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位不保:妃生凰命吾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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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东窗事发

    被问急了就答上一句:“还不是赵鱼晚喜欢这些,若是让他知道了我毁了他的花草,还不找我拼命?”

    回春想来也是,只能帮程北枳兜着,半夜三更的随她一起捣鼓院子。

    院子修正完毕,程北枳终于睡了个满宿的觉,才一大清早,程北枳刚推门而出,回春就苍白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程北枳气定神闲的问:“程美玉的孩子没了?”

    回春陡然一惊,睁大了眼睛,似乎很惊讶程北枳的神通,随即豆大的泪就一点一滴的掉下来,程北枳了然。

    还来不及安慰,赵鱼晚怒气腾腾而来,一把抓紧程北枳的手腕,疼痛从手腕一路蔓延到程北枳的四肢百骸,她心中的怒气也蹭蹭的冒起来。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如果你敢打我子嗣的主意,我定是容不下你!”

    赵鱼晚双目猩红,这种怒意程北枳已经见过一次,就是她杀死无忧的那个夜晚,只是那时他纵是怒极,也并下如此狠手,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

    赵鱼晚竟是如此喜欢孩子!

    “没了孩子的是程美玉,你不去找她为何来找我?”

    程北枳用力将赵鱼晚的钳制甩开。

    “程北枳我知你足智多谋,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阴险毒辣,玉儿她的孩子是怎么没的还有谁比你更清楚?”

    程北枳笑意清浅,院子中忽然闯入一个女子,披头散发,再无往日的美艳,脸色苍白,衣裙上还有血迹,被侍女扶着,身姿孱弱。

    赵鱼晚神色微诧,顷刻便平静无波,就好似刚刚的波澜从未存在一般。

    她已经哭的声嘶力竭,再开口的声音嘶哑,双手紧抓着程北枳的衣襟,因用力过度指尖泛白。

    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低嘶:“你为什么害我?为什么?你是我妹妹!你为什么害我!?”

    听着怪可怜的!

    若是这个人不是程美玉,程北枳都觉得她挺可怜。

    “四小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假娘娘,你即便不念及姐妹之情,也不该对龙嗣下手,你……”

    秋月也跟着哭起来。

    赵鱼晚更是心疼了,眼神中的寒意彻骨,将程美玉揽在怀里。

    死死的盯着程北枳一字一顿道:“来人,给我把她打入死牢……”

    所有人都吓得瞠目结舌,即便是嫔妃犯错也是打入宗人府,给嫔妃留下几分薄面,这般打入死牢,可见赵鱼晚是真的起了杀心。

    程北枳这才微微抬眸,道:“打入死牢也要有个理由,陛下的理由是什么?”

    “你还敢问?你害死了我的长子。”

    赵鱼晚睚眦欲裂,一字一顿道。程北枳冷漠掰开程美玉的手指,眼帘一挑,漫不经心的忘了程美玉一眼。

    程美玉一愣,眼神中闪过一抹狠戾,片刻间就隐藏在汹涌的泪痕中,钻入了赵鱼晚的怀里,她哭的越是伤心欲绝,言语便越是含糊,可是赵鱼晚还是听到了那几个让他心如刀割的字:“陛下,我们的孩子……没……没了!都是玉儿的错!”

    “你有什么错?”赵鱼晚的声音冷透:“都是着个贱妇的错,玉儿,你就说出来,这个贱妇是如何害你的,寡人今日就替你做主。”

    程美玉哭的死去活来,也不耽搁她呜呜咽咽道:“那日妹妹推我,我就该小心谨慎的,万不该相信妹妹花言巧语。”

    “妹妹说,那日陛下的训斥她都谨记在心,求我原谅她,还差人送来了几盆盆栽,说是能安神养胎,让我放在屋子里。”

    赵鱼晚眯眼看着程北枳,眸色入墨。

    “我本是小心谨慎,就想着让下面人查一下着盆栽可有蹊跷,果然在其中竟然发现了一个香包,太医说这气味会使人流产,我吓坏了立刻让人处理掉了,又不想旁人诟病我陷害姊妹,便忍了下来。”

    “我原本以为只要我躲着妹妹,就能息事宁人,可没想到……呜呜呜……”

    程美玉说这哭的更凶了,本就细小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可若是听的仔细,还是能依稀听见,程美玉道:“谁知妹妹一步做而不休,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竟然打起了我膳食的注意,竟然在我的汤羹了下了麝香草。”

    程北枳轻笑,抬眸看了程美玉一眼,目光终是落在赵鱼晚脸上,问:“姐姐如何肯定这麝香草就是我下在汤羹里的?”

    程美玉怒极,从赵鱼晚的怀中挣脱出来,将一个香包扔到程北枳身上:“因为这香包里放的药物里就有麝香草。整个宫中,就只有你这个院子中有麝香草。”

    程北枳轻笑:“证据那?”

