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位不保:妃生凰命吾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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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去传信

    突然,东方凌白勒马而立,文竹一惊连忙上前询问,“怎么了,王上。”

    东方凌白皱了皱眉,“昨夜我走的匆忙,忘了跟橘儿道别,她此时醒了定会担心我,你回去跟她说,我去战场部督战几日,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为我担心。”

    “是。”

    东方凌白点头策马而去,文竹无奈叹气,转身折返,他着实不太懂,为了一个女人,师兄这般付出可是值得?一个女人甚至重过了江山社稷?重过了跟燕国旧臣联姻巩固地位?

    不知为何,脑子里突然有了这个念头之后,程南橘的眼前竟然突然出现一个画面,东方凌白一身白衣不知怎么染得血红,他披肩散发,血迹藏蓝不堪,手持一柄长剑,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过剑身从剑锋上留下来,滴答,滴答,就像是扼住了人的心一般,程南橘瞬间喘不过起来。

    她闭着眼睛,双手捂着自己的头,可是这画面却更加清晰了,甚至能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喊东方凌白的名字!

    不行!程南橘目光一寒,立即折返回自己房间,换了一身利落衣服,正欲出门时,正对上端着药进屋的绿芜,绿芜一愣,连忙问道:“主儿,你这是要干什么?”

    “你,你,你能看到了?”

    程南橘在绿芜的眼神中看出一丝惊诧,就如同一根刺一般扎入她的心中,总觉绿芜的惊讶有些不合时宜的笃定,就好似她一早就知道她的眼睛会好一般。

    还不等回答,文竹已经奔至院子里,程南橘抬眸望去,文竹亦是一愣,还没回神程南橘便问,“凌白去战场了对吗?他让你回来是想起临走时忘了知会我?”

    文竹更是吃惊,回神后不知说什么好只好点头,喃喃道:“眼疾和哑疾都好了?”

    “来的正好,带我去找他。”

    文竹这回终于是反应过来了,拨浪鼓似的摇头,“不可不可,若是王上知道了我把你带过去,非要了属下的命不可。”

    程南橘从绿芜手中拿过药碗,随手一挥击碎在木桌上,手持一片碎瓷,不容置喙道:“若你不肯带路,我的命现在就给你!”

    文竹惊慌,“主儿,放下瓷片,莫要伤到你!”

    “你可肯带路?”

    文竹正迟疑,程南橘扔了瓷片大步走到他面前,文竹本能伸手去拦,程南橘也不知是何缘故竟然反手一推,一招擒拿手险些将文竹的肩膀卸下来,两人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程南橘的反应终是快一些,她一推放了文竹,目光凝着他,“这般身手可够格与你同行?”

    文竹无奈,想着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就带上这个姑奶奶,只是他十分惊讶,为何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还患有眼疾和哑疾的女子怎么会突然伤病全无,竟然还有如此快的身手?

    “还不快走?”

    文竹拱手行礼,“主儿稍等,我这就命人准备马车?”

    程南橘一摆手,冷眸瞟了文竹一眼,“坐马车去战场,你是怕我不被敌军抓去做人质吗?给我一匹快马,我们即刻出发。”

    “不如主儿与我共坐一匹马,如何?”

    “不必!与你同坐,耽误我的脚程,少啰嗦,刀剑无眼,你就不怕王上遇见什么麻烦吗?快走!”

    文竹不知自己是怎么被程南橘震慑的,只是她如此字字铿锵,文竹被问蒙了,只好被牵着鼻子走,原本文竹还暗搓搓的想,也就是嘴上功夫,一会怕是连马背都上不去,就要闹着回来了。

    可让文竹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竟然手拉缰绳,一鞭子抽在马身上,随即飞身上马,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就他目瞪口呆之时,她已经飞驰出百米有余。

    文竹咽了口吐沫连忙追上去,可在马上的程南橘也愣了。从方才开始她就一直在想,她为何会武功?又为何会骑马?为何一听到战场就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方才眼前的画面那么清晰,凌白真的出事了吗?越是恐惧,鞭子就抽的越重,马跑的越快也就越是颠簸!

    文竹在身后跟的吃力,翻山越岭有时会丢失了程南橘的踪迹,一路上胆战心惊,这姑奶奶可怕,真可怕!

    两军对垒,站在城墙上,面前就是笔架山,而这两座连绵山峰之后,就是敌军的营寨,姬无奢望着军营中的炊烟发呆,谢清霜站在他身后半响,姬无奢都没发现,谢清霜忍不住去问,“师兄,你在想什么?”

    姬无奢睫毛轻颤,似是轻叹的回神,微微摇头。

    “可是在想这仗怎么打,才能拦住二师兄?”

