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怀大志
“郡主，那奴婢明日便不出城了，留在您身边伺候才是。”
薛止语细看着手中的帖子，嘴上对流沄回道：“这事儿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既说了准你休息一日，难道我还会反口不成？再说了，难得我还能就缺了你一人伺候？”
“可郡主早上不是才罚了飞絮吗？那……”
流沄不安的注意着薛止语脸上的表情。
说真的，比起她自己能够休假一日这事，她倒是觉得让飞絮继续受罚还来得比较重要。
“哦……对。”薛止语点点头，“你若不说，我还倒真是要把这事儿给忘了。”
陶嬷嬷在旁也是附和着流沄的话，道：“郡主，流沄说得对，她什么时候休假不行？可您明日需要出府，身边却是不能没有人伺候的。”
“瞧你们二人这一唱一和的，便是我身边不能没有丫鬟伺候，难道还就非要带着流沄或者飞絮不成吗？”
薛止语却是不在意这种事情，反正等到了宫门口时，自会有宫人接应，丫鬟们又不需要跟着她一起进宫。便是带了其他人去，也不存在什么不懂规矩的问题，顶多就是路上时伺候得顺不顺心罢了，可勇成伯府距离皇宫又没有多远的路程。
“再者说了，嬷嬷，明日我也不光是为了放流沄休假而已。流沄，你可别忘了，还有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呢。”
对于那什么的平安符，薛止语现在可是有着极大的兴趣。她倒是想要看看，那东西是不是真有那么大的威力。
再者说了，她本来就从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性子，若是那些个符箓当真会对她有所反应的话，她也是该尽早准备一番的。毕竟以她的身份来说，也是不可能往后一辈子都不再进寺庙的。
见薛止语并没有要因此而放过飞絮的打算，流沄瞧了瞧陶嬷嬷，倒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应下了薛止语的吩咐，表示会尽心办事。
还是陶嬷嬷又开了口：“郡主，不是奴婢多嘴，只不过飞絮这次实在是太过轻狂了。这也就是早上奴婢不在跟前，不然的话，哪容得下她在您面前那般放肆。”
“嬷嬷说得有道理。”
毕竟是自己的奶嬷嬷，薛止语虽然与她感情不深，但一般情况下，倒也是乐得多给她几分体面的。
“既然如此，那等到稍后飞絮的罚跪结束后，就请嬷嬷好好教导一番。等什么时候嬷嬷觉得她明白规矩了，就什么时候再让她进屋伺候吧。”
这话一出，陶嬷嬷果然高兴了。
要知道，飞絮可是薛止语身边的大丫鬟，那家底绝对是不薄的。现在由着她来调教，还不晓得能够扒下多少的油水呢。
其实，看薛止语现今的年龄，陶嬷嬷作为她的奶娘，这年纪又能够大到哪里去，不过就是为了随着薛止语的辈分，给了一声尊称罢了。
这也是因为她那家中嫡长房嫡长孙的大侄子，薛隶辉，比她还要大上了三岁。
那时，薛止语的大嫂李氏才刚刚掌家不久，生怕若是让薛止语的奶娘，随了隶哥儿的奶娘一般称呼的话，会让自家婆母心中介怀，这才做主叫了声“陶嬷嬷”。
不过，倒是没有想到，就因着薛止语的受宠，再加上府中众人的处处礼遇，却是让陶嬷嬷的心也大了起来。
好在李氏不愧是孝国公家教养出来的姑娘，当家处事确实精明，直接从根上解决问题。先是从薛止语幼时起，就减少了二人相处的机会，等到她年岁再大了一些时，便引导薛止语了解到陶嬷嬷的真面目，再之后的事情便也简单了。
这没了小主子的回护，说到底，陶嬷嬷也不过是勇成伯府里的一个下人。更何况，还是一个居心不纯的下人。
好在说，除了是有些贪财以外，陶嬷嬷倒也没有旁的毛病，再加上她胆子并不大，又从小笼络薛止语不成，所以也掀不出什么风浪来，便容她留在府上伺候。
毕竟这慢待奶娘的名声，不管是对于李氏，还是薛止语来说，总也是不好的。
“郡主您放心，这事便包在奴婢身上了，奴婢必然会尽心尽力的给您教导出一个规规矩矩的飞絮来。”
陶嬷嬷卖力的表着忠心，一双不大的眼睛里，简直都是能够放光了。
薛止语对此觉得十分满意，正好她近来不想看到飞絮，有陶嬷嬷在，倒也是可以想见飞絮未来的日子，必然会是十分的不好过，那她也就放心了。
带着一行人迈步往回走，薛止语才刚进了她的洛湘院，余光便注意到还在那边罚跪的飞絮了。
没办法，倒也不是她有多么在意飞絮的死活，只不过是那一块聚着的人太多，她就是想不注意到，都挺困难的。
