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偷天换日
“殿下别耽搁了，陛下要您快去呢！”王顺着急地催促着，这下林然再不耽搁，看了秦笙一眼，对方放下点心也随着他上了马车一道去了围场。
“婉妹一向跟人没有过节，怎么会被射杀了？”林然道，他虽然和林婉儿关系不好，可陈国就一个郡主，平日里林郡王带着林婉儿进宫拜访，倒是比自己的一些亲兄弟更能说的上话。
昨日还见林婉儿蹦蹦跳跳的追着步渊走，今日怎么就在围场被射杀了呢？！
“姜陈两国联姻，可能是挡了某些人的道，七殿下去了围场便可一探究竟。”秦笙说着，想到了前几日出现在郡王府的周国死士，脸色凝重。
对方若是想破坏姜陈两国的联盟，如今林婉儿死了，他们的目的也很快达到了，最近陈国会有一批人离开，若是堵住这些人查明身份，确实是周国人，那下手的是谁也就明了了。
马车跑的飞快，很快林然和秦笙便到了围场。
一大批禁卫军将围场死死围住，瞧见林然和秦笙来，替二人让开了一条路。秦笙自然是去找步渊，其实也不用找，步渊穿了一身深蓝色的骑马装，头发高高束起，似乎是跟人打斗过，头发凌乱地飘散在空中，见到秦笙过来，他微微摇了摇头，要对方去一边找灵辰。
秦笙会意，径直走向一旁的灵辰，苏艳嬅吓得全身发抖，此刻正躲在灵辰身后。秦笙走过去时看着步渊和林郡王围住的林婉儿，她穿了一身粉色骑装，在一群男人中间很扎眼，她面无血色地躺在地上，被人一箭贯胸，鲜血流了一地，看这情况，被射中之后，她很快就没了声息。
秦笙叹息了一声，看向灵辰，对方也是一脸的惋惜，“林郡主虽然骄纵，可她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就这么一箭被射死了，连个话也没留下，实在太可怜了。”
“有没有查到下手的人？”秦笙看着苏艳嬅吓得面如土色，连忙将对方扶到了一边，转头问向灵辰。
灵辰看向苏艳嬅，眉头紧蹙，“说是跟着林郡主的侍卫替林郡主猎杀麋鹿时，林郡主心里着急骑着马奔向麋鹿时马儿受了惊，一下子跑的太快，那侍卫朝着麋鹿补箭，不小心把郡主给射死了！”
“侍卫人呢？”秦笙脸色一变，心想着林婉儿的死绝对不会这么简单。补箭也能一箭贯胸，那也太凑巧了！
“死了，林郡王听说了消息，一来就将侍卫砍死了，侍卫的尸体已经被喂了秃鹫。现在谁也不敢动林郡主，殿下正和陈国皇帝他们商量婚约一事。陈国没有公主，现在唯一的郡主被射杀了，看来姜陈两国的联姻要黄。”
秦笙听完看向步渊，他正和林郡王说些什么，二人脸上都是一脸凝重的表情。林佑守在林婉儿身边，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陈国皇帝不久后才出面，他先让人带走了林婉儿，吩咐人先不要声张，随后带了步渊和林然等人回了宫城，剩下的秦笙和灵辰等人，由禁卫军搜了身，反复确定了身份之后才放他们离开。
苏艳嬅吓坏了，等禁卫军批准离开之后，便百般哀求秦笙和灵辰不要耽搁地送她回信王府，她亲眼见到了林婉儿的尸体，瞧着林婉儿死不瞑目的表情，吓得面无血色。
秦笙表示理解，苏艳嬅和她年纪相仿，就是个普通人，看到这般场面肯定受不住。
“她也太胆小了，不明白殿下为什么当时要给她赎身，这两年，她在殿下身边无功，过倒是有很多，生了不该生的心思，早就该走了。”灵辰看着苏艳嬅的样子嘟囔道。
“她年纪小又不懂武功，见到了死人不害怕才不正常。”秦笙道。
“可是你为什么不怕？你年纪也不大，也是个小丫头，可比她胆子大多了。”灵辰反问道。
“我阿娘死的时候我就在身边，人死了还是原来的人，只是她不能说话了，有什么好怕的？”秦笙道，“你啊，少摘别人一些毛病，大家都是信王府的人，你跟她置什么气啊？！”
“我就是不喜欢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我总觉得她占了一个人的位置，我总觉得她抢了一个人的位置。我知道她不过是个普通人，也知道是殿下要她留下的，可我就是讨厌她，我觉得她不该占着这个位置！”
