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腊八粥苦
仅仅只是一个闪念，薛止语最终还是放弃了要拿葛莲儿去做什么文章的想法。倒也不是说心慈手软又或怎样，只不过是她觉得没有必要而已。
打蛇不死，自遗其害。
可即便如此，那句话的前提，也需要对方能是一条蛇才行啊。
唉？
不对。
其实若是按照上辈子的情况看来，葛莲儿日后大概也能算得上是一条蛇了。
唔……这样的话，或许她也是该要再打算打算了……
当然了，所谓的打算也合是以后的事情，现今的葛莲儿实不成什么气候，尤其是薛止语还有听说，早在前几日，葛莲儿就已经是被华郡王府给扫地出门了。
便是他们二者之间还没有彻底的撕破脸皮，但想来华郡王府也不会再愿意去搭理葛莲儿的事情了。
大快人心！
掩下嘴角那一不小心就高扬过了头的笑容，薛止语自己也是没有办法，反正只要见到那几个人过得不好，她就觉得高兴，便说她是为人浅薄的幸灾乐祸，她也是高兴。
“团团，笑得这么开心，可是想到了什么好事？不如说出来，也一道让大嫂跟着乐呵乐呵？”
额……乐极生悲……
李氏阴测测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薛止语那还有完全消退的笑容一下子就是僵在了脸上，低下头，灰溜溜的道：“没想什么。”
呜呜呜，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自打从华郡王府回来，这都是过了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怎么她家大嫂就还是不肯放过她呢！
平日里也就算了，今儿可是腊月初八的大日子，她家大嫂作为伯府的当家世子夫人，难道不应该很忙的吗？怎么还会有闲工夫过来盯着她刺绣呢，不合理啊！
“没想什么？”
冷笑一声，李氏将手中的茶杯放下。
“既是没想什么就好，你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想法，最好全都给我收起来。下次再要是让我见到你口无遮拦的加咒己身，我便让你大哥亲自来和你说道说道。”
薛止语苦着脸，小心翼翼打量着李氏的表情，求饶道：“我的好大嫂啊，这样子的小事情，就不用再去麻烦大哥了吧。我大哥他……他平时不也挺忙的嘛。”
“放心。”
李氏面上笑得温柔极了，只不过就是看起来有点假。
“事关于你，大嫂与世子爷永远都会有时间的。”
“呵呵呵……”
这么沉重的疼爱，她承受不来啊！哭……
强挤出来一丝笑容，薛止语道：“那团团就先谢过大哥大嫂了……”
笑得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李氏硬绷着的脸都是被薛止语那副样子给逗得再也坚持不住了，“噗嗤”一声破了功，李氏索性也就不再继续吓唬薛止语了。
“得了得了，好好一个节庆之日，快把你的那副小模样收一收。今儿个便也不再拘着你了，带几个丫鬟去后园玩吧，只记得莫要受了凉便是。”
薛止语先是一喜，后又揉捏着手中那尚没有绣完的帕子，故作为难道：“这样好吗？大嫂你原不是说，直到腊月三十，团团每日都要完成件绣品，今日……”
“少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了你。”李氏已经是站起了身来，“再要说下去的话，信不信大嫂便收回前言，继续等着你今日的功课？”
“大嫂还请慢走！”薛止语一下子正了神色，恭敬道：“今日府上不知道还会有多少的事情要劳累大嫂，团团这里便不再多留大嫂了！”
“小机灵鬼。”李氏嗔道。
不过，她也当真是再没有太多的时间继续耗在薛止语这里了。
“对了。”
眼见着李氏还差一步就要走出了门口，薛止语才刚刚放松得把手中的物件扔到一旁，没想到李氏却又会突然的杀个回马枪，吓得她赶忙又坐直了身子。
“大嫂您说！”
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李氏倒也懒得跟个小姑娘计较这点子私底下的仪态问题，只是说道：“倒也没有什么旁的事情，只不过你二哥今年应该会回来，你若是有什么想要他给你带的东西，可以写好了信件，随着世子那份一块儿寄过去。”
“对哦，二嫂才刚生了小七，二哥是应该要回来看看的。”
