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位不保:妃生凰命吾为天
字体: 16 + -

第299章 赵帝风流

    在末药的指引下,众人调整了方向,在一处叫一斛春的药铺门口停下,末药打开门钻了进去,一部分留在未外面抵御一波又一波冲上来的傀儡,一部分人虽末药紧了屋子到后院的一棵老树下,敲开一块石砖,便赫然漏出一个通道来。

    “我在城外采药,时常到城门关闭才回来,不得已,便自行挖了一条通道……”

    这句话虽然是没有什么可信度,但是现在也无人深究,只有东方凌白的几个随从方才想明白了,为何当初去搜捕一斛春时,一夜之间人去楼空就跟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如此推想,想必每一个一斛春都有这样的一个通道也十分可能!

    来不及多说,大家就排队下到通道中,走了一段很长的路,终于到了壁麟城外的一处荒山,在末药的引路下,通过一片迷雾萦绕几乎看不清人影的树林后,找到一个山洞,一众人钻了进去,皆是筋疲力尽。

    姬无奢把东方凌白放下,擦了擦额头的薄汗,“看着清瘦,倒是一点都不轻……”

    程北枳叫来末药给东方凌白诊脉,姬无奢不屑的冷哼,“不过是晕了,有什么好诊的?要醒踹一脚就是了!”

    姬无奢刚抬起脚来,程北枳目光一寒,竹叶青一甩不偏不倚的插在姬无奢的脚边,姬无奢面色微沉,对上程北枳的目光,谁都不肯退让一步,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一触即发……

    芙蕖在山洞中找了竹筒盛了清水,和事老般跑过来,把竹筒送到姬无奢嘴边,“主上,喝水……”

    姬无奢转身一把接过竹筒,火气才压下去一些,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

    末药收了剑,放在程北枳的身边,虽是觉得程北枳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不过是晕了,确实用不着诊脉,可她手指方才搭在东方凌白的脉上,突然目光一颤,惊讶的望着程北枳,程北枳微微点头,末药才仔细的探了探脉,正要开口,被程北枳先开口打断,“无事便好,你先去看看凌娜……”

    末药点头,递给程北枳一根银针,“人中穴,即醒……”

    程北枳摇头,推了回去,“无妨,让他睡一会吧!”

    好像许久都没有听过这么刺耳的话了,姬无奢气鼓鼓的,似乎随时都能炸裂一般,手下一个不注意,竹筒就被捏碎,碎竹刺扎入手心,映出一片殷红,芙蕖心尖一颤,胆边生寒,状似无意的往旁边挪了挪……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一旁的你侬我侬,可这双眼睛偏似不听话一般,有意无意的往那边瞟,程北枳一句漫不经心的话,一个猝不及防的眼神,都成化成一把利刃刺入他的心间,这种关切原本是属于他的,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切都成了别人的!

    他想找个机会问她,在天玑城到底发生了什么?方才她给了赵鱼晚一颗丹药,如此,她的记忆是恢复了吗?既然恢复了为什么这么对他?

    可他没有这个机会,这么多的人,这么危急的情况,终究不该谈论儿女情长……

    他轻叹一声起身去看东方凌娜,殷有时双眸含着泪,在姬无奢的印象了,他从未见过殷有时这般颓败的样子,即便当初他才十几岁,只身前往玄姬要回哥哥,即便是臣服依附,他也不卑不亢,不漏半分羞怯,而此时,他如同被击溃一般,说是痛哭流涕也不为过,他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问:“真的……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末药想了许久,才目光闪烁道:“若是能配上一对木足,应是可以行走,只是其他就……”

    殷有时悲怯,“除了这个,就没有其她办法了吗?你让我如何告诉她,她……没了脚?”

    末药不知如何作答,只得起身避开殷有时的目光,“这山上有草药,我去采些给她止血生肌。”

    闻声赵鱼晚腾地站起身来,提眉道,“你一个女子不安全,我随你去。”

    末药刚要拒绝,赵鱼晚却抢先一步,“事不宜迟,再玩一会天黑了!”

    还不等人应允,他已经大步流星而去。为了逃避殷有时的追问和殷切的眼神,末药也顾不得别的,只能快步追上去,罗刹还要跟去,刚出了洞口就被赵鱼晚给斥了回来,“我无妨,回去帮衬他们。”

    一路上,赵鱼晚就跟在末药身后,看她拔出药材放在鼻翼浅嗅,不禁轻笑打趣,“怎么?丰都无趣不做艺伎改行行医了?”

    末药转眸望她一眼,嘴角亦是轻笑,“这么说夜凉也是无趣,你不做嫖客改来送命了!”

