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看到了？李牛躺在床上反复的思考着这一句话，他的眼睛盯着天花板，房间的天花板带着螺旋纹路，好像催眠一般把他卷入昏昏沉沉之中。
李牛仔细的回忆开门的一瞬间到底看到了什么，可是脑子里面只有整洁的房间和那一个女人在叫他进去的声音。
“你进来。”
分明是个女人的声音，但是那个“二郎神”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之前从来就没有见过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人。
李牛觉得还是应该先关心关心自己最好。现在李牛没有工作，手头只有剩余的几十块钱，这几天都在考虑是不是要去找一份工打一打，最好是不用太劳累的那一种，时间比较短，赚来的钱只要够他付房租和日常的吃喝就行。李牛不嫖不赌，没有什么嗜好，对生活也没有什么追求，没有花大钱的地方。
他仔细的在脑子里过了一下自己现在持有的财产，刚才提到的几十块钱，还有床上的床铺，日常用品，比如牙刷和水杯，还有角落里面堆放的那一堆电脑碎片。如果他住的这一件房间也算是他的财产，那么就应该算上，但是价值几何，他也不知道。
李牛的房子是通过中介租过来的，房东是什么人，李牛不知道。
想着想着，天就黑了下来。对于李牛来说，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之间就要再次进入被窝。
可是再过两天要吃什么，钱包里的几十块钱可是不经花。
不想了，工作有的是，饭前还不容易赚出来吗？
睡觉。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在黑乎乎单间里面回荡，这个单间好像是个空悠悠的峡谷，铃声在墙壁之间的不断地回转，听起来拖沓着长长的回音。李牛刚闭上的眼睛重新打开，他看到白花花的墙壁上泛起手机屏幕的光，绿色和红色不断变化。
就像他很久之前想象地狱究竟是什么样子，他借鉴了各种香港影视剧中的描述，就是这样不断地闪烁着绿色和红色的光芒。
地狱？开什么玩笑？
李牛的手好不容易伸出了被窝，他也不敢轻易地翻身，摸索到手机的大体位置就抓了一下。果然把手机抓在了手里，手机好像有生命，不断地扭动着，它也讨厌李牛这样就抓着自己的身体不放，想要趁李牛不备就狠狠的咬一口李牛的手背离开。
然而李牛已经用手滑了一下屏幕，手机就老老实实为他工作，先说话的对方。
“喂，是不是牛子？”
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婉转而且温和，不像李牛曾经接触过的任何人，那些人对李牛说话的时候总是用一口浓重的方言，声音也是漫不经心，有的甚至还是恶狠狠的。
牛子是李牛的笔名，在那个恐怖网站上投稿的时候就用了这个名字。
“牛子？是谁？”
过了三天，李牛好像就已经把那个在网站上投过稿的自己忘记了，他忘记了自己曾经靠这个吃过一段时间的饭。
好在李牛的脑子逐渐的清醒过来，他想起了这个笔名。
“啊，我就是牛子，不好意思。”
那边刚才有挂电话的意思，他们以为打错了，结果发现对面这个嗓音幼稚难听的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于是把挂电话的念头打消了。
“牛子先生，你在做什么？希望没有打扰你。”
如果没有你的鬼来电，我现在已经睡着了。李牛在心里说道，但是李牛还是有一点涵养的，何况对面的人的声音还这么好听。
“没有，你没有打扰我，我一个人呢，你说吧。”
那边的声音不再警惕，但是还是温和。
“牛子先生，我这么称呼你行吗？”
“没问题，但是你是什么人啊。”
“你还记得你曾经投稿过的一个网站吗？我是网站的一名管理员，你现在为什么不投稿了啊？”
李牛还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受重视，他只不过发了几篇微不足道的小文章，给这个网站投了不到半年的稿子，对方在发现自己没有继续投递之后专程给自己打来了电话。
“没什么，电脑坏掉了。”
李牛是个直爽的人，他喜欢实话实说。毕竟没有什么让他值得遮遮掩掩。
“这样啊，真是遗憾，你不能再写了呢，我们还非常期待你的下一篇文章呢！”
李牛听出来了，对面的这个女人话里有话，李牛对自己的文章很有自信，就他的别别扭扭写出来的东西，还没有好到令人打电话催稿的地步。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哪一篇文章吸引了你？我说给你听好了。”
“还记得你曾经写过你有一个长着三只眼睛的邻居吗？”
李牛当然记得他曾经以“二郎神”为原型写过一篇文章，这是他经过很多天的观察写的一篇，与其说是写恐怖故事，倒不如说是忠实的记录了“二郎神”的日常活动。每当“二郎神”有什么行动，李牛就记录下来，最值得李牛骄傲的是他感觉自己描写这个“二郎神”的样子时候简直是绝了，用了不少成语，相信看过的人对他描写的这个“长着三只眼睛的人”都能留下深刻的印象。
想到这里，李牛有点骄傲，说道：“没想到你们还真识货，我的这一篇文章我自己都感觉很好呢。”
电话传来扑哧的一声，好像和他说话的女人乐了起来，李牛的热情变得冷淡，因为听起来她的笑声里面有很大的嘲讽成分，李牛还是感觉得到的。
“对不起”，对面显然意识到自己的笑很不礼貌，变了一种口气，认真起来，“我想听一听之后的故事，你能够跟我讲一下吗？”
李牛不打算拒绝她，于是把他与“二郎神”的相遇，包括自己忘记了带钥匙，“二郎神”帮着开门什么的都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很显然的是对方对这个故事并不感冒，突然间低沉的问道。
“你有没有看见他房间里面有什么东西?”
