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丹尊
字体: 16 + -

第一千四百九十六章 向七位峰尊许愿

    天权真君矗立虚空,涅槃大帝威压弥漫道场,一双不怒自威的苍眸,盯着长河洛双眼,从眼神里,看到了桀骜不逊之气。

    “你不服?”

    天权问了句,他的处罚,欠缺公允?

    “弟子岂敢。”

    长河洛依旧冷笑:“您乃神宫之主,代表神宫意志,所做任何决定都是对的。

    即便因为我招惹秦浩,将我就地处死,也仅仅出于长辈对亲传子弟保护,怎能有错。”

    这一席话说得轻巧,却字字诛心,长河洛明显告诉所有人,他之所以被罚,乃因试炼中,与秦浩产生交恶。

    如今试炼归来,天权要处罚他,分明是师父护徒弟,这种作为放在世俗界,也是司空见惯,固然不算错。

    但长河洛心里,当然不服!“你!”

    天权眉宇微蹙,强横气势震荡虚空,劫光闪闪,雷霆游走。

    旋即,他望向瑶光峰峰主,气得对瑶光仙君冷笑:“瞧瞧,你教的好徒弟。”

    “师叔息怒。”

    瑶光仙君微微欠身,内心不由一声长叹。

    长河洛于幻宫所作所为,她当然皆已知晓,围杀秦浩,玄天峰四名弟子因此身亡,道藏峰越千阳被反杀,苏晋和蓝倾舞陨落,皆由长河洛一手推动。

    私人恩怨,谈不上谁对谁错。

    然而,天权罚长河洛入堕尘台,难道真是因为护短,替秦浩出气?

    显然不可能!天权作为神宫现任之主,修行千余载,涅槃极致境,道行高深莫测,远不至于为了后辈之间的小事,以公报私,惩罚某峰弟子。

    他罚长河洛入堕尘台,是为磨练心性,让对方认识自身错误,纠正武道初心,免得在歪路越走越远。

    这一切,实际是为长河洛好。

    但现在传进各峰弟子耳中,反倒天权心胸狭隘,为给徒弟出口气,阴损打压别峰弟子,枉为神宫之主。

    “河洛的事,由我亲手处置,望师叔应允。”

    瑶光仙君请求道,辈份而言,天权老头尚高她一截。

    “你看着办吧。”

    天权挥了挥手,瑶光亲自开口请求,不好再追究下去。

    否侧,顶撞宫尊,败坏天权名声,这罪名足以让长河洛受严惩。

    瑶光仙君歉意点头,曼妙仙姿徐徐落下,欲带长河洛离开道场。

    “慢着。”

    秦浩踏步而出,先是朝瑶光微微致礼,随后面色冰冷看向长河洛:“你认为,沧州发生的一切,你没有做错?”

    对于错,秦浩并不想计较,行事作风不同,长河洛坑杀谁都无关紧要。

    但现在,他的话引起各峰弟子猜忌,令天权名誉受损,想离开就离开?

    “你认为呢?”

    长河洛笑看秦浩,目光不避不让。

    “蓝倾舞与苏晋该死?”

    秦浩道。

    “为达目地,当行各种手段,若换做是你,要除心腹大患,生死关头会在意旁人死活?”

    长河洛与苏晋无仇,与蓝倾舞也无恨。

    即使无仇无恨,却并不妨碍借以利用。

    “当然在意。”

    秦浩震声道:“父母,兄弟,至亲至信之人,舍命相护。

    否侧,修武为何?”

    “满口大仁大义,你资源优越,身居高位,没见过深渊地狱,当然不理解别人的挣扎。

    跟你说多了我嫌浪费口水,道不同,让开。”

    长河洛肩膀撞开秦浩,径直朝外走去。

    “深渊地狱?

    难道就是拿师弟师妹填坑,供你往上爬?”

    秦浩道。

    “有何不可?”

    长河洛回身质问,放在世俗界不是很正常?

    “倘若不是蓝倾舞与苏晋,是你的骨肉兄弟,又当如何?”

    秦浩眼神锋锐。

    长河洛嘴角微微抽搐,拳心缓缓抓紧:“必然时行必要事,既为骨肉兄弟,自当体谅。”

    “父母呢?

    也该死?”

    秦浩沉喝一声,步伐朝前猛然踏出。

    长河洛面色开始扭曲,额头青筋开始跳动,咬牙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借题发挥,陷我于不仁不义?”

    “回答我的问题之前,你没资格谈仁义,我就问你,生死关头,父母当如何?”

    秦浩继续问到。

    “当舍。”

    长河洛目光怒瞪,生为人子,父母内心也希望他过得好,有个好前程。

    既然如此,何不满足了那些无用的老骨头。

    “呵呵。”

    秦浩笑了:“你的仁义,也就这样了。”

    骨肉兄弟和父母都能当垫脚石,长河洛哪来的脸指责天权师尊?

    这一刻,道场诸多弟子看待长河洛的眼神,开始变得形形色色起来,不少人暗中发笑,充斥讥讽之意。

    “别人如何看我,我不在意。

    反倒你秦浩想让我声名狼藉,遭人唾弃,我却是一目了然,现在的结果,你满意了?”

    长河洛双手摊开,脸上轻笑依旧。

    名声?

    早无关紧要。

    成为轩辕无英义子的时候,连尊严他都扔了,还会在意此刻神宫弟子什么看法?

    “铲同门,杀兄弟,舍父母,你这辈子够精彩,如若换做瑶光师叔呢?”

