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表哥不用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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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陈大公子

    “嗯?”

    薛止语一心二用,脑子里面虽然想着的是上辈子的事情,但耳朵还有在听着沈子谟的话语,现今听到了其中有不对的地方,倒也是抽回了神来。

    “这话说得可就不是了,我敢与你打赌,那一位葛家的姑娘,才不是想要嫁给沈、长孙殿下的。”

    虽然无可否认的是,上辈子到了后来的时候,葛莲儿她确实是用计成功嫁给了沈青绍为正妃,但薛止语同样也不会就因此而彻底冤枉了她。

    现如今的葛莲儿,怕是还真当没有那样子的意图。

    只因为……

    眼看着打入口处有一青衫男子稳步行来,薛止语避于竹帘之后,清晰得听到了耳边有一道道的吸气声响起,此起彼伏。

    所以说,那一日她与沈子谟分说的缘由,这不就是来了嘛。

    手中轻摇团扇,薛止语闲闲看向了葛莲儿的位置。

    今日是容亲王妃寿辰,葛莲儿因着早前在春宴上面的表现,不管旁人是为了看顾谁的面子,总之她近来在京中也算是混得不错了,故而倒也有了参加的资格。

    谁都知道容亲王爷一生就只有容亲王妃这一位妻子,与之连带的,容亲王爷膝下子嗣不丰,只有两位公子。其中的二公子,便是长珍公主的驸马,表字行之。

    虽然大家都知道陈驸马是容亲王爷的嫡次子,但因着陈大公子少会在京中露面,渐渐得,大家但凡提起容亲王爷的儿子,这说得就都指的是陈驸马了。

    可要说真的把陈大公子给彻底遗忘了,又根本就不现实,没看容亲王爷现今都已经是年近耳顺(60),这容亲王府里面都还没有请封世子嘛。

    就为了这件事情,京城里面的百姓也真是都快要操碎了心。

    原本这高门大户里面的事情,就是老百姓极为好奇的,再加上容亲王爷夫妇二人的故事又有话本子在广为传唱,哪一个在闲暇之余不恨得要关心两句的。

    有说陈大公子是嫡长子,自然是理所应当的应该要继承容亲王府;

    有说陈大公子踪迹难寻,这些年来都是陈二公子在赡养双亲,所以该是由他来继续承爵;

    有说陈二公子已经做了驸马,再要是去继承容亲王爷的爵位就不合适了;

    有说正是因为陈二公子是驸马,所以才应该是他承爵的,没看当年的韩大公子,就是因为迎娶了长瑾公主,才能够做的远成伯世子……

    等等等等,各种说辞不一而足,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但无论外面议论得多么热闹,甚至还有人私下里悄悄设了赌局,容亲王府都是一副八风不动的做派,只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想来,若是会去在意那些个外面的蜚短流长,容亲王爷夫妇的故事也就不会那般的让人动容了。

    毕竟太多的时候,不是诺言经不起时间,而是所有人都更愿意站在美好对面。

    吃不到的葡萄,总会觉得酸。

    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总会觉得是拿来骗人的话本子。

    反正,薛止语就是那些“不相信人群”中的其中一个。哪怕有沈子谟的再三保证,哪怕有活生生的例子近在眼前。

    当然了,比起那些还很遥远的未来,让薛止语更加感兴趣的,是正在上演的“缘分”。

    其实,陈大公子之所以能够哪怕少有人提及,但却一直都没有被人遗忘的原因,在薛止语看来,除了尚无定论的亲王世子之位,最大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便是缘于陈大公子自身了。

    更确切些说来的话,便是缘于他的那张脸了。

    若按照薛止语的说法,沈子谟的相貌可以被称作是面若好女那种,在男子之中已算很是精致瑰丽的那一类了。但若是与陈大公子相较的话,却根本无甚可比。

    扪心自问,薛止语长年出入后宫,普天之下的美女,不敢说是已经全部见过,但总也算见得了个七七八八,可她都不觉得有见到过哪一人能美过了陈大公子。

    薛止语自认不是个看脸的人,比起外貌来说,她更加看重对方的身份背景、才学能力,日后又能不能对她有所帮助等等。

    可即便如此,只要是有陈大公子出现的时候,薛止语仍会第一眼为他而惊艳,哪怕说他身边站着的人是当朝郎首辅也一样。

    但即便只粗粗算来,这一位陈大公子现今也早已过了而立之年。

    只能说,就连时光也格外的珍爱这一张容颜吧。

    给容亲王妃请过了安、贺过了寿,陈大公子便又是直接离开了这里,目不斜视的,也不知道忽略了多少颗遗落在他身上的芳心。

    又或者是他已经习惯了?

