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痴心妄念
“康怡郡主率真纯粹，实难让人见之不心生欢喜。”
纳闷的看着游绵绵，薛止语不明所以，便就只是笑了笑。
“游四亦是要恭喜康怡郡主与煜郡王爷，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这不就是方才她说起葛莲儿与沈青绍两人时所用过的字眼吗……现今被游绵绵给原封不动的还到了她的身上来，又是什么意思？
薛止语倒是不担心会是游绵绵偷听了她与沈子谟的谈话，但这种冥冥中的巧合，反倒是更加让她心生别扭。
更何况，打从春宴那日结束，一直到了今天，还从来没有哪一个人会这般把话在薛止语面前挑明了说的。
像这般连薛皇后都还没有点破了的事情，谁又是吃饱了撑的得要先一步说出来，又不是找不出其它能够暗示的话了。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道理，难道不该是种默认吗？
“游四姑娘这话可是什么意思？”
虽然薛止语在身高上比游绵绵还要矮上了一个头，但是气势，不能输！
游绵绵的目光还有些恍惚，似是落在了薛止语面上，又好像早沉浸进了自己的思绪，还是因着薛止语现今的音量大了起来，她才醒过了神来。
“抱歉，我……不是，我……”
扯着手中的帕子，游绵绵看起来一副紧张得不行的样子，倒是让薛止语觉得无趣了。
好在游绵绵的样子虽然有些拘谨，但与葛莲儿的那种作态之举还是有着明显区别的，到底也是大家教导出来的。
用团扇遮在了眼前，薛止语看游绵绵这一时半会儿也不像是能够说得完的样子，干脆提议去一边的凉亭中稍坐。
又是打发了路过的丫鬟去给长珍公主知会一声，再是上了些湃过的饮品、瓜果，薛止语也算是准备与游绵绵耗下去了。
一杯酸酸甜甜的洛神蜜水下肚，薛止语可是觉得舒服些了。
看来这跟人盯梢的活动，下次就是再想要做，也要先观察一下外面的天气到底合不合适，反正她是吃不了这些苦的。
“小女可以请教康怡郡主一个问题吗？”游绵绵声音小小的说道，底气很是不足。
恰有一阵微风吹来，薛止语舒适得眯起了眼睛，余光扫了她一眼，轻声的“嗯”了一句。
反正只要不是游绵绵想要做她的“妹妹”，那就一切事情都好商量，薛止语很乐得能有一个与容亲王妃进一步相交的机会。
当然了，若游绵绵真有那般的想法，薛止语也不是完全不能松口，可就是要好好的看一看容亲王府到底能够为她而给出多少的诚意了。
至于游绵绵的正经娘家，虽然也是有占了几个重要的官职，但游家毕竟是太子妃的外祖家，于薛止语而言，完全鸡肋一般，就是能用，也不得不多加小心。
“康怡郡主……康怡郡主……”
游绵绵连一句称呼都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更加小声得继续了下去。
“郡主素来与康宁郡主交好，而煜郡王爷论关系又是康宁郡主的舅舅……所以、所以……”
“所以你到底是想要说些什么？”手肘抵在桌上的撑着下巴，薛止语身子前倾得又是往游绵绵的面前凑了凑，追问道。
不是她性子急切，实在是游绵绵说话的节奏也太磨人了些。
难道现如今的天气很适合在室外赏花吗？赏一赏那些花儿是怎么在烈日炎炎之下招蜂引蝶的？
“这……我、我……”
游绵绵本就紧张，这被薛止语一靠近，整个人的脸色都是涨红了起来，连说话都是结巴了起来。
“我只是想要问问，郡主可会觉得自己是嫁给了长辈？”
许是紧张过头，在薛止语的逼视之下，游绵绵竟然一口气得就把话给说了出来。
但就算是说了出来，那也是一句不讨喜的话！
“游四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妨直说。若是你觉得我与十六表哥不合适的话，那谁又合适呢？难道说，游四姑娘所指的那个合适的人选便是你自己不成？”
“不不不……”
游绵绵惊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双手举在胸前连连摆动着，很是抗拒的样子。