灵辰突然歇斯底里道，秦笙楞住，半晌她问道：“那你觉得她抢了谁的位置？”
“我……”灵辰的脸色变了，就像个犯错的孩子一般，他无比沮丧的看着秦笙，慢慢道：“我忘了。”
秦笙一时无法呼吸，她看着吓得半死的苏艳嬅缩在马车一角，看着面带绝望之色的灵辰，忽然觉出自己的罪恶来。
或许，她不应该，不应该让他们吃下那药。
“我记得你，我记得你！”苏艳嬅看着秦笙突然道，指着秦笙情绪十分激动。
秦笙突然想到，当时梁国宫乱，她喂步渊和灵辰吃药时，好像有个女子在，当时她浑身是血，浑身的伤，没有心思去看那女子是谁，喂了步渊和灵辰吃药之后，将步渊和灵辰送上了回姜国的马车，买通了他身边的人，叫他务必给步渊解毒之后便离开了。
那个人不记得秦笙，着急着自家殿下的伤势，很快就走了，那是她和步渊在梁国最后一次见面。
秦笙心头难过，看向苏艳嬅时，慢慢道：“对不住。”
苏艳嬅喊过这么两句，又缩在马车一角，看样子仿佛说胡话一般。
“你别理她了，咱们先回府。”灵辰说道，吩咐马车快些走，等到了信王府，灵辰刀子嘴豆腐心给苏艳嬅请了大夫，又找了个丫头照顾她，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步渊一夜未归，秦笙坐在屋外冰凉的石凳上，看着慢慢点亮苍穹的太阳，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是讨厌林婉儿，讨厌她欺负阿笑，讨厌她嫉妒发狂的恶毒心思，可她死的如此快速又惨烈，死后也不发丧，这感觉就好像林婉儿没从世上活过一般。
林婉儿死时，秦笙看过林郡王和林佑脸上的表情，虽然悲伤，但更多的却是遗憾。遗憾什么？自然是遗憾没有了林婉儿，姜陈梁国联姻不得，他们郡王府的地位不能更上一层楼，除此之外，还能遗憾什么？
天家人都冷血，就连死去的林婉儿也不能除外。
秦笙在石凳上坐着，直到太阳完全挂在高空，天下一片大亮。她用脚踢着地上的小石子，一颗一颗的踢着，就这么百无聊赖消遣着时间，中午了，步渊仍旧没回来。
午膳吃着索然无味，一盘有毒的菜肴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步渊多了心思防范，还是下毒之人已经得手不再出手了。秦笙面无表情地嚼着，一旁的灵辰兴致也不高，二人担心步渊，都在等着对方快些回来。
很快到了晚上，天上下起了雪，一片片又小又密的雪花落下来，天色变得特别冷，风吹在脸上像鱼鳞刀刮皮肉，信王府的下人们都缩在屋中不出来，秦笙开了窗子看外面的院子，步渊仍旧未归。
她等的累了，倒在床上睡了起来，脸仍旧是朝着窗子的方向。
“铛铛铛”门被扣响，秦笙连忙起身下床，开了门一看，是脸被冻得通红的太监王顺。
“王公公，你怎么来了？小王爷还不能回来么？”秦笙着急问道。
王顺进了屋朝着冻僵的手上哈了口热气，瞧着屋子里没有别人，低声道：“小王爷在宫中好好的，姑娘能否去宫中一趟，有些事要姑娘解决。”
“我？”秦笙迟疑道，“我去宫里能帮什么忙？小王爷病了？还是小王爷也被人刺杀了？”
秦笙说出了最坏的结果，王顺脸色骤变，向四下看了看，连忙捂住秦笙的嘴，低声道：“姑娘莫喊，小王爷亲口说的要我接姑娘去，姑娘若是不放心，你看，这是王爷束发的玉带，姑娘确认好了，赶紧随我去吧。”
秦笙接过来一看，果然是步渊参加围猎那日束在头上的，半晌，她握着那冰凉的玉带点点头，道：“我跟你去。”
“好姑娘，咱们快去，容不得一点耽搁。”王顺听秦笙说完，像是怕秦笙会后悔一般，连忙拉住秦笙的手，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脱下来给秦笙披上。
走时还不忘将秦笙屋里的蜡烛吹灭，秦笙看着王顺如此动作，一头雾水。
