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负心薄幸
解决了看守，青晏便拖着老大不情愿的江湖骗子潜入了小西楼，刚一进去，就差点跟从楼上下来的人撞上，幸好那人注意力全在脚下，并没有发现楼里偷溜进了人，青晏赶忙拉着吴半仙缩到屏风后面，险险躲过。两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竖起耳朵听外面动静，散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青晏分辨了一下，对方至少有三人，其中一人步伐沉稳，恐怕是个练家子。
她正想着，就听有人在屏风前的木椅上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滋溜滋溜的喝了起来。一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充满了哀求：“求您了，再宽限我三日，我一定能凑到钱还您！钱老板，钱大善人！”
木椅上的人扣了扣茶杯，不紧不慢答道：“范秀才，咱们有一说一，不是钱某我刻薄，看在咱们也是老熟人的份上，我已宽限你多日，但人的忍耐总是有限度的。你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就是菩萨也忍不了啊。”那声音拿腔拿调，端是做作：“对，没错，钱某是有个善人的名声在外，可善人也得吃喝拉撒不是，那也得用钱不是？都像你这样，我这善人就得成死人了。”
屏风后，青晏挑挑眉，看来这木椅上的人就是钱老板了，范秀才……她记得云雀阁的花娘说过，戚夫人的情郎就是个秀才，很有可能就是这位。听二人的话，这范秀才似乎是欠了钱老板的钱没还。青晏不敢轻举妄动，又好奇外面的形势，便隐了呼吸贴近屏风，透过屏风间的缝隙看向外面，只见一个布衣青年窘迫的站在堂下，看面容倒是周正斯文，很有书卷气，想不到这样的人竟然会沉迷赌博，负债累累。范秀才对面的木椅上坐着一个穿着华贵的中年男人，青晏站的角度只能看到此人的背影，端看他肥头大耳，身型臃肿，便没什么好影响。钱老板身旁还站着另一个男人，此人身形精干，气息沉稳，应该就是之前听脚步声得知的练家子，看来是钱老板的护卫。
青晏很快摸清了几人身份，而堂下范秀才仍在苦苦哀求，说自己一定会想办法还钱。
钱老板不屑地哼了一声：“办法？什么办法？难道说你范秀才又找到一位愿意拿卖笑钱养你的花楼清倌了？啧啧，要说还得是读书人，有墨水，随便写几首酸个溜丢的小诗，就把人姑娘迷得五迷三道，不像咱们这些大老粗，也就只有几个臭钱，连卖笑的都看不上咱。”
范秀才面色讪讪的，明明天气已经转凉，这人额上却满是汗水，也不知是心虚还是尴尬。
青晏在屏风后听着，钱老板话中的卖笑人，显然就是戚夫人。听这话中的意思，似乎是钱老板对戚夫人有意，但被戚夫人拒绝了？她猜测着，另一边，钱老板语气一转：“不过啊，要是这卖笑的娘们知道，她心里的大才子其实是个赌债缠身，满口谎言的骗子，还为了还赌债把她给卖了，不知会做何感想呢。”
青晏听得心神巨震，什么意思？戚夫人是被范秀才卖掉的？！
而堂下，范秀才一下子就慌了：“钱老板，咱们之前说好的，这事不告诉婧儿……”
“呵，你做都做了，还怕人知道？若非范大才子出谋划策，钱某还真想不出如此好的借口，能把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出来，还不会引来怀疑。”钱老板讽刺道：“怎么？事到如今，大才子良心难安了？”
范秀才哑口无言，好半天才像挤出一句：“我也是没办法……”
随后，就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又喃喃道：“对，都是她逼我的……要不是她非要我考功名，我如今早已经回乡，怎么也能混个私塾先生，娶妻生子，衣食无忧，又何至于落得如此田地！如今我被书院赶了出去，再不会有人雇我教书，只能给人代笔，我好歹也是个秀才……”男子越说越激动，像是发泄般，文雅清秀的面容也因此变得狰狞可怖：“都是她害了我！”
钱老板见状，挖苦道：“大才子真是无情啊，亏人家还为你守身如玉……”
