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两姓之好
“小姑姑你这样说，难道王爷对你，就会比我们对你好吗？”
“这个问题……你就是应该要去问他了。”
虽然没有得到一个正面的回答，但只凭薛止语面上，那瞬间如花儿一般绽放开来的幸福笑言，薛舒朗就只觉得他被堵得心口发疼，有种被迫吃撑了感觉。
真是的，哪会有这般过分的长辈，这根本不就是在往他的伤口上撒盐吗？
“反正这门亲事，我是愿意嫁的。至于说好不好的……既然我都已经允嫁了，那还关你个小孩子什么事情。你要是也能让一个女子心甘情愿的表示想要嫁给你，那也是你的本事。”
方才屋里的气氛实在太过压抑了一些，薛止语便有意与他开起了玩笑来。
“小姑姑，你的矜持呢？”薛舒朗也顺势配合道。
薛止语笑得，端的叫一个高贵冷艳：“矜持？那是什么？”
半响无语，不得不说，有的时候，即便是朗哥儿这个已经自认脸皮厚的人，在薛止语的面前，那也就只能是甘拜下风了。
没办法，就算是吵架能够吵赢，但面对着自家小姑姑，那些话他也是张不开嘴啊。
再者说，即便是他能够吵赢了，单凭他家小姑姑在府里的受宠程度，他还能落得好吗？到时候，怕是连自家据说早已修身养性多年的祖父，都会亲自动手抽他的。
拱手求饶，薛舒朗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小姑姑你也不能就这么否定了我，即便你看不上我，可外面还多得是人欣赏我呢。”
“对。”薛止语热烈赞同道：“小姑姑支持你去找那些懂得欣赏的人。”
朗哥儿满肚子的话，就这么被堵了回去。
“也是我自己贱。”抬手打了下嘴，薛舒朗用目光抓住薛止语的视线，不允许她躲闪，“小姑姑你就直说吧，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愿意帮我？”
下意识的皱了下眉毛，薛止语没想到，都已经是解释了这么多，朗哥儿竟还没有打消这个念头，正待再说，又被薛舒朗抬手拦住。
“小姑姑，你先前所说的那些问题，我都承认。同样的，是我太过想当然了，很多事情欠缺了考虑。但这些，并不是你可以全盘否定我的理由。”
薛舒朗就好像是打开了新的思路，整个人的面上都重新焕发出了光彩。
“一家有女百家求，康宁郡主如此优秀，自然多得是好儿郎钦慕。我不敢说我就是最好的那一个，甚至就像小姑姑你顾虑的那般，我甚至都不能算是最为合适康宁郡主的人。可是，小姑姑，我难道不该是最让你能够放心的一人吗？”
薛止语无语道：“是康宁要嫁人，我放不放心的，有什么用？”
这逻辑，有问题啊。
薛舒朗暗示性的对她眨了眨眼睛：“小姑姑能够放心的人，想来长慧公主也能多放心几分吧？”
她能打这小子吗？她如果亲自动手的话，朗哥儿绝对是不敢躲的吧？
“虽然说府里的情况……”
薛舒朗沉吟一下，琢磨着措辞，但仔细想了一圈……
“小姑姑，其实咱们府上的情况，比起其他与咱家差不多条件的人家来说，已经是好了太多吧？”
薛舒朗绝对有理由相信，刚刚他家小姑姑那一番话，纯属就是在糊弄他的。
也是他原本太过笃定，以为这件事情只要他开口一说，就完全是十拿九稳的了，所以也才会在被拒绝之后，整个人都是懵了。
要是他不懵的话，哪里会察觉不出这话里如此明显的问题。
“别的不说，单只一条‘四十无子才可庶出’的规矩，就已然胜过旁的人家无数了吧？府上一无宠妾灭妻，二无嫡庶纷争，就算是有些小摩擦不假，可也不过就是牙齿碰了嘴唇的程度。即便实际情况可能是会再比我说得严重一些，那也严重不到哪里去吧？对吧？小姑姑？所以你刚刚完全就是在糊弄我，是不是？”
“啊……”
薛止语就见眼前那嘴张张合合的，一句句的话，就跟那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得出来了。
“小姑姑！”薛舒朗生气道：“请你不要装傻。”
“我没有啊……”薛止语如是回答道，就是底气稍稍有些许的不足。
好吧，就算是薛家内部的环境，相比较而言，还算不错，但这也不过是个被比较出来的结论，完全就是因为其他勋贵府上不堪罢了。
这样的“退而求其次”，薛止语一样会觉得委屈了郎玖惜。
如此想着的薛止语，冷不丁觉得她这挑挑拣拣的，根本不是在为密友把关，反倒是有种要嫁女儿的感觉。
额……
莫名就是有点冷了。
