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陈钰的愿
“吃下去。”步渊一脸冷漠地看向秦笙，他坐在椅子上往后靠着，双手抱着臂，眼神里满是威胁。
秦笙用力咽了口水，看着面前桌子上的那十几道肉食，面露冷汗。她不过就是让鸳鸯多去步渊屋里转了几圈，步渊怎么就生了这么大的气？！
难不成步渊没看上鸳鸯，暗自责怪秦笙逼迫他么？
“王爷，那个皇后她们没什么动作啊？！”表面上故作镇静，秦笙心里早就慌了。她时间不多，能尽快办完就得尽快办完，要是步渊看不上鸳鸯，她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步渊喜欢的，那她也得走人，不然可就来不及了。
“皇后和五公主和你没什么关系，既然你闲的没事干要鸳鸯一次次地见我，怎么就没时间顾及一下你的身体。你知道你有多长时间没睡，多长时间没用膳了么？”步渊有些生气，秦笙总弄这些有的没的，自己的身体一下也不顾及。
秦笙要鸳鸯陪在自己身边的想法步渊暂且以为秦笙还是要逃，至于秦笙为何逃的意志这么坚定，其实步渊还是不太懂的。
“梁国那里暂时没动向么？周国人的消息好像自从柳城和陈钰离开之后就渐渐少了。也不知道柳城和阿钰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有没有时间来接我……
秦笙这样想着，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她看到步渊的脸色越来越黑，十分不高兴的样子。她咽了咽口水，拿起面前的筷子夹起一块猪肉，表情有些为难地塞到嘴里，味同嚼蜡一般吃了十几口，步渊的脸色倒是越来越缓和，然而秦笙的身体却开始不舒服了。
先是头疼，又是有些恶心。全是大补的肉，一次吃太多有些腻了。她放下筷子决意不要再碰那些东西一点，然而步渊眼神中的逼视却不容许秦笙这样做。
原来步渊口中说的人命关天是这样的意思，秦笙脸色一白，求饶道：“我真的吃饱了，保证马上回去睡觉，再也不让鸳鸯去打扰你了。”
“再喝一碗鸡汤。”步渊亲自给秦笙盛了鸡汤放在秦笙手里，看着对方为难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心软。秦笙鬼机灵的一个人，惯会用一些示弱的法子来骗他。
秦笙是真的难受，可是吃了自己平日里捣乱太多的亏，有苦说不出，在步渊的威胁下又吃了半碗肉一碗汤之后，才筋疲力竭肚皮几乎撑爆地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看着步渊心满意足带着鸳鸯离去的样子，秦笙没力气再质疑。至于鸳鸯，怕是被送回房中歇息，步渊不让她们两个凑在一起憋坏主意了。
“娘娘，您就好好休息吧，这两日不太平，您就相信王爷，别再给王爷添麻烦了，您看您这样也不舒坦不是。”小桃在一旁守着秦笙，她一边拨着铜盆里的炭火一边心疼道。
小桃实在不明白秦笙冰雪聪明的人这两日为何总是做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她误会了秦笙的出发点，以为秦笙一直在给步渊添麻烦。
秦笙费力地侧过脸看了一眼无奈的小桃，笑了笑，看着自己撑涨地鼓起来的肚皮，摇摇头无奈地闭上了双眼。
看来这种事情还是不能着急，得找准时机。她得先和柳城或者阿钰取得联系，至少她不能自己一个人闷着头子要逃自己的命运，只有把所有的矛盾点都搞清楚，隐藏好自己，才有可能将她惊天的命运掩盖住。
像现在这样，她急地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对一地面对着步渊想要逃，对方很快就会看穿她真实的想法，尤其是步渊和灵辰的记忆就是定时炸弹，一旦他们想起来，秦笙费力逃走的那两年就白费了。
她现在是姜陈两国盟约中最重要的一环，那么她就做好盟约郡主应当要做的事情，先把周国这个搅屎棍的问题解决了，三国和平之后，她再来解决自己和姜国之间的事情，但愿巫柔没那么早知道她的身份。
这么想着，事情就简单多了。
“小桃，有件事你能帮我办么？这几日局势太乱，陈国七殿下林然想必也在忙，你抽空叫他来下王府，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同他商量。”秦笙道，首先要解决周国这个麻烦，就必须团结一切力量，一定会帮她的就是林然，只不过最近林然频繁出入姜国皇宫，怕是在忙两国联姻后续的事，没有时间顾及到她。