    反正薛止语就是有些无奈得又听到了有女眷发出惋惜得叹词,那般不矜持的模样,也不知道在她们自己回过神来之后,会不会再感到羞愤难当。

    也许不会吧,毕竟是那样美好得恍若虚幻的一个存在,能够为之欢喜过了须臾,也是生命的惊艳。

    薛止语不在乎旁人的心中是做如何想的,她只单单好奇葛莲儿的反应。

    犹记得上辈子的时候,因薛止语早早闹出了要嫁给沈青绍的说法,所以葛莲儿与沈青绍之间的接触倒也没有太多。

    可那时候的薛止语又是一个多么霸道的性子啊。

    她本就不喜葛莲儿,又见上到太子妃、沈青绍,下到东宫里面的宫人,均是无一不对葛莲儿交口称赞的,可早就压了火气在心头。

    正巧在容亲王妃的寿宴之上,抓到了葛莲儿的“一见钟情”,遂与离着不远的长珍公主是好生的一番嘲讽。

    可薛止语嘲讽归嘲讽,但那时她也不过就是觉得不喜葛莲儿的性格、做派,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自然也不会有意闹得满城皆知,去坏了葛莲儿的名声。

    只是没想到,就为了这件事情,沈青绍竟然会来与她闹了一场,说什么她的无理取闹就是在逼葛莲儿去死。

    若她真的想逼的话,那葛莲儿怎么还会活着的。

    现今再想来,薛止语也是觉得她笨,明明都已经是那么明显了,怎么她就是没有发现过沈青绍态度的不对呢?

    哪怕说他不是早与葛莲儿暗通款曲,至少也证明了他是不喜欢她的,至少不喜欢她薛止语之所以能够成为京中贵女第一人而衍生的一切脾气秉性。

    手中的团扇又是摇了摇,虽然说是前有竹帘遮阳,旁有冰盆冷风,但架不住今日大暑,天气也实在是热得厉害了一些。

    即便说没有了她过去凑热闹,但薛止语还是看到长珍公主有过去跟葛莲儿说了许久的话,葛莲儿的脸色都是一点点的白了下来。

    不知怎么的,薛止语反倒是有点遗憾她没有能够过去旁听了。

    倒也不是薛止语怕沈青绍再来找她的麻烦,只是……

    想一想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血缘关系,薛止语却也犹豫沈子谟会不会与沈青绍有一般的想法,万一他也觉得她行事冲动、残忍恶毒怎么办……

    离开了葛莲儿那边,长珍公主又是去跟自己婆母说了会儿的话,便是来寻了薛止语。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长珍公主倒是越来越喜欢与薛止语呆在一起了,只可恨她那一个不通情理的十六皇弟,偏偏就是爱处处得与她作对。说她之所以会有这般的想法,完全是因为她的心智也不过是就只有十一二岁而已!

    可真真是气死她了!

    越是生气,长珍公主还就越是愿意与薛止语呆在一处,让自家的那个毛头皇弟就只能够是眼巴巴的羡慕着。

    “我跟你说啊,小康怡,你都不敢相信,你猜方才那一位葛姑娘问了我个什么问题?”

    薛止语配合道:“什么问题?”

    不过这话倒也不全都是假,因为她也想不出来葛莲儿会能够去找长珍公主问些什么。或者应该说,葛莲儿只要但凡脑子是清醒的,她就不该会做出这种事情。

    “她竟然问我‘方才来给王妃请安的,是哪一家的公子,可有婚配了’!”

    长珍公主说得义愤填膺,要不是出于与薛止语上辈子相同顾忌的话,简直都恨不得能够把这不知羞的话语直接给囔囔开来才好。

    “她真是这样说?”

    薛止语掩口惊呼,这一下可是真真被吓到了。

    上辈子在沈青绍训斥过她以后,她还着实曾怀疑过是不是她自己误会了葛莲儿。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再是多看了陈大公子一些时候,也不好说就是动了心。

    可如今再看来,不是葛莲儿没有心思,只是上辈子的时候薛止语出现得太快,根本没给她机会。

    “可不是嘛。”长珍公主翻了一个白眼道:“不提两边的家世差得有多远,可她也不先去看一看她自己的模样。就她那般的一副长相,若真是进了门,别说是大哥了,就算是要配给行之,我都嫌会委屈了我自己的驸马。”

    这嫌弃,看来也是真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