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表哥不用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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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春日作画

    沈子谟觉得他受到了轻视。

    怎奈,无论他如何抗议,对方都采取了视而不见的应对方式。

    更过分的是,在给了他一个明显的假笑之后,对方就这么起身,迤迤然离开了?

    简直都不能再无情。

    啊……

    用过就扔,始乱终弃……

    他堂堂亲王,竟遇到了薄情娘?

    不管沈子谟如何的装疯卖傻,郡王府变作了亲王府,薛止语要处理得事情实在太多,除了这些,还得尽快选出一个合适的日子开门宴客,免得反落下口实,这方方面面都要考虑。

    而另一边惨遭抛弃的沈子谟,也只好是把注意力转到了旁人身上。在他养伤的这段日子里,似乎有些人委实不算老实啊,如今也该是到了要收网的时候。

    至于说屠家的那位庶女,在之后三月三的春宴上,薛止语也是见到了真人。

    怎么说呢,小姑娘年岁虽然不大,但在一众贵人的面前倒也半点都不显怯懦,规矩礼仪方面虽然是还有些不足,也看得出是下功夫学习过的,足叫人高看一眼。可见说是自小在家中充作嫡女教养,并非全是一句空话。

    不过,虽然这位屠姑娘是准备要留在京中议亲的,但因为年岁尚小,春宴时,薛皇后也并未多关注于她。

    薛止语反倒是看到这位屠姑娘与铮郡王家的沈青宝玩在了一处,两个都还是梳着双螺髻的小丫头,从背后看去,一个大号、一个小号,凑在一处叽叽喳喳的,真是好不快活。

    铮郡王妃乐得有人能帮她哄着女儿,见沈青宝与屠九娘玩得到一处,就躲懒凑在薛止语身边,与她一块说起了小话,反正她们二人膝下又没有子女需要议亲。

    这一次春宴的主角乃是几位年岁渐长的皇孙。

    只偏偏沈青绍身为皇长孙,如今还在守孝,既是不好给他指婚,又是不好越过了他去给下面的皇孙定亲。

    对比起来,刚刚封了煜亲王爷的沈子谟,实在就是一个香饽饽了。除了亲王妃不敢奢望以外,那两个侧妃的位置可都还是空着的呢。

    只不过,薛皇后到底还是偏心自己的娘家侄女,便睁一眼闭一眼的把自己儿子忘到了一边。

    对此,薛止语毫不意外。

    莫说是这中间还发生了那么多意外,便是从成亲之日就算起,他们也才是刚新婚了半年时间。在薛止语看来,至少两年之内,薛皇后都应该是不会随便塞有品级的女眷进王府才对,就更别说是春宴上的各家贵女了。

    到最后,薛皇后也不过是给二皇孙沈青绅与三皇孙沈青缴各指了一个侧室而已,都是家室不显,却一看就好生养的类型,让章华太子妃坐在一边脸色都青了。

    这一次,薛止语倒是没再在章华太子妃的身边见到葛莲儿出现,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现在可是一个什么结果。

    薛止语也是没想到,原来没有了她的干涉,章华太子妃竟会对让葛莲儿做她儿媳一事反感到如此地步。难道在宫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她还不明白,她越是这样坚持下去,只能够让帝后越加的不满吗?

    薛止语可不管章华太子妃是怎么样想的,她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

    春宴后没有几天,便是薛隶辉与孟莹菲的大喜日子。

    薛止语一开始还在纠结她到底应不应该出席。一方面,这不仅是薛家的长子长孙成亲,还是她的第一个晚辈娶妻,虽然说这个晚辈的年纪比她要大吧,但自然是想要去的。然而另一方面,她已是外嫁女,再加上以她如今的身份,若是去了,薛止语也怕会抢了她大嫂的风头。

    纠结了几日,最后还是沈子谟跟她说:“想去就去好了,什么时候我们大名鼎鼎的康怡郡主做事,还要这么瞻前顾后的?”

    阳春三月,薛止语坐在书房里看着沈子谟作画,透过一旁大开的窗扇,不时还有阵阵花香被微风送入。

    “那你呢?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是自降身份吗?”

    当然,若是她要去出席婚礼,薛止语可从未想过沈子谟不陪她同往这一可能。

    “伯府既是我的舅家,又是我夫人的娘家。如今府上有了喜事,我出席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怎么会是自降身份呢?”

