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不速之客
“公公公……公子……”
隔着背影，男倌的声音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程北枳起初还有些疑心，可见男倌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今晚的猎奇怕是打了水漂。
与男倌不同，男子的声音倒是沉稳中还略带几分温润，不疾不徐道：“今夜生意应是不错，不如阁下去那边寻寻恩客，这锭金子就当做是扫了阁下雅兴的赔礼。”
男倌一愣，脸色白了白，待男子往前递了递手腕，才连忙接过金子，“多谢公子！”
见男倌落荒而逃的样子，程北枳抱着臂忍不住叹气道：“这洛樱国的银子真的好赚，今日这男倌倒是不费吹灰之力捞到了两笔意外之财。”
男子微微一笑，狭长的眼眸温柔如当时的月色，低垂着头看程北枳眼神中带着一丝神秘，这种神秘程北枳早就见过，那时她敬而远之，倒是没想到此情此景竟然会在异国他乡再次重逢，想要再躲远些怕也是徒劳，倒不如看看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了！
“程小姐，别来无恙。”
男子一挑眉，程北枳也轻笑着回礼，“好眼力。”
想了想，程北枳摸了摸下巴道：“应该说是好脚力，从姬国一路寻来洛樱国，舟车劳顿，大费周章，不知皇子所为何事？”
男子眸光一闪，“程小姐是记得在下？”
“六皇子哪来的话？你们姬家的人，化成灰我都认识。”
姬无音抿唇一笑，不以为意的笑笑：“如此，在下到不知该是荣幸还是悲哀，因由舍弟渊源劳烦程小姐一同挂在心上，着实惭愧。”
程北枳摇了摇头，“言归正传吧，六皇子千里迢迢来寻我，怕也是要紧的事！”
“今非昔比，虽然程小姐初见在下时，在下确实是位皇子，沧海桑田，此时在下已不再是皇子，在姬国倒是有六王爷的虚名，如今是在洛樱国，程小姐若是不嫌弃便称在下一声无音即可。”
“不敢不敢，君臣有别，六王爷若是没有旁的事，臣女先告退了！”
福礼还未行完，姬无音便伸手扶了过来，程北枳一蹙眉，厌恶的闪躲开，姬无音面上的笑意不减，也跟着后退一步，“程小姐何必如此可期，在下冒昧而来，却又要事。”
程北枳抬眸看他，姬无音嘴角勾起一个温暖的笑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小姐跟我来……”
程北枳稍加思索，姬无音更是笑的温柔了，声音也是如春风般，“程小姐莫怕，这里是洛樱国，自然没有闲云王女找不到的地方，更何况有麒麟影和东方家的暗卫傍身，程小姐大可以高枕无忧，再不济，小姐身旁的这位侍女也是个中高手，在下要引小姐去的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叙旧罢了！”
程北枳微微眯了眯眼睛，打量姬无音，勾了勾唇角：“我倒是不记得，跟六王爷何旧可叙……”
“既然是叙旧，一年半载不算旧，三年五载也不算旧，怕是只有三十年，五十年，才勉强算旧！”
程北枳心中一惊，听出了姬无音的弦外之音便跟着他去了一个地方，不知是为了消除程北枳的担心，还是本就是她自己多心，姬无音倒是并未带她去什么犄角旮旯生僻的地方，而是在蒲婴最为繁华的街上停下来，一仰头便是这座城池中最为高耸的朱砂楼，烫金的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千里目。
姬无音也跟着程北枳抬头看了看牌匾，“这里是蒲婴最高的地方，隔着崇山叠嶂，依旧能看见这九州灯火迷离，正所谓站得高看得远。”
街边的小贩叫卖着各式各样的斗篷，见人驻足千里目门前，便要迎上来喊：“女公子生的俊俏买件斗篷赴宴吧，莫要着了凉。”
不等程北枳开就，姬无音便从小贩的臂弯中取了一件玄色的斗篷递到程北枳的手上，“所谓高处不胜寒，若想看尽这万里江山便是要受些寒苦，好在，美不胜收一切也算不得冤枉！”
程北枳总觉这个姬无音蹊跷的很，话里话外都透露着玄机，她目光盯得紧，姬无音却总是一脸春风化雨的清闲交付了银两便引路道：“程小姐请！”
千里目曲折蜿蜒，寻着楼梯上楼，抬头看不见尽头，程北枳想着这登顶怕是都要两个时辰，似是看出了程北枳的担忧，姬无音忽而笑了，“程小姐，如此不过是上楼走路，怕是要比往昔经历平坦许多，小姐难道不想去顶楼看一看这万里江山吗？”