但薛止语还是觉得奇怪。
“不过不是说二哥那里离着京城很远吗？这一来一回的，总也是要不少的时日。二哥去年就已经是回来过了一次，那今年要是再回来，会不会有人多事啊？”
“哪里就需要你操心这许多的事情了。”
李氏还待再说，就被外间丫鬟的声音给打断了。
“启禀世子夫人，煜郡王府上的方姑姑求见，现正在院外等着。”
“院外？哪个院外？这里？”李氏心下有些奇怪，但也还是道：“快快有请。”
说完，与薛止语一道坐在了上首。
若说李氏还单单只是觉得有点奇怪的话，那么薛止语坐在那里，除了奇怪，更多的可就是一种危险来临的未知感了。
别问为什么，反正她就觉得这是来者不善！
没过多一会儿的时间，珠香便引着方姑姑走了进来。
这位方晴姑姑与黄公公一样，都算是自沈子谟小时便跟在身边伺候的老人了。哪怕现今离了宫，可但凡能够在宫中好好活到这把年岁的人，谁又知道他们内里会有怎样盘根错节的关系，反正是轻易得罪不得。
方姑姑进来先是给李氏与薛止语行了礼，在李氏的再三礼让之后，才坐了半座。
但在听清方姑姑的来意之后，薛止语只觉得就连那半个座位，都是多余给出去的。
“他是想要让我去给他当厨娘？”薛止语手指着自己，完全不可置信的问道。
到底是她傻了，还是沈子谟傻了，这又是怎么一个情况啊。
“不敢，不敢。”方姑姑连连道：“怎么会是让郡主您去做什么厨娘呢。”
薛止语质问：“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拍了拍略显激动的薛止语，李氏接过话头：“方姑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煜郡王爷的意思，还请你再说清楚一些。”
“夫人、郡主容禀：实不相瞒，早在月余前，也不知怎么，王爷他在出去了一趟之后，身子便开始有些不妥。万幸倒也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只不过是口味一时有些变化，总觉得膳食无味。”
听着方姑姑之言，薛止语心中隐隐冒出来了些不好的预感。
“其实若只是如此，左不过就是再换过一些厨子，倒不妨碍什么。不过赶巧了今日腊八，王爷他一吃这粥，便如黄连入口，连带着也再用不下什么旁的东西，实是让奴婢等人忧心不已。”
李氏还是没能听明白方姑姑这是想要说什么，开口问道：“既是如此，那合该去请御医给王爷看诊才是，又是怎么会寻到了郡主这里？”
一边说着，李氏一边自然而然的看向了薛止语，却只见她目光躲闪，根本不敢对上自己的眼睛，李氏倒是开始心里打鼓了。
这别带再又是她家团团做了什么事情在先的吧……
咳，薛止语若是能够听到李氏的心声，那绝对是会反驳的：根本跟她没有关系好不好！一切的事情，都是舅舅他们干的，她、她不是也有试图挣扎过的嘛……
“御医倒是也有看过，但只说王爷周身无恙，若当真吃不下东西，只怕是存了心病才是。”
薛止语心中暗啐：不过就只是一碗素面而已，那一日她和舅舅他们又不是没有陪着沈子谟一道吃下去，怎么就偏偏他娇贵得还能得了什么心病呢。
“素闻忠平侯府上的厨子手艺一流，黄公公便提议说是要去借来一二人，也看看会不会能够让王爷有所好转。只是没有想到，王爷一听到忠平侯府……好像更是有些不舒服了的样子。”
借着偏头的动作，李氏警告的瞪了薛止语一眼。这都已经说出忠平侯府来了，李氏可不相信会真当跟她家团团没有半点干系在里面。
“奴婢私心想着，王爷他若只是见不得忠平侯府来人的话……郡主经常出入侯府，许也是清楚侯府上的口味，故而才觍颜来请郡主移步。”
话虽这样说，但即便当真是她家团团有错在先，可也绝没有去给人做厨娘这样的道理啊……
似是看出了李氏的松动之意，方姑姑立马补充道：“当然了，不敢叫郡主动手，只是想要请郡主能够过去品尝一二膳食，看看咸甜鲜香可有何处不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开始误会成了煜郡王府是想要让薛止语过去下厨赔罪，现今再一听只是要让她过去给试试菜，李氏的心里一下子就是觉得无所谓了。
“这……”李氏不过略作姿态，便是松口道：“王爷贵体违和，实让人担心不已，若此事是郡主能够帮上一二的，那么忠勇伯府自然责无旁贷。”
薛止语这下又是有些怨怪她回来得年岁太小了，若是她现今再长上三四岁的年纪，那别说沈子谟只不过是吃不下东西了，就是煜郡王府立时被雷给劈炸了，她大嫂都不会让她去独自登门的。