“娘娘，您先休息，小桃明日就去找七殿下。”小桃回道，看着炭火越来越旺，又加了几块银丝炭，屋子里烘的暖和之后累的在外间睡了过去。
秦笙就没那么好的遭遇，她吃了太多的肉喝了太多的汤，胃里撑涨不已，直到后半夜才渐入梦乡。
梦中脚程加快，不过纵身一跃便从姜国奔到了梁国。
“秦笙！”
柳城从睡梦之中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坐在床上，回想着梦中骇人的一幕，秦笙站在姜国皇宫的高墙之上被人用力一推，重重摔在地上，血尽而死。
梦中无比真实的一幕让柳城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一丝凉风从虚掩地窗户挤进来，吹在柳城的发间，冰凉彻骨的冷。
“柳城，你怎么了？我在隔壁听到你在喊是身子不舒服了？”是陈钰的声音，柳城慢慢喘着气，半晌道：“无事，就是有些累了，做了个噩梦。”
门外是长久的寂静，半晌之后，有个声音道：“你梦到阿笙了？”
陈钰的眸子灰暗，她低头看着自己因为担忧柳城出事急急忙忙出门还没来得及穿鞋的脚，冬日里，双脚踩在凉透又僵硬的地上很快冻的通红又磨出了血丝，剧痛。
冬夜里实在冷，陈钰抱着胳膊，单薄的衣衫被寒风狠狠地劈着，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她咬了咬嘴唇，轻声道：“姜国同梁国实在远，我派人去给阿笙送信，收到回信怎么也要再十天，你且等等，阿笙聪明的很，而且步渊会护着她的，你别……担心。”
“柳城，这些日子你彻夜赶路，如今才刚到梁国没几天，你又召集各方大臣同苏相商议对付周国死士的事情，你太累了，就好好休息吧。”陈钰劝道，自己心里无比酸涩。
她好歹也是名门贵女，为何在柳城的面前就是如此卑微？为何她就是比不上阿笙半点呢？她不嫉妒阿笙，心里万分羡慕，如果可能，陈钰希望自己可以变成秦笙，但是怎么会可能呢？她永远是陈钰，父母不爱，兄弟不亲的陈钰。
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孤身一人陪着柳城来到了梁国，她以什么身份留在这里呢？以什么身份面对这里的所有人？！陈钰想找个理由，却发现除了柳城，她找不到任何像样的借口。
可是她又没有办法厚着脸皮用爱绑架柳城，毕竟她一无所有，而对方更是没有在她身上投放任何与爱有关的感情。
“你为什么来梁国帮我？在这里生活很难吧。”柳城问道，陈钰的心思他明白，却不能接受，对方那么辛苦地来到他身边，柳城心疼，从心底是希望陈钰放弃，毕竟放弃一个从不属于她的东西，从不属于她的苦难对她一个弱女子来说要好一些。
“阿笙她说要给我找个夫君照顾我，她答应过我的，就必须帮我找到，不然我就赖着她一辈子。”
陈钰这样说道，眼里渐渐有了泪花，每每想到秦笙从陈家把她带走，陈钰心里的伤疤就被撕开一次，长年累月的伤口流出新鲜的血来，带来新鲜的痛苦和应当尘封的回忆。
“当初离开陈家时，我迷茫四顾无比恐惧，阿笙就用这个理由让我安心留在她身边，让我去依靠她。虽然那时候的她伤痕累累，那时候的她背负着无比费力绝无可能完成的复仇路，她那么难了，那么瘦弱的肩膀要借给我靠时，我原本不信的。人的悲喜并不相通，我对太多人说过自己的遭遇，从无一人想带我走，那些厌烦的眼神，那些被岔开话题的失落，许多许多的痛苦，都被阿笙带走了。她带走了我人生中的大半痛苦，并带给了我人生中的大半幸福。”
“我以为我永远都会追随阿笙，不管她以后如何对我，不管她背负着何种可怕的命运，我都要守着她。可是阿笙啊……阿笙那个人……”
陈钰泪流满面，想起梁国宫乱里拼杀数百人，白衣变血衣，奄奄一息筋疲力尽仍旧挽弓射杀宿敌的秦笙，长出了一口气声音颤抖道：“她并不需要我，不对，阿笙那个人，她就算剩下自己一人，就算一个人面对所有的苦难，哪怕要饮鸩止渴，她也能活着。她比我强，她永远都比我强。”
“既然阿笙那么好，为什么要离开她呢？”柳城道，内心却是极大的震惊，他并没有想到向来英气豪爽的陈钰也会有这么弱小的一面，他更没有想到秦笙比他想象之中的强大更为强大。
“因为我找到了一个就算不用做什么，也可以像阿笙一样带给我幸福的人，我想留在那个人身边，哪怕只有一天。”
柳城的呼吸一停，他慢慢下床走到门前，良久推开门，寒风猛然灌进屋中卷走全部的温暖，他愣怔地站在门口，看着一身单衣赤脚站在门外的陈钰朝他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来。
