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姐妹闲话
“刚看你跟那位孟二姑娘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怎么，你们家真准备定下她了？”御花园的一处高亭中，郎玖惜欠身坐在薛止语身旁问道。
“你来了。”薛止语回头看了一眼，关切道：“今日风疾，怎么也不多穿件衣服？可有差人备着？还是我让人去姑姑宫中借一件过来？”
郎玖惜摇摇头，“如今这风都是暖的，你也未免太大惊小怪了。”
“我不也是担心你吗？”
“是。”郎玖惜拉长了声音说道：“小女多谢康怡郡主厚爱，若是小女有何需求，定不敢欺瞒，一定会告诉康怡郡主知道，可好？”
“你就贫嘴吧。”
这样说着，薛止语还是让一旁伺候的宫人上前重新换过了热茶，这才与郎玖惜继续说话。
“古老开的药，你可有还继续吃着？今日看起来，气色倒是不错。”
“自然一直都是吃着的，不过你也知道，我这身体也就这样。”郎玖惜摸了摸脸颊，语气平静道：“今日这气色，多也是用了胭脂的功劳。”
薛止语也不和她生气，只顺着一起玩笑。
“那你这胭脂还真不错，改天记得送来也给我瞧瞧。”
“给你，给你，反正我手里的这点好东西，就是不给你，也得被你惦记着。”
“那可不，谁叫长慧公主厉害呢。”薛止语说得理直气壮的。
郎玖惜白了她一眼，重新拉回了之前的话题。
“你还没说呢，那个孟二姑娘，到底怎么回事啊？”
薛止语稀奇得多看了她两眼，看得郎玖惜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穿戴得不妥当了。
“难得你还有这么大好奇心的时候，难得，难得。”
薛止语说得摇头晃脑的，气得郎玖惜又轻啐了一口。
“倒也不算定下了，你知道的，我可是不打算掺和进这些事情里去。”薛止语无奈的耸了耸肩，“只不过，我前两日去上香时，遇上了许夫人，就是孟二姑娘的嫡亲长姐。”
“哦？”郎玖惜猜测道：“既然不是打算定下来了，那你这是一见如故，爱屋及乌？”
“倒也不算，只不过，若是孟二姑娘也能和她姐姐一个脾性，倒是能够让人放心很多了。只可惜，还是差得远了。”
“看起来，你对那位许夫人的评价，倒真是挺高的。”
薛止语坦诚的点了点头：“确实是一位大气又不失灵动之人。”
郎玖惜就笑了。
“这样说来，其实孟二姑娘与许夫人的性子，还是有一定相似之处的。至于你说的那些，也不奇怪。毕竟这么多年来，孟大人的职位一直四处变迁，后做到巡抚，就更是忙碌。许夫人身为嫡长女，多年照顾着下面姊妹，自然更为稳重。”
薛止语也同意这个说法。
“许夫人与孟二姑娘的性子，确实与一般的京中贵女不同。”
但还是摇头。
“孟家确实疼爱女儿，我也不是说孟二姑娘这人不好，只不过性子确实单纯天真了一些。”
说着说着，薛止语自己就先笑了。
“算了，我早都说不管这事了，还想这么多做什么。日后再有什么造化，只由着他们自己折腾也就是了。”
光是看她那副样子，郎玖惜就忍不住伸手戳在薛止语的额上。
“你才是多大的年纪，怎就已经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说来说去，还不就是想要看热闹的嘛。”
“你这坏丫头，这么多年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竟然敢对长辈动手动脚的，看我不教训你的。”
薛止语说着就去抓郎玖惜的痒，二人一时笑闹成一团。
“哎，不和你闹了。”推着郎玖惜坐好，薛止语问道：“说说吧，你又是怎么打算的。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你就该及笄了，长慧公主可有跟你说些什么。”
郎玖惜侧身由着宫女替她整装，闻言摇了摇头，慢吞吞的开口道：“我这身体……”
还没说完，就被薛止语厉声打断了。
“瞎说什么呢？你身体怎么了？古老都说你现在的情况是越来越好，只要你一直乖乖喝药，就算是长命百岁又有什么难的。还是说，你以为会缺了那点子药钱？”
郎玖惜扯出一抹笑容，自嘲道：“我日日用的那些药，又哪里只是一点子的药钱了。”
“嗨呀，你这丫头，你是要气死我不成？”
郎玖惜忙是拉住了她的手，安抚道：“我知，我知，我这不也就只是随口一说嘛。”
