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位不保:妃生凰命吾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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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你去问她啊

    程北枳紧盯着东方凌白喝了药,就坐在圆桌边,看着院子外初秋逐渐开始颓败的景色微微发怔,东方凌白起身走到她身后,轻抚她发丝,程北枳倏然回神,抬眸正对上东方凌白无限宠溺的笑意,不觉轻牵眉心,东方凌白挑了挑眉梢,柔声问:“怎么了?在想什么?”

    程北枳拉着他在一旁坐下,指着院子外开始凋零的花和落叶,“你看,如今可还能看出几分它们方盛开时的娇艳欲滴?怕是再过几日,纵是这残花败柳也无处可寻了,岁月啊,还真是不留情面,无论多美好都在消逝,怎么努力都抓不住!”

    东方凌白轻笑,“怕什么?只要根基还在这里,过一个冬,明年的春来时不又是一片繁花锦簇?你怎知不是更胜往昔?”

    程北枳轻笑,“那你怎知明年花就是今年花?”

    东方凌白微皱眉心,总觉这话中添了几分心意,便抚着程北枳的脸颊,半垂下眼睑问,“枳儿今日是怎么了?是怜花还是思人?”

    程北枳摇头,“只是觉得时光荏苒,一切都快了些……”

    “快吗?”东方凌白轻叹,“可我总觉今日的一切都等了很久,很久了……”

    程北枳突然认真的看着东方凌白问,“你在赵国还有什么认识的人吗?”

    “恩?”东方凌白微微一怔,答道:“赵旧主和桑月,其次便是赵鱼晚了吧!”

    “那赵旧主的旧部那?你可有认识的?”

    东方凌白思了片刻,摇头,“赵鱼晚岂容我认识他身边的人?怎么了?为何突然这么问?”

    程北枳微微摇头,轻笑道:“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自从上次在壁麟赵鱼晚见了末药,就总是求我将末药借他用一用……”

    “用?一用……”东方凌白目光一怔,恍惚样子着实有些呆,程北枳不禁笑了,“可不是嘛,他说魏藤太过难缠了,想除掉他很难,他又不想大动干戈就想想一想别的办法,可惜身旁并无人可用,就想借个药师一用!”

    “可是,你的一斛春不是有许多药师吗?”

    程北枳点头,无奈浅笑,“说到这你应是也听出来了些端倪,方才的理由多半都是托词,赵鱼晚就是在打末药的主意,这倒是让我为难了……”

    东方凌白勾唇,眼中到有了一丝不悦,“不过一个药师,给他也罢,免得他总是有意无意缠着你,给你写信。”

    “可是赵鱼晚这样的人,他只当无意的撩拨,之余末药或许是惊涛骇浪,我怎能把她往火坑了推那……”

    “这跟为夫认不认识赵旧主的旧部有何干系?”

    程北枳眨了眨眼,“自然是给末药留条退路了!”

    东方凌白提眸凝她,“还不是决定把人推到火坑里了?”

    程北枳托着腮笑了笑,“或许不是火坑,是福堆儿那?总不能因噎废食吧!”

    “你自己决定吧……”东方凌白撑着额看她,“临近中秋节了,你可有什么礼物想要为夫送你?你向来是喜欢收礼的!”

    程北枳拧眉瞥他,“你倒是说得我这般市侩,不过说起赵旧主,我倒是许久未曾见过桑月姐姐了,着实有些想她,还记得那日去洛樱之前,她曾给我占了一卦,说我此行能遇贵人……”

    程北枳嗤笑,摇着头喃道:“哪里有什么贵人啊,若是再见她,定要说这一卦,不准!”

    东方凌白挑眉,“你想见她?”

    程北枳目光微亮,东方凌白嘴角笑意浓了浓,“这个简单,眼下就是中秋了,不妨请赵旧主与桑月来南姬过中秋,他们一家三口正好当做游玩了……”

    程北枳微诧,滚圆的眼睛望着东方凌白,“一家三口?”

    东方凌白微微点头,轻笑道:“你还不知道吧,桑月诞下一子,取名久安,如今已三岁了,枳儿,我们要赶赶进度了,否则以后儿子怕是该打不过久安了!”

    程北枳面容一惊,连忙垂下头去双颊微红,有些难为情的起身,“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东方凌白忽然拉住她的手,握在手心中,似是撒娇又似委屈,“枳儿,为夫的伤如今可都好了,你我成亲不知不觉也有月余了,为夫何时才能有个儿子那?”

    程北枳羞红了脸,半晌才憋出一句,“房门从未落过锁,是你自己日理万机偏爱住书房,如今反倒来问我?”

