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位不保:妃生凰命吾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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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大结局下

    从谢清霜房里出来,程北枳便吩咐等在门口的寒鸦,“我写封信给你,与她一同送到楚姜府上!”

    人送走的时候,姬无奢正好见到一个影子,漫不经心的问,“走了?就这么走了?”

    程北枳抖了抖袖子上尘土,勾唇道:“怎么?舍不得?”

    姬无奢却突然掸袖拱了一礼,“多谢夫人出手相助,解决了府上的大麻烦!”

    程北枳白了他一眼,“算你识相!”

    姬无奢突然有些好奇,“诶,你跟我说说,你用的什么法子?竟有这般立竿见影的效果?这半年来我绞尽脑汁想了无数办法都没办成的事儿,你怎么刚回来就办了?”

    程北枳也没打算隐瞒,便一五一十将她的法子说了,姬无奢听得瞠目结舌,看着程北枳发傻。

    半响才道:“这……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程北枳反问,“我还做了个顺水人情送给楚姜,不是两全其美吗?”

    “可是如若清霜想起来了怎么办?”

    程北枳瞥她,“她凭什么想起来?”

    姬无奢脱口而出道:“可你不都想起来了……”

    程北枳直接就怒了,“跟我比?她凭什么跟我比?我能想起来是我身后有一斛春,有灵隐巫毒和巫医,她凭什么想起来?楚姜能有这么大的本事给她找回记忆?即便他有,我也不信他会这么做!”

    姬无奢有些担忧,“枳儿……这未免有些……楚姜可经不起这般得而复失!”

    程北枳倒是洒脱,“你放心吧,谢清霜做过什么我都写在信上了,楚姜心知肚明,如若他对她真心,此时的谢清霜就是一张白纸任他添墨,他会好好把握,难不成还能让她再生出执念来?如若他对她不是真心,寒鸦也会等上一日,把谢清霜安顿在其他安全的地方。”

    姬无奢笑着点头,煞是欣慰,激动地快要哭了,“我献王府终于是有女主人了!”

    程北枳瞥了他一眼,嘴角却浮着笑意……

    被姬无奢催的太紧了,洛伽蓝的诈死计划终于得以实施,洛伽蓝这个人平日里与人疏离,能分出是不是他的人,偌大的洛樱国,怕是就只有流苏一个人。

    可这么多年来,流苏连他是男的都不知道,估计也不一定能分出来,可是君莫笑坚持要亲自去诈死。

    他说洛伽蓝对他有恩,这一场拖了十几年的入土为安,他必须亲自送她,谁都代替不了!

    听说那一日,送葬洛伽蓝的人不多,正赶上冬至以来的第一场雪!

    流苏在陵墓前站了很久,几乎站不稳了,才坐着步撵回宫去,也是在这之后,君莫笑才出来,在陵墓前说了许久的话,眼睛都红了!

    那张洛伽蓝送给君莫笑的人皮面具就永远的躺在那副棺椁里了,以后,世上就没有洛伽蓝这个人了……

    君莫笑的本意是将狂骨留给流苏的,毕竟流苏是跟洛伽蓝最要好的姊妹,虽然小时候就被送到了天玑城,可敢情还在,故而洛伽蓝一直把流苏当做自己的亲妹妹!

    可是狂骨不答应,他提出了两个解决这件事的法子,一是他在洛伽蓝的陵墓前自刎,下去伺候主子。另一个便是跟着君莫笑,活着伺候主子!

    于是君莫笑又把他带回来了。

    这件事了解了,姬无奢就拟了张折子,递给姬无凌,说他要娶妻,日子都选好了!

    这封折子,东方凌白没回音……

    姬无奢倒是也没管他准不准,这折子啊,你说它是上禀就是上禀,你说它是请帖它就是请帖。

    反正怎么也要知会一声,至于他是什么态度,一点都不重要!

    眼瞅着到了成婚的时日,姬无音闲暇也帮姬无奢张罗了许多,毕竟姬无音算是姬家最为圆滑之人了,宴请宾客,安排席位,等繁琐且极其耗费心力的事儿姬无奢一股脑儿都甩给了姬无音。

    姬无音一忙,君莫笑就不高兴,撂脸子嘲讽姬无奢,“你至于吗?不就是拜个堂成个婚?你们两个有劲没劲?这都第几回了?哎我说,你要是拜堂成瘾你换个人行不行?”

    姬无奢眸色也阴鸷起来,十分认真的琢磨道:“倒也是,我觉得音王府也该多添几房,正好我大婚时来的长辈不少,指不定真爱给他张罗!”

    君莫笑气的都要动手了!却被姬无音一把抱住,“你放心,他不敢。咱回家,不搭理他!”

    矛头一转,君莫笑不悦道“你还知道回家?我还寻思你长到献王府了那!”

    再往下,大抵是有辱斯文了,姬无奢抖着一身鸡皮疙瘩就跑了。

    大婚之前,处死了程美玉,行刑那天,程北枳也去看了,似是这绵长的恩怨终于有了一个说法。

    程北枳觉得有些惋惜,她逃走后本可以隐姓埋名重新生活的,可人啊,毕竟很难放下仇恨!

    陷入黑暗中,便再也见不到光明!

