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有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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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第六十四章..元春出场

    且不去细表,贾珠、贾琏如何,自有一番谴婘缠绵。//【虾米文学 .]

    却说凤姐儿带着平儿、丰儿几个老婆子走在穿堂中,只见迎面跑来一个怀中揣着包裹,鬼鬼祟祟的家伙,一头撞在凤姐儿怀里,凤姐儿心里正想着心思,下意识的准备扬手照脸打这个不长眼睛小野杂种一个嘴巴子,平儿眼尖认出是宝玉身边第一个得用之人茗烟,赶忙按着凤姐儿的手,凤姐儿定睛一看,笑骂道:“猴崽子,谁家的馒头等着你,怕冷了吃不到嘴啊,慌慌张张定没做好事,怎么没跟着宝玉,倒是跑到这里胡天海地,仔细老爷知道了捶你的皮。”

    茗烟一面急忙将掉落地的包袱捡起,搂在怀中笑道:“好二奶奶,小人没长眼睛,惊了奶奶的驾,奶奶你宰相肚子里能乘船就饶了小人一回,二爷最近读书越发用功,这不巴巴的打发了小的去书房取些书来看。”

    凤姐儿听了笑着让茗回去服侍宝玉。

    眼下府中正建着园子,府中大小事务比以往多了一截出去,再铁的人也有些吃不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王夫人和凤姐儿看着那如流水般的银子往外淌,心下焦急,偏偏这个节骨眼没个准头惹出这些糟贱事来。

    凤姐越想越气,歪在枕上,忽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便叫平儿来。

    平儿连忙答应过来,凤姐道:“我想这件事,竟该这么着才好,也不必等你二爷回来再商量了,你让旺儿的拿二爷名帖去拜见云节度使老爷,你亲自请容儿带着旺儿一道去打听下芙蓉楼是什么来头。”

    凤姐儿心中暗道,这差事办下来,薛家少不得奉上不少好处费。

    贾蓉带着旺儿去了云老爷家,老晚才回来。

    凤姐儿伺候好贾母用完饭,回了屋子,正与平儿说话,只见有人回说:“蓉大爷来了。”

    凤姐儿命平儿去外面守着,将贾蓉让了进来,凤姐儿歪在榻上,拿手顺了顺额角的鬓发,问道:“打听出什么没。”

    贾蓉啐了口说道:“别提了,这个事情难办。”

    贾蓉端起凤姐儿用过的茶杯,大口灌了下去,末了用舌头舔尽余下的水滴,顺势在床榻边沿坐下,见凤姐儿抿着嘴笑,凤眼勾了过来,当场饧了眼,一把拉过凤姐儿手笑道:“好婶子,想死我了。”

    凤姐儿将手中丝帕往贾蓉身上一扔,骂道:“放尊重些,别叫丫头们看见了,你刚说的难办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贾蓉忙笑着跪在炕上求饶,打住笑后,半响才开口说道:“一打听下来,可是吓了一大跳,这芙蓉楼来头可大着呢,这酒楼是忠顺王爷的产业,且那打了人的大汉,是永泽亲王麾下的先锋官。”

    凤姐儿听了十分错愕不已,家中素日并不与两家王府府来往,两位王爷权势滔天,如日中天,如此下来,这是倒是十分难办了。

    贾蓉见凤姐儿皱着眉头,说道:“照我看,这事也不算太难搞定,宫内不是还有个得宠的娘娘么?有老圣人的恩宠,这件事还不是小菜一碟,还不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再说了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这两位王爷也太过气势嚣张,当今圣上以仁德治天下,两位王爷公然违背圣意,可见这两人也是个没脑子的。”

    凤姐儿说道:“恩,看来只能将此事如实回禀太太了。”

    贾蓉满脸笑容的瞅着凤姐,凤姐儿出神了半日,忽然把脸一红,笑道:“罢了,你先去罢,我还得去太太那回话呢。”

    贾蓉骤然将凤姐儿的手抓了过来,拿手指在她手心里划了下,抿嘴一笑:“亲婶子,你快去快回。^//^【虾米文学 .]”

    凤姐儿红着脸说道:“蓉儿,这会子有人,我也没精神,你晚些时候再过来。”

    贾蓉一步三回头,抿着嘴笑,慢慢退了出去。

    凤姐儿在屋内定了定神后,才带着平儿去王夫人那回话。

    王夫人听了凤姐儿的话后,垂了垂眼皮子,冷哼一声,面色狰狞,咬牙切齿道:“欺人太甚,这事都搞不定,娘娘脸上也无光彩,我们贾家的脸面都让人踩到地上了,若传出去,不是在打我们家娘娘的脸么?。”

    凤姐儿斟酌了会说道:“太太,话是这个理,可这两位王爷与我们家也没交往,没个门路,着实难办。”

    周瑞家的插言说道:“那林哥儿不是随着永泽亲王同去了边关,想来是有些儿交情的。”