“那都是骗人的！什么守身如玉、非卿不嫁，她明明是想利用我，自己一个罪臣之女，花柳巷里的贱人坯子，还想让我考了功名救她脱离苦海，她想得美！”范秀才恨恨道：“说不定、说不定她早就跟人睡过了，哈、哈哈，我就说，进了花柳巷怎么可能还是干净的，对，一定是这样的……”
“哦？既然你这么恨她，那钱某就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怎么样？”木椅上，钱老板站了起来，几步走到范秀才身边，侧眼不怀好意的看着他：“这戚娘子一直不肯就范，虽然硬来也别有情趣，但钱某还是喜欢你情我的，所以，你去帮我劝劝她。”
范秀才一听这里立马就怂了：“这、这……我办不到……”
没错，他出卖了一心一意待自己的情人，又哪里敢去见她，也就能背后说说狠话罢了。
但钱老板才不会放过他：“话别说得那么死嘛。只要你能让戚娘子乖乖把爷伺候舒坦了，你欠的赌钱，爷可以给你免了。怎么样？这条件很丰厚了吧。”钱老板轻蔑的斜了书生一样：“凭你的能力，别说宽限你三天，就是一辈子你也还不起。我也不想把那套催债的法子用在你身上，所以，给你个机会。这对你对她对我都好，你可想清楚了。”
范秀才还是很犹豫，他实在怕见戚娘子，但是一听到赌债全免，又不由得心动。
钱老板察言观色，又加了筹码：“这样吧，只要你办成了这个事，我不但免你赌债，还会出钱送你回乡，再托人给你介绍个私塾或者师爷的活干着，不会有人知道你在京城的事情，让你重新来过，怎么样？”
这条件太诱人了，范秀才在京城根本呆不下去，早就动了回乡的念头，却苦于没有盘缠，名声又不好。若是有钱老板出手，他人脉如此广泛，一定能帮自己谋个好位子。范秀才一下子就心动了，他狠狠的咽了下口水，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当真？”
钱老板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我钱某人说话，向来一言九鼎。”
范秀才得了准话，咬了咬嘴唇，心中苦苦思索片刻，有了伎俩：“这事还需要如此来办……”
说着，便附到钱老板耳边，与他耳语片刻。
就见钱老板眯着眼睛听了，面露惊讶之色，很快又转成了恶意满满的笑容：“原来如此。”
“这倒是个好主意。”钱老板说着，退开几步，对一直站在旁边的护卫招了招手，指着范秀才道：“给我打。”
她正想着，就听有人在屏风前的木椅上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滋溜滋溜的喝了起来。一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充满了哀求：“求您了，再宽限我三日，我一定能凑到钱还您！钱老板，钱大善人！”
木椅上的人扣了扣茶杯，不紧不慢答道：“范秀才，咱们有一说一，不是钱某我刻薄，看在咱们也是老熟人的份上，我已宽限你多日，但人的忍耐总是有限度的。你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就是菩萨也忍不了啊。”那声音拿腔拿调，端是做作：“对，没错，钱某是有个善人的名声在外，可善人也得吃喝拉撒不是，那也得用钱不是？都像你这样，我这善人就得成死人了。”
屏风后，青晏挑挑眉，看来这木椅上的人就是钱老板了，范秀才……她记得云雀阁的花娘说过，戚夫人的情郎就是个秀才，很有可能就是这位。听二人的话，这范秀才似乎是欠了钱老板的钱没还。青晏不敢轻举妄动，又好奇外面的形势，便隐了呼吸贴近屏风，透过屏风间的缝隙看向外面，只见一个布衣青年窘迫的站在堂下，看面容倒是周正斯文，很有书卷气，想不到这样的人竟然会沉迷赌博，负债累累。范秀才对面的木椅上坐着一个穿着华贵的中年男人，青晏站的角度只能看到此人的背影，端看他肥头大耳，身型臃肿，便没什么好影响。钱老板身旁还站着另一个男人，此人身形精干，气息沉稳，应该就是之前听脚步声得知的练家子，看来是钱老板的护卫。
青晏很快摸清了几人身份，而堂下范秀才仍在苦苦哀求，说自己一定会想办法还钱。