他们从信王府后门离开，坐了一个隐蔽低调的马车很快朝着宫城奔去。到了宫城，秦笙还没认清情况，便被人带到一个偏殿，十几个宫女将她围起来，将她身上的侍卫装束一股脑脱了拆了，快速给她换上了一身华服。
头发被精致编成贵女的发髻，秦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越是惊艳越是忐忑。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她终于给打扮好，秦笙瞧着面前一个岁数最大的宫女问道：“姑姑，我实在是忍不住要问一句，是陛下要见我么？”
“好姑娘，你的好日子马上就来了。”宫女长得慈眉善目，瞧见秦笙问，一边给秦笙摆正步摇，一边笑道。
秦笙更是迷惑，为什么这两日所有人都跟她讲好日子要来了？她本来过的就是好日子啊，到底还有什么好日子能比她在武州山的日子还要舒坦？
带着迷惑，秦笙被宫女引着到了御书房，步渊、林郡王、林佑、林然都在那里。
瞧见秦笙来，步渊眼神一亮，他上下打量着秦笙，一脸欣喜。秦笙看着步渊换了一身明黄衣衫，周身透露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王者贵气，他眉眼带着笑，瞧见她来，十分开心。
然而一旁的林郡王、林佑脸色却十分不好，尤其看见秦笙走过来，林郡王气的直接冷哼了一声，倒是林佑控制住情绪，朝着秦笙客气一笑。
而林然的态度更奇怪了，他见到秦笙来，在众人之中尤其的垂头丧气，他幽怨地看了秦笙一眼，眉宇间都是忧愁。
陈国皇帝没有给秦笙打听消息的机会，他看到秦笙进了御书房，也不怪对方未行礼，而是问道：“秦笙，陈国武州山人氏？”
“嗯？！”秦笙脸色一变，不知陈国皇帝为何如此发问，半晌回道：“回陛下，确是。”
“如此，正好。”陈国皇帝看向场中其他人，步渊嘴角有笑意，想必同意，林然一副霜打的茄子一般颓丧站着，至于林郡王和林佑，两个人认命地点点头。
秦笙不明所以，抬头问道：“不知陛下为何这么问？”
“朕觉得你端庄大方，温婉有礼，特封你为陈国郡主。婉儿身死，你就替她嫁给姜国小王爷吧！”
“婉妹一向跟人没有过节，怎么会被射杀了？”林然道，他虽然和林婉儿关系不好，可陈国就一个郡主，平日里林郡王带着林婉儿进宫拜访，倒是比自己的一些亲兄弟更能说的上话。
昨日还见林婉儿蹦蹦跳跳的追着步渊走，今日怎么就在围场被射杀了呢？！
“姜陈两国联姻，可能是挡了某些人的道，七殿下去了围场便可一探究竟。”秦笙说着，想到了前几日出现在郡王府的周国死士，脸色凝重。
对方若是想破坏姜陈两国的联盟，如今林婉儿死了，他们的目的也很快达到了，最近陈国会有一批人离开，若是堵住这些人查明身份，确实是周国人，那下手的是谁也就明了了。
马车跑的飞快，很快林然和秦笙便到了围场。
一大批禁卫军将围场死死围住，瞧见林然和秦笙来，替二人让开了一条路。秦笙自然是去找步渊，其实也不用找，步渊穿了一身深蓝色的骑马装，头发高高束起，似乎是跟人打斗过，头发凌乱地飘散在空中，见到秦笙过来，他微微摇了摇头，要对方去一边找灵辰。
秦笙会意，径直走向一旁的灵辰，苏艳嬅吓得全身发抖，此刻正躲在灵辰身后。秦笙走过去时看着步渊和林郡王围住的林婉儿，她穿了一身粉色骑装，在一群男人中间很扎眼，她面无血色地躺在地上，被人一箭贯胸，鲜血流了一地，看这情况，被射中之后，她很快就没了声息。
秦笙叹息了一声，看向灵辰，对方也是一脸的惋惜，“林郡主虽然骄纵，可她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就这么一箭被射死了，连个话也没留下，实在太可怜了。”
“有没有查到下手的人？”秦笙看着苏艳嬅吓得面如土色，连忙将对方扶到了一边，转头问向灵辰。
灵辰看向苏艳嬅，眉头紧蹙，“说是跟着林郡主的侍卫替林郡主猎杀麋鹿时，林郡主心里着急骑着马奔向麋鹿时马儿受了惊，一下子跑的太快，那侍卫朝着麋鹿补箭，不小心把郡主给射死了！”
