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以身相许
手腕一紧，不等薛止语挣扎便是对上了沈子谟抬眼看过来的目光。
“不如……以身相许，可好？”
“好……好什么好？负什么责？你都是在这里跟我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快点给本郡主放开！”
薛止语死命挣扎，但就她那点身量，无异于是在蚍蜉撼树，半点效果也没有。
“你……你这个家伙怎么这样赖皮，半点玩笑都是开不得的。我告诉你，你快点放开我，不然的话，我可就是要喊人了。”
“团团这话可就说得好生没有道理了，明明就是你先对我动手动脚的，怎么转眼间又要恶人先告状了呢？”
沈子谟话语说得随意，但手下的动作却是没有变化半点。
那虚虚箍在腕上的力道，虽然不至于让薛止语感到什么疼痛，但这般被动的姿态，还是会让她觉得十分不自在。
“不过……”
沈子谟的话音一转，稍稍变得正经了起来。
“团团这话却也是有说对的地方，我确实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人，所以，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也全都不是在开玩笑的。”
即便眼前人的目光再怎么样真诚，薛止语都觉得这是她所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玩笑了。
“煜郡王爷！”
用力扯了两下胳膊，薛止语可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仔细着手，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沈子谟没有理会薛止语面上那明显的怒火，只是小心翼翼把她的手腕抓到了面前。
那一处因着薛止语刚刚粗鲁的动作，已然是留下了一圈明显的红印。
薛止语原还没察觉到疼痛，但等切实看到自己手上的红印后，她的眼圈也是跟着红了，委屈得不行。
尤其是在到了这种程度，沈子谟偏偏还不肯放开她的手！
“你讨厌！你放开我……坏蛋，大坏蛋，讨厌鬼……”
“只是这样便说我讨厌了？”
沈子谟抬眼分了一个目光给薛止语，可从她站立的角度，因为有着手臂挡在中间，也就堪堪只能够看到沈子谟的大半个眼睛，并不能知道到底是什么表情。
“那当初十一皇姐在对你动手的时候，你怎么就不知道反抗、不知道躲呢？”
“唉？”
薛止语想了想，才记起来沈子谟说得到底是哪一件事情，毕竟这对于她而言，早就已经是太为久远的过去了。
当今的十一公主，沈子珂，是刘妃娘娘所出。
因其长相姝丽，听闻自幼时起，便极得圣上的宠爱。可也不知道后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堪堪及笄之年，就被封号为“长瑾”，下嫁给了远成伯世子。
而远成伯府的这位世子爷，却也不是什么正经世子。
远成伯韩轩没有嫡子，只有那么几个庶子。而这位世子爷，就是他的庶出长子，本名叫做韩邑，后记到嫡母名下，排入“静”字，才再请封的世子。
可巧的是，“韩邑”前脚才刚刚变成了“韩静邑”，皇上后脚就给他与十一公主指了婚。
就算有了一层遮羞布在前，可京中的那些个人精，谁又能是傻的，还不全都心知肚明。
但是，再怎么样心里清楚，也是没有人敢乱说的。
只因为，为了让长瑾公主的亲事显得不那么过于突兀，皇上甚至一道给薛皇后的十二公主也指婚嫁了出去，足见对沈子珂的偏疼。
当然了，这些个陈年旧事对于薛止语来说，几乎都要古老到了遥不可及的程度，毕竟那时候她都还没有出生。可是，这都架不住她有一位好四嫂，韩静雯，也就是远成伯那唯一的一个嫡出孩子。
所以可想而知，这一桩桩又一件件的新仇旧恨加起来，长瑾公主又该是有多么不待见薛止语的。
当年，她四哥与四嫂也是才定了亲事不久。正巧，那一年她刚过了七岁，少了忌讳，频频得薛皇后宣召入宫，就连皇上都三不五时的会去坤安宫逗弄逗弄她。
也是薛止语倒霉，偏生她与长瑾公主的第一次碰面，就是在长瑾公主才在皇上那边又吃了闭门羹之后，结果就是华丽丽的受到了迁怒。
隐约听说，好像最后还动到了鞭子？但薛止语却对此并没有多少的记忆。
