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是在看谁
“是啊，表哥可是觉得荣幸？除了爹娘以外，我也就只下厨给表哥做过吃食了。”
别说是向来在相处间都只有来讨好她的沈青绍了，就连是上辈子的沈子谟自身，都尚且还没有过这等待遇呢。
“当真？”
“我骗你这种事情做什么？”
拉着沈子谟的袖子往桌子走去，薛止语突然又是顿住了脚步，回头怀疑得打量着他。
“表哥，不会是因为你担心我的手艺很差劲，所以才会一直东问西问的吧？”
“怎么会呢？”
薛止语仍是有些不信他这话，直言道：“说真的，表哥你要是不想吃的话，那就算了。反正这里又不是没有惯用的厨娘在，只管让她们再行做来份儿便是了，省得还劳烦人家吴大夫担心，担心表哥又会不会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你莫不是想反悔，不肯让我吃了可是？”沈子谟虎下脸道。
点点头：“嗯，反悔了，谁让你之前还不肯理我的。”
话是这样说，但薛止语原本一直只拉扯着沈子谟袖摆的手，却是犹豫得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小小声，带着委屈得抱怨道：“你怎么能不理我呢？”
都不管沈子谟有没有能够听清楚，反正薛止语自己说完，便此地无银似的，马上又扬起了声音：“这么久，不知道那粥会不会是有些凉了，表哥你快点尝尝。”
强制得按着沈子谟坐了下来，薛止语一边说着她都有做了什么，一边将粥食小菜取出放好，可身侧的目光实在是让人很难不去介意，害得她差一点都是要打翻了碗筷。
“给！”
硬是端着盛好了的粥碗让沈子谟自己接过去，如果可能的话，薛止语更是想要叫他不准再看她了。
难道不知道他这样看着她的话，会让她紧张的吗？
不过就沈子谟的反应来看，他大抵是不知道这一点的。
食而不言，薛止语同样盛了粥来喝。
当然了，她完全无意去问沈子谟这些东西好不好吃，她又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便是她的厨艺还尚算可以，总也是不可能比得过宫中御厨的。
她所要知道的，也不过就是沈子谟乐得吃下她做的东西也便是了。
“团团……”
闻听沈子谟开口，薛止语放下了碗筷。
“你不必去想着要周全每一件事情，一如我承诺过你的，你在我的面前，永远可以更任性一些。”
“表哥的想法总是与旁人不同。往常我也只有听人说康怡郡主是被宠得骄纵过了头，倒是表哥，却总也想着要让我更加任性才好。表哥你这般得惯着我……”
笑弯了双眼，薛止语用帕子轻轻压拭嘴角，也挡住了她最后一句无声的口型。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着生病的缘故，精力些许不济，反正沈子谟并没有留意到薛止语的异常，只是再次言道：“有我在，你自然无需顾虑这么多。”
“我知道，表哥对我最好了。”
“另外……”说着便是咳嗽了两声，沈子谟继续道：“因着我身体的缘故，这一次我们许是要在这里多停留几日的时间了。”
薛止语点头表示知道，复而问道：“那是要停留多久？”
“过年？”沈子谟笑道：“总也不会耽误你之后去杭州看花的。”
“那就好了。”
一时无言，目光落在窗棂之上，薛止语竟是当着沈子谟的面，便开始发起了呆来。
也不知道那个人又会是谁？
“表哥，既然我们要在这里多待些时日的话，那我能不能出去逛逛啊。这眼看着就是要过年了，我也是想要出去凑凑热闹。”
“这……”
沈子谟显然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好主意，但顾及他刚刚方才是说了想要让薛止语能够再任性一些这种话，总也是不好这般快的便是自打嘴巴。
“就像是你说得，眼下扬州城内临近年关，虽说是热闹了一些，但也是要混乱了许多，总不安全的。”沈子谟用着商量的语气如是说道。
“那我们带了这么多的人出来，难道都是还保护不了我一个人吗？”
如果真要是那样的话，那他们也实在是太废物了一些。
“表哥，你就答应我吧，好不好？我保证我一定是会悄悄的出去，绝对是不乱跑、不惹祸，谁也不会知道我是郡主的。大不了，我不是还可以扮作男装的吗？”