“陶嬷嬷。”不过看了一眼，薛止语便是收回了目光，只是言道：“我方才不过是进宫了一趟，怎么我的院中，就变成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来的了？”
陶嬷嬷“嘶”了一声，她自然也是看到了飞絮那边的情况，整张脸都纠结了起来。
“这……”又张望了两眼，陶嬷嬷低下头回道：“郡主，这……”
薛止语本就没想过陶嬷嬷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嬷嬷，谷嬷嬷不过才刚回家了两天，你便连我院子的门，都看不住了吗？”
薛止语仰头瞧了过去。
“之前你说想要多管些事情，求到了我的面前，正好谷嬷嬷家中有事，我便让你来试试看，现今看来……嬷嬷倒还是该省省心的好。”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陶嬷嬷连声请着罪，可整个人不过只欠了欠身子，甚至比之飞絮先前的姿态还不如。
“郡主回来了？”这会儿工夫，飞絮身旁的那人也款款走了过去，对薛止语福身道：“奴婢见过郡主。”
“蓝姨娘客气了。这若不是看我的丫鬟还在那里跪着，我都要以为自己是走错了地方，倒是误闯了四哥的院子。”
蓝姨娘面上一僵，忙是赔笑道：“郡主说笑了，谁不知道这府上除了伯爷与老夫人的荣衷院外，就属郡主您的洛湘院最好了，郡主又哪里还会走错呢。”
这蓝姨娘原名叫做水蓝，今年大概十七八岁的年纪，本是在薛止语四哥书房伺候的丫鬟。前两年，薛止语的四嫂在怀了身孕后，便将其提做了姨娘。
长得倒一副清清秀秀的样貌，看起来很是干净，只不过心思却是野了一些。
不过对于此事，薛止语倒是也不觉得意外，或者说，这也不能怨蓝姨娘得陇望蜀，实在是她家四哥的性子……还好她四嫂是个规矩的。
“那倒是奇了，照蓝姨娘这么说，你又是怎么会走错，走到我这里来的呢？”
“这……”
“陶嬷嬷。”薛止语道：“还不快送蓝姨娘回去，记得路上跟蓝姨娘好好交代交代后院的路线，毕竟蓝姨娘原先一直在前面伺候，怕是不怎么认识这后院的路。”
“郡主请慢！”
蓝姨娘连忙拦住了薛止语的话，她知道她要是再不开口，薛止语定然不会想着还要给她留什么脸面。
思及此，蓝姨娘心下也是有些着恼。自从她做了薛亭禹的姨娘，府上谁不给她些脸面，哪怕是当家的世子夫人，总也还要忌讳她是四房的屋里人。
可偏偏就只有这位小郡主，从来不肯拿正眼看她！
这也就是薛止语听不到蓝姨娘的心声，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要怎样发笑了。
别说她不过就只是她四哥屋里的一个姨娘，就算是她家的那位混世霸王般的四哥亲自来了，那也只有讨好薛止语的份儿。
不过，就算是听不到，但只看蓝姨娘的表情，薛止语都能够猜个大概出来了。
薛止语也实在是心中纳罕，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别说是在府上了，就是整个京中，似乎她性子骄纵的这个说法，也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说，这位看起来心怀大志的蓝姨娘，到底是怎么会想到要寻到她头上来得？难道是因为她年纪小，看起来比较好骗吗？
“其实，奴婢今日冒着惹郡主不喜的风险，特意留下等着郡主回来，倒也还是有着一事想要求求郡主。”
蓝姨娘等了等，见薛止语并不接话，只好自己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
“奴婢是不知飞絮她犯下了什么事情，但还求郡主看在她一直以来忠心耿耿的份上，便饶了她这一次吧。”
这大概是薛止语近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忠心？
“不瞒郡主说，奴婢见着飞絮这般样子，实在是觉得心疼。奴婢这辈子，想来已经是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所……”
蓝姨娘还待再说下去，就被薛止语给直接打断了。
她还当这位蓝姨娘来找她，会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原来却是为了孩子？不过，能抻着只比她小了几岁的飞絮做幌子，她也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如此这般，薛止语说不定还真是可以帮帮忙的，比如……
“我倒是不知，蓝姨娘原来还有着这么一副慈母心肠。可怜见的，听起来倒也算是你与飞絮的缘分，我看，不如就由我做主，让你认飞絮做个干女儿如何？”