“康怡郡主还请慎言，游四绝对没有非分之想，游四喜欢的人绝对不……”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游绵绵连忙的捂住了嘴，但最为关键的地方却已经是被薛止语给听了去。
“游四姑娘……有心仪之人了？”这可就是新鲜了啊！
薛止语原本一直觉得，这游绵绵就算是有喜欢的人，那也一定是会喜欢沈子谟的。没办法，谁叫他们两个人曾经还差点就要择日成亲了呢。
“没、没有啊……”
掩耳盗铃得慢慢放下了手来，游绵绵那怯生生不敢瞥向薛止语的眼神之中都有泛着心虚。
薛止语故意夸张着语气，近乎是一字一停顿得感叹道：“原来没有啊。”
“是啊，是啊，没有的啊……”
可惜，游绵绵还没有窃喜完，薛止语便是打断了她的幻想。
“但是我不信呐。”
对着游绵绵泛白的脸色，薛止语笑得恶劣。
“你说‘没有’，我不信呐。”
“可是……”游绵绵垂下了头，底气不足道：“真的没有啊……”
“还能是你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的？”薛止语满是好奇得凑近了几分，故意道：“你若是不肯说实话的话，那我就当真是只能够以为你心慕煜郡王爷。唔……就我个人而言，倒也觉得游四姑娘为人不错，那可是要我去寻皇后姑……”
“别！”游绵绵一把死死捂住了薛止语的嘴，冲动过后才慢慢得松了开来，最终呢喃道：“别、别……”
薛止语也是稍稍有点被吓到了，这平日里看起来软绵绵的一个姑娘，要是那什么起来，也还挺出人意料的啊。
“你若是真不想让我去说的话，那你就告诉我啊，哪怕你不想告诉我，总也是要给我点提示的吧。”
“我……”
游绵绵欲言又止的看着薛止语，然后又是望了望前院那边的方向，垂下目光叹息一声。
“康怡郡主，求您高抬贵手，就忘了游四今日的失态吧。那……就只是游四一个不可能的妄念罢了，根本就做不得数。”
琢磨着游绵绵这几句话，薛止语连忙比对着她多知道的前院宾客，惊讶得瞪大了双眼，低声尖叫道：“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当真是喜欢上了长孙殿下！”
“哎呀！康怡郡主您都是在想什么呢！”游绵绵比她声音还大的尖叫了起来。
呼、呼……还好还好，还好没有发生些比游绵绵和沈子谟之间有了什么，还要让她无法接受的事情。
“这也不怪我嘛，是你刚刚那话太容易就会让人联想到了长孙殿下的身上才是！”
顺过气来，薛止语便开始发难了。
“除了长孙殿下外，以你的身份，又还有哪一个公子会是嫁不得的？”
本来就是，哪怕他人不看重游家，总也还是会想要攀容亲王府这一门亲事的。
“便是煜郡王爷，我不都是说可以帮你去跟皇后姑姑说情的嘛。难道说，那里面还有比他们身份更高之人？”
薛止语嘟着嘴，一副没糖吃的不高兴模样，倒是让同为家中老幺的游绵绵心生怜惜，有种她也是姐姐了的感觉。
一时间那尴尬、自怜的情绪倒是也都少了很多。
“不是因为身份，只是……”游绵绵叹息着，整个人往身后的亭柱倚去，“君生我未生，他早已娶了妻子，我又、我……”
这可就是有点麻烦了。
以薛止语一贯的观念，连皇储的侧妃位置她都会觉得是种侮辱，更别提是要劝游绵绵去给个不知名姓的人做妾了。
再者说了，以游绵绵的身份，除非对方是皇家，否则她也不可能去做妾啊，游翰林还不得打折了她的腿？
“我这是怎么了我。”擦了擦自己的脸颊，游绵绵低着头强笑道：“实在是失礼，竟胡言乱语了这许多。污了郡主的耳朵，是游四的不是。”
薛止语看着她，虽然不能理解她的那种难过，但顾及自己算是抢过游绵绵的好姻缘，遂也发发善心，当是还一段因果罢了。
“在我选择之后，旁人的看法便是与我无关；但我身为郡主，若他不是煜郡王爷，你又觉得他可会在我的候选之内？”
游绵绵看着薛止语，半响儿垂下了目光。
“游四姑娘还请自便，康怡先行一步。”
薛止语原本还当这辈子她能够与游绵绵之间的关系有些什么进一步的可能，但现今看来，便是相交，她也根本不喜欢游绵绵的性格。
哪有那么多的理所当然，你既然已经享受过了一切，就应该是要承担起应付的责任，即便是尊贵如大公主殿下，不一样也是要为了大元而远嫁和亲。
当然，与之相对的，若是原先并没有付出过足够的代价，又如何可期待你所不应该得到的回报呢。