    东方凌白微微一愣,程北枳已经跑没影了,他懊恼万分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真是白读了这二十几年的圣贤书,如今想起来自己除了大婚那夜从未再去过寝殿,他全当是程北枳不愿意的,怕是进退维谷两相尴尬他不敢越雷池半步,竟忘了她亦是女子,本该羞涩!这种事总不能由她来开口……

    顿时如梦初醒,笑容满溢,他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角落的瓷瓶,端详着傻笑了好一会,看来这东西是用不着了,看来也不必凡事都去算计,这自然而然的结果反倒让自己更加高兴了。

    一高兴戒备心就会下降,以至于文竹目瞪口呆的站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咳嗦了好几声,东方凌白还是没回过神来,文竹实在担忧东方凌白是不是撞了邪,便鼓足了勇气双手撑在书桌上大喊,“王上,你能看到我吗?”

    东方凌白下了一跳,惊愕回神,看自己手中还握着瓷瓶,连忙藏入袖口,手指轻握成拳抵在唇边,冷眼瞟着文竹,“你胆子肥了是吧?谁让你进来的?”

    文竹冤枉,“王上,属下是来复命的,你忘了吗?”

    东方凌白目色一冷,“那你为何不出声?想吓死我吗?”

    文竹更是冤枉了,眼泪巴巴的,“王上,属下等了许久了,一直再叫你,可你不搭理属下……”

    东方凌白拧着眉打断他,“行了行了,你出去吧!”

    “啊?哦!”文竹连忙出去,身后传来东方凌白的声音,“把门关上!”

    文竹并未走远,而是驻足在门外发愣,不料片刻后屋里竟然传出了阵阵笑声,文竹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惊失色!

    这段时间东方凌白变了许多,从前他从无情绪,不会这般旁若无人的笑,亦是不会那般声嘶力竭的怒,他本是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可自从他认识了程北枳,竟渐渐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这一点不知是好是坏,是吉是凶!

    想必是好的吧,若是以前,这种情况东方凌白一定会让他去领罚,这么一想,仿佛自从来了南姬,东方凌白的脾气真的好了许多!

    洛伽蓝的酒正喝的畅快,却不料,姬无奢走了不到两个时辰又折返回来了,正拿着酒壶看歌姬跳舞的洛伽蓝惊的酒壶都掉到了地上。

    姬无奢也没绕弯子,屏退左右,直勾勾的看的洛伽蓝发毛,不由拢了拢衣襟,窄着眼眶盯他,“你又要干什么?”

    “你说的不错,我却又一个猜测,我要亲自去试试!”

    “恩?什么意思……”

    洛伽蓝知姬无奢不是来找她麻烦的,这才不耐烦的屈身去捡掉在地上的酒壶。

    姬无奢轻蹙眉心,眉梢一挑,凝着洛伽蓝,“那个人是程家四小姐吗?”

    忽而听到姬无奢的声音,洛伽蓝不禁手一僵,顿了顿从地上捞起酒壶抬眸看着他。

    “她叫什么名字?为何我一丁点儿想不起来?我自幼过目不忘,如若这个人真的如同故事中一般与东方凌白爱的死去活来,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她的名字?我记得你,记得赵鱼晚,记得鹰隼,记得很多或许只出现了片刻的人,却唯独不记得她……所以,那个被抹去痕迹的人是她,对吧?”

    “呵呵……”洛伽蓝不禁冷笑两声,说什么失忆?失忆这种东西若是在旁人身上也可勉强称作失忆,可在姬无奢身上不过就是一道谜题,只要留下些蛛丝马迹让他找到了线索,即便全天下的人都不告诉他,又有什么关系?光凭他一己之力,查出其中的曲折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难怪世人皆言,姬国七皇子,多智近妖,睚眦必报,是个惹不得的人!若是惹了他,即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都会被他抓回来惩治一番,神佛如何?阎罗又如何?

    “你笑什么?”

    洛伽蓝状似无辜的耸耸肩,“天地可鉴,我可是什么都没说!”

    “如此,便是默认了?!”

    姬无奢面色沉下来,心中似有忐忑,“真的是她吗?我……我爱过她?”

    洛伽蓝翻了个白眼,“那是你的事,我不过是嫁了你,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爱不爱她我怎么知道?”

    姬无奢神色落寞,不答反问,“如若我不爱她,为何这些天我总是觉得自己丢了东西,迫不及待的想找回来,可如若我爱她,她怎么能嫁给东方凌白?”

    “我又不是她,她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你若真有这么多问题,你去问她啊,找我做什么?”

    姬无奢微微一怔,忽而眸色中闪出一丝神采来,“说得对,是应该亲自去问问!再不济东方凌白大婚,我这个做哥哥的,理应奉一份大礼。”

    洛伽蓝大惊,姬无奢已经转身大步流星而去,洛伽蓝急忙起身拂袖问他,“姬无奢你疯了吗?你要干什么去?”

    姬无奢头都不回,脚步更快了,只是漫不经心道:“如你所言,我去会会这个程四小姐,北姬你帮我看好!”

    洛伽蓝倏然目瞪口呆,回神片刻后才怒不可遏的喊道:“姬无奢,你疯了吗?凭什么让我帮你?凭什么?”

    洛伽蓝咬着指甲思了片刻,连忙喊狂骨,“不行,不能让他去,狂骨快把他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