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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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十来天莫桑都住在宋千秋的小别院里头养病,每日看看书,看看天,闲得快要长草。

    宋千秋后来倒是来看过他两回,头回给他带了些回旋镖和银针,第二回给他带了些话本折子。

    莫桑觉得自己孔武有力的形象和春花秋月的爱情故事很不搭,于是莫桑断然拒绝了宋千秋的好意,只见银针和回旋镖收好,以防万一生变故,他至少还能够自保。

    宋千秋对自己的行为非常满意,一转身便消失在了莫桑面前,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了。莫桑不知道她到底在执行什么任务,且他本身也是做这行的,自然知道任务是不能随随便便泄露给别人的,可心底总是莫名的不放心。

    想起那只差点至他于死地的灰老鼠,莫桑皱了皱眉:“宋千秋就这么将老鼠给打死了,那人难道不会现么?”老鼠没有回去,自然是被打死了,那人若是现老鼠没有回去,也就应该知道他还活着,迟早都会有动静的。

    心中念叨着前几日观察到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干脆提笔写了两张字条,一张送给右护法,一张送给若狭,这两人或许会有什么线索,至于他现在是不能执行任务了,至少也得养好伤才行。

    再说这厢右护法和若狭几乎是同时收到信纸的,虽然6修寒的信还特意往天上方向饶了一圈,但还是以最快的度送到了他手里。展开一瞧,内容倒是在他的预料之中,或者应该说这些东西他很早之前就让人去查过了,虽然查的也不大清楚,不过不管怎么说,莫桑因此暴露了自己还受了重伤,实在有些不值得。

    若狭收到信之后第一时间抓笔给天上送去了封信,心中自是明白莫桑这种性子是不会主动向师傅求救的,不过师傅在解毒方面一向厉害,况且莫桑现在受了伤,要是有人趁机想隔了他项上人头去容王府领钱可就糟了。

    至于容王府看到的这事情得和唐沐好好商量商量才行,邪不胜正,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容王府藏了邪祟,这东西要是作怪,几个莫桑都不够赔的,眼下必须找到苗头,将事情查明清楚才能对症下药。

    小豆包现在已经能使出乱爬了,也越来越喜欢缠着若狭,若狭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奶妈便常常将小豆包抱到她房里来,起先小豆包还只是使出乱爬,到处翻翻,待确认这房间到处都是他娘亲的气味之后,当场便欢脱不已地在床单上画了个地图。

    完了还低头瞧一瞧床单上晕开的水渍,咧嘴乐呵呵一笑。

    若狭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忙将混小子架了起来,瘸着腿抱着混小子蹲在一旁的软椅上,让小丫鬟给他们换床单。

    小豆包又乐了,看着娘亲的腿一拐一拐的,与别人很不相同,他左瞧瞧右瞧瞧,兴奋不已。

    若狭瞥他一眼,对他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嗤之以鼻,自己当年可是才满一百天就知道抓周要挑帅哥下手的人,这小子怎么就和自己这么不像呢。对了,他居然还尿床,居然到现在还明目张胆地尿床!

    若狭觉得这个不能忍,趁着丫鬟们换床单的间隙她努力思索着该做些什么才好,当年她尿床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但略一思索,便很快想起了傅大将军的应对措施――抓起她,扒了裤子就啪啪啪开打!

    唔、此法甚好。若狭乐了,拎起左顾右盼的小豆包放在自己腿上,翻了个面,扒了裤子,露出了圆滚滚白嫩嫩的小屁股。小豆包还不知道娘想做什么,吧唧着手指,疑惑地回头看了眼自家娘亲:“咿咿呀呀......”小豆包挥舞着双手。

    若狭冲着他嘿嘿一笑,抬手往小豆包屁股上轻轻一拍,圆滚滚的小肉团抖了抖,皮肤柔滑,吹弹可破。

    若狭的心情一下子就荡漾了,爱不释手地摸着那一坨小屁屁,心道,难怪阿爹以前喜欢打她屁股,原来手感这么好!......当然,这话要是被傅大将军听见了可不得气死。

    于是待小丫鬟换好床单之后转身一瞧,见若狭正一脸陶醉地摸着小娃娃的浑圆屁股,当场吓得一个哆嗦,立马转过了身子当做没有瞧见,待偷偷地转身觑一眼,没想到自己刚刚看到的是真的!傅若狭这女人正一脸陶醉地摸着小娃娃的屁股!好可怕......

    小丫鬟们虽然不大喜欢若狭,对这小少爷可疼爱的紧,况且要是不出差错的话,这位将来说不定还是枫林庄的继承人呢,自然要好好疼宠着才行。可小丫鬟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小少爷的娘亲不对劲,小丫鬟觉得她身为枫林庄的一员有必要为小少爷的将来挺身而出......于是小丫鬟将这事情告诉了厨房的张嫂,张嫂告诉了长工,长工告诉了园丁阿六,阿六又告诉了账房先生,先生无意间聊起又将这事情告诉了总管。

    有句话如何说得,三人言成虎,每个人说话都喜欢加入自己的见解进行一番添油加醋,等消息传到总管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成了――傅若狭是个变、态,对小少爷又打又骂,骂了之后又亲又舔,实在不利于小豆包的成长。

    总管神色严肃,待傍晚6修寒回家的时候,他便旁敲侧击地将这事说给了6修寒听,指望着6修寒能看清楚这女人的面目,继而摆脱这个可恶有虚伪的女人。说到愤怒之处,总管便又忍不住将若狭和唐沐之前那档子事儿也给说了。

    6修寒全程笑意盈盈,没有反驳也没有点头,待他走到前厅的时候,竟现前厅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仆人,各个神色肃穆,一脸大义凛然地看着6修寒,各个拳头紧握,倒好像今日是全体大会来的,大伙儿打算集体联名上书,给他说说若狭的不是。

    6修寒依旧修养很好地维持着淡淡的笑容,静静地听着,仆人们见他神色淡然,还以为他不相信他们说的话,一个个越激动了起来,声音也一并拔高,非得要将话给说清楚等他给个答案才行。

    “公子,我张嫂说句实在话,我活了这么多暖还是第一回见过这样子的女人,简直是太离经叛道了!”