    赵鱼晚哈哈大笑,“我前几日去了丰都,还去了那个花楼,听说你去找熟人了,还想你是否去找我了!”

    末药不答,赵鱼晚纸扇一收,夺步到末药的身前,扇骨轻挑提起末药的下巴,眯着眼看她,“你究竟是什么人?”

    末药轻笑,推开扇骨,弯下腰去采药,一边不轻不淡的回,“赵王查了这么久,还没查到吗?”

    赵鱼晚转眸,靠在一颗老树上双手抱臂,“哦?你知道我在查你,所以你不但没去找我,离开丰都,正是为了躲我?”

    末药难以置信的看了赵鱼晚一眼,都忍不住要给他鼓掌了,“你想的真多!”

    赵鱼晚轻笑一声,一把拉过末药,长臂搭在她的肩膀上,薄唇凑到她的耳边,“且不论你的身份,相逢就是缘分,不如,跟我回夜凉?”

    末药手肘一撤,赵鱼晚旋身躲开不得不退出一步远,末药冷哼一声,“赵帝风流,还真是名不虚传。”

    赵鱼晚纸扇轻摇,“好说好说,都是谬赞,我是诚信邀你,我身边真的缺个药师。”

    末药摇头,“我不会跟你走的,我还有职责在身。”

    赵鱼晚眉心微皱,有些委屈道,“你们一斛春高手如云,不缺你一个吧……”

    末药也是坦诚,她点点头,并不否认,“不缺倒是不缺,只是……”她抱着臂上下打量了赵鱼晚一番,“我不太喜欢你这样的主子,伺候不了……”

    赵鱼晚立刻来了精神,戏谑道:“不做主仆也可,寡人后宫三千,总能给你找个位置,三宫六院任你挑如何?”

    末药哂笑,“那就跟不去了,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我可没什么医者仁心,心狠手辣起来后宫三千怕不够毒几个来回的!”

    “戚!”赵鱼晚轻哼一声,不禁翻了个白眼,“跟你主子一样!”

    末药手下一顿,“你猜到了?”

    赵鱼晚不屑,“还用猜吗?你出现的诡异,若是有人同行一定是枳儿,更何况你身上的图腾我找了这么久都没有线索,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你们在江湖上的名号不长,应是刚组建不久,既然是从无到有的一个组织财力物力必不可少,能有这个资本和本事的人不多,况且一斛春不做杀人越货的买卖,救人行医杀人用毒,除了枳儿,我想不到旁人谁会动这个心思……”

    赵鱼晚复又皱了皱眉啧啧叹气问,“你们一斛春就没有几个脾气好的女人?”

    末药仔细想了想,十分认真的回答,“好似确实没有!”

    赵鱼晚不由心头一紧,微不可闻的一叹:“都是因为吃了太多的苦吗?”

    末药神色微怔,手下一颤,竟被杂枝断木刺破了手指,赵鱼晚瞟了眼,见她刺破了手指,一边从怀中抽出一块丝帕,一边嗔道,“这么不小心?若是跟我回夜凉,宫中珍贵草药鳞次栉比,哪用得着做这种粗活!”

    他不由分说拉过末药的手,将雪白的丝帕一层层绕在末药纤细修长的手指上,末药眉心皱的紧,不由缩了缩手指,赵鱼晚瞠目看她,就是不松手,反而捏的更紧,“你躲什么?这里杂草丛生,碰到毒物,你的手指不要了?若是以后想重操旧业,怕是再难抚琴了!”

    末药目光一滞,赵鱼晚包好后打了个结,唇角一勾如鬼魅,“你看,这不就好了!”

    末药连忙把手背到身后,提起打成捆的草药,“天黑了,该回去了!”

    她只顾三步并作两步的疾走,险些被湿滑的草丛滑到,赵鱼晚抬手一捉拉住了她,复又从她手中拿过药捆,“给我吧,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小心摔倒……”

    忽而,他唇角一弯,牵起一丝弧度,坏笑着看末药,“莫不是你想找个借口让我背你回去?”

    末药目光微颤,甩开赵鱼晚,“我没有!”

    赵鱼晚嬉笑,“没有就没有呗,不过你若累了要我背一下也无妨,毕竟我是男人!”

    末药懒得理他,依旧走的很快,可为了不给赵鱼晚可乘之机,脚下还是沉稳了许多,赵鱼晚也不在没事找事,跟在她身后,暮色四合,火烧云挂在天边,似是人心也跟着焦灼……

    末药衣裙轻摆,隐在其中的玉佩时不时撞到她的手骨,就如同撞进了她的心中一般,赵鱼晚一手提着药捆儿,一手摇着纸扇,叹了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诶,末药,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