她所想要的那一切的一切，她都会……
纳闷的看着游绵绵，薛止语不明所以，便就只是笑了笑。
“游四亦是要恭喜康怡郡主与煜郡王爷，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这不就是方才她说起葛莲儿与沈青绍两人时所用过的字眼吗……现今被游绵绵给原封不动的还到了她的身上来，又是什么意思？
薛止语倒是不担心会是游绵绵偷听了她与沈子谟的谈话，但这种冥冥中的巧合，反倒是更加让她心生别扭。
更何况，打从春宴那日结束，一直到了今天，还从来没有哪一个人会这般把话在薛止语面前挑明了说的。
像这般连薛皇后都还没有点破了的事情，谁又是吃饱了撑的得要先一步说出来，又不是找不出其它能够暗示的话了。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道理，难道不该是种默认吗？
“游四姑娘这话可是什么意思？”
虽然薛止语在身高上比游绵绵还要矮上了一个头，但是气势，不能输！
游绵绵的目光还有些恍惚，似是落在了薛止语面上，又好像早沉浸进了自己的思绪，还是因着薛止语现今的音量大了起来，她才醒过了神来。
“抱歉，我……不是，我……”
扯着手中的帕子，游绵绵看起来一副紧张得不行的样子，倒是让薛止语觉得无趣了。
好在游绵绵的样子虽然有些拘谨，但与葛莲儿的那种作态之举还是有着明显区别的，到底也是大家教导出来的。
用团扇遮在了眼前，薛止语看游绵绵这一时半会儿也不像是能够说得完的样子，干脆提议去一边的凉亭中稍坐。
又是打发了路过的丫鬟去给长珍公主知会一声，再是上了些湃过的饮品、瓜果，薛止语也算是准备与游绵绵耗下去了。
一杯酸酸甜甜的洛神蜜水下肚，薛止语可是觉得舒服些了。
看来这跟人盯梢的活动，下次就是再想要做，也要先观察一下外面的天气到底合不合适，反正她是吃不了这些苦的。
“小女可以请教康怡郡主一个问题吗？”游绵绵声音小小的说道，底气很是不足。
恰有一阵微风吹来，薛止语舒适得眯起了眼睛，余光扫了她一眼，轻声的“嗯”了一句。
反正只要不是游绵绵想要做她的“妹妹”，那就一切事情都好商量，薛止语很乐得能有一个与容亲王妃进一步相交的机会。
当然了，若游绵绵真有那般的想法，薛止语也不是完全不能松口，可就是要好好的看一看容亲王府到底能够为她而给出多少的诚意了。
至于游绵绵的正经娘家，虽然也是有占了几个重要的官职，但游家毕竟是太子妃的外祖家，于薛止语而言，完全鸡肋一般，就是能用，也不得不多加小心。
“康怡郡主……康怡郡主……”
游绵绵连一句称呼都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更加小声得继续了下去。
“郡主素来与康宁郡主交好，而煜郡王爷论关系又是康宁郡主的舅舅……所以、所以……”
“所以你到底是想要说些什么？”手肘抵在桌上的撑着下巴，薛止语身子前倾得又是往游绵绵的面前凑了凑，追问道。
不是她性子急切，实在是游绵绵说话的节奏也太磨人了些。
难道现如今的天气很适合在室外赏花吗？赏一赏那些花儿是怎么在烈日炎炎之下招蜂引蝶的？
“这……我、我……”
游绵绵本就紧张，这被薛止语一靠近，整个人的脸色都是涨红了起来，连说话都是结巴了起来。
“我只是想要问问，郡主可会觉得自己是嫁给了长辈？”
许是紧张过头，在薛止语的逼视之下，游绵绵竟然一口气得就把话给说了出来。
但就算是说了出来，那也是一句不讨喜的话！
“游四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妨直说。若是你觉得我与十六表哥不合适的话，那谁又合适呢？难道说，游四姑娘所指的那个合适的人选便是你自己不成？”
“不不不……”
游绵绵惊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双手举在胸前连连摆动着，很是抗拒的样子。
“康怡郡主还请慎言，游四绝对没有非分之想，游四喜欢的人绝对不……”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游绵绵连忙的捂住了嘴，但最为关键的地方却已经是被薛止语给听了去。
