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位不保:妃生凰命吾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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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你中了自己的毒

    程北枳红了眼眶,她侧目盯着东方凌白,眉心微皱,“我知你以病入膏肓,却依旧未曾料想你竟然丧心病狂至此,凌娜是你妹妹,你连她都不放过!”

    东方凌白有些无奈,耐心解释道:“枳儿,我没有不放过任何人,相反,我只是给他们找一条更适合他们的路罢了,九州繁复琐事用不着桎梏这么多人,我一人足矣!”

    “你倒是把自己的野心说的清新别致。”

    “枳儿,你不懂,大敌在前,我必须将各方势力凝聚起来才足以与之对抗,没有人比我更关心九州黎民百姓的死活了!即便你不懂我,我亦不怪你,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且一路走到底就是了!”

    姬无奢目光如刺,追着东方凌白,他却垂眸轻笑将程北枳的手握的更紧,“枳儿,要乖哦!你若脱了缰,在场所有人都要为你陪葬。”

    看着东方凌白狐假虎威的样子赵鱼晚就渗生出愤懑来,不屑的冷哼道:“你看东方凌白昂首挺胸的样子,如雄鸡般,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末药则是眉头紧锁,若有所思道:“奇怪,寒鸦领主并未跟着主上。”

    闻言赵鱼晚点了点头,“寒鸦忠心护主,不可能离开枳儿半步,除非……”

    两人相视一眼,末药眉头锁的更深了些,“主上有些不对劲儿……”

    “怎么不对劲?”

    末药摇头,“说不准,就是看着有些不对劲儿!”

    东方凌白牵着程北枳的手落座主位,长袖一甩,扬声道:“请入座!”

    长阶之下,一次拉开四张长桌,由左到右,便是赵鱼晚与末药,洛流苏一人觉得单薄随手就拉了罗刹坐下,罗刹自然是拒绝的,可她却眯着眼恐吓他,“姑奶奶让你坐你就坐,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罗刹还要挣扎,赵鱼晚瞄了一眼摆摆手,“罗刹,既然女王让你坐下你便坐下,晃得我眼晕。”

    罗刹黑着脸眉眼中满是委屈无奈,只得屈身坐下,似是受了什么了不得的折辱一般,流苏却笑嘻嘻的托腮瞧他,“你怎么僵成这样?怕我吃了你不成?”

    罗刹把脸转到一边,流苏赌气般掰过来逼着罗刹对上自己的眼睛,恶劣的眯着眼坏笑,“你这么怕我,不如我与赵王开个口,把你要过来日日盯着你,看看能否将你吓死了去?”

    罗刹憋红了脸,扭头打开洛流苏的手,闷声道:“女王自重!”

    就连洛伽蓝都有几分看不下去了,不禁轻咳斜眸扫了流苏一眼,冷冰冰道:“赵国大将不是你洛樱男倌,你给我老实一点,莫要得意忘形!”

    流苏瞥了瞥嘴,不耐烦的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你若看不过眼,就不要让我做这个洛樱女王,谁稀罕啊!”

    洛伽蓝回眸,身旁的姬无奢目不转睛的盯着程北枳看,东方凌娜贼溜溜的看这众人面上似是打翻了五色坊,着实有些心突突,在桌几下抓着殷有时的手,低声问道,“殷有时,我怎么觉得这么慌?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殷有时微微摇头,“只得静观其变,希望这场风云变幻,天佑我月殷!”

    弱国终究是弱国,弱肉强食的道理殷有时自幼便是懂得,这暗中的波涛汹涌何止东方凌娜看到这一隅,九州风云将起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连日来爆发的瘟疫,天灾,不计其数!

    即便月殷侥幸借着严寒的地利还未发现瘟疫问题,可是许多土地也因严寒收成骤减,今年的粮食怕是不够吃的,粮食不够,各种族部落间的摩擦还会少吗?也不过是一个麻烦套着一个麻烦还没来到眼前罢了!

    殷有时的想法向来简单而实际,他从未想过扩张,争夺,取九州。他求的只是,风调雨顺,有粮,有牲畜,少进贡,远离战乱,保月殷一方平安!

    东方凌白起身,微微点头便有一众宫女排着队,手中端着托盘从身侧走下长阶,东方凌白端了一杯酒,扬眉道:“中秋佳节,月圆人亦是团圆,九州就更需圆满,今日孤有幸邀各位集聚一堂,略备薄礼,还请各位笑纳。”

    宫女将托盘上的锦盒依次放到众人面前,赵鱼晚狐疑的瞄一眼锦盒,末药将其打开,赵鱼晚眉眼微跌,这锦盒中放的,竟然是他赵国的传国玉玺,这玉玺先前与赵旧主一同失踪,赵鱼晚多方找寻至今未果,竟然在东方凌白手中?颇为震惊!

    流苏也跟着打开,有些惊讶的转眸去看洛伽蓝,洛伽蓝目光微沉,打开自己手中的锦盒,果然也是玉玺,这一枚是姬国的,殷有时就更坦然了,这玉玺本就是东方凌白从自己手中拿走的,如今还回来,他心中更无波澜,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有些不懂东方凌白此举意在何处!

    赵鱼晚冷笑,“今儿唱的是哪出啊?东方凌白,大家都挺忙的。你想干什么,不妨直说!”