    程美玉也看到了程北枳,她眼底因折磨而消耗殆尽的愤懑怨恨瞬间风起云涌,双眸染血一般瞪着程北枳声嘶力竭的喊,“我不服!不服!凭什么?凭什么你程北枳就成活的好好的,凭什么要让我来当你的踏脚石……凭什么你中了美人骨都不死!凭什么我还要以身养蛊苟活……苍天不公!”

    程北枳安静的看着她,一句话都不说。

    程美玉更是如同困兽般,挣扎着要朝她扑过来,却被人按下去,她的头顶着明晃晃的刀锋,如同恶鬼一般阴测测的盯着程北枳喊:“程北枳,你以为我死了就会结束吗?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你不得好死……我要化成厉鬼,日日来纠缠你!”

    这种话,程北枳此生听了太多,除了那些想让她活着的人,想她死而自己先死了的人多半会跟她说上这番大同小异的话。

    程北枳轻笑着转身,身后白光一闪,手起刀落,一颗人头便滚到地上,众人唏嘘,刽子手波澜不惊的将尸体拖走,多半是丢到乱葬岗去!

    可是遗憾的是,程北枳再也没有想起或者梦见程美玉,看来所谓的化成厉鬼,多半还是吓唬那些做过亏心事的人。

    对程美玉,程北枳从不觉亏心!

    大婚那天,热闹极了……

    府上一间隐秘的房中摆着一张大桌子,里边坐的都是在九州有头有脸的人!打发了外面的宾客,姬无奢就偷偷的到房里将程北枳带了出来,跑去了那间屋子。

    哪里有一群等着跟他们喝酒许久的人,见两人推门进来,乱哄哄的屋子登时安静下来,有的人眼红,有的人红眼,反正是千姿百态,无穷尽也……

    倒是没想到,赵鱼晚第一个起身抚掌欢迎,“好,好,好!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姬无奢眉梢一挑,隔着灯火迷离都听出了几分阴谋的味道,程北枳噗嗤一声笑了,低低道:“他想娶末药,可末药怕是不想嫁,躲起来了,这托我找人那……”

    姬无奢亦是附耳浅笑,“你若帮了他,可就瞧不出诚心来了……”

    赵鱼晚眉心一皱,指着他们疑道:“说什么那?说什么悄悄话那?姬无奢,你是不是使坏那?”

    赵江歌觉得自家哥哥有些丢人,便拉着他坐下,“今日人家是主咱们是客,哥,你注意点分寸……”

    楚姜带着谢清霜才道,连连赔不是,“师兄,实在是内人多礼,非要给二位选一份称心的贺礼,耽搁了,耽搁了……”

    谢清霜笑意盈盈,眸中清澈,施施然将贺礼奉上,“初见两位便觉亲切,这对同心锁送予两位,不是什么贵重的物件,权当是讨个好彩头!”

    程北枳连连道谢,是一副喜欢的不得了的样子!

    席间,流苏也欢喜的不得了,只是她根本不在意众人在说什么,一颗心都在系在调戏罗刹上,后者则是一副面红耳赤,死去活来的苦难样子……

    程北枳一瞧就忍不住笑,当即心领神会道:“哥哥,君子不夺人所爱,难得流苏这般喜欢罗刹,不如……”

    罗刹神形俱灭,雷劈了似得瞠目瞪着程北枳,流苏倒是跟捣蒜似得点头,“好呀好呀,嫂子,你真是人美心善,说什么我都要敬你一杯……”

    赵鱼晚转眸瞧着罗刹:“罗刹跟了我这么久,也是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你愿意吗?你若愿意……”

    正是激动人心,万众瞩目之时,突然有人敲门,来人似是被寒鸦挡在了外面,声音便格外的大,“送过贺礼,我便离开。”

    姬无奢眉心一皱,门外的人又说话了,是折花,“还请献王妃亲自来接这份贺礼!”

    程北枳起身拍了拍姬无奢的肩膀,推开门,站在门口的果然是折花,她亦是不多话,把手中的锦盒推过来,低声道:“这是圣上亲自准备的贺礼,特恭贺献王,献王妃大婚,百年吉祥!”

    程北枳提群下身,欲跪谢隆恩,折花将她扶住道,“献王妃应是忘了,圣上口谕,献王妃不必跪!”

    言毕,折花也走了!

    程北枳打开锦盒,里面放的,是那支白玉手镯,只是如今被镶金修复,只是玉上那一抹殷红,程北枳记得,那是她的血……

    那一夜,姬无凌不在皇宫,也没去喝喜酒,他一个人,谁都没带,钻进了丰都城中杂乱无章的巷子里,在曲径幽深处找到了那间酒楼。

    掌柜自诩对客人过目不忘的本领又亮了出来,迎上来便道:“公子今日一个人来?怎不见上次那位女贵人?”

    姬无凌眉心不动声色的一沉,唇角却翘起一丝浅淡的笑意,正如当空皓月,沉眸道:“她另觅高枝,今日大婚……”

    今日大婚?

    丰都城中谁敢跟献王爷抢这好日子?

    掌柜眸色一滞,心中了然,便不再多言,只将姬无凌往阁楼里面引,朗声道:“新到的竹叶青,上上品,今日啊,小的请公子喝个够……”

    姬无凌无声浅笑,眉心却是清浅的纠结在一起,他手中宝贝似得捻着的那块形似满月的玉佩,芯儿里还雕着一簇花开正好的栀子花……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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