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位不保:妃生凰命吾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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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等他跟我拼命?

    程美玉走进太后的寝宫也被其奢华吓了一跳,在姬国她也是经常出入于皇宫之中的,太后的寝宫也见过几次,虽然当时已经大开眼界,可是此刻跟眼前的这座太后寝宫比较起来,还是犹如云泥。

    她双眼放光,心中有了一个强烈而疯狂的念头按耐不住,这样的宫殿本应是属于她的!除了她这世上还有什么女子配得上如此奢华之至的宫殿。

    程美玉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微微隆起的小腹,嘴角漏出沉淀而内敛的笑意。

    宫殿里浓郁而深沉的香气从精雕细琢的紫铜香炉中四溢而出,笼罩在太后头顶上一层若有似无的云雾,太后靠着软榻,阖着眼,手指摩挲着尖细的指甲。

    程美玉的心咯噔一下,猛然跪在地上,声音刺破了屋子中诡异的宁静,太后慵懒的抬了抬眸子,睨一眼跪在地上的程美玉,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倒是个聪明人,没仗着肚子里的龙种自视过高,还懂点儿规矩。”

    “臣妾有罪,还请太后娘娘开恩啊。”

    太后凤眸微挑,笑道:“早上是你差人给我传信,程北枳与人通奸怀上了孽种,被太医发现恼羞成怒便杀了太医畏罪潜逃。于是哀家去了锁千秋,可太医活了,程妃也没跑,而她更没有诊出喜脉,程美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戏耍哀家!”

    “太后娘娘恕罪,都怪臣妾愚钝,被程北枳那个丫头算计了,臣妾了解程北枳,她诡计多端阴险狡诈,定是有人给她走漏了风声,让她提前做足了准备,此事定是有人在帮她,臣妾断定程北枳身怀有孕绝不是空穴来风。”

    太后娘娘内敛的眸子一睁,声音陡然转凉,眯眼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敢狡辩?”

    程美玉摇头道:“太后娘娘,臣妾并非狡辩,让程北枳钻了空子是臣妾的疏忽,可是臣妾的情报不可能有错,程北枳定是怀有身孕的,一定是她用了什么法子隐瞒了自己身怀有孕的事实,此乃欺君之罪,此罪当诛。”

    太后甩手将按几上的骨瓷茶杯朝着程美玉砸了过去,直起身来,神色严厉道:“你是在质疑哀家?太医院的太医逐个给那妮子诊脉,还能有错不成?”

    茶杯砸到程美玉身边,碎瓷片溅射起来扎入程美玉的手腕上,鲜血顺着她的手腕流下来,染红了她粉嫩的指甲,程美玉吃痛冷嘶一声,缓缓抬起头来。

    目光不偏不倚的对上太后娘娘的眼神,沉声道:“在姬国,宫中有妃嫔,为了保住腹中的胎儿暗度陈仓三月挨到胎稳之时,会服用一种药剂,来隐藏自己的脉象,臣妾觉得程北枳定是用了这种方法才会让太医们诊不出她的脉络。”

    太后娘娘目光一顿,打量程美玉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审度,她方才回宫,手下确实缺少几个聪明机灵能帮她控制后宫。

    太后嘴角衔起一丝诡笑,试探般垂眸道:“哦?那依你的意思,接下来你当如何?”

    程美玉明眸暗转,不卑不亢道:“首先,程北枳能如此轻易的化解的危机,只能说明一件事,这宫中有她的党羽在帮她,而且党羽之中有能力通天的人,能在太后娘娘眼皮底下接近太医院并且能将一个人的生死信口开河可见他在宫中的影响重大,其中还有人精通医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帮程北枳隐藏脉象而并未惊动御药房,可见他不但医术高超而且有制药的药材。”

    太后娘娘不置可否,慵懒的靠在软榻上,听程美玉的言语便道:“接着说下去。”

    “这便说明,程北枳已经知道自己怀有身孕了,她跟陛下没有夫妻之实,依臣妾猜测,这孩子十有八九是姬国七皇子姬无奢的遗腹子,姬无奢已死,那这就是他唯一留下的血脉,依臣妾对程北枳的了解,她定是会想方设法把孩子生下来。”

    太后娘娘神色微变,程北枳这个贱人竟敢明目张胆的红杏出墙,简直就是不将她放在眼里!顿时生出了一种恨不得捏死她的冲动!

    程美玉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朗,轻笑道:“我们此时便可以根据这点,先除掉她腹中的孩子。虽然药剂能隐藏脉象,可如若孽种真的存在,那几幅滑胎药下肚,那程北枳即便是大罗神仙也定会露出破绽,那时,我们便可以定了她的罪!”