    用笔杆点了下薛止语的鼻尖,沈子谟继续道:“再者说了,在别人看来,康怡郡主从来不都是一副肆意的性子,你这会儿要是突然避嫌不过去了,旁人怕反倒会以为你是跟岳父他们闹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你说得倒也是,或许真是我自己想多了。”

    既然有了决定,薛止语也就先把这事儿放在了一边,另问道:“比起这个,会试的成绩可是已经出来了?朗哥儿的成绩如何?”

    沈子谟头也不抬,只是道:“止儿这样问,是不放心舒朗,还是不放心我呢?”

    “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难道说只是一个会试,我还要担心你为朗哥儿贿赂了考官吗?”

    双手撑在桌子上,薛止语也是专心低头看着案上的山花图徐徐铺就。

    “好了,不要转移话题,快说成绩到底出来了没有?这可是事关朗哥儿与玖惜的终生大事呢。他俩一个是你的侄子,一个是你的外甥女,你这个做人长辈的,难道不应该多操些心吗?”

    “是是是,怎么说都是你有理,我可说不过你。”

    “那是当然的了。”薛止语得意道。

    沈子谟无奈的耸了下肩膀,将手中的画笔递给她,自己后退两步坐下,干脆是连画都不画了,说道:“会试的答卷,昨晚确实已经阅看结束,我虽是还不知道榜单,但依疏朗的水平,想来会在前十的成绩才对,你无需担心。”

    “前十啊……”

    笔头抵着下巴,薛止语侧目看了沈子谟一眼,摇摇头。

    “前十可不够稳妥,早知如此,倒是还不如叫你帮着打点一番了。”

    “你也太是贪心了吧?疏朗此举不过是想要给四皇姐一个交代,又不是真的寒门学子,难道还要连中三元?只要他能够进入殿试,自然比旁人来得有优势。”

    薛止语不理他这没有上进心的发言,低头顺着原先的笔触继续下去,随口道:“说是如此,但总归朗哥儿的名次好一些,玖惜的面上也光彩一些。你啊,根本不懂这些姑娘家的心思。”

    “止儿,你发没发现,你近来好像总是在嫌弃我?”

    “哦?竟有这种事情吗?”

    沈子谟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薛止语勾起唇角:“那只能说你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才是。”

    “我有什么可改进的?别的姑娘家心思我又不需要懂,我只要懂我家止儿的那些小心眼也就是了。”

    薛止语横眉瞪了过去:“谁小心眼了?”

    “自然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了。”从后抱住了她,沈子谟开口道:“好了,那些女人我不是都拒绝了吗?底下人自作主张想要孝敬,你总不能迁怒到我身上吧?”

    “我要是说能呢?”

    沈子谟哑然:“我对天发誓,我是无辜的。”

    “哼。”轻哼一声,薛止语干脆将自己的怨气全发泄在了底下的花枝上,“反正我是已经告诉你我不高兴了,该要怎么处理,康怡但凭王爷吩咐。”

    伸手在薛止语唇上按了一下,沈子谟调笑道:“还说但凭吩咐,就你现在嘴撅得这么高,要是我真把人给领回了府里来,你这里还不得就能挂酒壶了?嗯?”

    “谁挂酒壶了?谁挂酒壶了?王爷要是真想,那大可以把人全都给领回来好了,看我会不会生气的。”

    嘴上这样说着,薛止语空闲的另一只手却已经是掐在了沈子谟腰侧,威胁意味十足,生动诠释着到底何谓口是心非。

    “不敢,不敢。”沈子谟双手举起,做投降状,“谁不知道王妃娘娘最是宽容大度,是我小气,不愿意府里再多人分了王妃娘娘的注意可好?”

    薛止语拧过腰来看他,越看那张招蜂引蝶的脸却是越发生气,手中未干的笔尖还染着胭脂的颜色,一笔抹在了沈子谟新做的青衫上。

    这一下,薛止语却是笑了起来,扑哧一声,又转过笔锋来抹了一下。

    “喂……喂……”

    沈子谟倒也没有躲闪,可是低头看着自己才刚上身就要报废了的新衣,心中无奈而又纵容。

    “哈哈……”

    进了书房这么久,薛止语面上可算是放晴,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一点也不矜持。

    “止儿就这么高兴?”

    沈子谟同样微微眯起了眼睛,可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只不过正在全情投入的薛止语半点没有察觉到。

    连连点头,薛止语面上的笑容根本就没下去过,甚至是越玩越疯,竟都打上了其它颜料的主意。

    “那止儿该让我也高兴一下才是。”

    说着,薛止语就觉得脸上一凉,再往沈子谟手上看去,这人竟是直接用手蘸了颜料,然后抹在了她的脸上?

    “你耍赖,我可没有画在你的脸上!你这让我一会儿怎么见人?不行,我也要画在你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