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表哥不用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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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生死与共

    哪里会难看,薛止语现在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的整颗心都捧给他。

    说也奇怪,往日里不管沈子谟怎么宠着她、顺着她,薛止语除了觉得欢欣甜蜜以外,所受到的触动却也不大,大概是太过习惯于被沈子谟珍惜着的感觉了?

    可如今难得一见他露出了脆弱的模样,薛止语却是觉得耳畔好似都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所有的情感都被柔情包围着,好像一时之间,二者的身份对调,既是柔软得让她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又好像强大到无所不能得可以保护他一般。

    “真是太过分了。”

    手指紧张的攥着沈子谟的前襟,彼此之间的距离尚且维持在呼吸可闻的地步,薛止语受不住得垂下了眸子,只看见自己的指尖越发收紧起来。

    “表哥这般得爱欺负我,真当我是个不会生气的泥人吗?”

    沈子谟只是凑过去啄了下她的唇角,唤道:“叫我的名字。”

    “不要。”

    头一边往后仰去,薛止语一边伸手推在了沈子谟脸上,虽然嘴里抱怨着不满,但语气却明显是极亲昵的。

    “表哥,我可是与你有着婚约的未来正妃,你却如此的举止轻薄,表哥,你不爱重我。”

    说不得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但沈子谟对薛止语的了解,却不会比任何一人来得少,今日她明里暗里的种种纵容,更让他的行为越发放肆起来。

    就着薛止语推拒的手就放在他脸侧,沈子谟一个偏头,便将那几根白嫩的手指含在了口中,惹得她惊呼出声。

    “你就是我的命。”

    虽然知道这不过是沈子谟哄着自己的又一句情话而已,但想到她要求见面的初衷,薛止语还是迎了上去环住他的脖子。

    “表哥。”

    软甜的音调,因为沈子谟的不规矩,多了丝气急败坏的味道在里面,薛止语强忍下想要逃跑的冲动,又是攀着他的脖子摇了摇。

    “我有事要跟你说的。”

    沈子谟闻言,终于愿意放过她那只饱受摧残的小手,但下一刻,额头抵上了额头,在薛止语看来,沈子谟此刻的双眼简直亮得惊人,让人心颤。

    “说。”

    暗哑的嗓音响起,甚至在开口时,因为距离的缘故,带着湿度的热气都打在了薛止语的下巴上,灼人得厉害,让她越发不自在了起来。

    “你先坐好,这样子……怎么说啊……”

    小力的伸手抵在沈子谟的胸口上,薛止语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是要烧起来了一般,连脑子都跟着晕乎了起来。

    “放心,我的王妃。”笑声中带着恶劣的意味,“本王爱重你,在正式八抬大轿娶你过门之前,不会折辱了你的。”

    薛止语不自在的动了动,连头都抬不起来,只小声道:“知道还不放开……”

    “嗯……”沈子谟不置可否的应了声,探身附在薛止语耳边呢喃道:“可是认真来讲的话,我们不早就是夫妻了吗?”

    “你再这样,我可就真的生气了。”

    薛止语鼓着双颊抬起头来,只那双水润的眼眸,看起来真是半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只会让人家越发的想要逗弄她。

    “沈玄穆,我在很认真的与你说事情。”

    薛止语少见得唤了他的表字,但此刻沈子谟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戳在他下巴上的小巧瓷瓶所吸引,感叹得终是认真了起来。

    正了神色,沈子谟点头道:“嗯,你说。”

    “说什么说啊。”薛止语却很是挫败,“东西都已经拿出来了,你以为我是想要说什么?”

    沈子谟努力压平嘴角,尽量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不要太过得意。

    “那止儿到底是想要说什么?”

    薛止语微侧着脸挑眉,从下往上的斜睨向他,开口道:“很明显,我这是在兴师问罪啊。”

    “哦?”

    虽然这个回答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沈子谟倒也觉得可以接受。

    “那止儿是想要怎么处罚我呢?”

    所以说,薛止语之所以会感觉到挫败,那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都不说辩解一下,就这么认罪了吗?”

    沈子谟坏心眼的凑近了她,难得显露出和年纪相符的跳脱来。

    “能够引诱止儿郡主与我做下了这许多不合规矩的事情来,不管怎么说,我都是罪大恶极的吧。”

    “我说你真的够了啊,你再这样子的话,我真的会生气的,生气到成亲前都不再理你的那种程度!”

    薛止语觉得她真是昏了头,不对,应该说她当初真是瞎了眼,完全就是瞎了眼,才会认为这人是个温润端方的君子!