“康宁郡主比小姑姑还要大上一岁，即便现在还没定下亲事，也根本拖不了多久了吧？小姑姑，难道一时之间，你还能想出比我、比伯府更好的选择吗？”
薛止语想的倒不是这个问题，只是她这会儿突然意识到，虽然她早先说过，既然郎玖惜贵为郡主，那大不了就不嫁人，只要日子过得顺心遂意就好。但那得等她做了皇后，真正说话有了底气，有能力去给郎玖惜撑腰的时候，才会实现的。
现在？
薛止语想，即便长慧公主能为了郎玖惜的幸福而妥协，但宗室那边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
更何况，作为曾与郎驸马鹣鲽情深，又丧偶多年，深知一个女子想要顶立门户是有多难的长慧公主，想要让她对此事妥协，也同样不是容易的。
而且，薛止语一向对于她想要的东西，有清晰的认知。她是重视郎玖惜不假，但要让她因此而得罪整个宗室，至少在沈子谟大业未成之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此一来，事情的答案，好像就已经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你莫要得意，马上便是科举之年了，说不准长慧公主就准备为康宁来一个榜下捉婿呢？挑一个有才有貌的探花郎，既算是配得上康宁，又可随便公主拿捏，岂不是比你来得更加合适？”
要不是亲耳所闻，薛舒朗都不相信这会是薛止语说出来的话。
“小姑姑，请容我再提醒你一遍：我是你的侄子、是你嫡亲的侄子，不是你的敌人。小姑姑，你怎么总想着要胳膊肘往外拐啊，我近来可没有得罪过你吧？”
“咳……”
虚手握拳抵在嘴边，薛止语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好像朗哥儿这话说得也对啊。
“可就算勇成伯府配得上公主府，但……”
薛止语顿了下，抿了抿嘴唇。
“府里这么多的哥儿，你向来最是机灵的。就算我不说，怕你也早已察觉到，我便是和你直言了。”
既然开了头，接下来的话，薛止语便好说了。
“二嫂她不喜欢我，而谁都知道康宁与我交好。更何况，事关你的终身大事，你如今却是越过了二哥二嫂，先来与我说了。这些林林总总的，你说，你叫我如何好帮你？”
说来说去，话题好像又绕回了原点。可有的时候，真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喜欢”，就可以解决了一切问题。
成亲是结两姓之好，总不好落到最后，结亲不成反倒结了仇怨。
“说真的。”薛止语随口抱怨道：“就算要把康宁说进伯府里，我宁愿是让四嫂去做她的婆婆，至少四嫂那人虽然与我不甚亲近，可为人公正，不会动辄迁怒。”
“小姑姑你不是吧？”薛舒朗故作夸张的咋呼道：“小五那小子今年可是才刚七岁，要不要这么丧心病狂啊？”
“我就是那么一说而已。”
“就那么一说也不行。”薛舒朗坚持道：“原本我这求娶之路，看起来就已经是困难重重了，他一个小毛孩子还要出来跟我捣乱，有没有天理啊。”
薛止语：“……”
薛止语：“你高兴就好。”
“行吧。”指尖轮流敲在了桌上，薛止语道：“我的态度，你也已经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我虽然不会帮忙，可看在咱俩血亲的份上，我也是不会去故意捣乱的。到底结果如何，就全凭你自己努力了。先说好，我一点都不看好你。”
“别啊，小姑姑，咱俩就再说说。你看我都已经是这么多年没有回过京城了，现在对于外面，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的状况，小姑姑你就忍心这么对待我吗？这要是我出门，遇上什么该惹不该惹的人，做下什么可解不可解的事情，那不还是给府上招祸嘛。小姑姑，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要不是多年来的素养不允许，现今薛止语就只想奉送给他一句话：求你要点脸。
薛止语可是知道，既是有她的缘故在，亦是因为薛舒朗本身的能耐，自打上次广州那件事情之后，他就已经或多或少得接触了沈子谟暗地里的一些势力，说是好像还跟着做了什么，具体的细节，她倒是没有过问。
但无论如何，要是这样他还能对京城里的情况两眼一抹黑的话，薛止语简直都要怀疑他是怎么还没有被那群人精给扒下一层皮来的了。