这一句话让李牛感到直冒冷汗，后脖子好像被人抓住了，整个头都僵硬的放在枕头上。
他又想起了“二郎神”喋喋不休的问的那一句话。
“你看到了吧？”
他瞬间不想再继续打这个电话了，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李牛都不知道，会不会？会不会是隔壁的“二郎神”打来的，他学着女人的声音装腔作势的给自己打电话，还是为了追问他同一个问题
“你看到了吧？”
李牛的声音冷峻下来。
“你是谁？”
李牛害怕手机里面突然变成了一个男性的声音，冷森森的告诉李牛他就是隔壁的邻居，李牛甚至都能想象到在对面屋子的黑暗角落里的男人拿着手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方向，头上的那一只“眼睛”在黑暗中放着光。
但是他想错了，那边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女人的腔调。
“你别担心，我的名字是马小蝶，确实是网站的管理员，你的手机号都是我在后台找到的，我不会泄露你的隐私，如果你不放心的话，这一次通话结束之后我就不再联系你了。”
“这倒没有必要。”李牛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你想联系我就联系好了。”
马小蝶笑吟吟的答应了下来，几分钟之后两边就感到无话可谈。
“那就这样吧。”马小蝶说道。
李牛恋恋不舍的关上了手机，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跟女孩子这样聊过天了，何况还是个声音甜美的女孩子。
放下手机之后，屋子里面恢复了黑暗了一片，潮湿与阴冷的环境又回到了李牛的身边，只有当一个人静静地体会时候，才容易体会到自己的感觉。
半夜里李牛感觉到自己出现了尿意，于是在朦胧之中掀开了被子。他感到一股寒意瞬间带走了几个小时才储存的温暖，好像是有一只针管，把原本暖暖活活舒服顺畅的流淌在人体内的血液吸干了一般。
眼皮像是黏住了一样，李牛费劲的在地板上摸索着他的痰盂，他准备就先把尿撒在痰盂之中，但是他总是摸索不到，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把自己的尿液撒在脸盆之中，因为这尿意实在是太强烈了，他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李牛并没有找到痰盂，也没有真的把尿撒在脸盆里。他披上了一件衣服，要去到走廊尽头的那一间公共厕所。
走廊的路似乎很长，屋子外面是真的寒冷，李牛逐渐的清醒过来，又有一阵穿堂风吹了过来，李牛猛地打了一个冷战。走廊里面没有灯光，所有的房间的灯也熄灭了，还好有些月光，让李牛勉强踉踉跄跄的朝着厕所走去。
没有女鬼，也没有穿着白衣服头发很长的女人，李牛不用把自己的鞋子反穿在脚上，就平安的走到了房间门口，他甚至还留意了一下隔壁的邻居，那个叫人心生畏惧的“二郎神”，他还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只好这样叫他。
自己的房间门没有闭紧，留下了一条大约20公分的缝隙。李牛认为这是那一阵突然吹起来的穿堂风的缘故，但是在心里还是想一些神神道道的事情。
“进来”
李牛又一次听到了女人的呼唤声音。
一种强烈的欲望涌上了李牛的心头，这一次没有人可以阻挡他，因为这是在他自己的门前，自己的房间，他迫切的要见一见这个让他疑惑了很久的女人到底是谁。
他推开了房间门。
床上有一个**的身子，软绵绵的垂下去，一动不动，地板上有些液体来回的滚动。
李牛打开了灯，他瘫倒在地上，甚至忘了喊叫。
“二郎神”就这样躺在了床上，肚破肠流，屋子里散发着血腥气味和腐臭味道，一滴滴血液正迫切的逃离他的身体，汇集在地板上，向李牛的方向流淌了过去。
(本章完)
李牛仔细的回忆开门的一瞬间到底看到了什么，可是脑子里面只有整洁的房间和那一个女人在叫他进去的声音。
“你进来。”
分明是个女人的声音，但是那个“二郎神”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之前从来就没有见过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人。
李牛觉得还是应该先关心关心自己最好。现在李牛没有工作，手头只有剩余的几十块钱，这几天都在考虑是不是要去找一份工打一打，最好是不用太劳累的那一种，时间比较短，赚来的钱只要够他付房租和日常的吃喝就行。李牛不嫖不赌，没有什么嗜好，对生活也没有什么追求，没有花大钱的地方。