    太后娘娘满意的望着程美玉眼神中的狠毒,嘴角勾起一丝冷漠的笑意:“据哀家所知,这程北枳是你的庶出妹妹,未成想你竟然恶毒道这种程度,恨不得治其于死地!看似是解决了程北枳隐藏脉象的难题,好轻巧的一句几幅滑胎药下肚啊,可就是这几幅滑胎药怕是会让那妮子此生都不能再怀上谁的孩子,程美玉你这是一石二鸟以绝后患啊!”

    程美玉一惊,微微摇了摇头,目光闪烁道:“太后娘娘,臣妾未曾深想至此,娘娘误会臣妾了。”

    皇太后觉得无趣,摆摆手冷笑道:“行了,在哀家面前就不必装什么出淤泥不染的白莲花了,哀家在这后宫中沉沉浮浮了几十年,什么阵仗没见过?你这点小九九哀家若是看不出来,怕就是忘了这双腿是如何废掉的。哀家提及之事你若是思及便算得上有几分慧根,若是从未想过,以后怕是就要多想上几分。”

    皇太后目光中射出丝丝寒芒,勾唇道:“毕竟哀家麾下不需要废物!”

    程美玉目光一晃,定了定神,嘴角才抿开一丝笑意,垂眸点头。

    皇太后笑意缱绻,古井无波的双眸中看不出半分的波澜,她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程美玉,提眉道:“你腹中的胎儿几个月了?”

    程美玉目光陡然一惊,脸色顷刻间没了血色,太后幽幽笑了:“你怕什么?哀家是晚儿的母后,既然是他的孩子,那便是哀家的孙子,哀家疼都来不及那,还会加害你不成?”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方才知晓怀上了陛下的子嗣,方才一个月。”

    太后颔首:“这皇宫之中向来是母凭子贵,女人的根基是家世,而儿子才是未来,我听说沈嫔妃也是怀有身孕的,你二人谁先诞下龙子,那便是晚儿的长子,哀家的长孙,将来继承大统便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皇太后票了程美玉一眼,眼帘微挑道:“你过来。”

    程美玉一愣,起身是双腿还有些麻木,险些跌了个踉跄,走到太后娘娘面前,太后抬手摸了摸她手腕上的伤口,有些惋惜道:“这若是让晚儿看到了,怕又要怪我这个老婆子为难他的美人咯。”

    程美玉连忙缩回自己的手腕,笑的谄媚,柔声道:“太后娘娘折煞臣妾了,都是臣妾不小心,拿不稳杯子,才惹了这点小伤,娘娘何须挂心,若是陛下知道了,也该怪臣妾不小心才是。”

    皇太后被程美玉娇憨的神态逗笑,从手腕上滑下一支翡翠玉镯推到程美玉的手腕上,轻轻抬起,烛火闪闪,应得翡翠玉镯通透无比,碧色如洗,美的惊心动魄,就如同程美玉粉雕玉琢的容颜一般。

    皇太后喃道:“真好看。就当是哀家送给你的见面礼吧。”

    程美玉连忙叩首道:“谢太后娘娘赏赐。”

    “行了,快起来吧,你的身体可经不住久跪,哀家也乏了,你退下吧。”

    程美玉退出去后,太后身旁的丫头才微微漏出一丝讶异道:“太后,就这么放她走了?”

    “不然那?等晚儿来跟哀家拼命?”

    太后眯了眯眼睛,眼波幽深,嘴角若有似无的噙一丝阴鸷:“你没发现吗?这妮子的神态若有似无的像极了晚儿身旁的死去的无忧,连晚儿最在意的玉佩都待在她腰上了,这般荣宠哀家可是前所未见,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寄托,哀家犯不着扫了他的性,若是这妮子能顺利的诞下龙子,哀家的病或许就……”

    太后打住了话茬,似乎不太愿意深思病情,转而道:“明天去给程北枳送几付静心安神的药。”

    沉吟片刻太后眸子中闪过一丝阴狠,道:“让楚姜去。”

    “是。”

    丫鬟又问:“奴婢安插在冷宫中的眼线都被那两个贱妇除掉了!太后如今已经回宫,可要亲自去教训教训她们?”

    太后娘娘立刻双眸冷透,回手就是一巴掌抽到丫鬟脸上,声嘶力竭的吼道:“去干什么?让那两个贱人看哀家毁掉的双腿,笑话哀家吗?!”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是奴婢失言了!”

    皇太后还是被气的睚眦欲裂,大发脾气,整个芳菲宫鸡犬不宁都遭了罪,人人自危。

    第二天一早,锁千秋的大门就被敲开,一个叫楚姜的太医拎着药箱大步流星闯入,程北枳还未从睡梦中回过神来。

    “休得无礼,我家主子还为洗漱完毕,请你出去。”回春挡在门口,北楚姜一把推开,他嘴角冷笑肆意:“将死之人,怕是用不着洗漱了,让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