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位不保:妃生凰命吾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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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浑水摸鱼

    “主上,前方恰逢一处山崖,马受了惊,已经停不下来了!”

    程北枳弓腰起身去瞧,骏马奔驰如今已经失去了控制前方就是一处断崖,若是掉下去,必然是尸骨无存。

    程北枳迅速从寒鸦手中抽出佩剑,杨手一劈,车身被削去了一半,“跳车吧,或许还能活下去!”

    “恩,主上你先跳!”

    程北枳一拧眉:“不行,马车速度太快了,跳下去也是一死,我去勒住马的缰绳,让它的速度稍慢一些,你带着蒹葭找机会跳下去!”

    “主上,太危险了,让寒鸦去吧。”

    “别浪费时间了!”程北枳冷声斥道,随手将寒鸦推到身后,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马背上的缰绳,用尽全身力气往后一拉,马匹果然急转偏了偏方向,速度稍稍慢下来一瞬,寒鸦便抓住了这个空档,一把将蒹葭甩下了马车去,便急速冲到程北枳身旁将她也推了一把,程北枳一下失了重心跌了下去,就在她落地的一瞬,连同从马车身上落下的一截缰绳丢了出去套到了寒鸦的身上,大声喊道:“寒鸦,抓住绳子!”

    骏马像是发疯了一般回过神急速飞奔起来,拉着破碎的马车风驰电掣而去,寒鸦愣了一瞬,不敢怠慢拉住了缰绳,程北枳便将绳子压在身下往后一滚,不料那马匹的力道太大竟然拖着程北枳也朝着悬崖旁冲了过去,蒹葭爬起来连忙过去拖了一把,三人连滚带爬这才终于在悬崖旁停了下来。

    皆是一身冷汗的大声喘气,最先回神的是寒鸦,大声道:“主上真是太冒失了!怒不该管奴婢的!”

    程北枳总算是松了口气,揉了揉胀痛的眼睛,气喘吁吁道:“什么奴婢主子的,我们出生入死许久,是姐妹。”

    寒鸦不知说什么,蒹葭吓得面无血色,也跟着嘟囔,“奴婢真是没用,一点帮不上小姐,还处处拖小姐的后腿。”

    程北枳轻笑看她,“也不是半分没有用处,还知爬起来拖住绳子,也是让我很知足了!”

    蒹葭一顿,哭笑不得的捂着脸:“小姐,这个时候你还取笑人家……”

    寒鸦顺了顺气道:“主上,这次是我们冒失了,不该将麒麟影调离,是寒鸦高估了自己的能耐,以为自己跟着主上,便可保主上无虞,寒鸦罪该万死!请主上责罚!”

    程北枳摆摆手,拉着寒鸦躺下,夜空万里,星碎零星,叹道:“这不怪你,在赵国,得两位师傅倾囊相授,自觉对各式毒药有所了解,可是今日我们所中迷药奇幻,无色无味,至今我还未曾想到我们是如何中毒的,可见要加害我们的人并非凡类,这事怪不得你。是我太过于掉以轻心了。看来,是我小看了这个闲云公子……”

    寒鸦也是一脸冷峻,眼神中泛起腾腾杀意,“是闲云公子要致我们于死地?真是小看了这位女公子的妒忌之心!”

    蒹葭侧过头,一脸震惊:“难道真的是那个阴阳怪气的王女要害我们?可是,我们若是真的死了,她该如何跟东方公子交代?东方公子不会放过她的!”

    程北枳摇头:“这边是她高明也不高明的地方……”

    寒鸦被程北枳的话绕迷糊了:“主上的意思是?”

    “这件事此时下定论还为时过早,闲云厌弃我们是必然的,她定是不愿带我们去樱都的,可是她又不愿拒绝东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带我们上路,可蒲婴到樱确是路程险阻陡峭,若是沿途出了什么意外,也确实不知该怪罪于谁,但是这不一定能说明这件事就是闲云做的,只是跟随我们的随从都没了,所以即便不是闲云做的,这件事她也是知情。”

    寒鸦一脸正色道:“小姐的意思是,闲云的心思都隐藏在她看似跋扈嚣张的外表之下,其心思谋略另有乾坤?”

    “无论如何,以后我们都要小心,樱都只能我们自己去了,却莫耽误了秀才初考,三月之期,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樱都皇宫中,深夜飞奔回一匹骏马,停在北宫门外匆匆下马,将一封密函递到了一位侍卫的手中,侍卫一刻都不敢耽搁,朝着一处宫阙飞檐走壁而去,最后终是在一处富丽堂皇的宫殿外停下。

    隔着门窗剪影,屋子中正有一女子一头青丝落下,遮住了眉眼,垂着眸子轻抚琴弦,琴声激昂豪迈如同万马千军金额铁马征战,或低缓婉转似万千女子浅吟低唱歌舞升平,其中韵味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似有魔力般。

    女子身旁便是一侍卫,身着一身玄色长袍,冷面如冰,将手中的密函呈到女子面前。

    女子方才停下手指,微微抬了抬眸子,结果信函,看了眼,嘴角便勾起一丝笑意。

    侍卫不解,便问:“公主笑什么?”

