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位不保:妃生凰命吾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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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是她害我的

    “回春去看看我让芙蕖煮的醒酒汤好了吗,让她端过来吧。”

    “是。”

    赵鱼晚眸色一顿,沉了几分,走进屋来道:“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得如此善解人意,还准备了醒酒汤,莫不是良心发现了?”

    程北枳眨了眨眼睛,浅浅笑道:“陛下说什么那,我怎么听不明白……”

    赵鱼晚在程北枳身旁坐下,向前倾了倾身子,几乎要贴到程北枳的脸上,程北枳皱着眉向后一缩,赵鱼晚才轻哼一声开口道:“少在这给我装蒜,程北枳你真当我不知道昨日是你让人去玉儿那送信,才扰的她非缠着我留在玉玲珑?”

    程北枳眉眼弯弯,笑的无辜,摆手道:“你真会开玩笑,姐姐善妒,我怎敢去招惹她?”

    “呵。”

    赵鱼晚冷笑,撇了程北枳一眼道:“行了,别装了,你这一脸小狐狸的笑容早就出卖了你了。”

    赵鱼晚忽然抓住程北枳的手腕将她向前一拉,就势锁在怀中,半垂着眸子不深不浅的盯着她,似深情又似打量,唇瓣刚牵起一脚,突然芙蕖便端着醒酒汤进了屋。

    杵在门口一脸惊诧的愣在原地,程北枳连忙起身从芙蕖手中拿过醒酒汤,推到赵鱼晚面前:“喝了吧,好端端的人都开始说胡话了。”

    赵鱼晚瞟了程北枳一眼不以为意的喝汤,嘴角似有笑意缱绻,这醒酒汤他喝过不知道多少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这里的醒酒汤格外好喝。

    就连沉积在心底的压抑和愤怒都消弭了几分,他垂着头,声音漫出有些嘶哑:“为什么救潇荃?你不怕我杀了你?”

    程北枳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义正言辞道:“你说什么那?潇荃那个王八蛋,若是再让我见到了,我一定杀了他,竟然敢劫持我,可吓死我了。”

    赵鱼晚闻声抬起头来,盯着程北枳,眯了眯眼睛:“若是玉儿说她怕我还能心上几分,可你,呵!程北枳你杀人不眨眼的模样我都见过,而且潇荃教你的是擒拿手,正好克制他挟持你的锁喉招式,你难道是要我相信,你跟他学艺这么久,连个皮毛都没学到?那也未免将潇荃贬低的太没本事了。”

    程北枳一脸笑意,眼睛眯的像是月牙,赵鱼晚瞬间谨慎起来,觉得背后惊起一身冷汗。

    “我当时不是吓坏了嘛……人在情急的时候难免就……就原形毕露嘛……”

    “当真?”

    “自然是真的。”

    赵鱼晚轻哼一声:“你若是说真的,就算作是真的。”

    汤匙将最后一口醒酒汤送到嘴里,赵鱼晚垂眸道:“北枳,你来赵国多久了?”

    “五个月了。”

    “五个月就是一百五十天,三千六百个时辰,这时间足够长了吧。”

    赵鱼晚眸子陡然一亮,将程北枳一把拉入怀中,程北枳正欲挣扎却赵鱼晚紧紧扣在怀中,他身上的茵樨香,程北枳眸子暗下来道:“你放开我……”

    “如若我不放那?”

    突然,门口传来传来楚姜不卑不亢的声响,他直着身子肩膀上背着药箱,只是微微颔首唤了声:“陛下,微臣可是打扰了?”

    赵鱼晚沉着脸抬起头来,周身散出一股阴鸷的气息道:“你来干什么?”

    “太后娘娘让微臣来给程妃送药。”

    “药?”赵鱼晚放开程北枳,挑眉道:“寡人见程妃生龙活虎能有什么病?既然无病为何要喝药?”

    楚姜也不等赵鱼晚的那一声免礼,自顾自走到桌前,将肩膀上的药箱卸下来,打开后,其中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不由分说的推到程北枳面前道:“程妃确实无病,只是太后娘娘挂念程妃,送来的是安神药罢了。陛下若是不放心也可替程妃喝上两口,舒筋活血,固本培元。”

    赵鱼晚冷笑:“楚姜,你可真是母后养的一条好狗。”

    楚姜不怒反笑,拱了一礼道:“多谢陛下谬赞,微臣愧不敢当。”

    他抬起手腕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笑到:“程妃娘娘,这滋养的要趁热喝才会事半功倍,娘娘喝了药,微臣便可回去跟太后娘娘复命,一面惊扰了陛下喝娘娘的雅兴。”

    程北枳轻叹,这皇太后还真是心疼她,这一日两幅药倒是从未怠慢过,可见她真的是怕皇家丑闻。

    程北枳余光瞟了楚姜一眼,端起药汤,放在鼻翼嗅了嗅,药香扑鼻,程北枳目光一顿,这药跟以往不同,不是最一开始的滑胎药,也不是那日监牢中的温补药,这是一副亦正亦邪的毒药……