按照当年那个白乎乎的太医院院令的说法，就是她的年纪太小，惊吓又重，所以反而会记不得那些经过了。
虽然说她该是遭了大罪，但一方面她自己就没有多少印象，另一方面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收到了各方的不少赏赐先不提，最重要的是，皇上还特地的给她打造了一条小金鞭，言及若是再有皇子皇女欺负她，叫她就可以直接的打回去。
以下犯上的事情，勇成伯府自然是不敢做的，就是有皇上的口谕在先，也是不敢的，那鞭子现今还是被供在府里呢。
可经过这件事情，薛止语却是真真正正的在皇上面前挂上号了，比原先的那些个什么郡主封号、皇后侄女等等的身份，都要有用得多。
真要是让薛止语来说的话，她其实觉得这买卖划算得很呢。要是再有这种机会的话……
那还是算了吧，她现在大概已经是不再需要那种苦肉计了才是。
“这怎么一样嘛……”
薛止语扁了扁嘴，她可是受害者唉，怎么沈子谟还这样的一副态度，像是在来质问她一般，搞什么嘛。
“明明是郡主，明明谁都说你骄纵，可我怎么觉得团团从来在皇室面前，都分外乖巧得很。那若今日拉着你的是其他皇兄，团团又还会是这般一个态度吗？”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放手！再不放手的话，我可就是真要生气了。”
沈子谟话说得快，薛止语脸色变得更快。
什么皇兄不皇兄的，其他的皇子，于她而言，那和沈子谟能是一样的情况吗？
“那要不是皇兄，而是沈青绍的话……”
“沈子谟！”
薛止语这下当真是火了，猛得把自己的胳膊从沈子谟手中拽了出来。
因着太过突然，就连她手上带着的珠串，都不知是刮到了哪里而断了线绳，珠子一下子顺着她扬手的方向四溅开来，有好几颗还打到了薛止语自己的身上。
“你到底是在发什么神经！你是想要跟我说什么事情？有病的话，就请去看太医；没病的话，就请去找个道士来驱驱邪！”
“……对不起。”沉默了好一会儿，沈子谟开口道。
“别！谢谢！我受不起您的道歉，煜郡王爷！”
双唇紧紧的抿起，沈子谟垂在身侧的手掌也是越攥越死。
“呵……”
一直憋在胸前的那口气为之一松，沈子谟就连眉眼，都好像是能叫人看出疲惫感似的垂了下来。
“对不起。”
屈膝蹲了下来，沈子谟平视着薛止语的双眼，认真的再次道了歉。
“是我不好，不该随便把脾气撒在了你的身上。手上是不是伤到了？等一等，我让她们送药过来。”
“喂……”
看沈子谟转身就要离开，薛止语忍不住的开口叫住了他。
“怎么了？可是你还有什么别的想要的？唔……这里确实不是个上药的好地方，不如我们先回去，也好换一身衣服？”
要是沈子谟一直与她斗气，薛止语倒是能够回呛过去，但现如今对方先是软了脾气，薛止语反倒忸怩了。
“你……你刚刚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吧，虽然按照薛止语的本心，实在是不想这个时候就掺和那些皇家的事情，但是这话又说回来吧……那个反正……
哎呀，真是讨厌死了。
“刚刚啊……”
沈子谟笑了笑，再次弯下腰来，见薛止语没有什么明显的抗拒，试探性的捧起了她那只没有受伤的手。
“如果我说，我是真的在很认真的问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王妃，团团，你愿意回答我这个问题吗？”
“……”
从自己那在沈子谟手中显得格外稚嫩的手掌，顺着胳膊看到了胸前，又再次转到了沈子谟的脸上……
薛止语张了张嘴，想要问他在开什么玩笑，可是看着那写满了诚意的双眼，薛止语又觉得自己好像根本就是问不出口。
但……
“没关系。”
沈子谟摇了摇头，没让薛止语把话真的说出来。
“团团，我知道你现在的年龄还小，你可以不回答我的这个问题。只是有一点，你要答应我。”
薛止语垂眸看向了自己被握住的手掌，那里刚刚被人握得更紧了一些。
“不要再把我当做是什么王爷，我更加不可能会是你的什么长辈。只是表哥，就只是你的表哥而已。请你把我当做是一个有可能会成为你夫君的人来看待、来考虑，好吗？”
这下子沉默的人换成了薛止语，她看着沈子谟，一时间心下复杂。
“就算你一下子接受不了这种事情，那么，如果在你的心中，还是认为我只是煜郡王爷的话，那……本王以郡王、以皇子的身份，可不可以请康怡郡主答应，只要本王一日不娶妻、不纳妾，你就一日不可以嫁给别人。”