“这个问题……你就是应该要去问他了。”
虽然没有得到一个正面的回答，但只凭薛止语面上，那瞬间如花儿一般绽放开来的幸福笑言，薛舒朗就只觉得他被堵得心口发疼，有种被迫吃撑了感觉。
真是的，哪会有这般过分的长辈，这根本不就是在往他的伤口上撒盐吗？
“反正这门亲事，我是愿意嫁的。至于说好不好的……既然我都已经允嫁了，那还关你个小孩子什么事情。你要是也能让一个女子心甘情愿的表示想要嫁给你，那也是你的本事。”
方才屋里的气氛实在太过压抑了一些，薛止语便有意与他开起了玩笑来。
“小姑姑，你的矜持呢？”薛舒朗也顺势配合道。
薛止语笑得，端的叫一个高贵冷艳：“矜持？那是什么？”
半响无语，不得不说，有的时候，即便是朗哥儿这个已经自认脸皮厚的人，在薛止语的面前，那也就只能是甘拜下风了。
没办法，就算是吵架能够吵赢，但面对着自家小姑姑，那些话他也是张不开嘴啊。
再者说，即便是他能够吵赢了，单凭他家小姑姑在府里的受宠程度，他还能落得好吗？到时候，怕是连自家据说早已修身养性多年的祖父，都会亲自动手抽他的。
拱手求饶，薛舒朗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小姑姑你也不能就这么否定了我，即便你看不上我，可外面还多得是人欣赏我呢。”
“对。”薛止语热烈赞同道：“小姑姑支持你去找那些懂得欣赏的人。”
朗哥儿满肚子的话，就这么被堵了回去。
“也是我自己贱。”抬手打了下嘴，薛舒朗用目光抓住薛止语的视线，不允许她躲闪，“小姑姑你就直说吧，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愿意帮我？”
下意识的皱了下眉毛，薛止语没想到，都已经是解释了这么多，朗哥儿竟还没有打消这个念头，正待再说，又被薛舒朗抬手拦住。
“小姑姑，你先前所说的那些问题，我都承认。同样的，是我太过想当然了，很多事情欠缺了考虑。但这些，并不是你可以全盘否定我的理由。”
薛舒朗就好像是打开了新的思路，整个人的面上都重新焕发出了光彩。
“一家有女百家求，康宁郡主如此优秀，自然多得是好儿郎钦慕。我不敢说我就是最好的那一个，甚至就像小姑姑你顾虑的那般，我甚至都不能算是最为合适康宁郡主的人。可是，小姑姑，我难道不该是最让你能够放心的一人吗？”
薛止语无语道：“是康宁要嫁人，我放不放心的，有什么用？”
这逻辑，有问题啊。
薛舒朗暗示性的对她眨了眨眼睛：“小姑姑能够放心的人，想来长慧公主也能多放心几分吧？”
她能打这小子吗？她如果亲自动手的话，朗哥儿绝对是不敢躲的吧？
“虽然说府里的情况……”
薛舒朗沉吟一下，琢磨着措辞，但仔细想了一圈……
“小姑姑，其实咱们府上的情况，比起其他与咱家差不多条件的人家来说，已经是好了太多吧？”
薛舒朗绝对有理由相信，刚刚他家小姑姑那一番话，纯属就是在糊弄他的。
也是他原本太过笃定，以为这件事情只要他开口一说，就完全是十拿九稳的了，所以也才会在被拒绝之后，整个人都是懵了。
要是他不懵的话，哪里会察觉不出这话里如此明显的问题。
“别的不说，单只一条‘四十无子才可庶出’的规矩，就已然胜过旁的人家无数了吧？府上一无宠妾灭妻，二无嫡庶纷争，就算是有些小摩擦不假，可也不过就是牙齿碰了嘴唇的程度。即便实际情况可能是会再比我说得严重一些，那也严重不到哪里去吧？对吧？小姑姑？所以你刚刚完全就是在糊弄我，是不是？”
“啊……”
薛止语就见眼前那嘴张张合合的，一句句的话，就跟那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得出来了。
“小姑姑！”薛舒朗生气道：“请你不要装傻。”
“我没有啊……”薛止语如是回答道，就是底气稍稍有些许的不足。
好吧，就算是薛家内部的环境，相比较而言，还算不错，但这也不过是个被比较出来的结论，完全就是因为其他勋贵府上不堪罢了。
这样的“退而求其次”，薛止语一样会觉得委屈了郎玖惜。
如此想着的薛止语，冷不丁觉得她这挑挑拣拣的，根本不是在为密友把关，反倒是有种要嫁女儿的感觉。
额……
莫名就是有点冷了。
“康宁郡主比小姑姑还要大上一岁，即便现在还没定下亲事，也根本拖不了多久了吧？小姑姑，难道一时之间，你还能想出比我、比伯府更好的选择吗？”
