，您是要问哪一件呢？”
“所有，你知道的。”齐颜闭上眼，缓缓说道，“我都要知道。”
这有些为难小满月了，因为谢傅奕瞒着齐颜的事情还真的不少！
要是一件一件地说，怕是说到傍晚都说不完啊。
齐颜见满月吞吞吐吐的，心里也隐隐约约明白了。
她叹了口气：“这样，我来问，你来说。”
“好，好！”满月不住点着头，“少夫人，你问！你问吧！”
齐颜揉了揉眉心：“有一次我跟陶琬聊天，谈到了喜欢的人，你忽然冲了进来……你还是记得那件事吗？”
满月点头：“记得。”
“你一直在外偷听？对吗？”齐颜问。
“是，是的……”满月的头低的不能再低了。
“因为我要谈到……”齐颜稍微顿了顿，声音有些低沉，“……谢傅休……陶琬若是听见我谈论谢傅休一定会觉得奇怪，所以，你才慌里慌张地打断我。”
“是……”满月咬着下唇，低声应着。
“这么说……”齐颜道，“我只要跟外人接触，你一直在偷听了？”
满月咬了咬下唇：“少夫人，我对不起你……我……”
齐颜打断了她，说道：“有时候，很多事，你都会追根问底……我以为是你天性好奇，这么看来，并不是……”
满月的脑袋恨不能缩进脖子里，她狠狠地吞咽着，就像是被人抓了先行的小偷似的。
“少夫人，我，我也没办法……”满月道，“公子将我救了出来，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待在你身边，护着你，将你……将你的消息都告诉他……”
满月一边说着，一边狠狠攥着拳头，手背鼓起的青筋不难看出小丫鬟此时纠结难过的情绪：“少夫人，起初，最开始……我，我是带着目的接近你的……但是，跟你相处的这段日子，我是真的，真的将你当成自己的主子的……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
齐颜闭着眼，打断了满月，说道：“关于谢傅休的事情，你都知道吧？”
谢傅奕要在她面前假扮谢傅休，没有满月的里应外合，是很难成功的。不止是满月，还有张神医，欧阳大夫，甚至包括了凌春院的丫鬟们……几乎都在谢傅奕的掌握之中。
齐颜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了，也不会再做寻死那种傻事了，但是时不时的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很是不真实。
谢傅奕的这张网铺的太大，她竟然深陷其中，没有半分怀疑。
“一直骗下去……”齐颜自言自语了一句，“倒也省事了……”
满月低着头：“大公子的事情……公子跟我说了。”
“他怎么告诉你的？”、
“她说，少夫人幻想着一个人不存在的人，若是直接戳穿少夫人的幻想，少夫人可能会接受不了，陷入疯魔，他不敢冒险……”
“所以……”齐颜道，“幽州之行，也是谢傅奕的谋划之中的？”
如果自始至终都没有谢傅休这个人，那么不良于行就是假的，找神医医治也是假的……最后，让找神医跟自己达成交易，在自己身上施安魂九针才是真的。
不过，齐颜想不通。
何必去幽州折腾这一番呢？
如今看来，张神医与谢傅奕关系并不是一般的雇主关系，他们应该还算朋友，既然是朋友，又为什么要装作这么疏远客气？！
齐颜想不通其中的弯弯道道，所以……她看向了满月。
“幽州之行，你都知道什么？”
满月说：“幽州之行，我一直跟着少夫人呢，我知道的并不多。”
“我要听你知道的。”齐颜说，“谢傅奕曾经消失过一段时间，洛十二也随即消失了，而后罗斯国的三皇子被杀了……赵灵素还指认谢傅奕是凶手……”
齐颜一边说着，目光直直看着满月：“其实，当初赵灵素说对了吧？”
满月道：“少夫人，你问我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公子跟洛姨娘之间，没有男女之情，洛姨娘看起来像是公子的……”
小丫鬟努力想了想合适的形容词，说道：“属下？对，像是上下级的关系……”
齐颜闻言，并不吃惊。
对于洛十二的身份她早有猜测，不管洛十二跟谢傅奕是什么关系，齐颜都不在乎。
她现在想知道的，是谢傅奕的身份……除了谢家公子，他一定还有其他身份，只是这个身份不能公之于众……
“我们遭遇绑架那一次……你还记得吗？”齐颜的话将满月又带了那次绑架。
那次绑架，满月当然记得，还记得一清二楚！因为那次的绑架与满月来说，算是一次重生。
齐颜当时为她豁出性命的一言一行，都深深刻印在满月的脑海中。
她的眼眶泛红，小心翼翼看了齐颜，小声说道：“记得……”
“谢傅奕之所以能那么快找过来，你知道原因吗？”
满月闻言，咬了咬下唇，她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是……公子好像有几个江湖朋友，很是厉害！”
“江湖朋友？”
“是的。”满月说，“少夫人，你遭遇绑架之后，公子就派了一个人在暗中保护你。”
