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凤凰不是野鸡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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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忌日

    殿内——

    太子一脸凝重的跪在地上,看着不悲不喜,皇帝长吁短叹的握着舒妃的手,眼眶隐隐有些泛红,地上已经跪了一排的丫鬟,个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参见皇上,参见太子。”

    皇帝扭头看了傅萱容一眼,“给舒妃娘娘把个脉。”

    “是。”

    傅萱容手指探上了舒妃的脉搏,片刻后,缓缓收了回来,“皇上节哀。”

    舒妃体内的两种毒已经彻底融合到了一起,攻入心脉,就算是神仙在世也救不回来了。

    “……罢了,你们都退下吧,朕再陪舒妃一会儿。”

    “是。”

    傅萱容与太子一同出了殿内,两人站在略显萧条的宫墙之内,哪怕头上顶着烈日,却还是感觉到了彻骨寒意。

    “傅萱容,左右此刻也是闲着,不如,我给你讲讲母妃的事,如何?”

    “洗耳恭听。”

    太子负手而立,神色阴郁,“在北傲,生下皇子的妃嫔每日都会活在惊恐之中,生怕自己的儿子会做上太子之位,母妃也不例外。自我出生以后,她将我视作了恶鬼索命般的存在,从不会亲近半分。”

    顿了顿,太子继续道:“我五岁那年的冬天,不慎摔入了炭盆之中,身为我的母妃,她本该嘘寒问暖,可惜,我在床榻上躺了十几日,她都未曾来看过一眼。这样的母妃,你觉得我该恭敬孝顺么?”

    “确实不该。”她最是看不起愚孝那一套,既然父母没有尽到父母的义务,那儿女又何必一个劲儿的讲究孝顺?

    “呵,这个问题,我问过许多人,你是唯一一个说不该的。”

    “北傲国以礼仪仁孝为先,他们自然会劝诫你莫要计较太多,应心怀宽厚。”

    “不错,他们确实是这么说的,但我并未听。从摔入炭盆那次之后,我便立誓要做太子,她不是最怕死么?那我就让她彻底活在恐惧之中,只要一看到我,就会瑟瑟发抖,终日不能安寝。”

    傅萱容耸了耸肩,“我没有立场去质疑任何人的想法和做法,不过我们之间并不是很熟,你何必将这些话说给我听?”

    有一句老话说得好,知道的太多,往往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难不成太子打算借此事杀鸡儆猴?

    黎辰侧脸看了一眼傅萱容,眼底隐隐夹杂着危险和嗜血,“我知道你已经调查到了一些东西,出于好意我得奉劝你一句,莫要不自量力,企图借此事与我想抗衡。”

    “太子殿下实在是多虑了,我这样贪生怕死的人,只求过好眼前的每一日,哪儿敢跟您老抗衡?”

    “呵,但愿如此。”他以前从未把傅萱容放在过眼里,但如今却发现,这女人简直聪明到了让人忌惮的地步。

    这样的人,要么收入自己麾下所用,要么,只能杀!

    “不过太子殿下,想要我为你保密,是不是该给点好处,比如封口费什么的?”她既然暂时不能用这件事威胁黎辰,那总得讨到些好处,否则这一趟入宫未免也太无趣了。

    “……”太子眼角猛地抽搐了一下,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这女人现在难道不该担心自己的性命么?居然要什么封口费!

    “太子殿下,您不会是不想给吧?”傅萱容表情忽然变得鄙夷起来,仿佛眼前的并不是什么太子,而是个欠债赖账的无耻小人。

    “你到底有没有搞清状况?!”他现在真怀疑这女人脑子有问题。

    “当然,没搞清楚的是太子您才对,玉衡开口让我入宫,这件事八成也是得了您的授意。”

    “您原本是想借着诊治和舒妃娘娘体内的毒给我安个罪名,可您万万没想到,我居然如此聪慧机敏,不然能保全自身,还查探到了某些不该知道的事。说来说去,我才是受害人,而身为受害人,跟你这个罪魁祸首讨要点抚恤金和封口费不是很正常么?”

    “……你这算是在威胁我?”

    “岂敢岂敢,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又天真纯良的闺阁小女子。太子您身份尊贵,也是未来的天子,就算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跟您作对啊,但钱这个东西得另说,毕竟亲兄弟还得明算账。”

    太子牙齿磨得“咯咯”作响,最后只得憋出了几个字,“你要多少!”

    傅萱容计划得逞,双手凑到面前搓了搓,眼睛里闪烁着比烈日都要刺眼的光亮,“太子殿下,您不该问我要多少,而是问问您自己能给多少。”

    “呵,你倒是贪心。”

    “不不不,银子这种事,岂能用贪来形容。太子殿下,这人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黄白之物留在身旁只是累赘,您是君子,万万不能被这种俗物给拖累了,还是让我来替您分担吧。”

    “……真不知道三弟是怎么看得上你这副嘴脸,明日,我会让人送十万雪花银去你的院子,但你最好记得今日所言,若此事透露出一个字,当心你的脑袋!”

    傅萱容疑惑的歪着脑袋,“我只知道十万雪花银,至于其他事……太子您指的是什么?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么?”

    “呵。”太子一甩手,带着满身戾气离开了宫殿。

    傅萱容脸上表情渐渐敛下,最后变得甚是凝重。

    在暗处躲了许久的安离赶紧走到了傅萱容的身边,原本是想问问舒妃的事,可看着她的表情,吓得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跟了这女人几天,还从未见过她露出这么严肃又可怕的表情,不得不说,居然跟生气时的王爷有些像,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容主子,太子可是说了什么话,惹您不高兴了?”安离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傅萱容摇头,“没有。”

    “那您这是……”

    “我在想,那十万两银子该藏哪儿比较好。”

    “……”她错了,这女人果然脑子不正常。

    如今舒妃已死,傅萱容自然不必再留在宫内,她收拾好行李,捎上安离回了黎王府。

    虽然只出去了几天,但再回来还真是有种回家的感觉,尤其是看到满院丫鬟的一瞬间,让她忍不住老泪纵横,“亲爱的,我想死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