“随口一说的也不成，真是的，不知道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有功夫想那些有的没的，怎么就不多想想该怎么照顾好你的身体。”
郎玖惜越发无奈，但也只好先顺着薛止语的意思往下说。
“瞧你这话说的，再怎么，那也是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难道还能够不上心不成？”
薛止语仍是气呼呼地：“少拿这便宜话来唬我了，这么多人里，我看就你自己最不上心了。”
郎玖惜心道，这种事情，就算她上心，又有什么用呢。
但这种话可不能说与薛止语听。
“我哪里是不上心，你瞧，我这不是都来参加春宴了嘛。”
像她这样的身份，虽然是宗室女，但也算不上得宠的，若是在亲事上能得了皇后懿旨，倒确实是天大的体面了。
薛止语是既为郎玖惜能够有这个想法而感到开心，同样的，又觉得担心。
“今年来的这些人家虽是不错，却也算不得最好的，倒是不知你与长慧公主，可有什么想法。”
郎玖惜哪里想过薛止语会把话问得这样直白，当下连那点自爱自怜都顾不上了，忙伸手就要拍她。
“夭寿了，你这说得都是什么话，这种话，是你一个姑娘家能够说得出口的吗？就算你好意思说，我也没那个耳朵听的。”
薛止语一边躲闪着郎玖惜的攻击，一边狡辩道：“这有什么的了，毕竟是一辈子的终身大事，总得是要好好想想的吧。我们又不像那些民间女子，只能够盲婚哑嫁，只凭长慧公主疼爱你的程度，难道还会不先询问一番你自己的意思？”
郎玖惜气得直拿眼睛瞪她。
“你这个坏丫头，你自己和你表哥定下了亲事，还想让别人也跟你一样啊。”
薛止语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可不行，不是我说，你那几位表哥，还真是方方面面都表不上我表哥的。”
郎玖惜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该能怎么说了，哪有这么比的啊。
“说真的。”薛止语见她愣住，又是倚过来，扯了扯郎玖惜的袖子。“就你这丫头的性子，要真是突然嫁了一个你不认识的人，还不得被人给欺负死。”
郎玖惜推她不动，只能凶巴巴的回嘴道：“我看起来就是个好揉捏的面团子不成？”
再好的脾性，她也是公主之女，是自有封号的郡主，还能叫个外臣给欺辱了？更何况，作为与薛止语从小一起长大的手帕交，郎玖惜真是不敢摸着良心说自己有多良善。
到底是人以群分啊。
“你自然不是个面团子，就算是面团子，你也该是个黑面团子，乌漆嘛黑那种。”
郎玖惜没好气的瞥她一眼，“胡说什么呢。”
嘿嘿的笑了两声，薛止语继续道：“只不过，你这丫头的性子太冷了一点，万事又爱憋在心里。我虽然不担心你会被别人给欺负了，我却担心你会自己欺负了自己。”
见郎玖惜想要反驳，薛止语抢先堵了她的话。
“你敢保证，若是日后仪宾做了什么让你不快的事情，你不会自己憋在心里，胡思乱想的生闷气，甚至可能会闭了院门，然后自己一个人过自己的清静日子？”
莫说日后了，郎玖惜现在就想要回府去生闷气。
“看吧，看吧，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心思，无话可说了吧？”
要不是顾忌着郎玖惜的身体，薛止语气得简直想要上手过去拧她。
“让你挑夫君，是想找个人能够好好照顾你，谁说是要叫你关起门来过日子的？真要是那样，还不如让长慧公主去替你求座郡主府，养上两三个面首的伺候你呢。”
郎玖惜一张小脸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红的不行，直伸手拍在薛止语的胳膊上。
“你现在真是越发的口无遮拦了，真是该让十六舅舅来好好听听，看你如今这都说得是什么浑话。”
薛止语毫不在意道：“就算表哥来了又怎样？我又没说错。他要是敢不疼你，你看我怎么跟他闹的。”
“我说得是这个意思吗？”
“哎呀。”薛止语用力扯了下郎玖惜，“我在跟你说正事呢，你不要转移话题。”
“那你这个样子，我可真是半点也看不出来你是想要跟我说正事呢。”