只不过，那人藏得太好，齐颜根本没有发现。
“后来……”满月又说，“公子假装离开了酆京……其实，离开酆京的人是洛姨娘，公子本人不放心少夫人，就开始在暗中保护你。”
“不放心？”齐颜可不敢苟同，说道，“他是怕出什么意外吧？”
毕竟谢傅奕身兼两职，要是真的离开的酆京，齐颜去哪里见谢傅休呢？！
满月低下头，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齐颜又道：“我以前一直不知道谢傅奕藏身在哪里，现在想来，是在朝夕院……”
满月听着齐颜近乎喃喃自语的话，没有开口。
齐颜又道：“最后一件事了。”
满月脖颈莫名的发凉，像是齐颜说的不是最后一件事，而是宣判了死刑，让她吃的最后一顿饭。
齐颜道：“谢傅奕的身份，你都知道什么？”
满月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不知道齐颜是在问什么：“公子的身份？少夫人，你是说他假扮大公子？”
齐颜摇摇头，说：“不是。”
“那……”
“他和他的那群神秘的江湖朋友。你都知道多少？”
满月老老实实地回道：“我只知道知道公子有几个江湖朋友，好像挺厉害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齐颜看着满月的眼睛。
小丫鬟小心翼翼地回视着齐颜，像是一个想傲娇求原谅可又胆怯地不敢有行动的孩子。
满月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说谎，齐颜心道。
可是……
齐颜缓缓闭上，她不知道眼前的丫鬟可信不可信。
“满月，我记得你送过我一份特殊的礼物。”齐颜说。
满月的脊背一绷，本就直绷绷的脊背，更加僵硬！
“远红书局开张的时候……”齐颜说道，“你说没有什么可以送我的礼物，但是，愿意答应我一件事……”
当时小丫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呢。
满月说那时候，认真地冲齐颜说道：“……这件事，我可以豁出去一切为少夫人去做，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还是……让我背叛世人！没有底线！我都可以为少夫人做！””
齐颜当时还有些纳闷，心道我要一个小丫鬟上刀山下火海做什么？
现在她才反应过来，满月当时的意思。
她是害怕有一天，自己察觉了谢傅奕的布局，倒时候，若是自己问起她来……她可以一五一十回答自己。
所谓的背叛世人……其实背叛的是谢傅奕。
只可惜，齐颜是个傻子，她没有注意到谢傅休与谢傅奕之间是一个人，她还傻傻地相信她跟谢傅休是有未来的。
直到……安魂九针完毕，她才恍然大悟。
谢傅休……原来是她幻想出来的。
齐颜身形俱疲，她看向满月，无精打采的眼神，让满月心里又闷又痛。
只听齐颜说道：“满月，这件特殊的礼物，今天，我要朝你索要了。”
“少夫人……”满月嘴唇哆嗦着。
齐颜道：“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事了，我只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满月摇着头，她似乎知道齐颜问什么。
这边，齐颜稍微顿了顿，说道：“关于谢傅奕的另一重身份……你都知道什么？”
满月看着齐颜，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这是她为自己哭的。
“少夫人，我没有说谎，我真的不知道……”满月摇着头，眼泪流个不停。之前，她已经回答过齐颜这个问题了，但是，齐颜又用“礼物”又问了一遍。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在少夫人的心里，她这个丫鬟是不可信的。
即便她真心实意回答了齐颜的问题，齐颜依旧心中存疑。
再也没有比这件事更让人无能为力的事情了，失去一件东西，我们原路或许可以寻回，但是若是失去的是一个人对自己的信任呢？
满月看着齐颜，哭得泣不成声。
若是以往，齐颜早就像一个大姐姐一样，抬手柔柔她的她的头发来安慰她，可是这一次……
齐颜没有一点动作，她就这么坐在床上，双目失神，像是被抽走了一半的灵魂。
“我要问的都问完了。”齐颜说，“你可以走了。”
满月闻言，如同一只惊弓之鸟！
这个“你可以走了”！在满月听来，不单单是“离开的房间”的意思。
齐颜要将她推开了，不许她在伺候了。
“少夫人……”满月连忙道，“我知道错了，你再给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再也不骗你了，我……”