    王夫人断喝道:“呸,你个没脸的东西,都是你家那个王八羔子惹出的事,将蟠儿往歧路上带,才出了这一茬。林家什么身份,值得我们家去抬举他们。”

    周瑞家的用力扇了自己一个巴掌说道:“都是老奴这张嘴没个把门的浑说,我们家娘娘如今上有老圣人的恩宠,又得老天的庇佑,圣眷正盛,那林家给我们娘娘提鞋子的资格都没有。”

    王府人斜横了一眼周瑞家的,对着凤姐儿说道:“回话的小厮,说是要拿多少银钱去赎人的。”

    凤姐儿说道:“合计下来一万两左右。”

    周瑞家心中惶恐,就算把他们家全部人都卖了,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银钱,只得想尽办法讨好太太。

    王夫人怒道:“没有王法了,这不是在抢钱么?”心中盘算起来,宫内娘娘少不得要各处打点,少不得银钱,若将事情办好了,姨妈那边定会送上丰厚的谢礼过来,对娘娘也算是略尽了一番孝心。

    王夫人说道:“凤丫头,你去姨妈处回话,让他们不用太担心,且放宽心歇下,等我进宫给娘娘请安的时候将事情提上一提,也不大事。”

    一夜无话,众人皆歇下不提。

    却说薛蟠、周公子等人在芙蓉楼劈柴挑水,左等右等不见家中来赎人,叫嚣着让人将他们放了:“我们是皇亲国戚,你们这间黑店,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公然扣押皇家人。”

    话音刚落,不远处便响起一声震天怒吼:“奶奶的,老子要将你们这些龟孙子杀个片甲不留,让你们这些龟儿子断子绝孙....”

    薛蟠、周公子顷刻间不敢在跋扈胡叫,噤若寒蝉。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袁一霸因喝多了酒,梦魇住了,似乎回到了在边关行军打仗,与敌军叫阵的时候,正说着梦话。

    皇甫征帮林玄玉清理干净身体后,横抱着疲倦不堪,全身无力,睡意朦胧的林玄玉,向床榻走去,林玄玉嘀咕道:“怎么这么吵。”

    皇甫征轻柔的哄着:“鬼嚎丧呢,宝贝,快睡吧。”

    皇甫征轻手轻脚的将林玄玉放到床榻上,拿过锦被盖好,走到外室,唤了暗卫去将几个讨人厌的声音给堵住,转身回到床榻上,抱着林玄玉昏昏睡去。

    二十六日大早上,碧蓝一泓,万里无云,天色极好。贾母和王夫人按品大妆,收拾妥当,乘轿子去了宫中,递上折子,半个时辰后,有小太监笑着领两人进去。

    贾母塞了一个不菲的荷包过去,小太监面色不变的将荷包收入袖子中。

    大明宫内青溪泻玉,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沼,石桥三港,兽面衔吐,一步一景,奇花烂漫,花香怡人。两人无心欣赏如画的美景,跟着小太监往贾太妃的住处走去。

    贾太妃的凤藻宫距老圣人的宫殿处并不是很遥远,飞檐卷翘,金黄紫色的琉璃瓦在骄阳的映射下熠熠生辉,金钉朱漆,雕刻龙凤飞云,端是气势恢宏,磅礴大气。

    王夫人心中不禁万分自豪,只有沐受天恩的宠妃才能有此殊荣居住在如此富丽堂皇、天下第一尊贵的皇宫内。

    元春听的老太太和母亲进了宫中,连忙吩咐抱琴出去将两人迎了进来。

    一别多年未见,虽有满心话要说,却也知晓宫内十分注重规矩,贾母和王夫人行了跪拜之礼,元春眼中的泪珠滚动在眼眶中,看着面前白发苍苍的老祖宗和上了年纪老母亲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眼中一热,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伸手去扶贾母和王夫人。

    贾母摆了摆手说道:“娘娘,礼不可废,这不合规矩。”

    抱琴递过去一块丝帕,元春拿帕子擦去了泪痕,哽咽着说道:“起身吧。”

    元春屏退众人,只留下抱琴伺候,将贾母和王夫人迎进了内殿。

    殿下无外人,元春垂泪,扑到贾母和王夫人身前:“老祖宗,母亲。”三人失声抱头痛哭,在旁的抱琴垂泪无言。

    半日,贾妃方忍悲强笑,忍着激动之情,一手挽着贾母,一手挽着王夫人,三人在梨花木大榻上坐下,安慰道:“好不容易见面了,娘儿们这时不说不笑,反倒哭个不了。”

    抱琴叩见过贾母和王夫人后,站在一旁听着三人,絮絮叨叨说了好半天的话,叙说久别的情景及家务私情。

    贾母仔细端详着元春,元春今日穿了套云霏妆花缎织锦裙,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光艳如流霞,头上挽着高髻,斜插碧玉龙凤钗,端是出色娇姿,花容娇媚。

