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位不保:妃生凰命吾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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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拜师学艺

    程北枳一时没了防备扑通一声跪在鸢太妃面前,磕的膝盖生疼,这要起身,却被鸢太妃按下磕了个头。

    “丫头你这头磕的不冤枉,本宫入宫前便是五毒门众师兄妹的翘楚,如今你磕头便算是拜师了,为师定将一身技艺传授于你,加之还魂针的辅助,这宫中怕是再无能伤你的药石毒物。”

    程北枳有点懵,怎么说的好好的,突然鸢太妃就收她为徒了?五毒门入门向来苛刻,若是祖师爷知道鸢太妃如此草率,怕是能从祠堂中气的活过来再死。

    这厢还没缓过神来,那厢槐太妃也是不安生了:“这么好的苗子,可不能让你一人独占了,丫头,过来给我磕头。”

    “恩?”

    “丫头你可不要天上掉馅饼你就往后缩,实话告诉你,本宫入宫前可是天元山的弟子,师承天元通晓天下医经,就连上古玄妙的玄冥医经都被我偷了出来。”

    程北枳乍舌:“那医经是你偷出来的啊?”

    槐太妃目光一凛,敲了敲程北枳的脑袋狠戾道:“这你管不着,快过来磕头。”

    程北枳自然知道其中轻重,丝毫也不矜持,转过身来便宫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槐太妃和鸢太妃起了身一同将程北枳扶了起来,唇角一弯,倒是从善如流起来,暖暖道:“北枳,以后你便是我二人的徒弟,这一身医技为师会悉数传授给你,为师不求你悬壶济世普度众生,只愿你乱世中能独善其身,一世太平,医术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其中的尺度,你要自己拿捏,不要作恶,也不必为善,不救人不是你的错,若是救了人也是处于你的自愿,不可妄图他人铭记,你可知晓?”

    程北枳从未见槐太妃如此深情的讲话,一时间有些沉浸其中,许久才仿佛听懂了一般重重点头。

    鸢太妃从槐太妃的手中握起程北枳的双手,下意识的捏了捏道:“也是你我有缘,那日我初见你,便想收你为徒,那时全然是为了让你帮我找出当年的真相,后来我思前想后终是觉得太过强人所难,今日我收你为徒,只是希望一身技艺后继有人,家国动荡,即便那天我二人驾鹤西归,你依然能对付那个贱人,我教你的是用毒,医毒同源,这世间本就没有绝对的是非对错,多一样本事终究是多一分生机。”

    “北枳明白。”

    鸢太妃点头:“如今,我既然收你为徒,你便要替我二人养老送终,我死后不愿再呆在宫中,我要你将我带出皇城,到寒秋城入葬,你可能做到?”

    程北枳跪下去,磕了个头道:“师傅,北枳发誓,一日为师,终生为母,北枳会牢记师傅的教诲,只字不忘。”

    “好,此后你每日入夜便来这里,天明之前离去。切记,这件事绝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我们都有危险。”

    “是。”

    于是槐太妃又问起了她身孕的事情,程北枳和盘托出后两位太妃都觉得这样不是办法。

    “丫头,你这样太危险了,若是东窗事发,不仅是孩子保不住,怕是连你的命也没了。”

    程北枳倒是不慌,嘴角勾起一个笑意道:“所以我想了一个一石二鸟的办法。”

    她低声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两位太妃,两位太妃皆是瞠目结石大呼这丫头疯了。可是思忖了片刻,倒是觉得虽然听起来荒诞不经,还有些玩火自焚,可若是能控制好手中的傀儡,如此也勉强算是一个能应急的办法。

    倒是鸢太妃笑着摇头道:“你这丫头就是鬼主意太多,若是早生上二十年,当年的后宫中怕是无人是你的对手,北枳,你有如此心智,定是人上人。”

    那夜程北枳很晚才离开,自丛竹中爬出来,程北枳还有些恍惚,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突然间多了两个师傅,而且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五毒门和天元派的各种高手。

    槐太妃有些担心,怕是程北枳同时学习医术和毒术终究不是一件好事,可鸢太妃觉得无妨,这天下间本就是医毒同源,或许这样融会贯通,学起来更快一些。

    她总说时间不多了,看她苍老的样子,程北枳还是有些心酸。

    虽然她再为提过让程北枳帮她寻找当年真相的事情,可是程北枳却把这件事挂在了心上,她不去承诺,可是不代表她不想找到真相,相反,入宫的这些日子,她让芙蕖搜集了很多情报。

    可是这件事被隐藏的极为干净,根本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程北枳便想若是想找到当年的真相,怕是只能从一个地方下手,那便是芳菲宫。

    无独有偶,赵鱼晚的噬心蛊和赵江歌的千丝万缕蛇,一桩桩一件件都跟太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似乎,原本风平浪静的后宫,自从这个太后悄无声息的回来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阮云娥到底是个什么人?