    程北枳端着碗,楚姜面色不改一副看不出深浅的样子,正在程北枳迟疑这药该不该喝的时候,赵鱼晚突然一把夺过药碗仰头便要倾饮,程北枳明眸暗转,一侧身撞到赵鱼晚的肩膀,瓷碗摔到地上,药汤洒了赵鱼晚一身。

    程北枳目光一顿:“楚太医,有劳回去告诉太后,臣妾受宠若惊打翻了汤碗,劳烦太后娘娘再赐臣妾一碗。”

    楚姜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轻叹道:“罢了,今日太后娘娘难得有雅兴摆了戏台唱戏,如此小事不必打扰太后娘娘,既然这幅药毁了,微臣明日再来便是。”

    楚姜收拾好药箱,朝赵鱼晚行了一礼便退下了,走出两步突然回望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揣度,不知是看谁……

    程北枳便拿出银针插入了碎瓷片中残存的汤药中,将银针的一端推到赵鱼晚面前咋舌道:“赵鱼晚,你是不是亲生的?太后这是想毒死你啊……”

    赵鱼晚撇了程北枳一眼:“是你无德不得母后欢心,她想毒死的是你。”

    程北枳轻笑一声:“赵鱼晚,你是想骗我还是在自欺欺人?太后确实对我不喜这不假,楚太医每日都来给我送药,但无非是堕胎药,她只是不相信我并未怀有身孕,抑或者根本不想让我怀上孩子,可是今日你来了,这药都变了,这药就是冲你来的,我若是喝了,顶多会食欲不振,可是你本就身中噬心蛊,若是再喝了这药,今日你不死也只能剩下半条命。”

    赵鱼晚眸色一点点暗淡下来,猛然捏住程北枳的下巴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程北枳轻咬着唇瓣,微微蹙了蹙眉,沉声道:“有没有可能是……”

    赵鱼晚骤然面色狰狞,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斩钉截铁般瞪着程北枳:“没有!”

    程北枳的眸色暗了几分,勾了勾唇,负气掰开赵鱼晚的手:“好了,反正这是你的家事,与我无关。”

    楚姜倒是没急着回去复命,反倒是写了张纸条,拴在飞鸽的腿上,将飞鸽放了出去。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我就不信,见了此信,你还不鸣金收兵!”

    躲在墙角的秋月急匆匆回了玉玲珑,程美玉勃然大怒,梗着脖子道:“你说什么?你说陛下竟然替那个贱人喝太后赏赐的药?”

    秋月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是啊娘娘,在这么下去,还不知道那个贱人药怎么坑害陛下那。”

    程美玉眸色一跌,陡然生出泪来,碎芒闪烁,鼻息便跟着沉重起来,昨日的种种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为什么你总爱跟我抢,以前是无奢,如今!你竟然连陛下都不肯留给我!程北枳,我定是要将你碎尸万段!我杀不了你,我便要从你身边的人下手!”

    程美玉目光中一闪而过一丝狠戾,脑海中满是昨日赵鱼晚捧着她的脸低声唤着程北枳名字是那一脸宠溺,程美玉也忘不了,赵鱼晚潸然泪下是哽咽着喉咙说的那句:“北枳,别对我那般狠,别再推开我……”

    嫉妒像是一头猛虎扑过来一口咬住程美玉的喉咙,让她变成了一个双目猩红不计后果的怪物,程美玉猛然从袖口中拿出那瓶毒药,秋月吓得瞪大了双眼,连忙扑过去抢:“娘娘你要做什么?娘娘你且不能做傻事啊……娘娘……”

    程美玉一脚踹开她,仰头喝下,嘴角顿时便渗出一股子鲜血,秋月吓坏了,哆嗦道:“奴婢……奴婢这,这就去唤太医……”

    程美玉一把拉住她的手,艰难道:“秋月,是程北枳害我,是她害我的!”

    秋月终是听懂了一般慌乱点头,程美玉双眼一翻,瞬间软了下去,秋月急匆匆叫来了太医,也有人传信到了锁千秋。

    秋月扑过来跪到赵鱼晚到深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秋月你哭什么?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秋月愤然抬头瞪着程北枳似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你看她做什么?快说到底怎么了?”

    秋月便哭的更加惨烈了,结结巴巴道:“娘娘……娘娘她……娘娘她被人毒害了……”

    赵鱼晚闻声大怒,起身急匆匆而去。

    望着赵鱼晚背影,回春气的急跳脚,,哽咽道:“这个德妃欺人太甚,每次陛下一来锁千秋,她便来捣乱!她就是见不得小主儿好……”

    程北枳眸子也深了几分,这一次,程美玉可是下了杀招?程北枳垂眸问自己,程北枳如若换作你,你会怎么做?

    忽而,她猛的睁开眼睛,低喃一声:“坏了!”

    回春一愣,懵懂的看着程北枳皱眉问道:“怎么了小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