“侍卫人呢？”秦笙脸色一变，心想着林婉儿的死绝对不会这么简单。补箭也能一箭贯胸，那也太凑巧了！
“死了，林郡王听说了消息，一来就将侍卫砍死了，侍卫的尸体已经被喂了秃鹫。现在谁也不敢动林郡主，殿下正和陈国皇帝他们商量婚约一事。陈国没有公主，现在唯一的郡主被射杀了，看来姜陈两国的联姻要黄。”
秦笙听完看向步渊，他正和林郡王说些什么，二人脸上都是一脸凝重的表情。林佑守在林婉儿身边，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陈国皇帝不久后才出面，他先让人带走了林婉儿，吩咐人先不要声张，随后带了步渊和林然等人回了宫城，剩下的秦笙和灵辰等人，由禁卫军搜了身，反复确定了身份之后才放他们离开。
苏艳嬅吓坏了，等禁卫军批准离开之后，便百般哀求秦笙和灵辰不要耽搁地送她回信王府，她亲眼见到了林婉儿的尸体，瞧着林婉儿死不瞑目的表情，吓得面无血色。
秦笙表示理解，苏艳嬅和她年纪相仿，就是个普通人，看到这般场面肯定受不住。
“她也太胆小了，不明白殿下为什么当时要给她赎身，这两年，她在殿下身边无功，过倒是有很多，生了不该生的心思，早就该走了。”灵辰看着苏艳嬅的样子嘟囔道。
“她年纪小又不懂武功，见到了死人不害怕才不正常。”秦笙道。
“可是你为什么不怕？你年纪也不大，也是个小丫头，可比她胆子大多了。”灵辰反问道。
“我阿娘死的时候我就在身边，人死了还是原来的人，只是她不能说话了，有什么好怕的？”秦笙道，“你啊，少摘别人一些毛病，大家都是信王府的人，你跟她置什么气啊？！”
“我就是不喜欢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我总觉得她占了一个人的位置，我总觉得她抢了一个人的位置。我知道她不过是个普通人，也知道是殿下要她留下的，可我就是讨厌她，我觉得她不该占着这个位置！”
灵辰突然歇斯底里道，秦笙楞住，半晌她问道：“那你觉得她抢了谁的位置？”
“我……”灵辰的脸色变了，就像个犯错的孩子一般，他无比沮丧的看着秦笙，慢慢道：“我忘了。”
秦笙一时无法呼吸，她看着吓得半死的苏艳嬅缩在马车一角，看着面带绝望之色的灵辰，忽然觉出自己的罪恶来。
或许，她不应该，不应该让他们吃下那药。
“我记得你，我记得你！”苏艳嬅看着秦笙突然道，指着秦笙情绪十分激动。
秦笙突然想到，当时梁国宫乱，她喂步渊和灵辰吃药时，好像有个女子在，当时她浑身是血，浑身的伤，没有心思去看那女子是谁，喂了步渊和灵辰吃药之后，将步渊和灵辰送上了回姜国的马车，买通了他身边的人，叫他务必给步渊解毒之后便离开了。
那个人不记得秦笙，着急着自家殿下的伤势，很快就走了，那是她和步渊在梁国最后一次见面。
秦笙心头难过，看向苏艳嬅时，慢慢道：“对不住。”
苏艳嬅喊过这么两句，又缩在马车一角，看样子仿佛说胡话一般。
“你别理她了，咱们先回府。”灵辰说道，吩咐马车快些走，等到了信王府，灵辰刀子嘴豆腐心给苏艳嬅请了大夫，又找了个丫头照顾她，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步渊一夜未归，秦笙坐在屋外冰凉的石凳上，看着慢慢点亮苍穹的太阳，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是讨厌林婉儿，讨厌她欺负阿笑，讨厌她嫉妒发狂的恶毒心思，可她死的如此快速又惨烈，死后也不发丧，这感觉就好像林婉儿没从世上活过一般。
林婉儿死时，秦笙看过林郡王和林佑脸上的表情，虽然悲伤，但更多的却是遗憾。遗憾什么？自然是遗憾没有了林婉儿，姜陈梁国联姻不得，他们郡王府的地位不能更上一层楼，除此之外，还能遗憾什么？
天家人都冷血，就连死去的林婉儿也不能除外。
秦笙在石凳上坐着，直到太阳完全挂在高空，天下一片大亮。她用脚踢着地上的小石子，一颗一颗的踢着，就这么百无聊赖消遣着时间，中午了，步渊仍旧没回来。