    程北枳晃了晃手中的白玉髓瓶子,瓶子中的寻源蛊虫还在蠕动,像是蠢蠢欲动的毒舌,吐着殷红的信子。

    程北枳总觉得她离真相很近,似乎一伸手就能触摸到,可是她却又什么都捉摸不透,没有一根线,能把她所有的疑虑都连起来。

    这后宫越来越有意思了!

    想起拜师学艺,程北枳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师傅,她立刻回锁千秋,回春早就等在门口,一见到程北枳便气鼓鼓的迎上来,撅着嘴说:“小主儿,你可算是回来了。那个玉玲珑的主子真是不像话,方才陛下刚来,说是要等小主从太后哪里请安回来同小主下棋,玉玲珑的秋月便来了,说是她家主子虚弱不堪,连膳食都咽不下了。陛下这般就火急火燎的去了玉玲珑,此时还未回来那。”

    “放心吧,赵鱼晚今日是回不来了了。”

    程北枳满意的笑笑,算是芙蕖办事得当,程美玉也是不负众望的拖住了赵鱼晚,天色将要擦黑的时候,程北枳便穿着芙蕖的衣服,去了那出院子。

    潇荃果然等在里边。

    “潇师傅果然是信守承诺,我还怕近日来见不得你了。”

    潇荃转身,没有多说一句:“今日是最后一日,学会了擒拿手最后两招,不知娘娘可否将解药的另一半交给在下。”

    程北枳一愣,饶有兴致的看着潇荃道:“潇将军这是在跟我说笑?”

    “娘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当初留下一半解药不是为了提防我食言不教你武功吗?”

    程北枳轻笑一声,暮色四合霞光度在她身上似是染了一层锦霞,倒是衬的她仙风道骨似是画中神仙,潇荃微微蹙了蹙眉,程北枳便从石桌前坐下,打量着潇荃。

    潇荃经不起揣度,还是先问出口:“你究竟是何居心?”

    程北枳唇角一勾,不动声色的问:“将军姓的是哪个赵?赵鱼晚没告诉你吗?你可以不必为他演戏了,我那解药要不要对将军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你……你说什么?”

    潇荃目光一凛,骤然拉起程北枳的手,急声道:“快走!”

    话音未落就听门外窸窸窣窣的声响,赵鱼晚破门而入,负手立着门口,嘴角噙着一丝邪佞的倨傲,扬眉道:“爱卿拉着寡人的妃嫔急着去哪啊?”

    程北枳目光陡然一跌,身体便僵硬起来,醍醐灌顶般的甩开潇荃的手愤怒的指着赵鱼晚道:“赵鱼晚你诈我?”

    “哈哈哈哈……”赵鱼晚宠溺一笑,丝毫没有回答程北枳问题的意思,反而朝她招手:“丫头你过来,刀剑无眼,别伤到你了。”

    程北枳皱眉骂道:“你真是卑鄙!”

    赵鱼晚哑然失笑,粗着眉,声音中压抑着一丝委屈,低嘶道:“我卑鄙?我卑鄙!你们一个两个都在密谋我的江山,倒是成了我卑鄙?算了……北枳你过来。”

    “我不,我偏不!”

    程北枳一边跟赵鱼晚叫嚣,一边后退,脚下一个不稳,便是整个人都跌到了潇荃怀里,潇荃也不客气,瞬间反手掐住程北枳的脖子,程北枳便老老实实的不敢动弹。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潇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劫持我!”

    “别动,否则我掐断你的喉咙!”

    潇荃声音厚重沉稳,丝毫没有被重兵围困的惊慌,他挟持着程北枳往前走了两步,似是示威般。

    赵鱼晚一摆手,周围要围上来的侍卫便停滞不前,他眉心锁在一起,抿着嘴,目光复杂的看了程北枳一眼,沉声道:“潇荃,你放了她。只要你说出赵王的藏身之处,我便饶你不死。”

    “你们都退出去,给我准备一匹马,快!否则我就杀了她!”

    潇荃不为所动的稳健让赵鱼晚心生愤恨,他方才眯了眯眼睛,程北枳便大嚷大叫起来:“饶命啊,我还不想死……我不想死……饶了我吧……陛下,救我,救救我啊陛下……”

    程北枳极其动情,看着全身都在颤抖,似是真的害怕般哇哇大哭,周围的侍卫都捏了一把汗。

    偏生赵鱼晚看来就更加生气,牙花子咬的噼里啪啦响,这程北枳他是最了解不过的,她的嘴比她一身傲骨还要硬,即便是将她千刀万剐凌迟了,想从她口中听到一个饶字怕也是奢求!

    可她现在确是这幅痛哭流涕,吓了个魂飞魄散的恐惧样子,豆大的泪滴平日里从未见她为自己流过,如今却一串串的往下掉,虽是生气,可赵鱼晚看在眼里,心还是像被揪起来一般难受。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落入潇荃的手中作为人质来威胁他!

    她就是吃准了他拿她没办法便肆无忌惮的帮着外人坑骗他!

    装的!这一切都是装的!

    程北枳救是要救潇荃!

    就是要胳膊肘往外拐,救那个要夺他江山置他死地贼人的心腹将领!

    她可有分出一丝良心来考虑过他的感受?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