薛止语细看着手中的帖子，嘴上对流沄回道：“这事儿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既说了准你休息一日，难道我还会反口不成？再说了，难得我还能就缺了你一人伺候？”
“可郡主早上不是才罚了飞絮吗？那……”
流沄不安的注意着薛止语脸上的表情。
说真的，比起她自己能够休假一日这事，她倒是觉得让飞絮继续受罚还来得比较重要。
“哦……对。”薛止语点点头，“你若不说，我还倒真是要把这事儿给忘了。”
陶嬷嬷在旁也是附和着流沄的话，道：“郡主，流沄说得对，她什么时候休假不行？可您明日需要出府，身边却是不能没有人伺候的。”
“瞧你们二人这一唱一和的，便是我身边不能没有丫鬟伺候，难道还就非要带着流沄或者飞絮不成吗？”
薛止语却是不在意这种事情，反正等到了宫门口时，自会有宫人接应，丫鬟们又不需要跟着她一起进宫。便是带了其他人去，也不存在什么不懂规矩的问题，顶多就是路上时伺候得顺不顺心罢了，可勇成伯府距离皇宫又没有多远的路程。
“再者说了，嬷嬷，明日我也不光是为了放流沄休假而已。流沄，你可别忘了，还有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呢。”
对于那什么的平安符，薛止语现在可是有着极大的兴趣。她倒是想要看看，那东西是不是真有那么大的威力。
再者说了，她本来就从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性子，若是那些个符箓当真会对她有所反应的话，她也是该尽早准备一番的。毕竟以她的身份来说，也是不可能往后一辈子都不再进寺庙的。
见薛止语并没有要因此而放过飞絮的打算，流沄瞧了瞧陶嬷嬷，倒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应下了薛止语的吩咐，表示会尽心办事。
还是陶嬷嬷又开了口：“郡主，不是奴婢多嘴，只不过飞絮这次实在是太过轻狂了。这也就是早上奴婢不在跟前，不然的话，哪容得下她在您面前那般放肆。”
“嬷嬷说得有道理。”
毕竟是自己的奶嬷嬷，薛止语虽然与她感情不深，但一般情况下，倒也是乐得多给她几分体面的。
“既然如此，那等到稍后飞絮的罚跪结束后，就请嬷嬷好好教导一番。等什么时候嬷嬷觉得她明白规矩了，就什么时候再让她进屋伺候吧。”
这话一出，陶嬷嬷果然高兴了。
要知道，飞絮可是薛止语身边的大丫鬟，那家底绝对是不薄的。现在由着她来调教，还不晓得能够扒下多少的油水呢。
其实，看薛止语现今的年龄，陶嬷嬷作为她的奶娘，这年纪又能够大到哪里去，不过就是为了随着薛止语的辈分，给了一声尊称罢了。
这也是因为她那家中嫡长房嫡长孙的大侄子，薛隶辉，比她还要大上了三岁。
那时，薛止语的大嫂李氏才刚刚掌家不久，生怕若是让薛止语的奶娘，随了隶哥儿的奶娘一般称呼的话，会让自家婆母心中介怀，这才做主叫了声“陶嬷嬷”。
不过，倒是没有想到，就因着薛止语的受宠，再加上府中众人的处处礼遇，却是让陶嬷嬷的心也大了起来。
好在李氏不愧是孝国公家教养出来的姑娘，当家处事确实精明，直接从根上解决问题。先是从薛止语幼时起，就减少了二人相处的机会，等到她年岁再大了一些时，便引导薛止语了解到陶嬷嬷的真面目，再之后的事情便也简单了。
这没了小主子的回护，说到底，陶嬷嬷也不过是勇成伯府里的一个下人。更何况，还是一个居心不纯的下人。
好在说，除了是有些贪财以外，陶嬷嬷倒也没有旁的毛病，再加上她胆子并不大，又从小笼络薛止语不成，所以也掀不出什么风浪来，便容她留在府上伺候。
毕竟这慢待奶娘的名声，不管是对于李氏，还是薛止语来说，总也是不好的。
“郡主您放心，这事便包在奴婢身上了，奴婢必然会尽心尽力的给您教导出一个规规矩矩的飞絮来。”
陶嬷嬷卖力的表着忠心，一双不大的眼睛里，简直都是能够放光了。
薛止语对此觉得十分满意，正好她近来不想看到飞絮，有陶嬷嬷在，倒也是可以想见飞絮未来的日子，必然会是十分的不好过，那她也就放心了。
带着一行人迈步往回走，薛止语才刚进了她的洛湘院，余光便注意到还在那边罚跪的飞絮了。
没办法，倒也不是她有多么在意飞絮的死活，只不过是那一块聚着的人太多，她就是想不注意到，都挺困难的。
“陶嬷嬷。”不过看了一眼，薛止语便是收回了目光，只是言道：“我方才不过是进宫了一趟，怎么我的院中，就变成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来的了？”