“我累了。”齐颜像是一潭死水，没有任何反应。
满月站在齐颜身边，摇着头，不愿意离开，她像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因为突遭大变，手足无措，茫然无知。
齐颜的声音如同她的人一样倦怠：“出去……”
“少夫人……”满月一边摇头，一边哭泣，她擦着眼泪鼻涕，声音抽噎不成句子。
“我知道我……我，没有理由……为，为自己辩解，我，我也知，知道……我不配待在少夫人的身边……我更知道，少夫人以后，以后一定会厌烦我……可是……少夫人，我，我是真的想留在你身边……你不要赶我走，哪怕，就，就让我在外面伺候……少夫人，你不要赶我走……”
齐颜被满月的哭声搅的有些心烦意乱：“我再说最后一遍……”
她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阴沉，这种语调，齐颜只对着谢纤纤等人说过。
“出去！”齐颜指着门口，不容置喙！
满月从没见过这样的齐颜……她又心疼又害怕……
“少夫人，你不要生气，我，我这就走……你……你不要生气……”
小丫鬟不愿意走，但是又不得不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齐颜的屋子。
当屋中只有齐颜一个人的时候，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
…………
满月走出齐颜房屋的时候，眼睛已经哭得睁不开了。
走到门口，一块儿手帕递了过来，满月擦了把眼泪鼻涕，看清了眼前的人。
谢傅奕还有欧阳大夫。
若是以往，满月一定会对谢傅奕行礼的，但是此时……
小丫鬟幽幽地看了谢傅奕一眼，心里生出一些怨怼来。
她知道，自己是不应该是怨谢傅奕的，是他将自己救了出来，是他将她带到了少夫人的身边……
可是，若是一开始就没有骗少夫人，那该多好啊……那样的话，现在她也不会这么失望，将自己赶了出来。
满月的心里冰火两重天，这边，谢傅奕更不好受。
欧阳大夫将拖谢公子拖了出来，硬是灌了药，本来要压着他去休息的，奈何谢傅奕根本不愿意离开，他就这么守在齐颜的门外……
满月咬了咬下唇：“我，我……我……”
吞吞吐吐了半天，满月憋的脸色发红：“少夫人，我，我知道的不少，您，您是要问哪一件呢？”
“所有，你知道的。”齐颜闭上眼，缓缓说道，“我都要知道。”
这有些为难小满月了，因为谢傅奕瞒着齐颜的事情还真的不少！
要是一件一件地说，怕是说到傍晚都说不完啊。
齐颜见满月吞吞吐吐的，心里也隐隐约约明白了。
她叹了口气：“这样，我来问，你来说。”
“好，好！”满月不住点着头，“少夫人，你问！你问吧！”
齐颜揉了揉眉心：“有一次我跟陶琬聊天，谈到了喜欢的人，你忽然冲了进来……你还是记得那件事吗？”
满月点头：“记得。”
“你一直在外偷听？对吗？”齐颜问。
“是，是的……”满月的头低的不能再低了。
“因为我要谈到……”齐颜稍微顿了顿，声音有些低沉，“……谢傅休……陶琬若是听见我谈论谢傅休一定会觉得奇怪，所以，你才慌里慌张地打断我。”
“是……”满月咬着下唇，低声应着。
“这么说……”齐颜道，“我只要跟外人接触，你一直在偷听了？”
满月咬了咬下唇：“少夫人，我对不起你……我……”
齐颜打断了她，说道：“有时候，很多事，你都会追根问底……我以为是你天性好奇，这么看来，并不是……”
满月的脑袋恨不能缩进脖子里，她狠狠地吞咽着，就像是被人抓了先行的小偷似的。
“少夫人，我，我也没办法……”满月道，“公子将我救了出来，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待在你身边，护着你，将你……将你的消息都告诉他……”
满月一边说着，一边狠狠攥着拳头，手背鼓起的青筋不难看出小丫鬟此时纠结难过的情绪：“少夫人，起初，最开始……我，我是带着目的接近你的……但是，跟你相处的这段日子，我是真的，真的将你当成自己的主子的……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
齐颜闭着眼，打断了满月，说道：“关于谢傅休的事情，你都知道吧？”
谢傅奕要在她面前假扮谢傅休，没有满月的里应外合，是很难成功的。不止是满月，还有张神医，欧阳大夫，甚至包括了凌春院的丫鬟们……几乎都在谢傅奕的掌握之中。
齐颜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了，也不会再做寻死那种傻事了，但是时不时的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很是不真实。
谢傅奕的这张网铺的太大，她竟然深陷其中，没有半分怀疑。
“一直骗下去……”齐颜自言自语了一句，“倒也省事了……”