“嗯？你这话的意思，你是想要自己出去？”
“当然了。”
薛止语奇怪的看着沈子谟。
纵观一路上的情况，便是傻子也能够明白他此次出来是另有目的吧，那既是如此，自然他们两个人也就该是各忙各的好了。
单就是因着沈子谟总打着圣旨的名义待在她左右，弄得薛止语这一路上想要和自家人传递些消息，都是变得掣肘了起来。
总不至于说，沈子谟的这些个举动，单就是为了想要监视她的吧？
那未免也实在是太过于小题大做了一些。
赵大这次也同样是跟了出来护卫薛止语的安全，按照他的说法，便是沈子谟身边的那一个小太监，选得都是个练家子，又怎还至于要劳烦沈子谟亲自监视了。
“表哥你染了风寒，自然是该要在屋中好好休养几日才是。”
拦住了沈子谟的话音，薛止语抢先道：“我当然知道表哥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可是这素来身体康健之人若是一下子生气了病来，总也不就是要比旁人更来得眼中些的吗？”
“其实，我也只是有几声咳嗽，不过是黄松大惊小怪而已，根本不碍事的。”
“表哥这话可就真是冤枉人家黄公公了。”
薛止语才不管他到底是真病还是装病，反正这病都是病了，难道不应该为她创造些便利的条件出来吗？
就像是流沄之前所说的那般，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对她有利的，那不就是好了。
“表哥的身份贵重，莫说是咳嗽两声了，就是表哥你清清嗓子，那还不得是让我们一群人都跟着担心的。”
薛止语一脸笑眯眯的，看上去便是明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坏主意，可让人也是拿她没有办法。
“所以，表哥，哪怕只是为了能够让我安心，表哥就再老老实实得休养两天，可好？反正表哥不也是有说，我们这边行程安排的时间十分充裕？”
自打嘴巴的感觉，沈子谟大概是已经尝到了，难道他还能够现在再是说他们要准备启程了吗？
怎奈之前生气的时候，实在是压着车队一连赶了太久的路，竟是弄至了如今这副局面。
便是想要启程的话，这扬州与杭州之间的距离，也未免实在是太近了一些，怎么也不能说是要走上半年的时间吧……
勉强算是认下了那个有关路程的问题，沈子谟又是问道：“依你所言，如果我需要养病的话，你就是准备要出去玩？团团难道就不想着是否要照顾表哥？”
所谓的“任性”二字，可绝对指的不是这一个意思的啊。
“表哥身体不舒服，我自然也是担心的啊。”
沈子谟刚想接话，就听薛止语又是补充了下文。
“但表哥你也知道，我的身体向来都是比不得表哥，团团实在担心，若是让团团来照顾表哥的话，又会不会是让团团也被表哥传染上了？”
薛止语满脸无辜得看着沈子谟，故意问道：“表哥，但凡风寒，总也是容易过人的吧？还是说，难道表哥这一次患得并不是风寒之症？”
“咳……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就更是不应该胡乱出去了。”
“但吴大夫也是有说，这人若总是闷在屋子里面的话，也同样会是容易生病的。表哥，你就直接说是肯不肯让我出去就是了，何苦还要句句这么敷衍我呢？”
“我并不是在敷衍你，只……罢了，你既然是想要出去走走，那就去好了。我这几日不能陪你，就让小铭子届时过去伺候吧。”
想了想，沈子谟另又是让人给薛止语准备了男装出来。便是欲盖弥彰，总也聊胜于无。
薛止语原还觉得沈子谟多事，明明她之前备下的男装全有带在身边，未曾想回去一试，倒是沈子谟有了先见之明，早前她所带来的衣服竟然已是穿不下了。
“流沄。”对着镜子比了比自己的身高，薛止语疑惑道：“你看我是不是长高了一些？”
奇怪啊，她这一次是不是长得太早了？她怎么记得她当初都是到了及笄前后时，才突然抽条的呢？
“郡主不是长高了，郡主是长大了。奴婢恭喜郡主，指日亭亭玉立。”
摆摆手，薛止语却是不信这些的。
光凭着她娘亲的身量，还有她自己的亲身体验，想也知道她最多就是个娇小玲珑的评价。
服侍着薛止语试穿新衣，流沄突然想到：“郡主，若我们要留在扬州过年的话，那您今年的生辰是否也是准备要在扬州这里庆祝的呢？”
“莫要多嘴。”垂眸看着衣饰上的花纹，薛止语低声训斥道：“出门在外，自然是一切从简，又怎好因着这种小事去打扰表哥。”
