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谋:将军夫人不好当
字体: 16 + -

第172章 酩酊大醉

    落竹用力阖上眸子,脑袋里乱糟糟,翻来覆去就是不得安生。

    到头来,落竹还是坐起身子,之前答应温崖的酒应该好了,现在挖了明儿就能让春意送过去了。

    想着,落竹便赶紧穿了鞋子,从衣架上拿了一件外披披上,开了门便出去。

    书房之内,扬风拱手站在齐业面前。

    “将军,那个殷郇好像是前一段时间突然出现在京城里的人,从来见人都只戴了一具面具,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貌,而且此人行踪极为诡秘,除非他自己出现,不然无从查他所踪。”

    “哦?”齐业声调微挑,眸子半眯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却泛着冷意,“那倒是有趣了。”

    “不过听闻那个殷郇隔一段时日会去水临阁坐一坐,出手也是阔绰,和水临阁里的伙计混的熟。”扬风又道,将打听来的消息毫无遗漏的汇报给齐业。

    闻言,齐业眸光微动,指尖在书案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既然如此,那便在水临阁好生守着吧。”

    齐业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声音里却透着几分凌厉,这个殷郇果然不是什么普通人,既然如此,自是要辩一辩他到底是何方鬼怪。

    “是。”扬风颔首恭敬回道,后退一步便一个闪身从窗子那儿跃了出去,渐渐无影。

    待扬风走后,齐业看着书案上陆尚书送过来的一些军政之事的卷宗,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这两日在书房歇息他倒是都忙于处理各种事物,却没有好好睡上一觉,如今的确有些倦了。

    合上书卷,齐业站起身子,走到窗前,窗户微微开了一个小缝。从那儿正好可以一眼瞥见正在梅花树下拿着小锄头挖着东西的落竹,偃月和清儿要去帮忙都被她给拒了,宽大的袖子被挽起,看起来有几分干活儿的架势。

    就这么静静看着,忽而想起当初落竹对他说过的那些话,在她的那个世界,她很努力,吃了很多苦。齐业摇了摇头,的确她会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也就不足为奇。

    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明明有了大树可以躲阴依靠,为何却事事都不愿说与他听,事事自己承受,这就是你所求的心安吗?

    落竹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将那两坛香雪酒挖了出来,扒拉掉酒坛上的泥土,放到一旁,落竹有用小锄头将那些挖出来的土都填回去,有用锄头拍了拍,很熟练的样子。

    弄好一切之后,落竹这才拍了拍自己手上的泥土,抱起两坛酒,“走,去清洗清洗吧。”

    “诶。”偃月和清儿赶紧一左一右强硬地把落竹手上的酒坛扒拉下来,夫人也不知道叫她们,新换的衣裳可别弄脏了才好。

    杏雨打来水给落竹净过手,偃月和清儿已经应了落竹的要求将酒坛外面都清洗干净了,尽数抱到了房中。

    看着她们想自己走来,落竹只感觉自己大老远隔着酒坛都闻到了酒香,舔了舔唇,有些雀雀欲试了。

    “快去拿碗过来。”等她们把香雪酒放在桌上,落竹便又吩咐道。

    “碗?”偃月却是吃了一惊,“夫人,你不会要在这时候喝酒吧?”

    “自然。”落竹一脸你连这世间最美味的东西都不知道珍惜的表情,便摆了摆手,“快去快去。”

    “是。”偃月极不情愿的应下,但是又道,“奴婢听闻空着肚子饮酒对身子不好,夫人须得等上一会儿,奴婢再叫人去端了饭菜过来。”

    倒不知道什么时候偃月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落竹有些无奈,只是看偃月一脸认真,撇撇嘴还是妥协,“好好好,你快些去吧,我在这儿等着。”

    偃月去拿东西了,落竹闲来无事,看着酒坛子发慌,这儿有两坛,明儿要叫春意送走一坛。踌躇一番,落竹便站起身子抱起其中一坛酒这儿看看那儿看看,最后放在了那些花架的一处不显眼的隐秘角落,这般齐业应该不会注意了。

    最终,在偃月极力的阻拦之下,今夜落竹只能就着满桌的饭菜喝了两碗自酿的香雪酒,味道极好,可是落竹没料到偃月这般执拗,想想还是觉得憋屈。

    而后怕落竹偷喝酒,偃月更是把那剩下的大半坛酒直接给拿走了。

    落竹看着偃月的身影远去,愤愤然只觉得自己以后真得好好教育教育偃月,这般直肠子可是不好的。今儿齐业不让她喝酒就算了,她的人竟然也拦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收了齐业什么贿赂呢。

    夜里落竹觉得烦闷,便让她们都退下去了,一个人躺在大床上,倒真是舒坦。

    不知怎的,渐渐地落竹感觉脑袋有点儿沉重,晕乎乎的。

    糟了,不会是这身子酒量太差,那香雪酒本来后劲儿就大。后来落竹又感觉自己胃里渐渐开始翻滚,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真他妈倒了霉运了!

    落竹捂着肚子,小脸儿渐渐皱成一团,胃里传来的阵痛让落竹直接在床上翻滚起来,头晕目眩还想呕吐,感觉整个人的神识已经不复存在了。

    夜色深了,外面也没什么动静了。落竹捂着肚子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看着不远处小榻旁有一个空的花瓶口看起来很大,落竹咽了咽唾沫,只感觉酸水翻腾要从口中喷出。

    情况紧急,落竹只想快些去解决了,拖着沉重的身子快速走去每一步都极为艰难。

    好不容易走到花瓶旁,落竹再也忍不住了,膝盖一软直接趴在花瓶边沿对着瓶口一阵呕吐,感觉要把肠子都吐出来了。

    好半晌,吐出的污秽散发着酸腥味,落竹却也顾不得了,身子瘫软在地,手臂滑下,却堪堪将一旁矮几上的一个小花瓶给拂了下来。

    “砰……”的一声在空寂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脆刺耳。

    落竹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头,手臂瘫软地垂在地上,却正好扎在了那一地的碎片之上,一阵刺痛传来,殷红的鲜血在黑夜中蔓延开来。

    可是落竹实在太累了,眼睑如灌铅般沉重。落竹没有再去挪动手的意识了,索性阖上眸子,就此睡去。

    黑夜之中一声惊响却也让逸林院某处的一人心头一动。

    齐业本来还在批阅公文,突然一声巨响让他瞳孔骤然紧缩,赶紧放下手中的紫毫笔往落竹房中而去,尽管笔墨浸染了公文,也毫不在意。

    “落儿?”

    齐业视力极好,一推开门,便能精准的捕捉到落竹的位置,看到那一地狼籍和醉醺醺的落竹,俊脸立马黑了下来,马上要滴墨似的。

    这个女人,跟她说了多少遍的话非得不听,总要把自己弄得满身伤痕才肯罢了吗?

    齐业阴沉着一张脸,虽然心中气极,但是看到这番景象还是更多的心疼。鲜血从伤口冉冉流出,染红了地毯,刺了齐业的眼,更刺了齐业的心。

    齐业上前几步一把把落竹从冰凉的地面抱起,因为肚子痛的突然,落竹只穿了里衣就从被中爬出来,此刻身上早就冰凉一片。感受到齐业身上突然传来的温度,落竹甚是贪恋地往齐业怀里钻了钻,毛茸茸的脑袋在齐业怀中直蹭。

    不过看到落竹这般景象,齐业异常清醒,提不起半分欲.望。

    这个女人,就只会作践自己的身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