薛止语想的倒不是这个问题，只是她这会儿突然意识到，虽然她早先说过，既然郎玖惜贵为郡主，那大不了就不嫁人，只要日子过得顺心遂意就好。但那得等她做了皇后，真正说话有了底气，有能力去给郎玖惜撑腰的时候，才会实现的。
现在？
薛止语想，即便长慧公主能为了郎玖惜的幸福而妥协，但宗室那边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
更何况，作为曾与郎驸马鹣鲽情深，又丧偶多年，深知一个女子想要顶立门户是有多难的长慧公主，想要让她对此事妥协，也同样不是容易的。
而且，薛止语一向对于她想要的东西，有清晰的认知。她是重视郎玖惜不假，但要让她因此而得罪整个宗室，至少在沈子谟大业未成之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此一来，事情的答案，好像就已经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你莫要得意，马上便是科举之年了，说不准长慧公主就准备为康宁来一个榜下捉婿呢？挑一个有才有貌的探花郎，既算是配得上康宁，又可随便公主拿捏，岂不是比你来得更加合适？”
要不是亲耳所闻，薛舒朗都不相信这会是薛止语说出来的话。
“小姑姑，请容我再提醒你一遍：我是你的侄子、是你嫡亲的侄子，不是你的敌人。小姑姑，你怎么总想着要胳膊肘往外拐啊，我近来可没有得罪过你吧？”
“咳……”
虚手握拳抵在嘴边，薛止语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好像朗哥儿这话说得也对啊。
“可就算勇成伯府配得上公主府，但……”
薛止语顿了下，抿了抿嘴唇。
“府里这么多的哥儿，你向来最是机灵的。就算我不说，怕你也早已察觉到，我便是和你直言了。”
既然开了头，接下来的话，薛止语便好说了。
“二嫂她不喜欢我，而谁都知道康宁与我交好。更何况，事关你的终身大事，你如今却是越过了二哥二嫂，先来与我说了。这些林林总总的，你说，你叫我如何好帮你？”
说来说去，话题好像又绕回了原点。可有的时候，真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喜欢”，就可以解决了一切问题。
成亲是结两姓之好，总不好落到最后，结亲不成反倒结了仇怨。
“说真的。”薛止语随口抱怨道：“就算要把康宁说进伯府里，我宁愿是让四嫂去做她的婆婆，至少四嫂那人虽然与我不甚亲近，可为人公正，不会动辄迁怒。”
“小姑姑你不是吧？”薛舒朗故作夸张的咋呼道：“小五那小子今年可是才刚七岁，要不要这么丧心病狂啊？”
“我就是那么一说而已。”
“就那么一说也不行。”薛舒朗坚持道：“原本我这求娶之路，看起来就已经是困难重重了，他一个小毛孩子还要出来跟我捣乱，有没有天理啊。”
薛止语：“……”
薛止语：“你高兴就好。”
“行吧。”指尖轮流敲在了桌上，薛止语道：“我的态度，你也已经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我虽然不会帮忙，可看在咱俩血亲的份上，我也是不会去故意捣乱的。到底结果如何，就全凭你自己努力了。先说好，我一点都不看好你。”
“别啊，小姑姑，咱俩就再说说。你看我都已经是这么多年没有回过京城了，现在对于外面，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的状况，小姑姑你就忍心这么对待我吗？这要是我出门，遇上什么该惹不该惹的人，做下什么可解不可解的事情，那不还是给府上招祸嘛。小姑姑，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要不是多年来的素养不允许，现今薛止语就只想奉送给他一句话：求你要点脸。
薛止语可是知道，既是有她的缘故在，亦是因为薛舒朗本身的能耐，自打上次广州那件事情之后，他就已经或多或少得接触了沈子谟暗地里的一些势力，说是好像还跟着做了什么，具体的细节，她倒是没有过问。
但无论如何，要是这样他还能对京城里的情况两眼一抹黑的话，薛止语简直都要怀疑他是怎么还没有被那群人精给扒下一层皮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