薛止语可不管，什么规矩，在她眼中，都没郎玖惜来得重要。再这样下去，说不准她还真会撺掇了长慧公主，干脆就按照她的提议去做呢。反正长慧公主也没有别的孩子，整个公主府最后不都得交给玖惜，那何必便宜了外人。
“你来了。”薛止语回头看了一眼，关切道：“今日风疾，怎么也不多穿件衣服？可有差人备着？还是我让人去姑姑宫中借一件过来？”
郎玖惜摇摇头，“如今这风都是暖的，你也未免太大惊小怪了。”
“我不也是担心你吗？”
“是。”郎玖惜拉长了声音说道：“小女多谢康怡郡主厚爱，若是小女有何需求，定不敢欺瞒，一定会告诉康怡郡主知道，可好？”
“你就贫嘴吧。”
这样说着，薛止语还是让一旁伺候的宫人上前重新换过了热茶，这才与郎玖惜继续说话。
“古老开的药，你可有还继续吃着？今日看起来，气色倒是不错。”
“自然一直都是吃着的，不过你也知道，我这身体也就这样。”郎玖惜摸了摸脸颊，语气平静道：“今日这气色，多也是用了胭脂的功劳。”
薛止语也不和她生气，只顺着一起玩笑。
“那你这胭脂还真不错，改天记得送来也给我瞧瞧。”
“给你，给你，反正我手里的这点好东西，就是不给你，也得被你惦记着。”
“那可不，谁叫长慧公主厉害呢。”薛止语说得理直气壮的。
郎玖惜白了她一眼，重新拉回了之前的话题。
“你还没说呢，那个孟二姑娘，到底怎么回事啊？”
薛止语稀奇得多看了她两眼，看得郎玖惜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穿戴得不妥当了。
“难得你还有这么大好奇心的时候，难得，难得。”
薛止语说得摇头晃脑的，气得郎玖惜又轻啐了一口。
“倒也不算定下了，你知道的，我可是不打算掺和进这些事情里去。”薛止语无奈的耸了耸肩，“只不过，我前两日去上香时，遇上了许夫人，就是孟二姑娘的嫡亲长姐。”
“哦？”郎玖惜猜测道：“既然不是打算定下来了，那你这是一见如故，爱屋及乌？”
“倒也不算，只不过，若是孟二姑娘也能和她姐姐一个脾性，倒是能够让人放心很多了。只可惜，还是差得远了。”
“看起来，你对那位许夫人的评价，倒真是挺高的。”
薛止语坦诚的点了点头：“确实是一位大气又不失灵动之人。”
郎玖惜就笑了。
“这样说来，其实孟二姑娘与许夫人的性子，还是有一定相似之处的。至于你说的那些，也不奇怪。毕竟这么多年来，孟大人的职位一直四处变迁，后做到巡抚，就更是忙碌。许夫人身为嫡长女，多年照顾着下面姊妹，自然更为稳重。”
薛止语也同意这个说法。
“许夫人与孟二姑娘的性子，确实与一般的京中贵女不同。”
但还是摇头。
“孟家确实疼爱女儿，我也不是说孟二姑娘这人不好，只不过性子确实单纯天真了一些。”
说着说着，薛止语自己就先笑了。
“算了，我早都说不管这事了，还想这么多做什么。日后再有什么造化，只由着他们自己折腾也就是了。”
光是看她那副样子，郎玖惜就忍不住伸手戳在薛止语的额上。
“你才是多大的年纪，怎就已经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说来说去，还不就是想要看热闹的嘛。”
“你这坏丫头，这么多年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竟然敢对长辈动手动脚的，看我不教训你的。”
薛止语说着就去抓郎玖惜的痒，二人一时笑闹成一团。
“哎，不和你闹了。”推着郎玖惜坐好，薛止语问道：“说说吧，你又是怎么打算的。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你就该及笄了，长慧公主可有跟你说些什么。”
郎玖惜侧身由着宫女替她整装，闻言摇了摇头，慢吞吞的开口道：“我这身体……”
还没说完，就被薛止语厉声打断了。
“瞎说什么呢？你身体怎么了？古老都说你现在的情况是越来越好，只要你一直乖乖喝药，就算是长命百岁又有什么难的。还是说，你以为会缺了那点子药钱？”
郎玖惜扯出一抹笑容，自嘲道：“我日日用的那些药，又哪里只是一点子的药钱了。”
“嗨呀，你这丫头，你是要气死我不成？”
郎玖惜忙是拉住了她的手，安抚道：“我知，我知，我这不也就只是随口一说嘛。”
“随口一说的也不成，真是的，不知道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有功夫想那些有的没的，怎么就不多想想该怎么照顾好你的身体。”