这和她又哪里有什么关系嘛！
打蛇不死，自遗其害。
可即便如此，那句话的前提，也需要对方能是一条蛇才行啊。
唉？
不对。
其实若是按照上辈子的情况看来，葛莲儿日后大概也能算得上是一条蛇了。
唔……这样的话，或许她也是该要再打算打算了……
当然了，所谓的打算也合是以后的事情，现今的葛莲儿实不成什么气候，尤其是薛止语还有听说，早在前几日，葛莲儿就已经是被华郡王府给扫地出门了。
便是他们二者之间还没有彻底的撕破脸皮，但想来华郡王府也不会再愿意去搭理葛莲儿的事情了。
大快人心！
掩下嘴角那一不小心就高扬过了头的笑容，薛止语自己也是没有办法，反正只要见到那几个人过得不好，她就觉得高兴，便说她是为人浅薄的幸灾乐祸，她也是高兴。
“团团，笑得这么开心，可是想到了什么好事？不如说出来，也一道让大嫂跟着乐呵乐呵？”
额……乐极生悲……
李氏阴测测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薛止语那还有完全消退的笑容一下子就是僵在了脸上，低下头，灰溜溜的道：“没想什么。”
呜呜呜，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自打从华郡王府回来，这都是过了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怎么她家大嫂就还是不肯放过她呢！
平日里也就算了，今儿可是腊月初八的大日子，她家大嫂作为伯府的当家世子夫人，难道不应该很忙的吗？怎么还会有闲工夫过来盯着她刺绣呢，不合理啊！
“没想什么？”
冷笑一声，李氏将手中的茶杯放下。
“既是没想什么就好，你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想法，最好全都给我收起来。下次再要是让我见到你口无遮拦的加咒己身，我便让你大哥亲自来和你说道说道。”
薛止语苦着脸，小心翼翼打量着李氏的表情，求饶道：“我的好大嫂啊，这样子的小事情，就不用再去麻烦大哥了吧。我大哥他……他平时不也挺忙的嘛。”
“放心。”
李氏面上笑得温柔极了，只不过就是看起来有点假。
“事关于你，大嫂与世子爷永远都会有时间的。”
“呵呵呵……”
这么沉重的疼爱，她承受不来啊！哭……
强挤出来一丝笑容，薛止语道：“那团团就先谢过大哥大嫂了……”
笑得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李氏硬绷着的脸都是被薛止语那副样子给逗得再也坚持不住了，“噗嗤”一声破了功，李氏索性也就不再继续吓唬薛止语了。
“得了得了，好好一个节庆之日，快把你的那副小模样收一收。今儿个便也不再拘着你了，带几个丫鬟去后园玩吧，只记得莫要受了凉便是。”
薛止语先是一喜，后又揉捏着手中那尚没有绣完的帕子，故作为难道：“这样好吗？大嫂你原不是说，直到腊月三十，团团每日都要完成件绣品，今日……”
“少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了你。”李氏已经是站起了身来，“再要说下去的话，信不信大嫂便收回前言，继续等着你今日的功课？”
“大嫂还请慢走！”薛止语一下子正了神色，恭敬道：“今日府上不知道还会有多少的事情要劳累大嫂，团团这里便不再多留大嫂了！”
“小机灵鬼。”李氏嗔道。
不过，她也当真是再没有太多的时间继续耗在薛止语这里了。
“对了。”
眼见着李氏还差一步就要走出了门口，薛止语才刚刚放松得把手中的物件扔到一旁，没想到李氏却又会突然的杀个回马枪，吓得她赶忙又坐直了身子。
“大嫂您说！”
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李氏倒也懒得跟个小姑娘计较这点子私底下的仪态问题，只是说道：“倒也没有什么旁的事情，只不过你二哥今年应该会回来，你若是有什么想要他给你带的东西，可以写好了信件，随着世子那份一块儿寄过去。”
“对哦，二嫂才刚生了小七，二哥是应该要回来看看的。”
但薛止语还是觉得奇怪。
“不过不是说二哥那里离着京城很远吗？这一来一回的，总也是要不少的时日。二哥去年就已经是回来过了一次，那今年要是再回来，会不会有人多事啊？”
