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拉拢
公公们像原先来时那样，领着一路一路的姑娘们出了宫。
“江姑娘，跟老奴这边走吧。”一位太监挡在了江荣棠的面前，引着江荣棠去了偏殿。
走进偏殿，却只见皇后一个人在屋里等着她。
江荣棠心中大惊。
刚刚皇后在殿上无故就对自己伸出援手，现在把自己引来独见又是何意？
“给皇后娘娘请安，多谢娘娘出手相助。”
皇后背对着江荣棠，听她这一番话，不由得笑出声来。
“江姑娘这话的意思，难道说成为皇上的嫔妃是一件坏事？”
说完，优雅地转过身来，探询地看着福着身子的江荣棠。
“臣女绝无此意，只是臣女画技拙劣，定然入不了遍览名画的皇上的眼，到时候臣女落得名不符实的罪名，怕是会丢了国公府的脸面。”
好一张玲珑的巧嘴。
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终于伸出手将江荣棠扶起来，亲热地拉到自己的身边坐着。
“好姑娘，如此伶俐，本宫喜欢得紧，日后就常来宫里坐坐，缺什么少什么也和本宫开口，千万别客气。”
皇后的热情让江荣棠摸不着头脑，表面上惶恐地走到皇后面前跪了下来，怯怯得说：“臣女无德无能，皇后娘娘如此厚爱，如何担当得起！”
心里却打量着：皇后此举意欲何为，难道是想借她来拉拢国公府？
可转念一想，也不至于啊，国公府在朝中权势和其他侯府伯爵府差得远了，并不能为皇后助益多少。
皇后并不挑明自己的心思，而是打算先把江荣棠拉拢到自己的身边，好好观察观察。
“担当得起，本宫就是年纪大了，想找个伶俐可人的丫头说说话。”
恐怕没这么简单。但是现在江荣棠还猜不到皇后的心思，只能日后走一步看一步了。
皇后又拉着她说了好些话，无非是问问家中情况，老妇人、父母姐妹身体如何云云，才放了江荣棠出宫。
等她走后，蔺宜灵被嬷嬷领了过来，刚一进门就“扑通”跪在了地上，脸上挂着泪痕，爬到皇后的身边抱住皇后的大腿。
“表姑，侄女知道错了，侄女不想做皇上的嫔妃，表姑帮帮侄女吧！”
“大胆！”绣着凤纹的袍子一挥，蔺宜灵被皇后狠厉地甩在了地上。
“怎么，做皇上的妃子，你还觉得自己委屈了不成？刚刚怎么就不好好地在那呆着，跑出来出什么风头！”
皇后已经全然没了刚刚对江荣棠的那份欢喜与耐心，斜倚在上榻上，一只手撑着头，凤眼半开，嫌恶地瞥了一眼地上的蔺宜灵。
“是江荣棠！她和荣烨珊那个贱人合起伙来框我的！”蔺宜灵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憎恶地喊着。
听到江荣棠的名字，皇后略略留意。
“我不过就讽了她两句，她就出语激我去与荣烨珊争风头，不然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
皇后心里大抵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看来这江荣棠不仅伶俐，心里也是极有成算的。
“那也是你太过愚蠢！”皇后厉声呵斥，转而缓了缓语气。“不过也好，你就好好地给我在后宫呆着，没我的吩咐，不准再节外生枝。”
蔺宜灵深知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哭得更加伤心，由着嬷嬷把自己搀扶下去。
“皇后娘娘，蔺贵人这样莽撞的性子，在后宫的路恐怕不好走啊，若是不小心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恐怕要牵连到娘娘。”
皇后身边的钱嬷嬷瞧着蔺宜灵离开的身影，担忧道。
皇后一只手搭上钱嬷嬷的手，若有所思。
“本宫如何不知道她莽撞，但若是把她这步棋用好了，也能化解本宫在宫里这尴尬的处境。”
凤眸中闪过一丝狠意。
钱嬷嬷当即明白皇后的用意。出头鸟自然有出头鸟的用法，蔺宜灵这样的性子，免不了日后被当枪使。
“不过老奴还有一件事不明白。”钱嬷嬷搀着皇后朝凤祥宫走去，身后几十个宫女太监远远的跟着，好不气派。