郎玖惜越发无奈，但也只好先顺着薛止语的意思往下说。
“瞧你这话说的，再怎么，那也是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难道还能够不上心不成？”
薛止语仍是气呼呼地：“少拿这便宜话来唬我了，这么多人里，我看就你自己最不上心了。”
郎玖惜心道，这种事情，就算她上心，又有什么用呢。
但这种话可不能说与薛止语听。
“我哪里是不上心，你瞧，我这不是都来参加春宴了嘛。”
像她这样的身份，虽然是宗室女，但也算不上得宠的，若是在亲事上能得了皇后懿旨，倒确实是天大的体面了。
薛止语是既为郎玖惜能够有这个想法而感到开心，同样的，又觉得担心。
“今年来的这些人家虽是不错，却也算不得最好的，倒是不知你与长慧公主，可有什么想法。”
郎玖惜哪里想过薛止语会把话问得这样直白，当下连那点自爱自怜都顾不上了，忙伸手就要拍她。
“夭寿了，你这说得都是什么话，这种话，是你一个姑娘家能够说得出口的吗？就算你好意思说，我也没那个耳朵听的。”
薛止语一边躲闪着郎玖惜的攻击，一边狡辩道：“这有什么的了，毕竟是一辈子的终身大事，总得是要好好想想的吧。我们又不像那些民间女子，只能够盲婚哑嫁，只凭长慧公主疼爱你的程度，难道还会不先询问一番你自己的意思？”
郎玖惜气得直拿眼睛瞪她。
“你这个坏丫头，你自己和你表哥定下了亲事，还想让别人也跟你一样啊。”
薛止语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可不行，不是我说，你那几位表哥，还真是方方面面都表不上我表哥的。”
郎玖惜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该能怎么说了，哪有这么比的啊。
“说真的。”薛止语见她愣住，又是倚过来，扯了扯郎玖惜的袖子。“就你这丫头的性子，要真是突然嫁了一个你不认识的人，还不得被人给欺负死。”
郎玖惜推她不动，只能凶巴巴的回嘴道：“我看起来就是个好揉捏的面团子不成？”
再好的脾性，她也是公主之女，是自有封号的郡主，还能叫个外臣给欺辱了？更何况，作为与薛止语从小一起长大的手帕交，郎玖惜真是不敢摸着良心说自己有多良善。
到底是人以群分啊。
“你自然不是个面团子，就算是面团子，你也该是个黑面团子，乌漆嘛黑那种。”
郎玖惜没好气的瞥她一眼，“胡说什么呢。”
嘿嘿的笑了两声，薛止语继续道：“只不过，你这丫头的性子太冷了一点，万事又爱憋在心里。我虽然不担心你会被别人给欺负了，我却担心你会自己欺负了自己。”
见郎玖惜想要反驳，薛止语抢先堵了她的话。
“你敢保证，若是日后仪宾做了什么让你不快的事情，你不会自己憋在心里，胡思乱想的生闷气，甚至可能会闭了院门，然后自己一个人过自己的清静日子？”
莫说日后了，郎玖惜现在就想要回府去生闷气。
“看吧，看吧，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心思，无话可说了吧？”
要不是顾忌着郎玖惜的身体，薛止语气得简直想要上手过去拧她。
“让你挑夫君，是想找个人能够好好照顾你，谁说是要叫你关起门来过日子的？真要是那样，还不如让长慧公主去替你求座郡主府，养上两三个面首的伺候你呢。”
郎玖惜一张小脸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红的不行，直伸手拍在薛止语的胳膊上。
“你现在真是越发的口无遮拦了，真是该让十六舅舅来好好听听，看你如今这都说得是什么浑话。”
薛止语毫不在意道：“就算表哥来了又怎样？我又没说错。他要是敢不疼你，你看我怎么跟他闹的。”
“我说得是这个意思吗？”
“哎呀。”薛止语用力扯了下郎玖惜，“我在跟你说正事呢，你不要转移话题。”
“那你这个样子，我可真是半点也看不出来你是想要跟我说正事呢。”
薛止语可不管，什么规矩，在她眼中，都没郎玖惜来得重要。再这样下去，说不准她还真会撺掇了长慧公主，干脆就按照她的提议去做呢。反正长慧公主也没有别的孩子，整个公主府最后不都得交给玖惜，那何必便宜了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