陶嬷嬷“嘶”了一声，她自然也是看到了飞絮那边的情况，整张脸都纠结了起来。
“这……”又张望了两眼，陶嬷嬷低下头回道：“郡主，这……”
薛止语本就没想过陶嬷嬷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嬷嬷，谷嬷嬷不过才刚回家了两天，你便连我院子的门，都看不住了吗？”
薛止语仰头瞧了过去。
“之前你说想要多管些事情，求到了我的面前，正好谷嬷嬷家中有事，我便让你来试试看，现今看来……嬷嬷倒还是该省省心的好。”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陶嬷嬷连声请着罪，可整个人不过只欠了欠身子，甚至比之飞絮先前的姿态还不如。
“郡主回来了？”这会儿工夫，飞絮身旁的那人也款款走了过去，对薛止语福身道：“奴婢见过郡主。”
“蓝姨娘客气了。这若不是看我的丫鬟还在那里跪着，我都要以为自己是走错了地方，倒是误闯了四哥的院子。”
蓝姨娘面上一僵，忙是赔笑道：“郡主说笑了，谁不知道这府上除了伯爷与老夫人的荣衷院外，就属郡主您的洛湘院最好了，郡主又哪里还会走错呢。”
这蓝姨娘原名叫做水蓝，今年大概十七八岁的年纪，本是在薛止语四哥书房伺候的丫鬟。前两年，薛止语的四嫂在怀了身孕后，便将其提做了姨娘。
长得倒一副清清秀秀的样貌，看起来很是干净，只不过心思却是野了一些。
不过对于此事，薛止语倒是也不觉得意外，或者说，这也不能怨蓝姨娘得陇望蜀，实在是她家四哥的性子……还好她四嫂是个规矩的。
“那倒是奇了，照蓝姨娘这么说，你又是怎么会走错，走到我这里来的呢？”
“这……”
“陶嬷嬷。”薛止语道：“还不快送蓝姨娘回去，记得路上跟蓝姨娘好好交代交代后院的路线，毕竟蓝姨娘原先一直在前面伺候，怕是不怎么认识这后院的路。”
“郡主请慢！”
蓝姨娘连忙拦住了薛止语的话，她知道她要是再不开口，薛止语定然不会想着还要给她留什么脸面。
思及此，蓝姨娘心下也是有些着恼。自从她做了薛亭禹的姨娘，府上谁不给她些脸面，哪怕是当家的世子夫人，总也还要忌讳她是四房的屋里人。
可偏偏就只有这位小郡主，从来不肯拿正眼看她！
这也就是薛止语听不到蓝姨娘的心声，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要怎样发笑了。
别说她不过就只是她四哥屋里的一个姨娘，就算是她家的那位混世霸王般的四哥亲自来了，那也只有讨好薛止语的份儿。
不过，就算是听不到，但只看蓝姨娘的表情，薛止语都能够猜个大概出来了。
薛止语也实在是心中纳罕，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别说是在府上了，就是整个京中，似乎她性子骄纵的这个说法，也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说，这位看起来心怀大志的蓝姨娘，到底是怎么会想到要寻到她头上来得？难道是因为她年纪小，看起来比较好骗吗？
“其实，奴婢今日冒着惹郡主不喜的风险，特意留下等着郡主回来，倒也还是有着一事想要求求郡主。”
蓝姨娘等了等，见薛止语并不接话，只好自己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
“奴婢是不知飞絮她犯下了什么事情，但还求郡主看在她一直以来忠心耿耿的份上，便饶了她这一次吧。”
这大概是薛止语近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忠心？
“不瞒郡主说，奴婢见着飞絮这般样子，实在是觉得心疼。奴婢这辈子，想来已经是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所……”
蓝姨娘还待再说下去，就被薛止语给直接打断了。
她还当这位蓝姨娘来找她，会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原来却是为了孩子？不过，能抻着只比她小了几岁的飞絮做幌子，她也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如此这般，薛止语说不定还真是可以帮帮忙的，比如……
“我倒是不知，蓝姨娘原来还有着这么一副慈母心肠。可怜见的，听起来倒也算是你与飞絮的缘分，我看，不如就由我做主，让你认飞絮做个干女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