“男人的江山，我一个女人看在眼里未免有些越俎代庖了不是吗？”
姬无音站在台阶上，转身看这程北枳，微微垂着眸子，灯影绰绰在他的眉眼上投射出光影来，有一种光怪陆离的幻灭，似乎看不清她究竟是不是姬无音，他是，好似他又是别人！
他唇角一牵，便转过身去兀自上楼，温润瓷雅的声音从他的身影中传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江山如画，却不是何人都能拿的起这杆笔，有的人去夺，有的人去抢，可终究能画下这江山波澜的，方才是大道三千的主人！”
姬无音忽而转过头来：“若是画不尽，看一看又何妨？”
程北枳便批了斗篷跟了上去，突然，守在楼梯门口的侍者突然伸手拦住了想一同跟上前去的寒鸦和蒹葭。
“请留步，此楼只能两人同行。”
蒹葭便吵着：“让开，我们家小姐若是出了事，你负担得起吗？”
姬无音又道：“你家小姐出了事，我负责，若是我不能负责，这世上怕是再无人有资格负责了！”
程北枳心中沉重一击，再抬头看姬无音，心中便是有了一个念头，只是这念头太过无凭无据甚至有些天马行空，便被程北枳击碎挥到了脑后，不过她倒是相信此行安顺，摆手道：“蒹葭寒鸦，你们不是好奇这落樱的男倌，便自行尽兴吧，稍后来寻我便是。”
寒鸦皱眉，“主上，这……”
程北枳打断她，笑了笑说：“别忘了听了故事回去要说与我听！”
寒鸦眸色一沉便点头道：“是，主上当心。”
蒹葭也瞬间接收到了某种信号，乖巧的点了点头，虽然眸色中还有丝毫担忧，却依旧跟着寒鸦退了出去。
姬无音勾了勾唇角：“倒是两个机灵的丫头，也算是跟小姐有个照应，勉强让人放心。”
程北枳轻笑，跟着姬无音上楼，漫不经心的提起：“六王爷，淑太妃近来可安健？”
姬无音若有似无的看了程北枳一眼，似是猜中了程北枳心事一般勾唇浅笑：“安健，母妃本姓萧，当朝的萧将军便是在下的外祖父，早些年南征北战听说母妃还是生在邦国那。”
程北枳一怔，随即笑了，沉了片刻道：“王爷见笑了。”
姬无音不以为意道：“程小姐切莫着急，该走的路走到尽头，那些该尽收眼底的风景便一个都不会少，当下最为紧要的是，当心脚下的路！”
“啊……”
程北枳光顾着听姬无音话中的玄机，竟然脚下一滑，险些摔下了高楼，好在姬无音身手敏捷，一个箭步旋身而下一把揽住了程北枳摇摇欲坠的腰肢，程北枳猛然回神，往下一看不，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来路已经几十丈高，若是摔下去怕是骨头都要散架了！
姬无音松了口气，缓缓放开程北枳，似是受到了惊吓，险些生出一身冷汗，“小姐千金之躯，切莫小心！”
程北枳重重点头：“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姬无音摇头苦笑：“该在下多谢程小姐不杀之恩，不如小姐开路吧，再有几十阶便是顶楼了！”
程北枳看了看身后的长路便生出了一丝恐惧，立马答应了姬无音的建议，走在前头。
不多时便走到了千里目的顶楼，果真是目瞪口呆，见天地之浩渺，渺沧海之一粟，感慨万千却说不出只言片语，姬无音便站在她身后，指了指其中一块灯火闪烁的地方，唇角一勾，问：“程小姐可知哪里是什么地方？”
程北枳便顺着他的指尖望了过去，见山峦沟壑中一片火光忽明忽暗如卧虎，这地形她曾临摹过无数次，为了不差分毫，拓在绸缎上一针一针的秀出轮廓，最为熟悉。
忽而，心中像是被刺了一刀，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轮廓，甚至是忘了最近一次见这轮廓是在什么时候，小贩说得对，这千里目的顶楼风大得很，吹在脸上似掌掴火辣辣的疼，就连眼眸也跟着模糊起来，似乎要将这轮廓淹没在一片混沌中，氤氲破碎便是从发涨的眼眶中流出泪滴来……
这是什么地方，程北枳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只是这两个字纠缠着太多的辛酸苦辣，她曾以为自己已经坚强到无所谓脆弱，或者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能看到她的脆弱，她已经把自己封闭起来打造了一个坚不可摧的外壳紧紧包裹起来。
可是，当她看到这卧虎趴在那里忽明忽暗闪烁时，就如同自己的心也跟着飘忽不定，一阵风就能吹灭奄奄一息的火苗般……