“不如……以身相许，可好？”
“好……好什么好？负什么责？你都是在这里跟我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快点给本郡主放开！”
薛止语死命挣扎，但就她那点身量，无异于是在蚍蜉撼树，半点效果也没有。
“你……你这个家伙怎么这样赖皮，半点玩笑都是开不得的。我告诉你，你快点放开我，不然的话，我可就是要喊人了。”
“团团这话可就说得好生没有道理了，明明就是你先对我动手动脚的，怎么转眼间又要恶人先告状了呢？”
沈子谟话语说得随意，但手下的动作却是没有变化半点。
那虚虚箍在腕上的力道，虽然不至于让薛止语感到什么疼痛，但这般被动的姿态，还是会让她觉得十分不自在。
“不过……”
沈子谟的话音一转，稍稍变得正经了起来。
“团团这话却也是有说对的地方，我确实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人，所以，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也全都不是在开玩笑的。”
即便眼前人的目光再怎么样真诚，薛止语都觉得这是她所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玩笑了。
“煜郡王爷！”
用力扯了两下胳膊，薛止语可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仔细着手，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沈子谟没有理会薛止语面上那明显的怒火，只是小心翼翼把她的手腕抓到了面前。
那一处因着薛止语刚刚粗鲁的动作，已然是留下了一圈明显的红印。
薛止语原还没察觉到疼痛，但等切实看到自己手上的红印后，她的眼圈也是跟着红了，委屈得不行。
尤其是在到了这种程度，沈子谟偏偏还不肯放开她的手！
“你讨厌！你放开我……坏蛋，大坏蛋，讨厌鬼……”
“只是这样便说我讨厌了？”
沈子谟抬眼分了一个目光给薛止语，可从她站立的角度，因为有着手臂挡在中间，也就堪堪只能够看到沈子谟的大半个眼睛，并不能知道到底是什么表情。
“那当初十一皇姐在对你动手的时候，你怎么就不知道反抗、不知道躲呢？”
“唉？”
薛止语想了想，才记起来沈子谟说得到底是哪一件事情，毕竟这对于她而言，早就已经是太为久远的过去了。
当今的十一公主，沈子珂，是刘妃娘娘所出。
因其长相姝丽，听闻自幼时起，便极得圣上的宠爱。可也不知道后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堪堪及笄之年，就被封号为“长瑾”，下嫁给了远成伯世子。
而远成伯府的这位世子爷，却也不是什么正经世子。
远成伯韩轩没有嫡子，只有那么几个庶子。而这位世子爷，就是他的庶出长子，本名叫做韩邑，后记到嫡母名下，排入“静”字，才再请封的世子。
可巧的是，“韩邑”前脚才刚刚变成了“韩静邑”，皇上后脚就给他与十一公主指了婚。
就算有了一层遮羞布在前，可京中的那些个人精，谁又能是傻的，还不全都心知肚明。
但是，再怎么样心里清楚，也是没有人敢乱说的。
只因为，为了让长瑾公主的亲事显得不那么过于突兀，皇上甚至一道给薛皇后的十二公主也指婚嫁了出去，足见对沈子珂的偏疼。
当然了，这些个陈年旧事对于薛止语来说，几乎都要古老到了遥不可及的程度，毕竟那时候她都还没有出生。可是，这都架不住她有一位好四嫂，韩静雯，也就是远成伯那唯一的一个嫡出孩子。
所以可想而知，这一桩桩又一件件的新仇旧恨加起来，长瑾公主又该是有多么不待见薛止语的。
当年，她四哥与四嫂也是才定了亲事不久。正巧，那一年她刚过了七岁，少了忌讳，频频得薛皇后宣召入宫，就连皇上都三不五时的会去坤安宫逗弄逗弄她。
也是薛止语倒霉，偏生她与长瑾公主的第一次碰面，就是在长瑾公主才在皇上那边又吃了闭门羹之后，结果就是华丽丽的受到了迁怒。
隐约听说，好像最后还动到了鞭子？但薛止语却对此并没有多少的记忆。
按照当年那个白乎乎的太医院院令的说法，就是她的年纪太小，惊吓又重，所以反而会记不得那些经过了。