    东方凌白微微点头,从旁伺候的宫女便躬身来斟酒,酒杯斟满,末药的便捧起酒杯,食指上的戒指沾了酒水骤然变色,她放下酒杯,转眸低声道:“酒里有毒。”

    东方凌白轻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请大家尝一尝我南姬的琼浆美酒,不知各位是否赏脸?”

    赵鱼晚端着酒杯起身,轻蔑的望着东方凌白,“赵某嗜酒,本意是想尝一尝的,只是你这酒中藏毒怕不是待客之道吧!”

    赵鱼晚言毕手一松,酒杯便摔碎在长桌旁,东方凌白轻笑一声目光微凉,“赵王应是听过一句,客随主便,今日在此,你是客,我是主,这酒即便是有毒,若是我让你喝,你也得喝的我满意!”

    “呵?”赵鱼晚狂笑,“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看着枳儿的面子,寡人给你几分薄面你还蹬鼻子上脸了?这酒寡人还就是不喝了,大不了就比一比,是我寒赵铁骑骁勇还你南姬的弱兵孱弱?”

    东方凌白眉梢微挑,“寒赵铁骑闻名遐迩,自然是更胜一筹。”

    赵鱼晚不屑,“你知道就好,这宴会没意思,赵某告辞!”

    “等等!”东方凌白一把拉起了身旁的程北枳,赵鱼晚狐眸微眯,便听东方凌白清浅一笑,“只是这寒赵铁骑用来打南姬未免大材小用了些,若是赵王如此难耐不如替孤围剿鹰窟打个头阵,可好?”

    “哈哈哈哈哈!”赵鱼晚笑意更是猖狂,扬眉望着东方凌白,“你还没喝那就醉了?”赵鱼晚睁目发狠,“你算是什么东西?让寡人替你打头阵!你怕不是中了自己的毒吧!”

    东方凌白微微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毒,中了也不妨,既然赵王不喝,孤也不勉强,既然赵王与枳儿兄妹相称,那便由枳儿替赵王喝了这杯毒酒便是!”

    “你说什么?”赵鱼晚方才奔出两步,折花便冲过来将一柄寒刃抵在他的脖颈上,“赵王,请入席。”

    赵鱼晚震怒,“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敢让枳儿喝毒酒?你他娘找死?”

    末药连忙跑过来拉着赵鱼晚,附耳低声道,“主上怕是已经中毒了。”

    赵鱼晚更是怒不可遏,指着东方凌白愤怒喊道:“你他娘的丧心病狂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枳儿?你良心让狗吃了?枳儿,你过来,老子带你离开这个变态!”

    程北枳冷笑,她垂眸轻叹,“这就是你的目的?以我为饵,迫使他们喝毒酒?”

    东方凌白从婢女手中接过一杯清酒,送到程北枳面前,压低了声音,“枳儿,你我不妨打个赌,赵鱼晚会不会眼睁睁看你喝这杯酒?”

    程北枳抬眸望他,“我若喝了,你会放他走吗?在场八个人,我若连喝八杯,你会放他们走吗?”

    还不等东方凌白回答,程北枳已然从他手上抢来了酒杯,仰头欲饮,赵鱼晚猛然开口,“不要,我喝!”

    与此同时,一枚石子不偏不倚的飞过打在程北枳的手腕上,酒杯落地,姬无奢愤然起身,冷眸盯着东方凌白,不屑的讥讽道:“还真是不成器,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如此利用一个女人,真给我姬家丢脸!”

    东方凌白不屑的冷哼一声,余光瞥了姬无奢一眼,复又落到赵鱼晚脸上,“先别急,还没轮到你,折花,给赵王斟酒。”

    程北枳睁目,瞪着他喊道:“东方凌白,你适可而止!”

    洛伽蓝轻笑出声,慢悠悠道:“这世上本无事,多半是庸人自扰,东方公子对程姑娘的心意本宫是见过的,怕是宁愿自己喝了毒酒也舍不得让她沾上半分,依我看啊,多半是赵王关心则乱,才遮了眼看不清形势。”

    赵鱼晚微微沉眸,这一提醒倒是点醒了赵鱼晚,程北枳亦是浅笑,“是啊,公主所言非虚,我夫君自然是对我疼爱有加,怎么会让我喝毒酒那?不过是小把戏蒙蔽各位而已,所以无论发生什么,各位且当笑话看便是了,南姬荒蛮,酒肉皆无味不足以入口,各位惊也受了,热闹也看的差不多了,何须在此受制于人?各凭本事,逃命去吧!虽然这宫中满是杀手,可各位若是竭诚合作互为犄角,也并非不可杀出一条血路来!”

    东方凌白眸色渐冷,他隐隐有些心痛,手指划过程北枳精致的脸颊,似有轻叹,“枳儿啊……你怎么就学不会听为夫的话那?”

    他的食指上也带着一枚戒指,玉底上镶嵌一颗翠绿色的宝石,拇指轻轻摩挲,程北枳窦然睁目,一口鲜血喷溅而出,洒在长阶上!

    “枳儿!”

    “枳儿!”

    程北枳跌倒在地,眸中似有碎芒,望着姬无奢摇头,以口型低语,“快走!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