姬无音眸色一顿，讶道：“你，怎么了？”
隔着背影，男倌的声音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程北枳起初还有些疑心，可见男倌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今晚的猎奇怕是打了水漂。
与男倌不同，男子的声音倒是沉稳中还略带几分温润，不疾不徐道：“今夜生意应是不错，不如阁下去那边寻寻恩客，这锭金子就当做是扫了阁下雅兴的赔礼。”
男倌一愣，脸色白了白，待男子往前递了递手腕，才连忙接过金子，“多谢公子！”
见男倌落荒而逃的样子，程北枳抱着臂忍不住叹气道：“这洛樱国的银子真的好赚，今日这男倌倒是不费吹灰之力捞到了两笔意外之财。”
男子微微一笑，狭长的眼眸温柔如当时的月色，低垂着头看程北枳眼神中带着一丝神秘，这种神秘程北枳早就见过，那时她敬而远之，倒是没想到此情此景竟然会在异国他乡再次重逢，想要再躲远些怕也是徒劳，倒不如看看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了！
“程小姐，别来无恙。”
男子一挑眉，程北枳也轻笑着回礼，“好眼力。”
想了想，程北枳摸了摸下巴道：“应该说是好脚力，从姬国一路寻来洛樱国，舟车劳顿，大费周章，不知皇子所为何事？”
男子眸光一闪，“程小姐是记得在下？”
“六皇子哪来的话？你们姬家的人，化成灰我都认识。”
姬无音抿唇一笑，不以为意的笑笑：“如此，在下到不知该是荣幸还是悲哀，因由舍弟渊源劳烦程小姐一同挂在心上，着实惭愧。”
程北枳摇了摇头，“言归正传吧，六皇子千里迢迢来寻我，怕也是要紧的事！”
“今非昔比，虽然程小姐初见在下时，在下确实是位皇子，沧海桑田，此时在下已不再是皇子，在姬国倒是有六王爷的虚名，如今是在洛樱国，程小姐若是不嫌弃便称在下一声无音即可。”
“不敢不敢，君臣有别，六王爷若是没有旁的事，臣女先告退了！”
福礼还未行完，姬无音便伸手扶了过来，程北枳一蹙眉，厌恶的闪躲开，姬无音面上的笑意不减，也跟着后退一步，“程小姐何必如此可期，在下冒昧而来，却又要事。”
程北枳抬眸看他，姬无音嘴角勾起一个温暖的笑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小姐跟我来……”
程北枳稍加思索，姬无音更是笑的温柔了，声音也是如春风般，“程小姐莫怕，这里是洛樱国，自然没有闲云王女找不到的地方，更何况有麒麟影和东方家的暗卫傍身，程小姐大可以高枕无忧，再不济，小姐身旁的这位侍女也是个中高手，在下要引小姐去的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叙旧罢了！”
程北枳微微眯了眯眼睛，打量姬无音，勾了勾唇角：“我倒是不记得，跟六王爷何旧可叙……”
“既然是叙旧，一年半载不算旧，三年五载也不算旧，怕是只有三十年，五十年，才勉强算旧！”
程北枳心中一惊，听出了姬无音的弦外之音便跟着他去了一个地方，不知是为了消除程北枳的担心，还是本就是她自己多心，姬无音倒是并未带她去什么犄角旮旯生僻的地方，而是在蒲婴最为繁华的街上停下来，一仰头便是这座城池中最为高耸的朱砂楼，烫金的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千里目。
姬无音也跟着程北枳抬头看了看牌匾，“这里是蒲婴最高的地方，隔着崇山叠嶂，依旧能看见这九州灯火迷离，正所谓站得高看得远。”
街边的小贩叫卖着各式各样的斗篷，见人驻足千里目门前，便要迎上来喊：“女公子生的俊俏买件斗篷赴宴吧，莫要着了凉。”
不等程北枳开就，姬无音便从小贩的臂弯中取了一件玄色的斗篷递到程北枳的手上，“所谓高处不胜寒，若想看尽这万里江山便是要受些寒苦，好在，美不胜收一切也算不得冤枉！”
程北枳总觉这个姬无音蹊跷的很，话里话外都透露着玄机，她目光盯得紧，姬无音却总是一脸春风化雨的清闲交付了银两便引路道：“程小姐请！”
千里目曲折蜿蜒，寻着楼梯上楼，抬头看不见尽头，程北枳想着这登顶怕是都要两个时辰，似是看出了程北枳的担忧，姬无音忽而笑了，“程小姐，如此不过是上楼走路，怕是要比往昔经历平坦许多，小姐难道不想去顶楼看一看这万里江山吗？”
“男人的江山，我一个女人看在眼里未免有些越俎代庖了不是吗？”