    那是你见过的人太守,6修寒淡定一笑,默默道。

    “公子你还是尽快将这个女人解决掉罢,让她给小少爷当娘亲实在太委屈小少爷了,这也不利于小少爷成长呀!”

    孩子是她生的,只有她有权选择谁来给孩子当爹,他哪有权利选择谁来给孩子当娘?这还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公子你都不知道,这女人的心机太重,十有**和经常来这里找她的小白脸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皇上要是知道自己被你叫做小白脸,那可就没有人就得了你了......

    众人似乎看不懂他的神色一般,继续一人一语地说着话,在他们的嘴里若狭倒还真成了一个十恶不赦,手段非常,且水性杨花的女人了。待大家给她盖好章,定了论,继而转头看着自家主子,询问道:“公子,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好让这个女人得到教训?”

    6修寒笑了:“还能怎么着,你们不是不喜欢她么?”

    众人一听他口气,忙不迭地点了点头,看样子公子还是偏袒着大家的,悬着的心也放下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只等着6修寒宣布结果。

    6修寒轻笑一声:“既然大家都不喜欢若狭的话,那么从明天开始......大家请全部搬出去罢,枫林庄的事情也不劳各位操心了,过不了多久这院子我会将它卖掉的,至于这扬州我也应该不会再来了,大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且哪里都不会有若狭的身影,两全其美,再好不过,我想大家应该没有异议......”

    大家伙儿一听这话当即愣住了,大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唯恐自己听错了,总管更是慌张不已,忙和6修寒确认:“公子,您当真要为了你女人将我们逐出去??!”他语气质问,表情愤怒且失望,他自认自己为枫林庄劳心劳力,鞠躬尽瘁,结果到头来竟然落得这般田地。

    6修寒点了点头,他面上丝毫没有半点歉意,但语气还是诚诚恳恳地道了声抱歉:“大家都不喜欢若狭,我只能选择这么做,我一向都很敬重大家,所以大家该得的我一分一毫都不会亏欠给大家,大家相聚一场也是不容易,好聚好散,也祝大家日后能过得一帆风顺。”

    他说罢,就要起身回房。

    众人见状,忙急急慌慌地将他拉住,不甘心地问道:“公子好狠的心,你当真要为了那个女人这么对待我们?我们大家也是为您好呀?”

    这句话一出口,6修寒脸上淡淡的笑意终于不见了踪影,便是连最后一丝假笑都懒得笑给大家看了,他眉头紧皱,居高临下地看着大家,冷笑:“大家又是在用什么立场和我说话呢?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大家当真有询问过我心里是什么想法么?”他甚少动怒,眼下众人是再愚笨的人都看得出来他生气了,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怒火,但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别人,便教别人心底寒,说不出其他的话语了。

    “可......可那个女人确实配不上公子呀,况且她还和那人有染......”有人不甘心地支支吾吾道,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愿放弃劝道6修寒,自以为是地想要充当他的人生导师。

    6修寒冷笑:“我自认不是小心眼的人,所以还请你住嘴,你要是再说下去的话我保不定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对付您。”他这话可是明明白白的威胁,大家当即闭了嘴,再不敢胡说。6修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很好,既然大家都说的差不多了,那么我想我该说几句话了......先,你们都很不服气,自己因为这件事情被我驱逐出府吧,可你们身为枫林庄的仆人,若狭作为枫林庄的女主人,你们竟然以下犯上,没有好好照顾她也就罢了,竟然还出口讽刺恶意中伤于她!莫要再说什么这是对我好了,众位,我6修寒还真不需要大家这份心,可笑!”

    有几人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起来,也有人被他说得反而更加生气,觉得自己万分在理,言之凿凿地反驳他:“公子你怎么对得起大家的一片苦心,你是不是受了那个女人的教唆才变成这样子的,公子您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闻言,6修寒面上终于连最后一丝笑容都不见了,他抬眼冷冷地觑了男子一眼,眼神冰冷得几乎能抖出冰渣子:“你们对若狭做了些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可若狭却从来没有和我抱怨过一句,你们身为仆人越俎代庖,管理到了主子的头上,我要你们何用,今日将你们驱逐出府都是轻的,出了府之后你们就不再是我的人了,日后你们要是再犯,就莫怪我不留情面!”

    说罢,一甩衣袖,大步离去,头也不会地没入了夜色之中,留下满堂的仆人面面相觑,愤懑不已。

    那个女人还真是厉害的,主子竟然被她收得 服服帖帖什么事情都听她的来,简直可恶。

    人呀,有些观念根深蒂固,是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再说这厢,6修寒推门瞧去,若狭正趴在床前看着小豆包的恬静睡眼,神色温柔,嘴角噙着浅浅笑容,美的好像一幅画。她怀着小豆包的时候吃过多少苦,她现在就有多么疼爱小豆包,旁人不是小豆包的娘亲,又有谁有资格说一位娘亲的不是呢!

    “若狭,我们明天开始得住客栈了。”他笑了笑,凑到了若狭身边,也一并打量着小豆包的睡颜。

    “嗯,好。”若狭点点头,视线不曾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