满月低着头：“大公子的事情……公子跟我说了。”
“他怎么告诉你的？”、
“她说，少夫人幻想着一个人不存在的人，若是直接戳穿少夫人的幻想，少夫人可能会接受不了，陷入疯魔，他不敢冒险……”
“所以……”齐颜道，“幽州之行，也是谢傅奕的谋划之中的？”
如果自始至终都没有谢傅休这个人，那么不良于行就是假的，找神医医治也是假的……最后，让找神医跟自己达成交易，在自己身上施安魂九针才是真的。
不过，齐颜想不通。
何必去幽州折腾这一番呢？
如今看来，张神医与谢傅奕关系并不是一般的雇主关系，他们应该还算朋友，既然是朋友，又为什么要装作这么疏远客气？！
齐颜想不通其中的弯弯道道，所以……她看向了满月。
“幽州之行，你都知道什么？”
满月说：“幽州之行，我一直跟着少夫人呢，我知道的并不多。”
“我要听你知道的。”齐颜说，“谢傅奕曾经消失过一段时间，洛十二也随即消失了，而后罗斯国的三皇子被杀了……赵灵素还指认谢傅奕是凶手……”
齐颜一边说着，目光直直看着满月：“其实，当初赵灵素说对了吧？”
满月道：“少夫人，你问我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公子跟洛姨娘之间，没有男女之情，洛姨娘看起来像是公子的……”
小丫鬟努力想了想合适的形容词，说道：“属下？对，像是上下级的关系……”
齐颜闻言，并不吃惊。
对于洛十二的身份她早有猜测，不管洛十二跟谢傅奕是什么关系，齐颜都不在乎。
她现在想知道的，是谢傅奕的身份……除了谢家公子，他一定还有其他身份，只是这个身份不能公之于众……
“我们遭遇绑架那一次……你还记得吗？”齐颜的话将满月又带了那次绑架。
那次绑架，满月当然记得，还记得一清二楚！因为那次的绑架与满月来说，算是一次重生。
齐颜当时为她豁出性命的一言一行，都深深刻印在满月的脑海中。
她的眼眶泛红，小心翼翼看了齐颜，小声说道：“记得……”
“谢傅奕之所以能那么快找过来，你知道原因吗？”
满月闻言，咬了咬下唇，她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是……公子好像有几个江湖朋友，很是厉害！”
“江湖朋友？”
“是的。”满月说，“少夫人，你遭遇绑架之后，公子就派了一个人在暗中保护你。”
只不过，那人藏得太好，齐颜根本没有发现。
“后来……”满月又说，“公子假装离开了酆京……其实，离开酆京的人是洛姨娘，公子本人不放心少夫人，就开始在暗中保护你。”
“不放心？”齐颜可不敢苟同，说道，“他是怕出什么意外吧？”
毕竟谢傅奕身兼两职，要是真的离开的酆京，齐颜去哪里见谢傅休呢？！
满月低下头，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齐颜又道：“我以前一直不知道谢傅奕藏身在哪里，现在想来，是在朝夕院……”
满月听着齐颜近乎喃喃自语的话，没有开口。
齐颜又道：“最后一件事了。”
满月脖颈莫名的发凉，像是齐颜说的不是最后一件事，而是宣判了死刑，让她吃的最后一顿饭。
齐颜道：“谢傅奕的身份，你都知道什么？”
满月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不知道齐颜是在问什么：“公子的身份？少夫人，你是说他假扮大公子？”
齐颜摇摇头，说：“不是。”
“那……”
“他和他的那群神秘的江湖朋友。你都知道多少？”
满月老老实实地回道：“我只知道知道公子有几个江湖朋友，好像挺厉害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齐颜看着满月的眼睛。
小丫鬟小心翼翼地回视着齐颜，像是一个想傲娇求原谅可又胆怯地不敢有行动的孩子。
满月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说谎，齐颜心道。
可是……
齐颜缓缓闭上，她不知道眼前的丫鬟可信不可信。
“满月，我记得你送过我一份特殊的礼物。”齐颜说。
满月的脊背一绷，本就直绷绷的脊背，更加僵硬！
“远红书局开张的时候……”齐颜说道，“你说没有什么可以送我的礼物，但是，愿意答应我一件事……”
当时小丫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呢。
满月说那时候，认真地冲齐颜说道：“……这件事，我可以豁出去一切为少夫人去做，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还是……让我背叛世人！没有底线！我都可以为少夫人做！””
齐颜当时还有些纳闷，心道我要一个小丫鬟上刀山下火海做什么？
现在她才反应过来，满月当时的意思。
