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表哥不用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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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黑面神啊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掉。”

    话虽如此,但因着薛止语现今年岁不大,又正是初现少女芙蓉色的时候,便是一副横眉冷对的姿态,但落在葛蓬的眼中,都仍显得娇俏无比,格外动人心魄。

    色令智昏,又更何况这葛蓬本就不是什么聪慧人物,当下那一对眼睛简直都是要看直了。

    “小姐这样说……哎哟!”

    当头被人猛敲一下,葛蓬的额上立刻便是红肿起了好大一块,却连是谁出的手都不知道,还在那里四处看着,好在他倒是没有咋咋呼呼的把事情给闹得更大。

    薛止语虽然是一样没能够看得清楚沈子谟动作,但不代表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忙是用力在后面扯了下沈子谟的衣袖,叫他稍安勿躁。

    薛止语有意低调,但即便如此,他们三人的动静,也落到了不少人眼中。只不过如今是难得的佳节,便是喜欢看热闹的人,怕都觉得热闹是没有花灯好看的。

    再者说了,看他们三人皆是非富即贵的样子,他们便是有心想要看一看热闹,也得是先有那个胆子啊。

    “你还在那乱看什么,挡着路了,不知道吗?再不让开的话,你信不信……”

    薛止语并没有把话说完,心里却已是在想着该要如何去给葛家一个教训了。

    哦?你说这只是葛蓬一个人的行为,罪不及妻族老小?

    不好意思,在薛止语这里,可是从来都没有那样的说法。

    更何况,这葛蓬身为葛家嫡长孙,他的一言一行本就是代表着葛家对外的意思。你若是真知道葛蓬他是个混不吝的,怎么还不早点把他逐出族谱,或者至少废掉继承权啊?

    你这一点动作都没有的,那她也就只好把这当做是葛氏全族的不敬了。

    尤其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葛蓬之所以能够出现在离家数百里之外的姑苏城内,未尝是没有葛家某些人的纵容或暗示。不然的话,难道说是这上元佳节,葛家都不需要找自家的长子嫡孙回去吗?

    那也是太没有规矩了一些。

    “学生不过是想要与小姐打声招呼,小姐又是何必要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葛蓬这话的语气当真是好不委屈,再配上他那多了道红印的脸,就更加变得喜感了,但……

    呵呵。

    薛止语死命抱住了沈子谟的胳膊,用力向下按压住了他的动作。这丢脸就是丢脸吧,总是不能够叫当朝堂堂的煜郡王爷,在街市之上便动手打人吧。

    “这位……”

    因着薛止语的动作,葛蓬好似这才是发现到了她的身边,还有着一个大活人存在似的。

    目光中是纯然的疑惑与迷茫,但见薛止语与之姿态甚为亲密,那葛蓬笑着,再次拱手道:“学生葛蓬,见过公子,不知这位公子,该是要如何称呼?”

    薛止语与沈子谟下意识得都是眼睛微眯:这葛蓬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你不知道他是谁?”

    葛蓬老实的摇了摇头:“学生眼拙,还望小姐能够不吝赐教。”

    再三打量一番,薛止语突然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直接招手叫人,把葛蓬给拉下去,口中道:“既然连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不知道,那就不要再出来碍眼了。”

    “小姐、小姐……”

    葛蓬才喊了两声,就被人给死死捂住了嘴。

    把那些个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一一瞪了回去,反正又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估计便是猜想,也只会当他们是不知哪里来的富商,又或者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偷溜了出来玩耍的。

    当然,便是叫人知道了身份,薛止语也不怕这点小事。

    与之相比,倒好像是面前的这个黑面神,更加难办了一些。

    拉了拉沈子谟的袖摆,薛止语软下声音道:“表哥,这里的人太多了,我觉得好闷,我们还是快去找个地方坐下喝喝茶,可好?”

    沈子谟看看她,倒也没有出言驳了她的面子,只是点点头,由着薛止语拉着他往前走。

    这样一位好相貌又好脾气的公子哥,不知是让多少姑娘家都看红了眼,佳时美景,还真当是迷了某些人的眼,脚下不自觉的就是跟去了薛止语他们的方向。但还不等进去酒楼,就又是被拦了下来。抬头看看上面的招牌,不少人暗自气苦。

    薛止语说是要找个地方来坐坐,那黄公公等人自然会是马不停蹄的前去打点,这找的地方又哪可能差了的。

    至于说后面尾随的那些,不拘是男是女,死心便罢,不死心的话,也自是会有其它人会去处理干净。总之这般上不得台面之人,还不至于让薛止语他们烦心就是了。

    “表哥之前还说让我不用伤神,这怎么才不过转眼的工夫,人家就都是能够寻到我面前来了?”