    姬无奢轻笑,“或许是吧。”

    楚姜急匆匆而来,见谢清霜在呼之欲出的话才又咽了下去,谢清霜目光一转,“你们有事要说,我先走了。”

    楚姜迫不及待的点头,谢清霜走的极慢,似是想听听他们要说些什么,可偏生城楼上的侍卫纷纷向谢清霜行礼,楚姜循声望来,谢清霜才不得不加快脚步。

    姬无奢依旧看这炊烟方向,半垂眼睑,心中想的是,枳儿,你也在这片炊烟之中吗?

    楚姜面露喜色,“大师兄果然料事如神,山谷之处有伏兵,被我们前后夹击包了饺子,这一次南姬大败,死伤惨重。想来,东方凌白应是很快就知难而退,撤兵了!”

    姬无奢哂笑,转身拍了拍楚姜的肩膀,“在你眼里,东方凌白是这般沉不住气的人?”

    “可是,这笔架山天然屏障,既然我们楚国宁死不降,他这般死守下去,没有丝毫的用处!”

    “可你想没想过,若是他在这耗下去,楚国多是种植药材,粮食多从邻国买入,而南姬国是楚国药材销往九州的主要通道,而南姬和寒楚交战,无疑是封锁了寒楚的邻邦之交,长此以往,民不能安居乐业,内忧生,届时,内忧外患,兵戎相见本不是寒楚见长,那又是谁能从中获利那?”

    楚姜一愣,他平日里钻研医学尚能举一反三,无穷无尽,可是这行军打仗的道理他一概不通,虽然听得云里雾里,可是楚姜明白,战争不结束,粮草就是最严重的问题!

    “那怎么办?”

    姬无奢微微皱眉,“打到他求和!”

    楚姜咋舌,愣了半晌才道:“这怎么可能那?”

    姬无奢勾唇,“如何不可能?这一战定是将东方凌白逼到战场来,只要他来,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姬无奢缓缓闭上眼睛,沉道:“等!”

    突然,一匹骏马飞驰而来,方才到城门口就大喊,“主上,主上!”

    姬无奢窦然睁开眼睛,随即一只穿云箭飞了过来,姬无奢捉了箭身,从上卸下纸条来,信是暗影传来的,上面只有寥寥几字,“新主还活着,正在赶往战场。”

    姬无奢愣了一下,双眸猩红,撞开楚姜就跑下城楼,侧身上马。楚姜反应过来时连忙追了上去,吩咐副将道:“紧锁城门,我没回来之前,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开城门!”

    姬无奢心中暗暗喊着,枳儿,枳儿!

    “师兄,笔架山附近都是敌军的岗哨,你去做什么?这太危险了!”

    无论楚姜喊的多大声,姬无奢都好似听不见一样,发了疯的跑,楚姜就更是担心了,“师兄,你的内伤还没好,若是震伤了心脉,旧疾复发,后果不敢设想!你慢些慢些啊!”

    绕过一座山丘,再过三十里就是南姬的营地,姬无奢用尽了力气,他想要赶在程北枳赶到营地前,找到她,直接带她离开,其他的,他都顾不得!

    不远处炊烟升起,程南橘眯了眯眼睛停下来等了等气喘吁吁的文竹,问:“翻过这座山就是营地了吗?”

    文竹喘了口粗气,大咧咧的点头,程南橘随手丢了挂在马脖子上的水囊给他,“你休息一下。”

    方才翻过一个山头,就见眼前两个人影,其中一个倩影婀娜,即便是一头长发高束与头顶,英姿飒爽,顿时眼眸中生出泪痕来,他急着喊她的名字,“枳儿!”

    或许是太过用力,以至于撕心裂肺,一口鲜血就顺着他嘴角喷出来,与此同时身下的马一停,竟然也翻身滚下了山坡,楚姜一看连忙下马跑过去去瞧被压在马下的姬无奢。

    程南橘忽而心中一痛,警觉回头,只看到一座光秃秃的山包屹立在身侧,她低声呢喃着枳儿,询问文竹,“你可听到方才有人在喊,在喊枳儿?”

    文竹一惊,乱忙摇头,“没有,这荒山野岭哪里会有人知道主儿的芳名,应是主儿听错了!”

    “可是我听到的是枳儿,凌白说除了他没有人知道我从前的名字。”

    文竹附和,“那更能证明是主儿幻听了,或许是主儿太挂心王上了。”

    程南橘觉得文竹所言在理,她皱着眉摸了摸胸口,不知是何缘故方才胸口那一瞬的钝痛几乎要让她跌下马去!算了,还是不想了,找点到营地确认东方凌白安然无恙才是大事。

    程南橘依旧不死心的朝那个山丘多看了两眼,除了黄沙再无其他,才抬起鞭子道,“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