秦笙用力咽了口水，看着面前桌子上的那十几道肉食，面露冷汗。她不过就是让鸳鸯多去步渊屋里转了几圈，步渊怎么就生了这么大的气？！
难不成步渊没看上鸳鸯，暗自责怪秦笙逼迫他么？
“王爷，那个皇后她们没什么动作啊？！”表面上故作镇静，秦笙心里早就慌了。她时间不多，能尽快办完就得尽快办完，要是步渊看不上鸳鸯，她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步渊喜欢的，那她也得走人，不然可就来不及了。
“皇后和五公主和你没什么关系，既然你闲的没事干要鸳鸯一次次地见我，怎么就没时间顾及一下你的身体。你知道你有多长时间没睡，多长时间没用膳了么？”步渊有些生气，秦笙总弄这些有的没的，自己的身体一下也不顾及。
秦笙要鸳鸯陪在自己身边的想法步渊暂且以为秦笙还是要逃，至于秦笙为何逃的意志这么坚定，其实步渊还是不太懂的。
“梁国那里暂时没动向么？周国人的消息好像自从柳城和陈钰离开之后就渐渐少了。也不知道柳城和阿钰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有没有时间来接我……
秦笙这样想着，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她看到步渊的脸色越来越黑，十分不高兴的样子。她咽了咽口水，拿起面前的筷子夹起一块猪肉，表情有些为难地塞到嘴里，味同嚼蜡一般吃了十几口，步渊的脸色倒是越来越缓和，然而秦笙的身体却开始不舒服了。
先是头疼，又是有些恶心。全是大补的肉，一次吃太多有些腻了。她放下筷子决意不要再碰那些东西一点，然而步渊眼神中的逼视却不容许秦笙这样做。
原来步渊口中说的人命关天是这样的意思，秦笙脸色一白，求饶道：“我真的吃饱了，保证马上回去睡觉，再也不让鸳鸯去打扰你了。”
“再喝一碗鸡汤。”步渊亲自给秦笙盛了鸡汤放在秦笙手里，看着对方为难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心软。秦笙鬼机灵的一个人，惯会用一些示弱的法子来骗他。
秦笙是真的难受，可是吃了自己平日里捣乱太多的亏，有苦说不出，在步渊的威胁下又吃了半碗肉一碗汤之后，才筋疲力竭肚皮几乎撑爆地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看着步渊心满意足带着鸳鸯离去的样子，秦笙没力气再质疑。至于鸳鸯，怕是被送回房中歇息，步渊不让她们两个凑在一起憋坏主意了。
“娘娘，您就好好休息吧，这两日不太平，您就相信王爷，别再给王爷添麻烦了，您看您这样也不舒坦不是。”小桃在一旁守着秦笙，她一边拨着铜盆里的炭火一边心疼道。
小桃实在不明白秦笙冰雪聪明的人这两日为何总是做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她误会了秦笙的出发点，以为秦笙一直在给步渊添麻烦。
秦笙费力地侧过脸看了一眼无奈的小桃，笑了笑，看着自己撑涨地鼓起来的肚皮，摇摇头无奈地闭上了双眼。
看来这种事情还是不能着急，得找准时机。她得先和柳城或者阿钰取得联系，至少她不能自己一个人闷着头子要逃自己的命运，只有把所有的矛盾点都搞清楚，隐藏好自己，才有可能将她惊天的命运掩盖住。
像现在这样，她急地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对一地面对着步渊想要逃，对方很快就会看穿她真实的想法，尤其是步渊和灵辰的记忆就是定时炸弹，一旦他们想起来，秦笙费力逃走的那两年就白费了。
她现在是姜陈两国盟约中最重要的一环，那么她就做好盟约郡主应当要做的事情，先把周国这个搅屎棍的问题解决了，三国和平之后，她再来解决自己和姜国之间的事情，但愿巫柔没那么早知道她的身份。
这么想着，事情就简单多了。
“小桃，有件事你能帮我办么？这几日局势太乱，陈国七殿下林然想必也在忙，你抽空叫他来下王府，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同他商量。”秦笙道，首先要解决周国这个麻烦，就必须团结一切力量，一定会帮她的就是林然，只不过最近林然频繁出入姜国皇宫，怕是在忙两国联姻后续的事，没有时间顾及到她。