虽然说她该是遭了大罪，但一方面她自己就没有多少印象，另一方面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收到了各方的不少赏赐先不提，最重要的是，皇上还特地的给她打造了一条小金鞭，言及若是再有皇子皇女欺负她，叫她就可以直接的打回去。
以下犯上的事情，勇成伯府自然是不敢做的，就是有皇上的口谕在先，也是不敢的，那鞭子现今还是被供在府里呢。
可经过这件事情，薛止语却是真真正正的在皇上面前挂上号了，比原先的那些个什么郡主封号、皇后侄女等等的身份，都要有用得多。
真要是让薛止语来说的话，她其实觉得这买卖划算得很呢。要是再有这种机会的话……
那还是算了吧，她现在大概已经是不再需要那种苦肉计了才是。
“这怎么一样嘛……”
薛止语扁了扁嘴，她可是受害者唉，怎么沈子谟还这样的一副态度，像是在来质问她一般，搞什么嘛。
“明明是郡主，明明谁都说你骄纵，可我怎么觉得团团从来在皇室面前，都分外乖巧得很。那若今日拉着你的是其他皇兄，团团又还会是这般一个态度吗？”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放手！再不放手的话，我可就是真要生气了。”
沈子谟话说得快，薛止语脸色变得更快。
什么皇兄不皇兄的，其他的皇子，于她而言，那和沈子谟能是一样的情况吗？
“那要不是皇兄，而是沈青绍的话……”
“沈子谟！”
薛止语这下当真是火了，猛得把自己的胳膊从沈子谟手中拽了出来。
因着太过突然，就连她手上带着的珠串，都不知是刮到了哪里而断了线绳，珠子一下子顺着她扬手的方向四溅开来，有好几颗还打到了薛止语自己的身上。
“你到底是在发什么神经！你是想要跟我说什么事情？有病的话，就请去看太医；没病的话，就请去找个道士来驱驱邪！”
“……对不起。”沉默了好一会儿，沈子谟开口道。
“别！谢谢！我受不起您的道歉，煜郡王爷！”
双唇紧紧的抿起，沈子谟垂在身侧的手掌也是越攥越死。
“呵……”
一直憋在胸前的那口气为之一松，沈子谟就连眉眼，都好像是能叫人看出疲惫感似的垂了下来。
“对不起。”
屈膝蹲了下来，沈子谟平视着薛止语的双眼，认真的再次道了歉。
“是我不好，不该随便把脾气撒在了你的身上。手上是不是伤到了？等一等，我让她们送药过来。”
“喂……”
看沈子谟转身就要离开，薛止语忍不住的开口叫住了他。
“怎么了？可是你还有什么别的想要的？唔……这里确实不是个上药的好地方，不如我们先回去，也好换一身衣服？”
要是沈子谟一直与她斗气，薛止语倒是能够回呛过去，但现如今对方先是软了脾气，薛止语反倒忸怩了。
“你……你刚刚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吧，虽然按照薛止语的本心，实在是不想这个时候就掺和那些皇家的事情，但是这话又说回来吧……那个反正……
哎呀，真是讨厌死了。
“刚刚啊……”
沈子谟笑了笑，再次弯下腰来，见薛止语没有什么明显的抗拒，试探性的捧起了她那只没有受伤的手。
“如果我说，我是真的在很认真的问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王妃，团团，你愿意回答我这个问题吗？”
“……”
从自己那在沈子谟手中显得格外稚嫩的手掌，顺着胳膊看到了胸前，又再次转到了沈子谟的脸上……
薛止语张了张嘴，想要问他在开什么玩笑，可是看着那写满了诚意的双眼，薛止语又觉得自己好像根本就是问不出口。
但……
“没关系。”
沈子谟摇了摇头，没让薛止语把话真的说出来。
“团团，我知道你现在的年龄还小，你可以不回答我的这个问题。只是有一点，你要答应我。”
薛止语垂眸看向了自己被握住的手掌，那里刚刚被人握得更紧了一些。
“不要再把我当做是什么王爷，我更加不可能会是你的什么长辈。只是表哥，就只是你的表哥而已。请你把我当做是一个有可能会成为你夫君的人来看待、来考虑，好吗？”
这下子沉默的人换成了薛止语，她看着沈子谟，一时间心下复杂。
“就算你一下子接受不了这种事情，那么，如果在你的心中，还是认为我只是煜郡王爷的话，那……本王以郡王、以皇子的身份，可不可以请康怡郡主答应，只要本王一日不娶妻、不纳妾，你就一日不可以嫁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