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我会疯的
拇指与食指捻了两下，沈子谟开口道：“另外……其实我今日过来，是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我这两天有事离京，许是会花上几个月的时间才会回来。”
手掌隔着衣物按在了怀里的玉佩上，薛止语不无怀疑得来回打量着沈子谟。
“你不会是也想要学和郡王爷与乐郡王爷那般，就此四海云游，几年也都不会再回京城一次吧？”
她对望夫石什么的，那是半点兴趣也没有！
别说是望夫石，要是沈子谟敢一拖拖上她许多年，让她康怡郡主成为京中贵女中的笑柄，她非是要现在就动手收拾了他不可。
“你这又是想到哪里去了……”
沈子谟也是无奈，但没有办法，以他那两位一母同胞兄长的所作所为，好像还真是不能给他自身增加什么能够使人信服的依据啊。
“再是我要学着七皇兄、八皇兄他们，可等到你及笄的时候，我也总会回来的啊。”
“从现在？到我及笄？”薛止语诧异道：“那我看你也是干脆不用回来了。”
“嗯？”
沈子谟的目光一下子就是危险了起来。
不过没办法，谁让是他自己非要去喜欢上了一个孩子，那其中的过程里，再是会如何的患得患失，也就只能是他自己来承受了。
“胡闹。”向前倾身，屈指在薛止语的额头上轻轻得敲了一下，沈子谟道：“再是这样乱说话，看不罚你的。”
“什么嘛。”
一把挥开了沈子谟还没有收回去的手掌，薛止语错着身子，又是往后坐了坐躲开。
“哪里是我乱说话了，分明就是表哥你……”
“我怎么了？”
“你……”咬着下唇，薛止语也是豁出去了：“你始乱终弃！”
“咳咳。”偏过头去连咳了两声才压下了唇边的笑意，沈子谟转回道：“我又哪有说过种意思的话了。”
“你没说过，总又不代表你没有那样想过。若是你没有那样子的打算，你此间又是准备去做什么？还说什么要一走就是走去去几年的，那走都走了，我看你还要回来做什么？”
“我又哪里有说要离开几年的时间了？”
沈子谟苦笑。
“我好不容易才盼得你答应了我，若可以的话，真不想把你一个人留在京中。你现在这般年纪，正还是心性不定的时候。万一被旁人哄了几句，再是后悔了你我之事，那我可是会……”
“会哭吗？”薛止语期待道。
“会疯的。”伸手帮薛止语将垂落下来的发丝重新抿道耳后，沈子谟轻声重复道：“团团，若是你变了心意，我会疯的。”
陌生而又熟悉的手掌就在自己余光所及的地方，甚至因为沈子谟的动作，他的手背还浅浅得擦过了薛止语的眼角。
如此逾矩的姿态，薛止语却无法开口斥责，甚至她似乎都张不开嘴，只觉得随着沈子谟的接近，心跳一下又快过了一下，比起紧张，或许更应该是称为害怕。
好在这份“害怕”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随着沈子谟收回了手，那一份略显诡异的气氛也好像随之打破，若不是胸腔内尚未平静的律动，薛止语甚至会以为刚刚的那一切都是她的错觉一般。
她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
不过，这样才好，只有这样的夫君或许才能够让她成为第二个薛皇后。
“那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嘛。”双膝偏向了一旁，薛止语侧过身子，羞于启齿得开口说道：“勇成伯府上的姑娘，总不能是直到及笄，都还不曾有定下亲事的吧。”
若当真如此，便是旁人不说嘴什么，那东宫里的那一位也该要坐不住了才是。
“短则月余，长则一年，总不会误了你明年的生辰才是。”
“什么生辰不生辰的，我又不在意这种事情。你好好一位皇子，便是真要计较什么，也该是去比照那些年尾年初的祭祖祭天才是。”
沈子谟点头应下，又是说道：“至于你刚刚说得定亲一事……”
话还没有说完，就是被薛止语给打断了：“你别胡说，我刚刚才没有说过那些呢。你、你不要多事！”
若当真说因着沈子谟的不放心，便在离开之前定下与她的亲事，薛止语……好像也同样有些接受不了啊。
便是她晓得时人许多女子都会是十二三岁说亲，然后双方过礼，再等到了及笄之年就会成亲的，可若是把那些事情换到了自己的身上，薛止语却还是觉得太快了一些。
