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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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八、罪人

    我和小奥同学拌嘴打闹的时候,巨人已经将我们带到了,大祭司的身边,放下我们,转身离去,继续他的搬运工作。

    应该是看出身高差异带来的交流障碍,大祭司对我说“坐。”

    我从善如流,抱着小奥在他身边坐下。

    “我叫龙湖,他们都叫我大祭司,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他指了指身后那群忙碌的巨人。声音略带磁性,说不出的淡然。像世外高人,又像隐世的谪仙。

    “这是哪里?”我虚心求教。

    “一颗星。”

    “这颗星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有那么重要吗?这只是他们在次位面造众多大星之一,而且时间已经快到了。”

    我指着空中那些星辰“那些都是被人造出来的?”

    “应该是你们叫做神的那些人造出来的。”

    “你是谁?”

    “罪人。”

    怎么可能?这么谪仙一样的人,怎会是一个罪人。他到底犯了什么罪。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大祭司,仪式都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巨人毕恭毕敬的在龙湖大祭司身后跪下。

    “好,我马上过去。”说完,他缓缓站起来,并对身边的我说“唐悦是吗?等会带着奥古斯跟紧我,不要说话。”

    我疑惑的抱着小奥,跟着站起来,转身,跟着龙湖大祭司的节奏一步一步的向远处高台走去,宽大的汉式长袍也盖不住前面男人背影的单薄,他每踏出一步都能感觉他对脚下土地深深的眷恋,他非常珍惜脚下每走一寸的土地想尽量轻一些的踩踏,同时又想将脚印深深的烙印在这风一吹就会不留下一丝痕迹的黑土上。多么矛盾的男人啊。

    黑色的小翼龙尸体垒成九层塔楼,这场战斗一定非常惨烈,远处两具如山峦般的巨龙尸体,虽然告诉人们它们两个战败陨落,但是敌人也付出了高昂的代价,那黑色的小翼龙尸身垒砌的宏伟九层塔楼就是这场战役惨烈的铭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一场龙界的战斗,因为只有龙的尸体。人类在这场战役充当的是一个什么角色?是忠?是奸?人类只是小翼龙身后事的操办者,还是说,人类是这场战斗的操纵者?

    幸存的小翼龙们在天空中欢快的鸣叫,盘旋,而地面上是它们为这场战斗交付生命的同伴。充当这场战役的搬运工或是期待者的巨人们,围着这座巨塔歌唱着,欢快的跳动着,舞动着巨大的身姿。望着天空中的小翼龙和地上的巨人,大祭司饱含泪水的眼中,有怜悯,有惋惜,有悲伤,也有那么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恨。

    来到塔楼最顶层的中央,大祭司高举双手,仰望天空“伟大的真神啊,您的孩子为了消灭这世界的恶魔,奉上了它们的血肉,请您带走孩子们纯净的灵魂,让它们的身体回归大地吧。我们将为这场神圣的战斗,献上我们最纯洁的祭品,请您宽恕我们曾经的罪恶,给我们神的指引吧!”接着,大祭司和塔楼下的巨人们开始对着苍天行跪拜礼。空中的小翼龙们,也已经降落地面,静静的看着眼前虔诚的人类对上苍的膜拜,充满了骄傲。它们是应该骄傲的,因为它们的勇敢和不畏生死,大家一起战胜巨龙,世间又少了两只恶魔。

    “我们最亲爱的朋友啊,你们从远古有陪伴我们,我们一起建立家园,我们一起打败敌人,我们一起赶走恶魔,我们一起创造国度”歌声中充满对久远的追忆。

    “我们最亲爱的朋友啊,你们始终对我们不离不弃,真神带走了我们最勇敢的武士,真神带走了我们最聪明的智者,真神带走了我们的文明,只有你们始终对我们不离不弃。”歌声充满了对久远的流连。

    “我们最亲爱的朋友啊,千难万险也改变不了我们的情谊,最亲爱的朋友啊,我们将奉上我们的所有,让我们继续战斗,战斗,战斗,等待我们的勇士和智者归来。”歌声充满对现在和未来无限期待。

    如此粗犷的巨人,竟然唱出如此包含深情的歌。小翼龙们用嘹亮的鸣叫,回应着巨人们歌唱,它们知道,这是巨人们唱给它们的歌,它们听懂了巨人们对它们的情谊,振翅,高飞,在天空中继续回应着巨人们的歌唱。

    这是多么伟大的友谊啊,横跨物种的伟大友谊!大祭司泪目的双眼,两行清泪缓缓滑下,应该是为着感人的歌曲,伟大的友谊,和巨大的牺牲,此时他的心里应该非常痛苦吧。我头一次中二病没犯,抱着小奥,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的祭祀。歌声接近尾声,九层塔楼周围的卫星塔楼一座一座的被点燃,熊熊火苗吞噬着这场战斗的勇士,身体燃烧的噼啪声,向人们诉说着勇士们在这场战斗中的勇敢和悍不畏死。轰,我们所在的九层塔楼被点燃了,火焰迅速蔓延,很快,整座塔楼被火焰包裹,大祭司,深深吸了口气,法杖画圈,球形光幕叫我们保护在内,“唐悦,我们走。”我抱着小奥,跟上大祭司的步伐。我们并没有向祭坛下方走,而是像走平地一样,在九层塔楼的火焰烧不着我们的地方停下。

    塔下巨人们还在歌唱,他们要用歌声为他们的朋友送最后一程,天上小翼龙们还在鸣叫,它们要为它们的同伴送最后一程,这次是给它们的同伴送行,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同伴们为它们送行。火苗贪婪的吞噬着它们伙伴的身体,将它们的身体变成粉末,一声尖利的鸣叫,祭坛纷纷落地成灰,原来脚下的黑土是这些悍不畏死的生命在这个世界留下的痕迹,怪不得,大祭司行走其上是那么的小心翼翼,那么的于心不忍,他是在敬重它们,他是在怜悯它们。

    歌曲接近尾声,一个白衣巨人,用歌声唱出“去吧,朋友们,那是你们的战利品,恶魔的身体是最好滋补,快去享用你们的盛宴把。”盘旋的小翼龙们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纷纷落在那两只巨龙尸身之上。秃鹫夺食的声音瞬间响起,撕咬声,皮肉碎裂声,听的让人两耳发麻。勇士该有的矜持,在此刻当然无存,现在看到的,是一群饥饿猛禽,其实更像是野兽。死去已久的巨龙,在野兽的撕咬下,依然血腥弥漫,很快,除了两副巨大骨架还彰显出它们曾经的存在,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留下,都成为了小翼龙的腹中食物。原来,岸上这累累枯骨,都是曾经是小翼龙们的战斗对象,都曾是被它们击败的恶魔。地上,红褐色的血迹,有恶魔的,也有小翼龙的。

    集结号角响起,小翼龙们纷纷腾空,巨人们翻身骑到小翼龙们的背上,我和小奥,跟大祭司一起坐在一条小翼龙身上,升空。前进号角响起,小翼龙们纷纷振翅,乌云一般的,向河对岸飞起。

    河对岸啊,我和小奥心心念念却去将不得的地方,这回终于可以来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