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有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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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惊魂夜

    刚刚被噩梦惊醒的管梨花并不知道,此时的小白正像她在梦中看到的那样,被人用一张大渔网给捉住了!她若是知道的话,想来也不会有那个闲情逸致去幻象什么管丁解猫了。

    当然,她那所谓的管丁解猫的幻想也没能持续多久,便被一个湿漉漉的亲吻给硬生生的打断了。

    管梨花这才意识到,她此时正在她娘亲的怀里躺着。可能,她先前在噩梦中的挣扎的时候,惊醒了她娘亲姜怡,使得惊慌的姜怡挣脱了绳子,跑过来将她搂在了怀里。

    “娘,别担心。我没事了,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已经没事了,唔……你别舔啊,好……呃……”管梨花浑身一抖,突然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对。

    舔……不应该是亲吗?

    嘶溜……

    在小脸儿上又被舔了一次之后,管梨花终于意识到究竟是哪里不对了!

    娘亲在添她的脸!

    在添她的脸!

    她的脸!

    脸!

    ……

    “娘……”管梨花强忍着心头的恐惧,颤声说道,“您能不能先把我放……唔……我昨晚睡前忘洗脸了,挺……挺脏的,您能不能让我先,先去洗个脸……”

    “嘿嘿嘿……好香啊!真香……”

    回应管梨花的是一阵阴涔涔的笑声,以及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声音是姜怡没错,但话语间那种木然的,没有丝毫感情波动的语调,让人一听之下,立刻便能感觉到一股刺骨的阴寒。

    管梨花若不是借着微弱的星光,勉强看清了姜怡的脸,绝对无法将这个阴涔涔的声音跟姜怡联系在一起。

    “娘……我一点都不香,我挺臭的,真的!唔……我一点都不好吃……呜呜呜……娘你别吓我啊娘呜呜呜……”管梨花觉得自己快要哭……不对,她已经哭了。

    管梨花自始至终都不敢去看姜怡的眼睛,因为她害怕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惨白的、没有瞳仁的、毫无血色的眼珠儿,亦或是一个死气沉沉的血红的流着血泪的眼睛……

    不过,管梨花虽然不敢看姜怡的眼睛,但同时也不敢闭上眼睛。毕竟,在这种情况下,睁开眼睛至少还能看到姜怡接下来的动作,而若是闭上眼睛,那就只能待宰了!

    于是,管梨花微低着头,强忍着心头的恐惧,用眼角的余光不停的扫视着姜怡。

    黑暗中,一身破旧灰衣,满头白惨惨的长发;枯槁干瘪的脸隐在干枯的长发之下,除了嘴角阴惨惨的笑容之外,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嶙峋的肋骨顶在管梨花的胳膊上,咯的管梨花的胳膊生疼。

    值得一提的是,姜怡的两只胳膊虽然已经干瘦的有些脱型了,但却意外的有力。任管梨花再怎么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也始终无法挣脱姜怡的怀抱。

    “娘……我是小花啊,您,您能听见我说话吗?”管梨花按捺着心头的恐惧,试图用颤抖的声音跟姜怡进行正常交流。

    “乖孩子……好香好香的孩子……呜¥¥……”姜怡似乎完全没有听到管梨花的话,继续用那种透着刺骨阴寒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语调自言自语着。

    恍惚间,管梨花觉得这位紧紧将她抱在怀里的娘亲,这会儿其实跟她并不在同一个世界里。虽然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但是思想、意识,却相隔万里,不发沟通。

    这种感觉,就像是硬币的正反两面一样,紧贴在一起,却又互不干涉。

    “娘……您能听到我说话吗?娘,我想上茅房……呜呜呜……”管梨花在数番祈求没有得到回应之后,终于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得赶紧想办法脱身,先从姜怡的怀里出来,然后再说别的。

    于是,管梨花想到了尿遁,以想上茅房为借口……这算哪门子的办法?姜怡根本就听不到她说话,又怎么可能会放任她去上茅房?!

    “香宝宝乖……让娘扒开你的肚子……扒开肚子病就好了……娘给你捉虫子,捉好多好多虫子,把你的肚子掏的干干净净的。就跟你爹一样,一只虫子都没有……可好了……可干净了……”

    这一瞬间,管梨花觉得自己的头发梢都要竖起来了!她浑身上下的肌肉紧紧的绷着,颤动着。这种绷紧完全不受她的意志影响,而且来的极其强烈,就连她体内那一弯即将失去控制的废液,都被硬生生的挤了回去。

    下意识的,管梨花转头向了姜怡一眼。从正面,面对面的看了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长满焦黄色牙齿的血盆大口,以及一条布满舌苔的滑腻腻的血红色的舌头。

    “啊!!!!!!”

    管梨花使出全身力气,朝床上狠狠的踹了一脚,借助这一踹之下的反弹之力,管梨花终于从姜怡的怀中挣脱出来。之后,终于重获自由的管梨花手脚并用的向她爹爹爬去。

    “救命啊!爹爹,救命啊!娘要扒开我的肚子,救命啊!爹……爹?”

    管梨花刚一爬到管菽的身边,便觉得情形似乎有些不对。惊慌中,她借着晦暗的星光仔细打量起背向这边、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爹爹。

    一动不动的爹爹……

    面对管梨花如此大声的撕心裂肺般的求救声,管菽竟然完全没有要苏醒的意思,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这一刻……管梨花已经记不清这是今晚的第几次了,她只知道,那股彻骨的寒意很熟悉,很熟悉……管梨花不知道它来自哪里,只知道它刚一出现,便一路沿着血液在她全身流窜,用它的寒意将管梨花遍体生寒。然后,它又会沿着血液一路向上,直达脑管梨花的脑海。

    一个机灵之后,管梨花那不知道当机多久了的大脑突然恢复了工作,然后她略显茫然的默默自问刚刚娘亲是不是提到过爹爹?

    她刚刚说了什么?

    就像你爹爹那样……可干净了……可好了……

    “爹……爹?”管梨花颤抖着叫了一声。

    声音很小,也不知她是想要叫醒管菽,还是在担心声音太大会吵醒管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