再者说了，她今时今日才不过是十一岁的生辰而已啊，怎么都不说有个议亲的过程，便要定亲了？不行不行，她才不要那么快嫁人。
莫说她现今还小，就算是沈子谟的年纪也不大啊，哪里就用得着这般心急了。
不行，这是绝对不行的。
“这个……”沈子谟为难道：“我倒是没有做过什么。只不过，你方才也有说到，我的那两位皇兄……咳！”
心中隐隐有了种不祥的感觉，薛止语还是硬着头皮问道：“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其、其实手足情深，人之常情，表哥若真是想去与和郡王爷、乐郡王爷出游的话，那、那去走走也是好的。”
“和这些倒也没有关系。”
沈子谟残忍得打破了薛止语的幻想。
“只不过二位皇兄至今没有娶妻一事，也算是母后的一块心病了。故而……咳，按照母后的意思，既然我已经有了心仪的姑娘，便是年龄小些，也不妨碍先把事情定下来，所以今年春宴的时候……”
薛止语只觉得自己嗓子眼里发紧。
“当然了，母后只是害怕我会出尔反尔，万一过上两年，也跟两位皇兄似的不想成亲，这才是想要赶快把事情定下来。倒不是说对团团你……咳咳……”
面对着薛止语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沈子谟也是有些说不下去了。
“非要如此吗？”
控制不住得哭丧了脸，这好不容易能够又回到了自己的小时候，薛止语可当真是不想那么早的就把自己给嫁出去的。
但要是现在就给她与沈子谟之间定下了关系，她又是个正月里的生辰，那不就是相当于是已经把成亲的日子定在了那一年里吗？
她当真是还想要好好得在自家府上多当两年姑娘呢。
“团团不想吗？”
沈子谟神态落寞的样子，让薛止语都好像再也说不出了拒绝的话。
张了张嘴，心里可还是别扭着呢，这简直就是在强买强卖嘛……
“信物都有收下了，我又没说不嫁你的。”
“如此这般，那早一点还是晚一点让人知道你我的事情，也没有关系吧？”沈子谟得了便宜还卖乖道。
“反正我就是没有可以拒绝的权利了，是不是？”
慢慢的摇了摇头，沈子谟开口：“自然不是了，你若是当真不愿，我又哪里舍得逼你。近来母后她若是召你进宫，你先暂且称病，由我去跟母后解释便好。”
薛止语睁大了眼睛看着沈子谟，早先的满心气闷都被他说得变成了不忍，这该死的以退为进！
可就算明知沈子谟的目的，薛止语也只能是咬牙认下了这事，谁让她一是狠不下心看他的这副样子，再一也是不想在薛皇后那里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十六表哥真的是实在太坏了！以往还以为十六表哥会是洒脱大度之人，没想到……哼，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沈子谟已然得了好处，那自然是万般都随着薛止语去说了。
“处心积虑也好，不折手段也罢，还不都是为你这个小丫头花得心思？”
要这样讲的话，那好像也对啊……
不过，薛止语倒是更加希望沈子谟能够把这番心力用到皇位的争夺上面才好！
“呼……”吐出一口闷气，薛止语开口道：“玉佩你送了，消息你通知了，那便就再没有其它的事情了吧？我、要、回、府！现、在！”
大概就算是兔子，也不能一次性逗弄得太过分了吧，不然可是会咬人的。
哄着劝着得让薛止语多少用了些吃食，沈子谟便不再多言的去让人准备马车了。
看现在的时辰，恐怕连宫中的宴会都是快要结束了。这勇成伯默许他接近团团是一回事情，可若是等到勇成伯他们都回了府，他却是还没有把团团送回去的话，那恐怕勇成伯也就记不起来还要跟他讲什么甥舅情分了吧……
上了马车，薛止语赌气得不想理会沈子谟，往软垫上一倚，便是开始闭目养神。反正她现在理或不理得，不都改变不了过几月的事实嘛！
倒是有听到外面的人跟沈子谟禀报宫宴还在进行，薛止语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得瞧了沈子谟一眼，心中暗啐：真该让她的爹爹、兄长们瞧瞧沈子谟现今的这幅模样，看他们还愿不愿意把她交给他了。
惯是个会装模作样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苍听到了薛止语的心声，待到他们的马车停稳，薛止语刚是扶着沈子谟的小臂下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男声：“团团？”