午膳吃着索然无味，一盘有毒的菜肴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步渊多了心思防范，还是下毒之人已经得手不再出手了。秦笙面无表情地嚼着，一旁的灵辰兴致也不高，二人担心步渊，都在等着对方快些回来。
很快到了晚上，天上下起了雪，一片片又小又密的雪花落下来，天色变得特别冷，风吹在脸上像鱼鳞刀刮皮肉，信王府的下人们都缩在屋中不出来，秦笙开了窗子看外面的院子，步渊仍旧未归。
她等的累了，倒在床上睡了起来，脸仍旧是朝着窗子的方向。
“铛铛铛”门被扣响，秦笙连忙起身下床，开了门一看，是脸被冻得通红的太监王顺。
“王公公，你怎么来了？小王爷还不能回来么？”秦笙着急问道。
王顺进了屋朝着冻僵的手上哈了口热气，瞧着屋子里没有别人，低声道：“小王爷在宫中好好的，姑娘能否去宫中一趟，有些事要姑娘解决。”
“我？”秦笙迟疑道，“我去宫里能帮什么忙？小王爷病了？还是小王爷也被人刺杀了？”
秦笙说出了最坏的结果，王顺脸色骤变，向四下看了看，连忙捂住秦笙的嘴，低声道：“姑娘莫喊，小王爷亲口说的要我接姑娘去，姑娘若是不放心，你看，这是王爷束发的玉带，姑娘确认好了，赶紧随我去吧。”
秦笙接过来一看，果然是步渊参加围猎那日束在头上的，半晌，她握着那冰凉的玉带点点头，道：“我跟你去。”
“好姑娘，咱们快去，容不得一点耽搁。”王顺听秦笙说完，像是怕秦笙会后悔一般，连忙拉住秦笙的手，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脱下来给秦笙披上。
走时还不忘将秦笙屋里的蜡烛吹灭，秦笙看着王顺如此动作，一头雾水。
他们从信王府后门离开，坐了一个隐蔽低调的马车很快朝着宫城奔去。到了宫城，秦笙还没认清情况，便被人带到一个偏殿，十几个宫女将她围起来，将她身上的侍卫装束一股脑脱了拆了，快速给她换上了一身华服。
头发被精致编成贵女的发髻，秦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越是惊艳越是忐忑。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她终于给打扮好，秦笙瞧着面前一个岁数最大的宫女问道：“姑姑，我实在是忍不住要问一句，是陛下要见我么？”
“好姑娘，你的好日子马上就来了。”宫女长得慈眉善目，瞧见秦笙问，一边给秦笙摆正步摇，一边笑道。
秦笙更是迷惑，为什么这两日所有人都跟她讲好日子要来了？她本来过的就是好日子啊，到底还有什么好日子能比她在武州山的日子还要舒坦？
带着迷惑，秦笙被宫女引着到了御书房，步渊、林郡王、林佑、林然都在那里。
瞧见秦笙来，步渊眼神一亮，他上下打量着秦笙，一脸欣喜。秦笙看着步渊换了一身明黄衣衫，周身透露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王者贵气，他眉眼带着笑，瞧见她来，十分开心。
然而一旁的林郡王、林佑脸色却十分不好，尤其看见秦笙走过来，林郡王气的直接冷哼了一声，倒是林佑控制住情绪，朝着秦笙客气一笑。
而林然的态度更奇怪了，他见到秦笙来，在众人之中尤其的垂头丧气，他幽怨地看了秦笙一眼，眉宇间都是忧愁。
陈国皇帝没有给秦笙打听消息的机会，他看到秦笙进了御书房，也不怪对方未行礼，而是问道：“秦笙，陈国武州山人氏？”
“嗯？！”秦笙脸色一变，不知陈国皇帝为何如此发问，半晌回道：“回陛下，确是。”
“如此，正好。”陈国皇帝看向场中其他人，步渊嘴角有笑意，想必同意，林然一副霜打的茄子一般颓丧站着，至于林郡王和林佑，两个人认命地点点头。
秦笙不明所以，抬头问道：“不知陛下为何这么问？”
“朕觉得你端庄大方，温婉有礼，特封你为陈国郡主。婉儿身死，你就替她嫁给姜国小王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