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位不保:妃生凰命吾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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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客随主便

    寒鸦自是不依,拔剑寒光一闪横眉冷对斥道:“让开。”

    狂骨面色不改,依旧挡在面前:“我家公主只见程小姐一人,识时务者就把刀收了,等在这里。”

    寒鸦不由冷声讽刺,“我们如何知晓你家公主究竟安得什么心思?洛樱国的公主向来出尔反尔狡诈无信!”

    狂骨闻言窄了窄眼眶,正要开口程北枳便抢先道:“寒鸦,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主上……”

    “无妨,若是真想杀我们,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一路上至少有三处地方杀人抛尸尤为合适。”

    狂骨冷笑一声,眼神中不免有了几分钦佩,“程小姐好见识。”

    “主上,小心!”

    程北枳点头,狂骨便将石门关上,三人一同守在门外,蒹葭就盯着狂骨看个仔细,看来看去,突然拉过寒鸦,小声道:“寒鸦姐姐,你看这个人似乎跟其他的洛樱国男子都不相同。”

    寒鸦本就看狂骨十分不顺眼,冷声道:“有什么不同,不过是未施粉黛罢了。”

    蒹葭拧着眉,拍了拍寒鸦的肩膀:“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看他目不转睛的样子,诡异的很,看得人发毛,在洛樱国男人是最下等的奴隶,为何方才那个女官竟然还有些惧怕他的样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哼。有什么奇怪的?洛樱国的存在本就是最大的奇怪。与此之中诸般皆是见怪不怪。”

    蒹葭听得云里雾里,却依旧觉得寒鸦说的十分有道理。

    无人引路,程北枳便独自一人扶手而行,方才行了几步,忽然数缕寒芒从四面八方袭来,程北枳飞身起旋左闪右避,耳旁疾风划过,程北枳面色一沉,提手便捉住了飞驰而过的长剑,手中有了兵器,躲闪方才显得自如了许多,箭矢落地程北枳稍稍松了一口气,忽然一身影风驰电掣二来,手持一柄长剑,杀招极盛!

    程北枳提剑挡在面前,女子妖媚一笑,惊得程北枳眨了眨眼睛,就这一瞬间被女子抓到了破绽,趁虚而入,程北枳连忙后退,费力招架,女子依旧咄咄逼人,将程北枳逼到角落。

    此人无攻击高,而且速度极快,程北枳自知不是对手,终是被女子挑落了手中的长剑,一柄剑锋抵在颈项之上,女子方才莹莹笑开:“身手还算不错,对付一般的刺客也算是绰绰有余,只怕是遇上天玑城的弟子占不到一分一毫的便宜。还要反被擒杀。”

    程北枳轻笑勾唇,“公主说的是。”

    洛伽蓝收了长剑,刺入一旁的柱子上,挑眉看着程北枳:“你怎知我就是公主,而非公主手下的杀手?”

    “臣女曾有幸见过洛樱国公主天姿,虽然天姿公主不及公主美貌,眉眼间却依旧有几分神似,若是臣女猜的不错,公主应是洛樱国中九州第一美人伽蓝公主。”

    洛伽蓝微微点头,眼中似有赞赏:“果然是天下凤主,好见识。你也不必如此奉承本宫,论美貌,凤主不在本宫之下,论智谋犹未可知,不过论武功的话,确实比程小姐略胜一筹。”

    程北枳笑了笑:“既然如此,北枳也不跟公主见外了,公主找我来所为何事?”

    洛伽蓝笑了笑,“听闻程小姐酒量极好,不如,你我喝上两杯,本宫没什么爱好,最喜与人争个高下,今日本宫就要看看,谁是这九州最善饮酒之人……”

    程北枳抬眸看这洛伽蓝,微微拧了拧眉梢,此刻洛伽蓝便像是换了个人一般,杀气全无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人畜无害的亲和感,不由分说的拉着程北枳奔至一凉亭。

    虽是冬日,这凉亭中倒也装扮的别致,四周都燃着火炉,丝毫感觉不到冬日里刮到脸上的含义,洛伽蓝依旧牵着程北枳的手,只是程北枳的眉心皱的更紧了,她低眸看着两手相牵之处总是觉得有些奇怪,洛伽蓝虽是女儿身可长得却十分高瘦,站在程北枳的身边足足比她高出了一头,使得程北枳看她都要抬着眼。

    见程北枳凝望,洛伽蓝嘴角的笑意便更是缱绻,眯了眯眼,眼神也显得如秋水般含情脉脉,伸手就去触摸程北枳的脸颊,娇滴滴道:“妹妹何故如此看本宫,倒是让本宫有些害羞了那……”