手掌隔着衣物按在了怀里的玉佩上，薛止语不无怀疑得来回打量着沈子谟。
“你不会是也想要学和郡王爷与乐郡王爷那般，就此四海云游，几年也都不会再回京城一次吧？”
她对望夫石什么的，那是半点兴趣也没有！
别说是望夫石，要是沈子谟敢一拖拖上她许多年，让她康怡郡主成为京中贵女中的笑柄，她非是要现在就动手收拾了他不可。
“你这又是想到哪里去了……”
沈子谟也是无奈，但没有办法，以他那两位一母同胞兄长的所作所为，好像还真是不能给他自身增加什么能够使人信服的依据啊。
“再是我要学着七皇兄、八皇兄他们，可等到你及笄的时候，我也总会回来的啊。”
“从现在？到我及笄？”薛止语诧异道：“那我看你也是干脆不用回来了。”
“嗯？”
沈子谟的目光一下子就是危险了起来。
不过没办法，谁让是他自己非要去喜欢上了一个孩子，那其中的过程里，再是会如何的患得患失，也就只能是他自己来承受了。
“胡闹。”向前倾身，屈指在薛止语的额头上轻轻得敲了一下，沈子谟道：“再是这样乱说话，看不罚你的。”
“什么嘛。”
一把挥开了沈子谟还没有收回去的手掌，薛止语错着身子，又是往后坐了坐躲开。
“哪里是我乱说话了，分明就是表哥你……”
“我怎么了？”
“你……”咬着下唇，薛止语也是豁出去了：“你始乱终弃！”
“咳咳。”偏过头去连咳了两声才压下了唇边的笑意，沈子谟转回道：“我又哪有说过种意思的话了。”
“你没说过，总又不代表你没有那样想过。若是你没有那样子的打算，你此间又是准备去做什么？还说什么要一走就是走去去几年的，那走都走了，我看你还要回来做什么？”
“我又哪里有说要离开几年的时间了？”
沈子谟苦笑。
“我好不容易才盼得你答应了我，若可以的话，真不想把你一个人留在京中。你现在这般年纪，正还是心性不定的时候。万一被旁人哄了几句，再是后悔了你我之事，那我可是会……”
“会哭吗？”薛止语期待道。
“会疯的。”伸手帮薛止语将垂落下来的发丝重新抿道耳后，沈子谟轻声重复道：“团团，若是你变了心意，我会疯的。”
陌生而又熟悉的手掌就在自己余光所及的地方，甚至因为沈子谟的动作，他的手背还浅浅得擦过了薛止语的眼角。
如此逾矩的姿态，薛止语却无法开口斥责，甚至她似乎都张不开嘴，只觉得随着沈子谟的接近，心跳一下又快过了一下，比起紧张，或许更应该是称为害怕。
好在这份“害怕”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随着沈子谟收回了手，那一份略显诡异的气氛也好像随之打破，若不是胸腔内尚未平静的律动，薛止语甚至会以为刚刚的那一切都是她的错觉一般。
她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
不过，这样才好，只有这样的夫君或许才能够让她成为第二个薛皇后。
“那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嘛。”双膝偏向了一旁，薛止语侧过身子，羞于启齿得开口说道：“勇成伯府上的姑娘，总不能是直到及笄，都还不曾有定下亲事的吧。”
若当真如此，便是旁人不说嘴什么，那东宫里的那一位也该要坐不住了才是。
“短则月余，长则一年，总不会误了你明年的生辰才是。”
“什么生辰不生辰的，我又不在意这种事情。你好好一位皇子，便是真要计较什么，也该是去比照那些年尾年初的祭祖祭天才是。”
沈子谟点头应下，又是说道：“至于你刚刚说得定亲一事……”
话还没有说完，就是被薛止语给打断了：“你别胡说，我刚刚才没有说过那些呢。你、你不要多事！”
若当真说因着沈子谟的不放心，便在离开之前定下与她的亲事，薛止语……好像也同样有些接受不了啊。
便是她晓得时人许多女子都会是十二三岁说亲，然后双方过礼，再等到了及笄之年就会成亲的，可若是把那些事情换到了自己的身上，薛止语却还是觉得太快了一些。
再者说了，她今时今日才不过是十一岁的生辰而已啊，怎么都不说有个议亲的过程，便要定亲了？不行不行，她才不要那么快嫁人。
莫说她现今还小，就算是沈子谟的年纪也不大啊，哪里就用得着这般心急了。
不行，这是绝对不行的。