皇后轻笑，“你是想问，本宫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国公府里的这个江荣棠来给三皇子做王妃？”
“选一位母家权势雄厚的小姐给我们三皇子做皇子妃，也能为他在朝堂上撑腰助力，可国公府……和那些侯府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
皇后并不回话，而是盯着一棵凌霄花树愣愣地出神，过了好一阵子才缓缓道：“好的出身考的是命，运是要靠谋划的。那些侯府家的姑娘都是家养的花朵，好看不中用。”
一只素手攀上一株凌霄花，细细地把玩着：“启明虽说事事出挑极有能力，但是没什么心机城府，对权谋筹划并不上心。若是把江荣棠放在他身边时时给他点拨，三皇子还愁坐不上太子位吗？”
钱嬷嬷听了皇后的话，大悟，直称赞皇后好谋划。
“父母爱子女之深切，则为之计深远。皇帝是雄猜之主，本宫若是给三皇子寻了实力雄厚的外戚，会惹来皇上的忌惮。”
站在廊桥上，皇后看着她的凤祥宫，有一瞬失神。
“皇后娘娘，新晋的贵人们都在凤祥宫外等候着，是否宣她们来请安？”大太监周公公垂眸束手在一旁问道。
皇后这才记起今日皇上选的那几个女子，胸口闷闷的。
“叫她们先回母家与家人团聚，明早再进宫请安。”
周公公应了声退下了。
皇后觉得太阳穴处突突地疼，忍不住皱眉，伸出手来揉了揉。
“这次册封位分最高的是谁家的姑娘？”
“回娘娘，是明秀侯家的嫡女陈嫔，今日唯一一位晋了嫔位的。”
听钱嬷嬷这么一说，皇后才想起来。
今日陈嫔穿了身绛紫色蝶纹广袖裙，眸光流转温润可人，倒是和……和她有几分相似。
没想到她死了这么多年，还是没从皇上的心里走出去。
心素早早地就等在的宫门口，伸长脖子焦急地朝里面张望，看到江荣棠时，小跑着凑到江荣棠面前来。
“心素，怎么了？”见心素一脸有心事的样子，江荣棠不解地问道。
心素看了看左右，把江荣棠拉到没人的地方，附在耳边悄悄说：“我今日看见周氏的婢女带了一个老婆子从偏门进了府里，鬼鬼祟祟的。我寻思估计是屋子里藏着什么事儿，小姐还是回去看看吧。”
“江姑娘，跟老奴这边走吧。”一位太监挡在了江荣棠的面前，引着江荣棠去了偏殿。
走进偏殿，却只见皇后一个人在屋里等着她。
江荣棠心中大惊。
刚刚皇后在殿上无故就对自己伸出援手，现在把自己引来独见又是何意？
“给皇后娘娘请安，多谢娘娘出手相助。”
皇后背对着江荣棠，听她这一番话，不由得笑出声来。
“江姑娘这话的意思，难道说成为皇上的嫔妃是一件坏事？”
说完，优雅地转过身来，探询地看着福着身子的江荣棠。
“臣女绝无此意，只是臣女画技拙劣，定然入不了遍览名画的皇上的眼，到时候臣女落得名不符实的罪名，怕是会丢了国公府的脸面。”
好一张玲珑的巧嘴。
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终于伸出手将江荣棠扶起来，亲热地拉到自己的身边坐着。
“好姑娘，如此伶俐，本宫喜欢得紧，日后就常来宫里坐坐，缺什么少什么也和本宫开口，千万别客气。”
皇后的热情让江荣棠摸不着头脑，表面上惶恐地走到皇后面前跪了下来，怯怯得说：“臣女无德无能，皇后娘娘如此厚爱，如何担当得起！”
心里却打量着：皇后此举意欲何为，难道是想借她来拉拢国公府？
可转念一想，也不至于啊，国公府在朝中权势和其他侯府伯爵府差得远了，并不能为皇后助益多少。
皇后并不挑明自己的心思，而是打算先把江荣棠拉拢到自己的身边，好好观察观察。
“担当得起，本宫就是年纪大了，想找个伶俐可人的丫头说说话。”
恐怕没这么简单。但是现在江荣棠还猜不到皇后的心思，只能日后走一步看一步了。
皇后又拉着她说了好些话，无非是问问家中情况，老妇人、父母姐妹身体如何云云，才放了江荣棠出宫。
等她走后，蔺宜灵被嬷嬷领了过来，刚一进门就“扑通”跪在了地上，脸上挂着泪痕，爬到皇后的身边抱住皇后的大腿。
“表姑，侄女知道错了，侄女不想做皇上的嫔妃，表姑帮帮侄女吧！”
“大胆！”绣着凤纹的袍子一挥，蔺宜灵被皇后狠厉地甩在了地上。
“怎么，做皇上的妃子，你还觉得自己委屈了不成？刚刚怎么就不好好地在那呆着，跑出来出什么风头！”