    “不行。”沈子谟只是摇了摇头,态度正式的回答道:“这事儿可不能依你。”

    薛止语眼神奇怪的瞧着他,反问道:“我有在询问你的意见吗?”

    沈子谟想了下,道:“没有。”

    后又说:“不过,这不妨碍我反对。”

    薛止语简直是哭笑不得:“你这家伙啊。”

    心悦着这样一个家伙的她,是不是太可怜了一些?

    “好止儿。”沈子谟稍微拉开些彼此的距离,“你原本是想要和我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

    薛止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他,虽然说是生气,面上却是忍不住的露出了笑容来。

    “你这人,完全就是故意的吧。故意给我这个东西,故意把知道这个东西的潆洄送到我的身边,故意让我了解到这一切事情,又故意什么都不说,只等着我自己自投罗网?”

    薛止语细数着沈子谟的罪状,没想到他却是诚实的点了头,直接承认道:“是故意的。”

    “嗯?”

    薛止语还以为想要逼得他承认,还需要费上一番工夫呢。

    “是故意的。”沈子谟又重复了一遍。

    存在感强到过分的眸子逼近薛止语,让她一时之间,除了这一双眼睛,什么都看不到、想不到的。

    “我已是万劫不复,自然要拉你陪我。上穷碧落下黄泉,薛灵昭,你逃不掉的。”

    “好。”薛止语轻声开口应道。

    分坐两旁,薛止语伸手拉过沈子谟的胳膊,撩开华服的袍袖,莹白的肌肤上青筋隐现,指尖沿着那上面的轨迹轻轻划过。

    “你知道吗?当初听说章华太子出事,我害怕极了,怕出意外,怕我会死,重要的是,怕我死了之后,你怎么办?”

    那一刻,薛止语不知道有多么后悔,因为一时的犹豫,没能在知道相思蛊的第一时间就给沈子谟种下,若真是有个万一,她怕是会恨死自己。

    “你要是抛下了我,我又要怎么办?”

    “不会抛下你的,就算是死,爬,我也会爬回来见你。你看,我不是已经爬回来一次了吗?”沈子谟笑着说道。

    他并不是一个君子,即便对外的形象看起来再怎样的和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一个怎样过分的性子。

    如果他真像别人以为的那样无欲无求,他不会对皇位动心,不会对薛止语执着了两辈子,也不会在种下了相思蛊后,又故意一步步引诱着对方察觉。

    虽然用的是阳谋,可到底他要的,就是拖着对方与他一起沉沦。

    他已是献上了一切,又怎容她置身事外,定要拉着她、拽着她、捆着她、绑着她,即便用上万千的手段,也不容她逃离自己的身边,生而同衾死同穴。

    薛止语笑着握上了他的手,“还好有你。”

    沈子谟反客为主,收拢着手中的柔荑,“应该说,还好你我一起回来了。”

    沈子谟现今简直不敢想象,若是薛止语没有与他一样重生,那即便他已经不能够再明白得认清了自己的内心,可按照他原本的设想,找到她,守着她,护着她,甚至困着她,百般心计将她置于自己的羽翼之下,予她一世无忧,同样的,也将她的天地都限制在只有自己一人的范围,那样的薛团团,又真是他心尖的那一个人吗?

    “谢谢你,止儿,谢谢你还在。”

    沈子谟与薛止语不同,他情起于初,即便真给他一个重来的机会,在最初的欣喜过后,怕也只剩下了浓浓的恐慌。

    就是那种,即便拥有整个世界,却也再找不回那一人的无力。

    明明是你,明明不是你。

    薛止语同样道:“谢谢你从未放弃我。”

    虽然因为临死前刚拜过堂,也因为种种条件的限制,薛止语在重生后,并无意更换自己的婚约对象,可无意不代表她没有想过,也不代表她就不会这么去做。

    是沈子谟的坚定,才让他们有机会一步步走到现今。不然的话,若是他当初有了别的想法,那时的薛止语也根本不会再纠缠。

    拔开了手中的瓶塞,薛止语将内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只见原本以为瓶中只装了药粉,现今这细白的粉末倒是铺满了小半个玉碗,但更加衬托出了其间一颗红到发黑的药丸子。

    削铁如泥的利刃带来后知后觉的疼痛,薛止语才将自己的血液滴进了碗里,都不等她看一看那蛊虫的变化,手肘就已经被沈子谟拖住,有湿热的触感从伤口处传来,微麻,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