“娘娘，您先休息，小桃明日就去找七殿下。”小桃回道，看着炭火越来越旺，又加了几块银丝炭，屋子里烘的暖和之后累的在外间睡了过去。
秦笙就没那么好的遭遇，她吃了太多的肉喝了太多的汤，胃里撑涨不已，直到后半夜才渐入梦乡。
梦中脚程加快，不过纵身一跃便从姜国奔到了梁国。
“秦笙！”
柳城从睡梦之中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坐在床上，回想着梦中骇人的一幕，秦笙站在姜国皇宫的高墙之上被人用力一推，重重摔在地上，血尽而死。
梦中无比真实的一幕让柳城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一丝凉风从虚掩地窗户挤进来，吹在柳城的发间，冰凉彻骨的冷。
“柳城，你怎么了？我在隔壁听到你在喊是身子不舒服了？”是陈钰的声音，柳城慢慢喘着气，半晌道：“无事，就是有些累了，做了个噩梦。”
门外是长久的寂静，半晌之后，有个声音道：“你梦到阿笙了？”
陈钰的眸子灰暗，她低头看着自己因为担忧柳城出事急急忙忙出门还没来得及穿鞋的脚，冬日里，双脚踩在凉透又僵硬的地上很快冻的通红又磨出了血丝，剧痛。
冬夜里实在冷，陈钰抱着胳膊，单薄的衣衫被寒风狠狠地劈着，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她咬了咬嘴唇，轻声道：“姜国同梁国实在远，我派人去给阿笙送信，收到回信怎么也要再十天，你且等等，阿笙聪明的很，而且步渊会护着她的，你别……担心。”
“柳城，这些日子你彻夜赶路，如今才刚到梁国没几天，你又召集各方大臣同苏相商议对付周国死士的事情，你太累了，就好好休息吧。”陈钰劝道，自己心里无比酸涩。
她好歹也是名门贵女，为何在柳城的面前就是如此卑微？为何她就是比不上阿笙半点呢？她不嫉妒阿笙，心里万分羡慕，如果可能，陈钰希望自己可以变成秦笙，但是怎么会可能呢？她永远是陈钰，父母不爱，兄弟不亲的陈钰。
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孤身一人陪着柳城来到了梁国，她以什么身份留在这里呢？以什么身份面对这里的所有人？！陈钰想找个理由，却发现除了柳城，她找不到任何像样的借口。
可是她又没有办法厚着脸皮用爱绑架柳城，毕竟她一无所有，而对方更是没有在她身上投放任何与爱有关的感情。
“你为什么来梁国帮我？在这里生活很难吧。”柳城问道，陈钰的心思他明白，却不能接受，对方那么辛苦地来到他身边，柳城心疼，从心底是希望陈钰放弃，毕竟放弃一个从不属于她的东西，从不属于她的苦难对她一个弱女子来说要好一些。
“阿笙她说要给我找个夫君照顾我，她答应过我的，就必须帮我找到，不然我就赖着她一辈子。”
陈钰这样说道，眼里渐渐有了泪花，每每想到秦笙从陈家把她带走，陈钰心里的伤疤就被撕开一次，长年累月的伤口流出新鲜的血来，带来新鲜的痛苦和应当尘封的回忆。
“当初离开陈家时，我迷茫四顾无比恐惧，阿笙就用这个理由让我安心留在她身边，让我去依靠她。虽然那时候的她伤痕累累，那时候的她背负着无比费力绝无可能完成的复仇路，她那么难了，那么瘦弱的肩膀要借给我靠时，我原本不信的。人的悲喜并不相通，我对太多人说过自己的遭遇，从无一人想带我走，那些厌烦的眼神，那些被岔开话题的失落，许多许多的痛苦，都被阿笙带走了。她带走了我人生中的大半痛苦，并带给了我人生中的大半幸福。”
“我以为我永远都会追随阿笙，不管她以后如何对我，不管她背负着何种可怕的命运，我都要守着她。可是阿笙啊……阿笙那个人……”
陈钰泪流满面，想起梁国宫乱里拼杀数百人，白衣变血衣，奄奄一息筋疲力尽仍旧挽弓射杀宿敌的秦笙，长出了一口气声音颤抖道：“她并不需要我，不对，阿笙那个人，她就算剩下自己一人，就算一个人面对所有的苦难，哪怕要饮鸩止渴，她也能活着。她比我强，她永远都比我强。”
“既然阿笙那么好，为什么要离开她呢？”柳城道，内心却是极大的震惊，他并没有想到向来英气豪爽的陈钰也会有这么弱小的一面，他更没有想到秦笙比他想象之中的强大更为强大。
“因为我找到了一个就算不用做什么，也可以像阿笙一样带给我幸福的人，我想留在那个人身边，哪怕只有一天。”
柳城的呼吸一停，他慢慢下床走到门前，良久推开门，寒风猛然灌进屋中卷走全部的温暖，他愣怔地站在门口，看着一身单衣赤脚站在门外的陈钰朝他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