    程美玉的眼神中漏出一丝狡黠,似乎是早就知道程北枳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不等她回答,突然一个花匠哆哆嗦嗦的跪下,认罪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也是被逼迫的,求陛下赎罪,都是小主儿逼迫奴才的。”

    “你说,你们是如何害我的!”

    花匠一边磕头一边道:“是小主儿逼迫我的,一日小主儿见我在整理花草,就来了兴致,问我这是什么,我便答了麝香草,小主顿了一会,就让奴才每日去膳房将麝香草的汁液滴入玉嫔妃的膳食中。”

    “奴才不肯,小主便逼迫奴才吃下毒药,若是不按照她说的做,就毒死奴才,奴才还有八十老母,奴才不敢死,陛下饶命,娘娘饶命啊!”

    赵鱼晚目光阴鸷,指着跪在地上的小厮问:“这可是你院子里的花匠?”

    程北枳面不改色道:“是。”

    赵鱼晚冷哼一声:“好,既然如此,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程北枳蹲下身看着花匠,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你说的麝香草是院子北角那片吗?”

    花匠一愣,连忙回道:“小主儿何必明知故问?就是那片。”

    回春愣怔,忽想起程北枳连夜将这院子中的花草都换了。

    “那你就去折一些过来给陛下看看。”

    程美玉的目光骤然收紧,隐约漏出一丝惊觉,程北枳又想搞什么鬼?

    花匠愣怔,程北枳鹰隼微睁,带着摄人心魄的寒芒,花匠竟不敢拒绝连滚带跑的折了一支回来。

    程北枳看了一眼问:“你确定是这个吗?”

    花匠早就吓没了魂,自然是点头入蒜捣:“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程美玉心中一凛,这花匠拿回来的根本就不是麝香草,程北枳想使诈!

    赵鱼晚微微皱了下眉,程美玉生怕程北枳脱了身去,立刻怒声道:“胡说,你看清楚,这根本就不是麝香草。”

    程北枳嘴角笑意更浓:“姐姐,你怎么认识麝香草的?姬国可没有这个东西……”

    程北枳若有似无的点拨,赵鱼晚便醍醐灌顶的醒过神来,目光深邃的看了程美玉一眼,程美玉哽咽道:“陛下,你替我做主啊……”

    “姐姐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还是你心中有鬼?”

    程美玉哭的更加惨烈道:“程北枳你好恨的心肠,你害死了我的孩子,还在这里狡辩……”

    程北枳便又问花匠:“我最后在给你一次机会将事情的原委道来,最多是欺君。”

    程北枳突然抽出一条丝帕在唇边轻笑一声:“若是你不说,就不一定还能审出什么来了……”

    花匠余光中瞥见了程北枳手上的丝帕陡然一惊,顿了片刻才道:“陛下,是玉嫔妃让奴才做的。”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我让你做的?难不成是本嫔自己坑害自己肚中的龙嗣?”

    “姐姐慌什么?为何不让这个花匠说完?”

    “来人,把这个大逆不道的奴才给本嫔拖出去。”程美玉惊慌,立刻跪地抱着赵鱼晚的大腿,哭喊道:“陛下要给玉儿做主啊!”

    侍卫刚刚上前就被程北枳拦住:“陛下还未审理清楚,谁人敢动?”

    赵鱼晚冷声道:“继续说。”

    “奴才,玉嫔妃让奴才每日让麝香草的汁液放在她的羹汤里,昨日玉嫔妃又找到奴才,让奴才今天站出来指证小主儿,将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其余的奴才都不知道了。”

    “狗奴才,你竟然如此信口开河!陛下,他们沆瀣一气,一同欺负玉儿。”

    程美玉作势哭闹,激动之处,几声哽咽竟然晕了过去。

    场面一度难以收拾,程北枳明明是事件中最受牵连的人,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看着赵鱼晚清浅笑道:“姐姐晕过去了陛下还不命人送她回去?她刚没了孩子若是伤了身体,怕是以后不好再生喜事啦。”

    赵鱼晚寒芒乍现,程北枳就权当没看到一样,赵鱼晚抿唇道:“把她送回去。”

    赵鱼晚话音一落,随手抽了身旁的侍卫的佩剑,眼睛都不眨一下刺入了花匠的胸口。花匠眼睛一瞪,顿时就一命呜呼。

    “把他拖出去。”

    程北枳看着那猩红的血洒在脚边,就将手中的丝帕丢到他的头上就当作是他说了实话的救赎。

    院门被关上,院子里就剩下程北枳和赵鱼晚两个人,赵鱼晚的愤怒似乎已经消弭殆尽,反而多了一丝冷酷问:“今天的一切你早就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