“游四姑娘……有心仪之人了？”这可就是新鲜了啊！
薛止语原本一直觉得，这游绵绵就算是有喜欢的人，那也一定是会喜欢沈子谟的。没办法，谁叫他们两个人曾经还差点就要择日成亲了呢。
“没、没有啊……”
掩耳盗铃得慢慢放下了手来，游绵绵那怯生生不敢瞥向薛止语的眼神之中都有泛着心虚。
薛止语故意夸张着语气，近乎是一字一停顿得感叹道：“原来没有啊。”
“是啊，是啊，没有的啊……”
可惜，游绵绵还没有窃喜完，薛止语便是打断了她的幻想。
“但是我不信呐。”
对着游绵绵泛白的脸色，薛止语笑得恶劣。
“你说‘没有’，我不信呐。”
“可是……”游绵绵垂下了头，底气不足道：“真的没有啊……”
“还能是你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的？”薛止语满是好奇得凑近了几分，故意道：“你若是不肯说实话的话，那我就当真是只能够以为你心慕煜郡王爷。唔……就我个人而言，倒也觉得游四姑娘为人不错，那可是要我去寻皇后姑……”
“别！”游绵绵一把死死捂住了薛止语的嘴，冲动过后才慢慢得松了开来，最终呢喃道：“别、别……”
薛止语也是稍稍有点被吓到了，这平日里看起来软绵绵的一个姑娘，要是那什么起来，也还挺出人意料的啊。
“你若是真不想让我去说的话，那你就告诉我啊，哪怕你不想告诉我，总也是要给我点提示的吧。”
“我……”
游绵绵欲言又止的看着薛止语，然后又是望了望前院那边的方向，垂下目光叹息一声。
“康怡郡主，求您高抬贵手，就忘了游四今日的失态吧。那……就只是游四一个不可能的妄念罢了，根本就做不得数。”
琢磨着游绵绵这几句话，薛止语连忙比对着她多知道的前院宾客，惊讶得瞪大了双眼，低声尖叫道：“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当真是喜欢上了长孙殿下！”
“哎呀！康怡郡主您都是在想什么呢！”游绵绵比她声音还大的尖叫了起来。
呼、呼……还好还好，还好没有发生些比游绵绵和沈子谟之间有了什么，还要让她无法接受的事情。
“这也不怪我嘛，是你刚刚那话太容易就会让人联想到了长孙殿下的身上才是！”
顺过气来，薛止语便开始发难了。
“除了长孙殿下外，以你的身份，又还有哪一个公子会是嫁不得的？”
本来就是，哪怕他人不看重游家，总也还是会想要攀容亲王府这一门亲事的。
“便是煜郡王爷，我不都是说可以帮你去跟皇后姑姑说情的嘛。难道说，那里面还有比他们身份更高之人？”
薛止语嘟着嘴，一副没糖吃的不高兴模样，倒是让同为家中老幺的游绵绵心生怜惜，有种她也是姐姐了的感觉。
一时间那尴尬、自怜的情绪倒是也都少了很多。
“不是因为身份，只是……”游绵绵叹息着，整个人往身后的亭柱倚去，“君生我未生，他早已娶了妻子，我又、我……”
这可就是有点麻烦了。
以薛止语一贯的观念，连皇储的侧妃位置她都会觉得是种侮辱，更别提是要劝游绵绵去给个不知名姓的人做妾了。
再者说了，以游绵绵的身份，除非对方是皇家，否则她也不可能去做妾啊，游翰林还不得打折了她的腿？
“我这是怎么了我。”擦了擦自己的脸颊，游绵绵低着头强笑道：“实在是失礼，竟胡言乱语了这许多。污了郡主的耳朵，是游四的不是。”
薛止语看着她，虽然不能理解她的那种难过，但顾及自己算是抢过游绵绵的好姻缘，遂也发发善心，当是还一段因果罢了。
“在我选择之后，旁人的看法便是与我无关；但我身为郡主，若他不是煜郡王爷，你又觉得他可会在我的候选之内？”
游绵绵看着薛止语，半响儿垂下了目光。
“游四姑娘还请自便，康怡先行一步。”
薛止语原本还当这辈子她能够与游绵绵之间的关系有些什么进一步的可能，但现今看来，便是相交，她也根本不喜欢游绵绵的性格。
哪有那么多的理所当然，你既然已经享受过了一切，就应该是要承担起应付的责任，即便是尊贵如大公主殿下，不一样也是要为了大元而远嫁和亲。
当然，与之相对的，若是原先并没有付出过足够的代价，又如何可期待你所不应该得到的回报呢。
她所想要的那一切的一切，她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