反正她也是不在乎的。
只是想不通……
别说是向来在相处间都只有来讨好她的沈青绍了，就连是上辈子的沈子谟自身，都尚且还没有过这等待遇呢。
“当真？”
“我骗你这种事情做什么？”
拉着沈子谟的袖子往桌子走去，薛止语突然又是顿住了脚步，回头怀疑得打量着他。
“表哥，不会是因为你担心我的手艺很差劲，所以才会一直东问西问的吧？”
“怎么会呢？”
薛止语仍是有些不信他这话，直言道：“说真的，表哥你要是不想吃的话，那就算了。反正这里又不是没有惯用的厨娘在，只管让她们再行做来份儿便是了，省得还劳烦人家吴大夫担心，担心表哥又会不会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你莫不是想反悔，不肯让我吃了可是？”沈子谟虎下脸道。
点点头：“嗯，反悔了，谁让你之前还不肯理我的。”
话是这样说，但薛止语原本一直只拉扯着沈子谟袖摆的手，却是犹豫得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小小声，带着委屈得抱怨道：“你怎么能不理我呢？”
都不管沈子谟有没有能够听清楚，反正薛止语自己说完，便此地无银似的，马上又扬起了声音：“这么久，不知道那粥会不会是有些凉了，表哥你快点尝尝。”
强制得按着沈子谟坐了下来，薛止语一边说着她都有做了什么，一边将粥食小菜取出放好，可身侧的目光实在是让人很难不去介意，害得她差一点都是要打翻了碗筷。
“给！”
硬是端着盛好了的粥碗让沈子谟自己接过去，如果可能的话，薛止语更是想要叫他不准再看她了。
难道不知道他这样看着她的话，会让她紧张的吗？
不过就沈子谟的反应来看，他大抵是不知道这一点的。
食而不言，薛止语同样盛了粥来喝。
当然了，她完全无意去问沈子谟这些东西好不好吃，她又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便是她的厨艺还尚算可以，总也是不可能比得过宫中御厨的。
她所要知道的，也不过就是沈子谟乐得吃下她做的东西也便是了。
“团团……”
闻听沈子谟开口，薛止语放下了碗筷。
“你不必去想着要周全每一件事情，一如我承诺过你的，你在我的面前，永远可以更任性一些。”
“表哥的想法总是与旁人不同。往常我也只有听人说康怡郡主是被宠得骄纵过了头，倒是表哥，却总也想着要让我更加任性才好。表哥你这般得惯着我……”
笑弯了双眼，薛止语用帕子轻轻压拭嘴角，也挡住了她最后一句无声的口型。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着生病的缘故，精力些许不济，反正沈子谟并没有留意到薛止语的异常，只是再次言道：“有我在，你自然无需顾虑这么多。”
“我知道，表哥对我最好了。”
“另外……”说着便是咳嗽了两声，沈子谟继续道：“因着我身体的缘故，这一次我们许是要在这里多停留几日的时间了。”
薛止语点头表示知道，复而问道：“那是要停留多久？”
“过年？”沈子谟笑道：“总也不会耽误你之后去杭州看花的。”
“那就好了。”
一时无言，目光落在窗棂之上，薛止语竟是当着沈子谟的面，便开始发起了呆来。
也不知道那个人又会是谁？
“表哥，既然我们要在这里多待些时日的话，那我能不能出去逛逛啊。这眼看着就是要过年了，我也是想要出去凑凑热闹。”
“这……”
沈子谟显然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好主意，但顾及他刚刚方才是说了想要让薛止语能够再任性一些这种话，总也是不好这般快的便是自打嘴巴。
“就像是你说得，眼下扬州城内临近年关，虽说是热闹了一些，但也是要混乱了许多，总不安全的。”沈子谟用着商量的语气如是说道。
“那我们带了这么多的人出来，难道都是还保护不了我一个人吗？”
如果真要是那样的话，那他们也实在是太废物了一些。
“表哥，你就答应我吧，好不好？我保证我一定是会悄悄的出去，绝对是不乱跑、不惹祸，谁也不会知道我是郡主的。大不了，我不是还可以扮作男装的吗？”
“嗯？你这话的意思，你是想要自己出去？”
“当然了。”
薛止语奇怪的看着沈子谟。
纵观一路上的情况，便是傻子也能够明白他此次出来是另有目的吧，那既是如此，自然他们两个人也就该是各忙各的好了。