皇后已经全然没了刚刚对江荣棠的那份欢喜与耐心，斜倚在上榻上，一只手撑着头，凤眼半开，嫌恶地瞥了一眼地上的蔺宜灵。
“是江荣棠！她和荣烨珊那个贱人合起伙来框我的！”蔺宜灵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憎恶地喊着。
听到江荣棠的名字，皇后略略留意。
“我不过就讽了她两句，她就出语激我去与荣烨珊争风头，不然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
皇后心里大抵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看来这江荣棠不仅伶俐，心里也是极有成算的。
“那也是你太过愚蠢！”皇后厉声呵斥，转而缓了缓语气。“不过也好，你就好好地给我在后宫呆着，没我的吩咐，不准再节外生枝。”
蔺宜灵深知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哭得更加伤心，由着嬷嬷把自己搀扶下去。
“皇后娘娘，蔺贵人这样莽撞的性子，在后宫的路恐怕不好走啊，若是不小心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恐怕要牵连到娘娘。”
皇后身边的钱嬷嬷瞧着蔺宜灵离开的身影，担忧道。
皇后一只手搭上钱嬷嬷的手，若有所思。
“本宫如何不知道她莽撞，但若是把她这步棋用好了，也能化解本宫在宫里这尴尬的处境。”
凤眸中闪过一丝狠意。
钱嬷嬷当即明白皇后的用意。出头鸟自然有出头鸟的用法，蔺宜灵这样的性子，免不了日后被当枪使。
“不过老奴还有一件事不明白。”钱嬷嬷搀着皇后朝凤祥宫走去，身后几十个宫女太监远远的跟着，好不气派。
皇后轻笑，“你是想问，本宫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国公府里的这个江荣棠来给三皇子做王妃？”
“选一位母家权势雄厚的小姐给我们三皇子做皇子妃，也能为他在朝堂上撑腰助力，可国公府……和那些侯府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
皇后并不回话，而是盯着一棵凌霄花树愣愣地出神，过了好一阵子才缓缓道：“好的出身考的是命，运是要靠谋划的。那些侯府家的姑娘都是家养的花朵，好看不中用。”
一只素手攀上一株凌霄花，细细地把玩着：“启明虽说事事出挑极有能力，但是没什么心机城府，对权谋筹划并不上心。若是把江荣棠放在他身边时时给他点拨，三皇子还愁坐不上太子位吗？”
钱嬷嬷听了皇后的话，大悟，直称赞皇后好谋划。
“父母爱子女之深切，则为之计深远。皇帝是雄猜之主，本宫若是给三皇子寻了实力雄厚的外戚，会惹来皇上的忌惮。”
站在廊桥上，皇后看着她的凤祥宫，有一瞬失神。
“皇后娘娘，新晋的贵人们都在凤祥宫外等候着，是否宣她们来请安？”大太监周公公垂眸束手在一旁问道。
皇后这才记起今日皇上选的那几个女子，胸口闷闷的。
“叫她们先回母家与家人团聚，明早再进宫请安。”
周公公应了声退下了。
皇后觉得太阳穴处突突地疼，忍不住皱眉，伸出手来揉了揉。
“这次册封位分最高的是谁家的姑娘？”
“回娘娘，是明秀侯家的嫡女陈嫔，今日唯一一位晋了嫔位的。”
听钱嬷嬷这么一说，皇后才想起来。
今日陈嫔穿了身绛紫色蝶纹广袖裙，眸光流转温润可人，倒是和……和她有几分相似。
没想到她死了这么多年，还是没从皇上的心里走出去。
心素早早地就等在的宫门口，伸长脖子焦急地朝里面张望，看到江荣棠时，小跑着凑到江荣棠面前来。
“心素，怎么了？”见心素一脸有心事的样子，江荣棠不解地问道。
心素看了看左右，把江荣棠拉到没人的地方，附在耳边悄悄说：“我今日看见周氏的婢女带了一个老婆子从偏门进了府里，鬼鬼祟祟的。我寻思估计是屋子里藏着什么事儿，小姐还是回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