“哪里就需要你操心这许多的事情了。”
李氏还待再说，就被外间丫鬟的声音给打断了。
“启禀世子夫人，煜郡王府上的方姑姑求见，现正在院外等着。”
“院外？哪个院外？这里？”李氏心下有些奇怪，但也还是道：“快快有请。”
说完，与薛止语一道坐在了上首。
若说李氏还单单只是觉得有点奇怪的话，那么薛止语坐在那里，除了奇怪，更多的可就是一种危险来临的未知感了。
别问为什么，反正她就觉得这是来者不善！
没过多一会儿的时间，珠香便引着方姑姑走了进来。
这位方晴姑姑与黄公公一样，都算是自沈子谟小时便跟在身边伺候的老人了。哪怕现今离了宫，可但凡能够在宫中好好活到这把年岁的人，谁又知道他们内里会有怎样盘根错节的关系，反正是轻易得罪不得。
方姑姑进来先是给李氏与薛止语行了礼，在李氏的再三礼让之后，才坐了半座。
但在听清方姑姑的来意之后，薛止语只觉得就连那半个座位，都是多余给出去的。
“他是想要让我去给他当厨娘？”薛止语手指着自己，完全不可置信的问道。
到底是她傻了，还是沈子谟傻了，这又是怎么一个情况啊。
“不敢，不敢。”方姑姑连连道：“怎么会是让郡主您去做什么厨娘呢。”
薛止语质问：“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拍了拍略显激动的薛止语，李氏接过话头：“方姑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煜郡王爷的意思，还请你再说清楚一些。”
“夫人、郡主容禀：实不相瞒，早在月余前，也不知怎么，王爷他在出去了一趟之后，身子便开始有些不妥。万幸倒也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只不过是口味一时有些变化，总觉得膳食无味。”
听着方姑姑之言，薛止语心中隐隐冒出来了些不好的预感。
“其实若只是如此，左不过就是再换过一些厨子，倒不妨碍什么。不过赶巧了今日腊八，王爷他一吃这粥，便如黄连入口，连带着也再用不下什么旁的东西，实是让奴婢等人忧心不已。”
李氏还是没能听明白方姑姑这是想要说什么，开口问道：“既是如此，那合该去请御医给王爷看诊才是，又是怎么会寻到了郡主这里？”
一边说着，李氏一边自然而然的看向了薛止语，却只见她目光躲闪，根本不敢对上自己的眼睛，李氏倒是开始心里打鼓了。
这别带再又是她家团团做了什么事情在先的吧……
咳，薛止语若是能够听到李氏的心声，那绝对是会反驳的：根本跟她没有关系好不好！一切的事情，都是舅舅他们干的，她、她不是也有试图挣扎过的嘛……
“御医倒是也有看过，但只说王爷周身无恙，若当真吃不下东西，只怕是存了心病才是。”
薛止语心中暗啐：不过就只是一碗素面而已，那一日她和舅舅他们又不是没有陪着沈子谟一道吃下去，怎么就偏偏他娇贵得还能得了什么心病呢。
“素闻忠平侯府上的厨子手艺一流，黄公公便提议说是要去借来一二人，也看看会不会能够让王爷有所好转。只是没有想到，王爷一听到忠平侯府……好像更是有些不舒服了的样子。”
借着偏头的动作，李氏警告的瞪了薛止语一眼。这都已经说出忠平侯府来了，李氏可不相信会真当跟她家团团没有半点干系在里面。
“奴婢私心想着，王爷他若只是见不得忠平侯府来人的话……郡主经常出入侯府，许也是清楚侯府上的口味，故而才觍颜来请郡主移步。”
话虽这样说，但即便当真是她家团团有错在先，可也绝没有去给人做厨娘这样的道理啊……
似是看出了李氏的松动之意，方姑姑立马补充道：“当然了，不敢叫郡主动手，只是想要请郡主能够过去品尝一二膳食，看看咸甜鲜香可有何处不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开始误会成了煜郡王府是想要让薛止语过去下厨赔罪，现今再一听只是要让她过去给试试菜，李氏的心里一下子就是觉得无所谓了。
“这……”李氏不过略作姿态，便是松口道：“王爷贵体违和，实让人担心不已，若此事是郡主能够帮上一二的，那么忠勇伯府自然责无旁贷。”
薛止语这下又是有些怨怪她回来得年岁太小了，若是她现今再长上三四岁的年纪，那别说沈子谟只不过是吃不下东西了，就是煜郡王府立时被雷给劈炸了，她大嫂都不会让她去独自登门的。
这和她又哪里有什么关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