单就是因着沈子谟总打着圣旨的名义待在她左右，弄得薛止语这一路上想要和自家人传递些消息，都是变得掣肘了起来。
总不至于说，沈子谟的这些个举动，单就是为了想要监视她的吧？
那未免也实在是太过于小题大做了一些。
赵大这次也同样是跟了出来护卫薛止语的安全，按照他的说法，便是沈子谟身边的那一个小太监，选得都是个练家子，又怎还至于要劳烦沈子谟亲自监视了。
“表哥你染了风寒，自然是该要在屋中好好休养几日才是。”
拦住了沈子谟的话音，薛止语抢先道：“我当然知道表哥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可是这素来身体康健之人若是一下子生气了病来，总也不就是要比旁人更来得眼中些的吗？”
“其实，我也只是有几声咳嗽，不过是黄松大惊小怪而已，根本不碍事的。”
“表哥这话可就真是冤枉人家黄公公了。”
薛止语才不管他到底是真病还是装病，反正这病都是病了，难道不应该为她创造些便利的条件出来吗？
就像是流沄之前所说的那般，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对她有利的，那不就是好了。
“表哥的身份贵重，莫说是咳嗽两声了，就是表哥你清清嗓子，那还不得是让我们一群人都跟着担心的。”
薛止语一脸笑眯眯的，看上去便是明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坏主意，可让人也是拿她没有办法。
“所以，表哥，哪怕只是为了能够让我安心，表哥就再老老实实得休养两天，可好？反正表哥不也是有说，我们这边行程安排的时间十分充裕？”
自打嘴巴的感觉，沈子谟大概是已经尝到了，难道他还能够现在再是说他们要准备启程了吗？
怎奈之前生气的时候，实在是压着车队一连赶了太久的路，竟是弄至了如今这副局面。
便是想要启程的话，这扬州与杭州之间的距离，也未免实在是太近了一些，怎么也不能说是要走上半年的时间吧……
勉强算是认下了那个有关路程的问题，沈子谟又是问道：“依你所言，如果我需要养病的话，你就是准备要出去玩？团团难道就不想着是否要照顾表哥？”
所谓的“任性”二字，可绝对指的不是这一个意思的啊。
“表哥身体不舒服，我自然也是担心的啊。”
沈子谟刚想接话，就听薛止语又是补充了下文。
“但表哥你也知道，我的身体向来都是比不得表哥，团团实在担心，若是让团团来照顾表哥的话，又会不会是让团团也被表哥传染上了？”
薛止语满脸无辜得看着沈子谟，故意问道：“表哥，但凡风寒，总也是容易过人的吧？还是说，难道表哥这一次患得并不是风寒之症？”
“咳……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就更是不应该胡乱出去了。”
“但吴大夫也是有说，这人若总是闷在屋子里面的话，也同样会是容易生病的。表哥，你就直接说是肯不肯让我出去就是了，何苦还要句句这么敷衍我呢？”
“我并不是在敷衍你，只……罢了，你既然是想要出去走走，那就去好了。我这几日不能陪你，就让小铭子届时过去伺候吧。”
想了想，沈子谟另又是让人给薛止语准备了男装出来。便是欲盖弥彰，总也聊胜于无。
薛止语原还觉得沈子谟多事，明明她之前备下的男装全有带在身边，未曾想回去一试，倒是沈子谟有了先见之明，早前她所带来的衣服竟然已是穿不下了。
“流沄。”对着镜子比了比自己的身高，薛止语疑惑道：“你看我是不是长高了一些？”
奇怪啊，她这一次是不是长得太早了？她怎么记得她当初都是到了及笄前后时，才突然抽条的呢？
“郡主不是长高了，郡主是长大了。奴婢恭喜郡主，指日亭亭玉立。”
摆摆手，薛止语却是不信这些的。
光凭着她娘亲的身量，还有她自己的亲身体验，想也知道她最多就是个娇小玲珑的评价。
服侍着薛止语试穿新衣，流沄突然想到：“郡主，若我们要留在扬州过年的话，那您今年的生辰是否也是准备要在扬州这里庆祝的呢？”
“莫要多嘴。”垂眸看着衣饰上的花纹，薛止语低声训斥道：“出门在外，自然是一切从简，又怎好因着这种小事去打扰表哥。”
反正她也是不在乎的。
只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