姬无音站在台阶上，转身看这程北枳，微微垂着眸子，灯影绰绰在他的眉眼上投射出光影来，有一种光怪陆离的幻灭，似乎看不清她究竟是不是姬无音，他是，好似他又是别人！
他唇角一牵，便转过身去兀自上楼，温润瓷雅的声音从他的身影中传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江山如画，却不是何人都能拿的起这杆笔，有的人去夺，有的人去抢，可终究能画下这江山波澜的，方才是大道三千的主人！”
姬无音忽而转过头来：“若是画不尽，看一看又何妨？”
程北枳便批了斗篷跟了上去，突然，守在楼梯门口的侍者突然伸手拦住了想一同跟上前去的寒鸦和蒹葭。
“请留步，此楼只能两人同行。”
蒹葭便吵着：“让开，我们家小姐若是出了事，你负担得起吗？”
姬无音又道：“你家小姐出了事，我负责，若是我不能负责，这世上怕是再无人有资格负责了！”
程北枳心中沉重一击，再抬头看姬无音，心中便是有了一个念头，只是这念头太过无凭无据甚至有些天马行空，便被程北枳击碎挥到了脑后，不过她倒是相信此行安顺，摆手道：“蒹葭寒鸦，你们不是好奇这落樱的男倌，便自行尽兴吧，稍后来寻我便是。”
寒鸦皱眉，“主上，这……”
程北枳打断她，笑了笑说：“别忘了听了故事回去要说与我听！”
寒鸦眸色一沉便点头道：“是，主上当心。”
蒹葭也瞬间接收到了某种信号，乖巧的点了点头，虽然眸色中还有丝毫担忧，却依旧跟着寒鸦退了出去。
姬无音勾了勾唇角：“倒是两个机灵的丫头，也算是跟小姐有个照应，勉强让人放心。”
程北枳轻笑，跟着姬无音上楼，漫不经心的提起：“六王爷，淑太妃近来可安健？”
姬无音若有似无的看了程北枳一眼，似是猜中了程北枳心事一般勾唇浅笑：“安健，母妃本姓萧，当朝的萧将军便是在下的外祖父，早些年南征北战听说母妃还是生在邦国那。”
程北枳一怔，随即笑了，沉了片刻道：“王爷见笑了。”
姬无音不以为意道：“程小姐切莫着急，该走的路走到尽头，那些该尽收眼底的风景便一个都不会少，当下最为紧要的是，当心脚下的路！”
“啊……”
程北枳光顾着听姬无音话中的玄机，竟然脚下一滑，险些摔下了高楼，好在姬无音身手敏捷，一个箭步旋身而下一把揽住了程北枳摇摇欲坠的腰肢，程北枳猛然回神，往下一看不，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来路已经几十丈高，若是摔下去怕是骨头都要散架了！
姬无音松了口气，缓缓放开程北枳，似是受到了惊吓，险些生出一身冷汗，“小姐千金之躯，切莫小心！”
程北枳重重点头：“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姬无音摇头苦笑：“该在下多谢程小姐不杀之恩，不如小姐开路吧，再有几十阶便是顶楼了！”
程北枳看了看身后的长路便生出了一丝恐惧，立马答应了姬无音的建议，走在前头。
不多时便走到了千里目的顶楼，果真是目瞪口呆，见天地之浩渺，渺沧海之一粟，感慨万千却说不出只言片语，姬无音便站在她身后，指了指其中一块灯火闪烁的地方，唇角一勾，问：“程小姐可知哪里是什么地方？”
程北枳便顺着他的指尖望了过去，见山峦沟壑中一片火光忽明忽暗如卧虎，这地形她曾临摹过无数次，为了不差分毫，拓在绸缎上一针一针的秀出轮廓，最为熟悉。
忽而，心中像是被刺了一刀，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轮廓，甚至是忘了最近一次见这轮廓是在什么时候，小贩说得对，这千里目的顶楼风大得很，吹在脸上似掌掴火辣辣的疼，就连眼眸也跟着模糊起来，似乎要将这轮廓淹没在一片混沌中，氤氲破碎便是从发涨的眼眶中流出泪滴来……
这是什么地方，程北枳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只是这两个字纠缠着太多的辛酸苦辣，她曾以为自己已经坚强到无所谓脆弱，或者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能看到她的脆弱，她已经把自己封闭起来打造了一个坚不可摧的外壳紧紧包裹起来。
可是，当她看到这卧虎趴在那里忽明忽暗闪烁时，就如同自己的心也跟着飘忽不定，一阵风就能吹灭奄奄一息的火苗般……
姬无音眸色一顿，讶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