他仔细的在脑子里过了一下自己现在持有的财产，刚才提到的几十块钱，还有床上的床铺，日常用品，比如牙刷和水杯，还有角落里面堆放的那一堆电脑碎片。如果他住的这一件房间也算是他的财产，那么就应该算上，但是价值几何，他也不知道。
李牛的房子是通过中介租过来的，房东是什么人，李牛不知道。
想着想着，天就黑了下来。对于李牛来说，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之间就要再次进入被窝。
可是再过两天要吃什么，钱包里的几十块钱可是不经花。
不想了，工作有的是，饭前还不容易赚出来吗？
睡觉。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在黑乎乎单间里面回荡，这个单间好像是个空悠悠的峡谷，铃声在墙壁之间的不断地回转，听起来拖沓着长长的回音。李牛刚闭上的眼睛重新打开，他看到白花花的墙壁上泛起手机屏幕的光，绿色和红色不断变化。
就像他很久之前想象地狱究竟是什么样子，他借鉴了各种香港影视剧中的描述，就是这样不断地闪烁着绿色和红色的光芒。
地狱？开什么玩笑？
李牛的手好不容易伸出了被窝，他也不敢轻易地翻身，摸索到手机的大体位置就抓了一下。果然把手机抓在了手里，手机好像有生命，不断地扭动着，它也讨厌李牛这样就抓着自己的身体不放，想要趁李牛不备就狠狠的咬一口李牛的手背离开。
然而李牛已经用手滑了一下屏幕，手机就老老实实为他工作，先说话的对方。
“喂，是不是牛子？”
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婉转而且温和，不像李牛曾经接触过的任何人，那些人对李牛说话的时候总是用一口浓重的方言，声音也是漫不经心，有的甚至还是恶狠狠的。
牛子是李牛的笔名，在那个恐怖网站上投稿的时候就用了这个名字。
“牛子？是谁？”
过了三天，李牛好像就已经把那个在网站上投过稿的自己忘记了，他忘记了自己曾经靠这个吃过一段时间的饭。
好在李牛的脑子逐渐的清醒过来，他想起了这个笔名。
“啊，我就是牛子，不好意思。”
那边刚才有挂电话的意思，他们以为打错了，结果发现对面这个嗓音幼稚难听的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于是把挂电话的念头打消了。
“牛子先生，你在做什么？希望没有打扰你。”
如果没有你的鬼来电，我现在已经睡着了。李牛在心里说道，但是李牛还是有一点涵养的，何况对面的人的声音还这么好听。
“没有，你没有打扰我，我一个人呢，你说吧。”
那边的声音不再警惕，但是还是温和。
“牛子先生，我这么称呼你行吗？”
“没问题，但是你是什么人啊。”
“你还记得你曾经投稿过的一个网站吗？我是网站的一名管理员，你现在为什么不投稿了啊？”
李牛还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受重视，他只不过发了几篇微不足道的小文章，给这个网站投了不到半年的稿子，对方在发现自己没有继续投递之后专程给自己打来了电话。
“没什么，电脑坏掉了。”
李牛是个直爽的人，他喜欢实话实说。毕竟没有什么让他值得遮遮掩掩。
“这样啊，真是遗憾，你不能再写了呢，我们还非常期待你的下一篇文章呢！”
李牛听出来了，对面的这个女人话里有话，李牛对自己的文章很有自信，就他的别别扭扭写出来的东西，还没有好到令人打电话催稿的地步。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哪一篇文章吸引了你？我说给你听好了。”
“还记得你曾经写过你有一个长着三只眼睛的邻居吗？”
李牛当然记得他曾经以“二郎神”为原型写过一篇文章，这是他经过很多天的观察写的一篇，与其说是写恐怖故事，倒不如说是忠实的记录了“二郎神”的日常活动。每当“二郎神”有什么行动，李牛就记录下来，最值得李牛骄傲的是他感觉自己描写这个“二郎神”的样子时候简直是绝了，用了不少成语，相信看过的人对他描写的这个“长着三只眼睛的人”都能留下深刻的印象。
想到这里，李牛有点骄傲，说道：“没想到你们还真识货，我的这一篇文章我自己都感觉很好呢。”
电话传来扑哧的一声，好像和他说话的女人乐了起来，李牛的热情变得冷淡，因为听起来她的笑声里面有很大的嘲讽成分，李牛还是感觉得到的。
“对不起”，对面显然意识到自己的笑很不礼貌，变了一种口气，认真起来，“我想听一听之后的故事，你能够跟我讲一下吗？”
李牛不打算拒绝她，于是把他与“二郎神”的相遇，包括自己忘记了带钥匙，“二郎神”帮着开门什么的都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很显然的是对方对这个故事并不感冒，突然间低沉的问道。
“你有没有看见他房间里面有什么东西?”