钱老板不屑地哼了一声：“办法？什么办法？难道说你范秀才又找到一位愿意拿卖笑钱养你的花楼清倌了？啧啧，要说还得是读书人，有墨水，随便写几首酸个溜丢的小诗，就把人姑娘迷得五迷三道，不像咱们这些大老粗，也就只有几个臭钱，连卖笑的都看不上咱。”
范秀才面色讪讪的，明明天气已经转凉，这人额上却满是汗水，也不知是心虚还是尴尬。
青晏在屏风后听着，钱老板话中的卖笑人，显然就是戚夫人。听这话中的意思，似乎是钱老板对戚夫人有意，但被戚夫人拒绝了？她猜测着，另一边，钱老板语气一转：“不过啊，要是这卖笑的娘们知道，她心里的大才子其实是个赌债缠身，满口谎言的骗子，还为了还赌债把她给卖了，不知会做何感想呢。”
青晏听得心神巨震，什么意思？戚夫人是被范秀才卖掉的？！
而堂下，范秀才一下子就慌了：“钱老板，咱们之前说好的，这事不告诉婧儿……”
“呵，你做都做了，还怕人知道？若非范大才子出谋划策，钱某还真想不出如此好的借口，能把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出来，还不会引来怀疑。”钱老板讽刺道：“怎么？事到如今，大才子良心难安了？”
范秀才哑口无言，好半天才像挤出一句：“我也是没办法……”
随后，就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又喃喃道：“对，都是她逼我的……要不是她非要我考功名，我如今早已经回乡，怎么也能混个私塾先生，娶妻生子，衣食无忧，又何至于落得如此田地！如今我被书院赶了出去，再不会有人雇我教书，只能给人代笔，我好歹也是个秀才……”男子越说越激动，像是发泄般，文雅清秀的面容也因此变得狰狞可怖：“都是她害了我！”
钱老板见状，挖苦道：“大才子真是无情啊，亏人家还为你守身如玉……”
“那都是骗人的！什么守身如玉、非卿不嫁，她明明是想利用我，自己一个罪臣之女，花柳巷里的贱人坯子，还想让我考了功名救她脱离苦海，她想得美！”范秀才恨恨道：“说不定、说不定她早就跟人睡过了，哈、哈哈，我就说，进了花柳巷怎么可能还是干净的，对，一定是这样的……”
“哦？既然你这么恨她，那钱某就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怎么样？”木椅上，钱老板站了起来，几步走到范秀才身边，侧眼不怀好意的看着他：“这戚娘子一直不肯就范，虽然硬来也别有情趣，但钱某还是喜欢你情我的，所以，你去帮我劝劝她。”
范秀才一听这里立马就怂了：“这、这……我办不到……”
没错，他出卖了一心一意待自己的情人，又哪里敢去见她，也就能背后说说狠话罢了。
但钱老板才不会放过他：“话别说得那么死嘛。只要你能让戚娘子乖乖把爷伺候舒坦了，你欠的赌钱，爷可以给你免了。怎么样？这条件很丰厚了吧。”钱老板轻蔑的斜了书生一样：“凭你的能力，别说宽限你三天，就是一辈子你也还不起。我也不想把那套催债的法子用在你身上，所以，给你个机会。这对你对她对我都好，你可想清楚了。”
范秀才还是很犹豫，他实在怕见戚娘子，但是一听到赌债全免，又不由得心动。
钱老板察言观色，又加了筹码：“这样吧，只要你办成了这个事，我不但免你赌债，还会出钱送你回乡，再托人给你介绍个私塾或者师爷的活干着，不会有人知道你在京城的事情，让你重新来过，怎么样？”
这条件太诱人了，范秀才在京城根本呆不下去，早就动了回乡的念头，却苦于没有盘缠，名声又不好。若是有钱老板出手，他人脉如此广泛，一定能帮自己谋个好位子。范秀才一下子就心动了，他狠狠的咽了下口水，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当真？”
钱老板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我钱某人说话，向来一言九鼎。”
范秀才得了准话，咬了咬嘴唇，心中苦苦思索片刻，有了伎俩：“这事还需要如此来办……”
说着，便附到钱老板耳边，与他耳语片刻。
就见钱老板眯着眼睛听了，面露惊讶之色，很快又转成了恶意满满的笑容：“原来如此。”
“这倒是个好主意。”钱老板说着，退开几步，对一直站在旁边的护卫招了招手，指着范秀才道：“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