    一进雅间,薛止语随手便是拾起桌上的一个小橘子,向着沈子谟便扔了过去。

    沈子谟面上原本还残留着几分郁色,听了这话,倒是又多尴尬了几分。

    “底下人办事不利,回头表哥便去申饬他们。”

    “表哥,这明明是表哥自己说给我的事情,做什么全要推脱到底下人头上。”

    坐在临窗的一把扶手椅上,薛止语侧身推开了手边的小窗,一下子,外面的那些喧嚣热闹的声响,就听得更加清楚了。

    “表哥,你快来瞧。”薛止语招手叫着沈子谟,兴高采烈的指着远处正朝湖边走去的几个人影,“那个葛蓬就快要变成个落汤鸡了该。”

    沈子谟在薛止语的身侧站定,手中方才那个用来砍他的小橘子,如今已经是变成了一瓣瓣的。

    薛止语也没有伸手,直接就着沈子谟的手,便是咬了一瓣,又是说道:“这般冷的天气,不知若是在湖水里面泡上一整晚的话,明日又会不会染上了风寒。”

    “团团可是心软了?”

    面上笑着,拉住了沈子谟的手腕,薛止语低头又是叼了口橘瓣。

    “自然是心软的了,那背后之人这般费尽思量得要给一个蠢货通风报信,若是一下子就把人给玩死了,那接下来的戏文,可又是该要如何才能够继续唱下去呢?表哥,你难道就不好奇吗?”

    “不好奇。”

    沈子谟的声音听起来还是硬邦邦的,也不知道他是又生了什么气。反正薛止语是越来越搞不懂了,真是男人心,也是海底针啊,唉……

    见到薛止语不自觉得还在那里叹了口气,沈子谟真是越加憋闷,干脆一股脑的,把手里还剩下的几瓣橘子,全都塞进了她的嘴里。见她两颊鼓鼓,沈子谟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一点。

    他是舒服了,薛止语可就是懵了,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你啊,都跟你说了这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就不要再多想了。”

    大抵是薛止语这副模样太过少见,沈子谟看着看着,甚至忍不住得又是伸出了指尖,试探性得在她仍旧鼓起来的脸颊上戳了戳。

    “噗!”

    几滴不受控制的汁水喷了出来,薛止语的眼睛瞪得就是更加大了,气得都是顾不上要把沈子谟如何,忙是先掏出帕子捂在了嘴上。

    她就从没做出过这样失态的事情!

    手忙脚乱得收拾着自己,眼前突然又是多出了一只白润的掌心。

    “是我的不是,先吐出来吧。”

    瞪了沈子谟一眼,薛止语嚼了嚼,颇为艰难的还是把满嘴的橘肉给咽了下去。

    “表哥净会欺负人。”

    抬手打下了沈子谟的手掌,薛止语真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自家的这一位,还真是越发得在她面前恣意了起来。

    “是是是,都是我的不是。”

    沈子谟认起错来倒也干脆,但认错认得这般利索,怎么不知道从一开始的时候就不要使坏更加来得好呢。

    耳边听得窗外突然喧闹起来,薛止语侧首看去,原是底下一个猜灯谜的小擂台终于比出了赢家。

    “表哥你瞧,你的人都跟你一样的坏,看来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只见煜郡王府上的侍卫们,正是抓着葛蓬,然后一下下的将他按在了水中,清醒清醒。

    “行了,表哥,也别让他们闹得太过了,毕竟这一个在葛家总还有几分地位。”

    薛止语倒是不在意沈子谟这般突然在她面前剥去了温润的外衣,但却是不能够不考虑一下他的风评。

    大事未成,如履薄冰,他们的一举一动总还是要小心一些才是。

    “团团这是心疼了?”

    薛止语简直都是想要朝天翻白眼了,这可都是哪跟哪的事情啊。

    “那我是在心疼表哥的人,行不行?”

    “不行。”沈子谟干脆道,也是很不讲道理了,“团团只要看着我就是了。”

    薛止语不跟这个突然幼稚的家伙计较。

    “放心,他们有分寸的,最多叫他吃点苦头,不会弄死了的。”

    “那就好。”

    薛止语继续看向了湖边的“热闹”。

    “表哥,你猜,这葛蓬经过今天之后,还会要过上多久的时间,才再来找我?”

    沈子谟黑下了脸来:“他敢。”

    “表哥你这人怎么就是一点玩笑都开不得了。”

    若是这个葛蓬不再来的话,那她接下来的日子可又是要少了多少乐趣啊,沈子谟自己出去办事又是根本不会带着她的!

    但光是看看沈子谟的这个反应,唉……薛止语不得不承认,她大抵是又要继续再无聊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只不过,意外来得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