    秦浩真的想象不出,长河洛的品格底限在哪儿。

    “秦浩。”

    长河洛爆吼了一声,剧烈的黄金元气肆虐开来,掀起一股风暴。

    这一刻,秦浩提及瑶光仙君,他的心弦猛地一颤,竟起了挣扎之意。

    是啊,如若当时换做瑶光去弹残缺天魔曲,他真能下得了决心吗?

    长河洛脸上的异常,没有逃过秦浩敏锐的双眼,地确没想到,这个不择手段的家伙,会在触及自己师尊生死的事上,产生犹豫。

    一个连骨肉兄弟,亲生父母都可以抛弃的人,竟会在意他的师尊。

    “秦浩,长河洛与你的过节,我不会过问,神宫亦不会干涉,未来究竟如何,全凭你们个人造化。

    但无论如何,他现在还是我的弟子,受我教导,到此为止吧。”

    瑶光面色疲倦的开口。

    “师叔见谅。”

    秦浩退开步子,将瑶光推向风口浪尖,确实有些不妥。

    但这一切,是因为长河洛对天权出言不逊。

    所以秦浩要看看,这个灭同门,残手足,父母也能舍弃的东西,敢不敢对瑶光欺师灭祖。

    当然,无论如何,长河洛绝对不会当着整个神宫高层与弟子的面,说出对瑶光不敬的言语。

    即使有贼心,也不能公然讲出来,长河洛的脑子还没这么傻。

    这一点,秦浩的心里很清楚,之所以推瑶光仙君出来,只是打压长河洛气焰。

    令人意外的是,秦浩提及瑶光名字的时候,长河洛犹豫了,他连杀兄弟,抛父母都可以脱口而出,竟在瑶光生死的问题上,陷入犹豫挣扎之中。

    不是装的,刚才长河洛突然爆发的情绪,确实发自内心。

    到底为什么,秦浩没有深入去想,他没那个兴趣。

    道场众多弟子也只是暗自冷笑,问题如此尖锐,欺师灭祖的大题砸下来,长河洛怎敢回应?

    此地,乃是神宫。

    “好了,该罚了都罚了,各自回道峰去吧,望尔等好生修行,走正道,莫败了神宫威名。

    年关将近,老届弟子也将离开神宫,再度踏向红尘,为了激励你们,下月举办七峰论道大典。

    届时,你们的师兄将会最后一次对你们指点武学,散了吧。”

    天权洪钟般的嗓音传开,笼罩道场的涅槃威压也随之消散。

    “等一下,师尊,我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秦浩焦急道,下个月,各峰师兄将要离开神宫,东天跟长玉也会走向世俗界,如果顺路的话……“你有什么问题?”

    天权摆出古板的面孔,面对自己的亲传弟子,也得假装严肃一点。

    “我拿了宫石啊,您看。”

    秦浩把宫石取出,届时,圣光闪耀,浩荡七峰之力,竟在此时尽皆朝着道场涌动而来。

    刹那间,道场众弟子露出羡慕之色,得神宫信物者,可向七位峰尊许下任何愿望,能力范围之内,皆不会拒绝,即便是成为天权殿的弟子都是可以的。

    虽然试炼过程中,东天曾以涅槃大帝意志,向整个幻宫传达宫石讯息,但有能力跋山涉水找到秦浩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毕竟,幻宫界域实在太大,而且,每个人都被一些事情耽搁,想来争夺,也抽不开身。

    譬如当时首无缺得了一部惊世剑典,在剑之大陆被一群剑帝追杀,濒死之际,被剑穹所救。

    从此,跟随剑穹进了剑冢之内,开始接受剑神教导,深深痴迷剑道,完全忘了宫石的事。

    周悟道,齐小瓜,他们都是一样,被某些事情耽误。

    即便有些幸运的家伙吃尽苦头找到秦浩,也因实力不济,一番交手,落败而逃。

    当时所有弟子感叹,神宫信物出现,确实需要大机缘,要靠运气加身,谁让秦浩距离信物最近呢?

    可是他们却不知,信物是被东天亲手送到了秦浩跟前。

    试炼结束,眼下尘埃落定,秦浩成功把信物带到七位峰尊面前,再有其他幻想念头,也不符合实际了。

    “你居然得了信物,肯定吃了不少苦吧,为师想想,都能猜到你面临了诸多凶险,真不亏是我的徒弟,成功把信物带了回来,现在你想许下什么愿望啊?

    我们七位峰尊都可以满足你的。”

    天权笑眯眯的说道。

    顿时,道藏、云易,以及太微,几位老辈份的峰主,都是暗中投给天权一道鄙视的目光,太假了吧!纵然他们心里清楚,宫石被东天交给了秦浩,但诸位峰主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地位而言,天权殿弟子乃神宫核心,理当受到特殊优待。

    几乎每一届试炼信物,最终都会落入天权殿之人手里,已经成为神宫祖祖辈辈的潜规矩。

    “我想带道藏峰首无缺,周悟道,萧晗,雀儿;开阳峰斩烨,秦云;瑶光峰苏晋;玄天峰齐小瓜等等,各位师弟和师妹暂离宗门一段时间,望七位峰尊应允。”

    秦浩躬身,双手高举着宫石,呈向天权的方向。

    此时,他内心不免激动,无缺、晗儿,都已迈入帝境。

    三年来的神宫修行,每个人修为爆增。

    南域轩辕家族之事,该告一个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