“这个……”沈子谟为难道：“我倒是没有做过什么。只不过，你方才也有说到，我的那两位皇兄……咳！”
心中隐隐有了种不祥的感觉，薛止语还是硬着头皮问道：“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其、其实手足情深，人之常情，表哥若真是想去与和郡王爷、乐郡王爷出游的话，那、那去走走也是好的。”
“和这些倒也没有关系。”
沈子谟残忍得打破了薛止语的幻想。
“只不过二位皇兄至今没有娶妻一事，也算是母后的一块心病了。故而……咳，按照母后的意思，既然我已经有了心仪的姑娘，便是年龄小些，也不妨碍先把事情定下来，所以今年春宴的时候……”
薛止语只觉得自己嗓子眼里发紧。
“当然了，母后只是害怕我会出尔反尔，万一过上两年，也跟两位皇兄似的不想成亲，这才是想要赶快把事情定下来。倒不是说对团团你……咳咳……”
面对着薛止语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沈子谟也是有些说不下去了。
“非要如此吗？”
控制不住得哭丧了脸，这好不容易能够又回到了自己的小时候，薛止语可当真是不想那么早的就把自己给嫁出去的。
但要是现在就给她与沈子谟之间定下了关系，她又是个正月里的生辰，那不就是相当于是已经把成亲的日子定在了那一年里吗？
她当真是还想要好好得在自家府上多当两年姑娘呢。
“团团不想吗？”
沈子谟神态落寞的样子，让薛止语都好像再也说不出了拒绝的话。
张了张嘴，心里可还是别扭着呢，这简直就是在强买强卖嘛……
“信物都有收下了，我又没说不嫁你的。”
“如此这般，那早一点还是晚一点让人知道你我的事情，也没有关系吧？”沈子谟得了便宜还卖乖道。
“反正我就是没有可以拒绝的权利了，是不是？”
慢慢的摇了摇头，沈子谟开口：“自然不是了，你若是当真不愿，我又哪里舍得逼你。近来母后她若是召你进宫，你先暂且称病，由我去跟母后解释便好。”
薛止语睁大了眼睛看着沈子谟，早先的满心气闷都被他说得变成了不忍，这该死的以退为进！
可就算明知沈子谟的目的，薛止语也只能是咬牙认下了这事，谁让她一是狠不下心看他的这副样子，再一也是不想在薛皇后那里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十六表哥真的是实在太坏了！以往还以为十六表哥会是洒脱大度之人，没想到……哼，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沈子谟已然得了好处，那自然是万般都随着薛止语去说了。
“处心积虑也好，不折手段也罢，还不都是为你这个小丫头花得心思？”
要这样讲的话，那好像也对啊……
不过，薛止语倒是更加希望沈子谟能够把这番心力用到皇位的争夺上面才好！
“呼……”吐出一口闷气，薛止语开口道：“玉佩你送了，消息你通知了，那便就再没有其它的事情了吧？我、要、回、府！现、在！”
大概就算是兔子，也不能一次性逗弄得太过分了吧，不然可是会咬人的。
哄着劝着得让薛止语多少用了些吃食，沈子谟便不再多言的去让人准备马车了。
看现在的时辰，恐怕连宫中的宴会都是快要结束了。这勇成伯默许他接近团团是一回事情，可若是等到勇成伯他们都回了府，他却是还没有把团团送回去的话，那恐怕勇成伯也就记不起来还要跟他讲什么甥舅情分了吧……
上了马车，薛止语赌气得不想理会沈子谟，往软垫上一倚，便是开始闭目养神。反正她现在理或不理得，不都改变不了过几月的事实嘛！
倒是有听到外面的人跟沈子谟禀报宫宴还在进行，薛止语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得瞧了沈子谟一眼，心中暗啐：真该让她的爹爹、兄长们瞧瞧沈子谟现今的这幅模样，看他们还愿不愿意把她交给他了。
惯是个会装模作样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苍听到了薛止语的心声，待到他们的马车停稳，薛止语刚是扶着沈子谟的小臂下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男声：“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