    程北枳眼皮一抽,连忙向后抽了一步,而洛伽蓝却故作吃惊一般,“不想妹妹竟是如此肤若凝脂,让人触之难忘,久久流连忘返呢……”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程北枳连忙推开洛伽蓝,不料洛伽蓝却并未松手反而捉着程北枳的手顺势从自己的脖颈攀上脸颊,呵气如丝道:“妹妹,你看姐姐的皮肤就不似妹妹这般顺滑,还真是时光如流水,苍天饶过谁那……”

    “公主言重了,公主正是天姿国色倾国倾城……”

    程北枳急切的抽出手,只觉得身上的冷汗一波盖过了一波。

    “倾国倾城?”洛伽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这个世界又何时真的为女人改变过?倾国倾城不过是徒增悲凉罢了,我虽是九州第一美女,说到头来,还不是我出身洛樱,洛樱是七国中最为富饶的国家,尊我为九州第一美女,也不过是天下英豪看中了我身后的嫁妆罢了!

    程北枳神情一顿,洛伽蓝倒是神情自在的很,勾起酒壶周了一口,有道:“说起来,这虚名倒是不如妹妹,先是姬国七皇子舍命相救,后是赵王鱼晚听之任之,说起来,妹妹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能全身而退离开帝王后宫的第一人,姐姐佩服,佩服!”

    喝起酒来,什么公主的端庄和生疏似是烟消云散,洛伽蓝半敞着衣裙,春光无限,程北枳倒是从她的只言片语中警觉起来:“公主英明,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线,想来公主倒是十分了解我。”

    洛伽蓝本仰头喝酒,闻声放下了酒壶,浅笑嫣然的瞧着程北枳,妩媚的眯了眯眼睛:“叫什么公主,生分的很,难道妹妹不屑唤我一声姐姐?”

    程北枳摇了摇头,洛伽蓝便推了一壶酒来:“你如此是不屑,还是执意不叫我姐姐?”

    酒香扑鼻,已经勾出了程北枳腹中的酒虫子,只是看这洛伽蓝诡异的很,一时间还捻不出轻重来,程北枳即便是再觊觎着酒壶中飘香十里的美酒,也不敢冒昧的尝上一口。

    洛伽蓝余光瞟了程北枳一眼,咯咯的笑:“妹妹怕什么?还怕我这酒中有毒不成?你我是同道中人,往酒里下毒简直是暴殄天物,这等粗鄙之人的行径,本公主还不屑……”

    程北枳一听便卸下了防备,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相信洛伽蓝轻描淡写的一句,可是她依然觉得洛伽蓝的诡谲绝对不屑于使用如此下九流的手段,更何况从进入这个院子开始,洛伽蓝若是真想杀她,怕是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死了多少次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许久未曾痛快醉一场也是憋得难受,程北枳便直接勾起了酒坛子,痛饮一遭,这酒果然清冽甘醇,一路火辣至腹中,余味缠绵不散,好酒,真是好酒!

    洛伽蓝悠悠一笑,将一颗花生米扔到空中吃玩着问“如何?”

    程北枳擦了擦唇角,笑答:“好酒!”

    “好酒就多喝一些……”

    “如此好酒款待,北枳当敬姐姐一杯。”

    洛伽蓝一蹙眉,不悦的抬起头来,“一杯算什么?你应是敬我一坛才合礼数。”言语间温怒转成笑意,勾着手腕仰头便洒下一坛美酒,甘醇的美酒从她天鹅颈般的颈项上留下来,程北枳看着她不知为何,突然间心如撞鹿跳的乱七八糟,脸跟着烧起来哗啦啦的,只觉得口干。

    洛伽蓝斜眸睨她,“你怎么不喝?”

    程北枳一愣,“喝,我喝……”

    洛伽蓝忽而笑了,美轮美奂,程北枳一边喝酒一边感叹,不愧是美人啊,即便是女人见了她心中颇会有几分心悸。

    酒过三巡,两人从相对而饮不知什么时候喝到了相近而饮,又不知如何从相近而饮喝成了相拥而饮。

    再是喝的兴起,便是洛伽蓝非要拉着程北枳跳舞,程北枳推辞不开却又不善起舞,忙乱中瞥到了一旁的古琴,便求饶般恳求:“不如我为姐姐弹琴可好?”

    洛伽蓝死了片刻,点头:“甚好……”

    于是程北枳便抚琴,洛伽蓝合着琴声起舞,饮酒……

    突然,程北枳不弹了,洛伽蓝也不跳了,两人皆是勾起了酒坛一饮而尽,此后,便是相拥在一起,声泪俱下!

    程北枳不知道自己当时喝了多少酒,就觉得晕乎乎的,她已经许久没有这般醉过,洛伽蓝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掩盖成凄楚后便开始痛哭。

    程北枳一愣,推了推她的肩膀问:“你,你,你怎么了?”

    洛伽蓝哭的更是凄厉,猛然直起身来大喊:“世上的男子,都是狼心狗肺的坏东西!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