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夫入帐:绝宠金牌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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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狂虐白莲花(3)

    宁王抿了抿唇,脸色有点难看。宫泠羽拿起酒壶,给自己的杯子盈了满满一杯,朝宁王举杯道:“王爷的消息倒是灵通,我家大人才收了我没多久,就传到了王爷耳朵里。来,为这样的神速,我先干为敬。”

    宫泠羽的一番话未带一个字的嘲讽,可偏偏宁王听得耳根有些发烫。

    过去云忆寒也知道他们都会安插人手在他身边,他行事算得上光明磊落,没什么把柄好落在他们手里的,是以他一向不追究他们是否盯他的稍儿。刚刚他说的那话,云忆寒没有追根究底,可他身边坐着的这个白衣弟子却拿出来说事,他难免会有些难堪。

    其实大家在各自身边安插眼线,的确已经很普遍了,但冷不丁让人拿上台面来说,多少有点别扭。这种感觉就像,你在屋子里讲别人的坏话,那人就在外面听墙角,然后冲进来和你理论一样。

    宁王心里忽然郁闷起来,捏着酒杯,拿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王爷不必尴尬。”宫泠羽若无其事的,继续语气温和的拆宁王的台:“这种事情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大家心知肚明啦。你的人在看着我,我的人在看着你,他的人又在看着我和你,多正常的事儿啊,是不是。”

    宁王更郁闷了,却又无可奈何。要说云忆寒欠着他一个人情,他那样盛气凌人的人,都能因为这一个人情而对他态度好一点,让他以后在众人面前提起,还能说祭司大人给了他三分薄面。但他身边这个戴着面具伶牙俐齿咄咄逼人的白衣弟子,算是把他的面子折了千百回了。

    她在说着,云忆寒也不知道管管,真是宠自己的弟子到无法无天了!

    宁王看了看四周,的确是有不少人在“观看”,这让他颜面大跌。

    宫泠羽继续笑意盈盈的看着宁王,宁王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却能从那微微弯起的嘴角和露在外面的美丽眼睛看得出,她在笑。

    心中一动,宁王厚着脸皮笑道:“来,陪本王喝几杯。”

    宫泠羽暗笑,二话不说,举杯喝了个精光。

    “本王就喜欢姑娘这样豪迈的女子。”宁王望着即使看不到容颜,却自有一种诱人气质的白衣弟子,不禁赞叹道。

    “喜欢也不是你的。”云忆寒冷笑,俊美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娇美如花的笑,他明明是在笑着,却让宁王感觉有几分凉意。

    与此同时,丝竹之声渐强,临时搭建的舞台上如蝴蝶一般的彩衣舞姬一瞬间屏退的干干净净。一个妩媚的娇小身影出现在舞台中央,一袭水色广袖长裙勾勒出迷人的身材,纤腰弱柳,盈盈赤足,臂上挽着水红色的刺花丝带,目光如水,涟漪的望着台下众人。

    宁王好似没有听到云忆寒那句冷嘲热讽的话,只是盯着那个突然出现的女子,深情款款。

    云忆寒抬了抬下颌,轻声提醒道:“月光黯淡,王爷要走得近一些,才可以看得清楚呢。”

    似乎是被戳穿了心思,宁王的脸色有些尴尬,姿态狼狈,几乎是踉跄着拎着酒壶跑到了最前方……

    宫泠羽狐疑的瞅了眼云忆寒,后者将她拉到胸前,冷冷笑了一下:“宁王喜欢引花楼的头牌,天下人都知道。”

    “原来如此。”宫泠羽的目光随着宁王那不断向前挤去的身影移动,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彩:“引花楼的头牌,没有脂香阁的漂亮耶。”

    她过去在夜王府,夜云轻那个色胚没少带各种头牌回来,纤侬艳丽,平分秋色,相比较之下,这个引花楼的头牌姑娘的确算不上漂亮。但是堂堂宁王,辈分极高,年纪轻轻的,可南诏王还得恭恭敬敬喊他一声小皇叔。他手里头还有些兵权,有钱有权,看上什么样的女人不行,偏偏看上这引花楼的妓女?

    大概说是露水情缘,都是没有人信的吧。

    她不信,看样子云忆寒也是不信的,可是云忆寒却说,全城的百姓却当这是一段佳话。

    “所以,”云忆寒轻轻咳了一声,沉静的声音中有了一丝寒意:“这里有古怪。”

    “那个女人,好像会武功。”宫泠羽眯着眼睛打量翩翩起舞的人,面具后的秀眉轻轻蹙起,倘若近身观察,她可以得出准确的结果。

    “我派人去调查过,她的底子干干净净,看不出半点破绽。”

    “你查她?我的祭司大人,你对她感兴趣么。”宫泠羽说着就靠了上来,云忆寒慢慢伸出手,挡在她的脸上,把她推了回去。

    “正是因为看不出破绽,才是最大的破绽。”云忆寒抬起静谧的眸子向舞台中央望去,唇边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你可看出她的不同了?”