她是害怕有一天，自己察觉了谢傅奕的布局，倒时候，若是自己问起她来……她可以一五一十回答自己。
所谓的背叛世人……其实背叛的是谢傅奕。
只可惜，齐颜是个傻子，她没有注意到谢傅休与谢傅奕之间是一个人，她还傻傻地相信她跟谢傅休是有未来的。
直到……安魂九针完毕，她才恍然大悟。
谢傅休……原来是她幻想出来的。
齐颜身形俱疲，她看向满月，无精打采的眼神，让满月心里又闷又痛。
只听齐颜说道：“满月，这件特殊的礼物，今天，我要朝你索要了。”
“少夫人……”满月嘴唇哆嗦着。
齐颜道：“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事了，我只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满月摇着头，她似乎知道齐颜问什么。
这边，齐颜稍微顿了顿，说道：“关于谢傅奕的另一重身份……你都知道什么？”
满月看着齐颜，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这是她为自己哭的。
“少夫人，我没有说谎，我真的不知道……”满月摇着头，眼泪流个不停。之前，她已经回答过齐颜这个问题了，但是，齐颜又用“礼物”又问了一遍。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在少夫人的心里，她这个丫鬟是不可信的。
即便她真心实意回答了齐颜的问题，齐颜依旧心中存疑。
再也没有比这件事更让人无能为力的事情了，失去一件东西，我们原路或许可以寻回，但是若是失去的是一个人对自己的信任呢？
满月看着齐颜，哭得泣不成声。
若是以往，齐颜早就像一个大姐姐一样，抬手柔柔她的她的头发来安慰她，可是这一次……
齐颜没有一点动作，她就这么坐在床上，双目失神，像是被抽走了一半的灵魂。
“我要问的都问完了。”齐颜说，“你可以走了。”
满月闻言，如同一只惊弓之鸟！
这个“你可以走了”！在满月听来，不单单是“离开的房间”的意思。
齐颜要将她推开了，不许她在伺候了。
“少夫人……”满月连忙道，“我知道错了，你再给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再也不骗你了，我……”
“我累了。”齐颜像是一潭死水，没有任何反应。
满月站在齐颜身边，摇着头，不愿意离开，她像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因为突遭大变，手足无措，茫然无知。
齐颜的声音如同她的人一样倦怠：“出去……”
“少夫人……”满月一边摇头，一边哭泣，她擦着眼泪鼻涕，声音抽噎不成句子。
“我知道我……我，没有理由……为，为自己辩解，我，我也知，知道……我不配待在少夫人的身边……我更知道，少夫人以后，以后一定会厌烦我……可是……少夫人，我，我是真的想留在你身边……你不要赶我走，哪怕，就，就让我在外面伺候……少夫人，你不要赶我走……”
齐颜被满月的哭声搅的有些心烦意乱：“我再说最后一遍……”
她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阴沉，这种语调，齐颜只对着谢纤纤等人说过。
“出去！”齐颜指着门口，不容置喙！
满月从没见过这样的齐颜……她又心疼又害怕……
“少夫人，你不要生气，我，我这就走……你……你不要生气……”
小丫鬟不愿意走，但是又不得不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齐颜的屋子。
当屋中只有齐颜一个人的时候，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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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走出齐颜房屋的时候，眼睛已经哭得睁不开了。
走到门口，一块儿手帕递了过来，满月擦了把眼泪鼻涕，看清了眼前的人。
谢傅奕还有欧阳大夫。
若是以往，满月一定会对谢傅奕行礼的，但是此时……
小丫鬟幽幽地看了谢傅奕一眼，心里生出一些怨怼来。
她知道，自己是不应该是怨谢傅奕的，是他将自己救了出来，是他将她带到了少夫人的身边……
可是，若是一开始就没有骗少夫人，那该多好啊……那样的话，现在她也不会这么失望，将自己赶了出来。
满月的心里冰火两重天，这边，谢傅奕更不好受。
欧阳大夫将拖谢公子拖了出来，硬是灌了药，本来要压着他去休息的，奈何谢傅奕根本不愿意离开，他就这么守在齐颜的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