这一句话让李牛感到直冒冷汗，后脖子好像被人抓住了，整个头都僵硬的放在枕头上。
他又想起了“二郎神”喋喋不休的问的那一句话。
“你看到了吧？”
他瞬间不想再继续打这个电话了，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李牛都不知道，会不会？会不会是隔壁的“二郎神”打来的，他学着女人的声音装腔作势的给自己打电话，还是为了追问他同一个问题
“你看到了吧？”
李牛的声音冷峻下来。
“你是谁？”
李牛害怕手机里面突然变成了一个男性的声音，冷森森的告诉李牛他就是隔壁的邻居，李牛甚至都能想象到在对面屋子的黑暗角落里的男人拿着手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方向，头上的那一只“眼睛”在黑暗中放着光。
但是他想错了，那边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女人的腔调。
“你别担心，我的名字是马小蝶，确实是网站的管理员，你的手机号都是我在后台找到的，我不会泄露你的隐私，如果你不放心的话，这一次通话结束之后我就不再联系你了。”
“这倒没有必要。”李牛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你想联系我就联系好了。”
马小蝶笑吟吟的答应了下来，几分钟之后两边就感到无话可谈。
“那就这样吧。”马小蝶说道。
李牛恋恋不舍的关上了手机，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跟女孩子这样聊过天了，何况还是个声音甜美的女孩子。
放下手机之后，屋子里面恢复了黑暗了一片，潮湿与阴冷的环境又回到了李牛的身边，只有当一个人静静地体会时候，才容易体会到自己的感觉。
半夜里李牛感觉到自己出现了尿意，于是在朦胧之中掀开了被子。他感到一股寒意瞬间带走了几个小时才储存的温暖，好像是有一只针管，把原本暖暖活活舒服顺畅的流淌在人体内的血液吸干了一般。
眼皮像是黏住了一样，李牛费劲的在地板上摸索着他的痰盂，他准备就先把尿撒在痰盂之中，但是他总是摸索不到，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把自己的尿液撒在脸盆之中，因为这尿意实在是太强烈了，他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李牛并没有找到痰盂，也没有真的把尿撒在脸盆里。他披上了一件衣服，要去到走廊尽头的那一间公共厕所。
走廊的路似乎很长，屋子外面是真的寒冷，李牛逐渐的清醒过来，又有一阵穿堂风吹了过来，李牛猛地打了一个冷战。走廊里面没有灯光，所有的房间的灯也熄灭了，还好有些月光，让李牛勉强踉踉跄跄的朝着厕所走去。
没有女鬼，也没有穿着白衣服头发很长的女人，李牛不用把自己的鞋子反穿在脚上，就平安的走到了房间门口，他甚至还留意了一下隔壁的邻居，那个叫人心生畏惧的“二郎神”，他还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只好这样叫他。
自己的房间门没有闭紧，留下了一条大约20公分的缝隙。李牛认为这是那一阵突然吹起来的穿堂风的缘故，但是在心里还是想一些神神道道的事情。
“进来”
李牛又一次听到了女人的呼唤声音。
一种强烈的欲望涌上了李牛的心头，这一次没有人可以阻挡他，因为这是在他自己的门前，自己的房间，他迫切的要见一见这个让他疑惑了很久的女人到底是谁。
他推开了房间门。
床上有一个**的身子，软绵绵的垂下去，一动不动，地板上有些液体来回的滚动。
李牛打开了灯，他瘫倒在地上，甚至忘了喊叫。
“二郎神”就这样躺在了床上，肚破肠流，屋子里散发着血腥气味和腐臭味道，一滴滴血液正迫切的逃离他的身体，汇集在地板上，向李牛的方向流淌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