    凤锦凝视了那边良久,惊道:“她是苗人!”

    苗疆的女孩子大多开朗豪放,火辣热情,瘦削的脸,尖尖的鼻子,妩媚的风情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恩赐。

    现在南诏的苗人虽然已经很少了,但毒王谷里面大部分都是苗疆的人,女孩子善歌善舞,她接触的多,多多少少能看得出和中原人的区别。

    云忆寒垂下眼,睫如蝶翼,若有所思:“后面那些舞姬里,可还有苗人?”

    宫泠羽站起来望了片刻,朝他摇摇头。

    “我明白了。”云忆寒忽而一笑,仿若身后万千朵白粉色的合欢花集于一瞬绽放。

    原来,不只有他一个人想到要去古苗寨请杀手啊。

    “我们回吧。”云忆寒也慢慢站起身来,宫泠羽抬头望了眼月亮,捏着酒杯,唇边噙着一丝淡笑:“我还没有喝够呢。”

    云忆寒弹指一挥,她手中的酒杯被打,宫泠羽手疾眼快,稳住了酒杯,云忆寒道:“以后不准喝这么多。”

    尤其是一想起她和宁王“对酒当歌”那副模样,他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走了。”云忆寒拉着宫泠羽往外走,宫泠羽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诶,你有没有送老太傅礼物?”

    “礼物?”云忆寒彷如听到了天方夜谭。

    宫泠羽道:“我说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我们来的时候就没觉得你带了礼物,没想到你和我一样,是打着蹭吃蹭喝的号子。”

    云忆寒微哼了一声,握住她的手微微用了力:“我和你不一样,你是来混吃混喝的,我来,就是给了太傅莫大的面子。”

    所以,礼物什么的,他从来没有考虑过。

    老太傅正在接受众人的敬酒,这时,门口一阵哗然声,有古怪的乐声响起,乐声低沉压抑,让人闻之心情跌落,仔细听来,竟然是丧乐。

    云忆寒正带宫泠羽离开,还没有行至门口,便见到来往的人群忽然都朝着身后——他们的方向涌来,大家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景象,纷纷后退,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云忆寒和宫泠羽也停了下来,正好停在一棵合欢树下。

    宫泠羽一只手被云忆寒拉着,另外一只手还在空着,她点起脚尖,伸手勾了一枝花团下来,顺势别在了云忆寒的耳朵上。

    一秒钟后,空气骤然冰冷下来。

    宫泠羽眼前一花,整个人就被云忆寒抵在了身后的树干上,花团暗影倾压下来,云忆寒身上的冷香越来越近,冰凉的唇片和周围的温度一样侵寒入骨,夹杂着冷香纷沓至来,最终归墟于宫泠羽的唇舌之间。

    良久之后,宫泠羽才反应过来,云忆寒竟然吻了她……吻了她。

    云忆寒缓缓摘下耳边的花枝,轻轻的擦过宫泠羽的脸颊,她侧头一看,那柔软的花枝,如刀锋一般插在了树干上。

    入木三分。

    周遭人影攒动,唏嘘声不断,丧乐继续吹打着,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树下的两个人……

    人群之后,老太傅被儿子搀扶着上前,见到眼前的光景,差点没直接撅过去。

    刚刚从门口进来的,竟然是一队出殡的队伍。几个身着缟素的大汉抬着漆黑的棺材,身后跟着吹打丧乐的队伍,还有人在撒着纸钱。

    白色的纸钱被晚风吹起,飘飘然飞到了老太傅的鞋面上,他如被针扎,大口大口喘着气,两眼直翻白:“这,这是谁干的!”

    出殡队伍中为首的大汉一直在看着乐明砂,乐明砂深觉不妙,她想后退,却被身后的人群堵住了脚步。那大汉一步上前,跪地行大礼道:“世子妃预祝太傅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他身后的一行身着丧服的人,全部随着他一起行礼,响亮的咒骂声震彻了大半个梨园。

    乐明砂脸色苍白,红唇失去了血色,惶恐否认道:“不是我,不是我,殿下,有人在陷害我,有人在陷害我!”她目光望向燕倾,燕倾的脸倏然沉了下去,挥手,面无表情道:“来人,带世子妃回府。”

    “不是我!”乐明砂说着就挣脱身边的护卫,冲到了为首那个穿着丧服的男人面前,拔出侍卫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狠狠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人群一片哗然,堂堂端庄贤淑的世子妃竟然当众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