    女子将信函送到身旁的蜡烛上燃尽,才轻抚着琴弦浅声道:“着樱都呆久了闷的很,终是来些乐子,本宫倒是有些期待了那……”

    “奴才不懂,公主既然早就知道他们会动手,为何不出手相救?”

    “救?”女子笑嘻嘻抬起头来,眉眼间皆是玩味,惊诧道:“为何要救?”

    “公主当真不怕,这几个人就这么死在路上?”

    “这些年,闲云明赏暗罚被调任蒲婴确是长了些本事,只是这点雕虫小技,根本不足以被人看到眼里,小孩子们的玩闹由他们去吧,何必劳本宫动手收拾?”

    “可是,那些人险些死了……”

    女人轻笑一声:“可这不是没死吗,若是还没到蒲婴就死了,东方凌白何以跟我们来谈条件?”

    男子面色一沉,不再多说,女子倒是来了兴致,她停了抚琴,起身走了过来,凝眸瞧着他问:“狂骨,你在想什么?说出来,让本宫听听……”

    “狂骨愚钝,不懂公主的心思,只是属下有一件事百思不得其解。”

    “何事?”

    “公主的真的信那姬国弱柳扶风般的俊俏公子?他若是收到我们落樱国作为面首倒是恰如人意,公主难道真的相信,他能除掉天玑城的老城主?公主是九州第一美人,难不能也是贪慕了那小生的皮囊?”

    女子忽而一笑,眉眼间便透出一股子灵动,美煞旁人,这九州第一美女的名号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在你眼中,本宫竟是如此肤浅之人?”

    狂骨摇头,“狂骨只是觉得公主的决定,欠妥。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压在一个有所图的人身上,甚为欠妥。”

    女子便不笑了,睫毛眨了眨,微微勾起唇角,眉梢微挑:“狂骨,你要明白,这世上所有的承诺不过都是为了获得信任的谎话罢了,衷心二字本就经不起推敲,与之相比,实实在在的有所企图才更值得信任,他想要的只有我才能给他,那么他就该听我的话。”

    “可天玑城不是寻常地方,保不齐那厮失败了会拖累公主。更何况,他不过是天玑城的二弟子,据我所知,天玑城最有威望的弟子,是姬国七皇子姬无奢,而此人却说天玑城的生死已被他握在手中,未免有些夸大其词不可信了……”

    “可不可信并不重要,若是想摸鱼,必先将水搅浑,我们姑且再等上一等,这九州风云变换方才开始,不急!对了,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属下已经按照公主的吩咐,让大臣们将折子拟好,就等挑一个时机呈上去了,公主这么做属下又不解了,公主既然答应了跟那厮交易,为何还要将他送来的人逼上绝路那?”

    “你也说了,天玑城可是个大麻烦,若是去招惹这个麻烦,总要看一下我的盟友可有与我并肩的本事,即便是他送来的人,在为我所用之前,也要试一试她有几斤几两能为本宫效几分的力,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留着何用?”

    当晚,寒鸦在附近寻了个山洞,一行人便就此住下,天亮了才上路,赶了一天的路,傍晚才到樱都,正准备找个客栈落脚,突然见一男子立于他们面前,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寒鸦立刻警觉,拔剑迎了上去,却不料那人从怀中抽出一个信封递了过来。

    程北枳便点了点头,寒鸦放下刀接过信封,狂骨看了程北枳一眼,面无表情道:“我家公主有句话带给女公子,这里面是你的名字和身份,以及参加秀才考评的文书,你切要记牢,既然来了落樱,这便是你的身份。”

    狂骨走后,程北枳便找了个客栈落脚,回到房中打开信封信封中果然有一封书信,便是一个人的生平,此人名唤禾呈。

    程北枳冷笑一声,“这公主还真是会取名字,只是不知这公主是敌是友,寒鸦,麒麟影的消息送来了吗?”

    寒鸦一顿,皱了皱眉心:“这是说来也是蹊跷,属下已经沿途留下了几号,可是麒麟影还是没有跟属下联系,也并无信鸽送来消息。”

    程北枳目光一沉:“这落樱果然是龙潭虎穴,即便是无孔不入的麒麟影作事也没有往常顺畅了。对了,赵国可有什么消息?”

    寒鸦一愣,似是不知道程北枳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件事,方才生出疑窦就被程北枳看穿了心思,佯装咳嗦的清了清嗓子道:“你不要多想,我不是问赵鱼晚,我是说程美玉可有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