    贾母拉着元春的手说道:“娘娘,家中一切都好,你无须太过挂念。你如今贵为太妃,万事得小心敬慎,历代后宫都是是非之地,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却处处暗藏杀机,娘娘您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待,眼下娘娘虽然隆宠正盛,却也要知晓小心驶得万年船,娘娘您得做好相应的准备才是,未雨绸缪,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保证圣宠不衰的长久之策。”

    元春骤然受宠,从默默无名的女官,一跃而成太妃,已经让很多老圣人的嫔妃不满意,心生嫉妒,暗地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元春,只待她稍有差池,拿捏住其短处,将其置于死地。

    元春入宫多年,对宫中的是是非非,看的是一清二楚,没有上面的恩宠的女人,皆是活的不如一个下人。

    元春费尽心机,原本以为会入了当今圣上的龙眼,未曾料到,人生来了个如此大的转折,摇生一变,成了老圣人的宠妃,这个突如其来变故,打击,曾令元春日日流泪,夜不能寐,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柱子上,总好以娇躯伺候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

    转而又想到,入宫多年无非就是为了能够入上位者的眼缘,得到上面的隆宠,光耀门楣,让祖上家人脸上有光,自己也不必再过那战战兢兢,趋炎附势,如履薄冰的任人差遣的低下日子。

    当年自己被家人送进宫内这个不得见人的去处的时候,就已经毫无退路,要么是孤独终老一生,要么就是风光无限,荣宠加身。

    贾母见元春陷入沉思也不催促,拿眼瞅了下四下,敛下眸子中神色。

    王夫人心中虽不大待见老太太,面子上相处却一直说得过去。此时心下也极为赞同老太太那句开枝散叶的话,见女儿愁眉不展,整个人比刚入宫的时候消瘦了不少,眼睛红了起来,安慰道:“娘娘,老太太说的在理,娘娘您如今正是得宠恩,泽深厚的时候,要把握好这个大好时机,一举得男,为老圣人诞下皇子,有儿傍身才不会需要仰他人之鼻息。”

    元春出了会神后,听见两人如是说,脸上一红,说道:“本宫也是懂的这个道理的,素来这后宫中,没有上位者恩宠的女人,活的连个奴才都不如”

    元春长叹了口气说道:“为长远计,是该这么打算,只是如今这太妃的位置与想象大相径庭...”。

    话未说完,贾母就打断了元春的话,接了话茬说道:“娘娘,这话可说不得,宫内人多口杂,闲话是非多,眼下就我们几人,娘娘说说这话也就罢了,日后切记这样的话,只能烂在肚子里,切莫从口中说出。”

    元春点了点脑袋,说道:“老祖宗说的是,只是如今老圣人年纪摆在那,本宫也是有力无处使,也不知能不能有那福气。”

    贾母拍了拍元春的手说道:“娘娘,您也无须妄自菲薄,娘娘您的福气大如天,日后前程大着呢。”

    贾母从低声说道:“娘娘,老圣人年纪虽大了些,却也是龙体健壮,最近还从太医院打听到消息,老圣人龙马精神,让娘娘受孕不成问题。”

    元春听了十分欢喜,忙询问道:“消息来源可靠”。

    王夫人压低声音说道:“太医院有几位太医与我们家是世交,每年四节都是给年例的,这消息来源宫中,错不了,娘娘只管将心放肚子中便是。”

    几人也知晓,宫闱之事不可妄加议论,转了话茬,聊起省亲园子,和家中事宜。

    王夫人从袖子中掏出一个雕花红木锦盒:“娘娘,您在宫中需要打点的地方多,这点心意您先收下,等下个月老太太和母亲来看望娘娘的时候,再帮你娘娘带些过来。”

    元春谢过贾母和王夫人后说道:“自古后宫之宠与母家尊荣息息相关,母家在朝中立住脚,本宫在后宫中就多了一份依靠,还望老祖宗和母亲多家督促家中兄弟,让他们上进求学,争取博得一个功名。”

    王夫人心中暗道:“珠儿那孩子是个不中用的,不能指望了,只得盼宝玉和兰哥儿将来有个出息,助娘娘一臂之力,可老太太一向溺爱,多加阻扰老爷对宝玉的管教,阻碍在当中着实可恶。”

    面上却是笑着点头,应允下来。

    王夫人心中惦记着薛姨妈家那件事,眼看着离开的时辰便道了,心下焦急万分,暗中递了个眼色给元春,母子连心,元春会意后,抱琴上来说道:“时辰到了。”

    元春不由的满眼又滴下泪来,却又勉强笑着,拉了贾母王夫人的手不忍放,再四叮咛:“不须记挂,好生保养!如今天恩浩荡,一月许进内省视一次,见面尽容易的。”

    王夫人故意落在后面,凑到元春耳边将事情简单说了遍,元春蹙着峨眉,说道:“母亲,你该让姨妈好好管教薛家兄弟了,那两位王爷素日就不是好相与的,母亲还是让姨妈尽快送上银钱,将薛家兄弟赎出来才是。”

    王夫人承了薛家的情,听元春如是说,心中有些不大乐意,不就是吹吹枕边风,一句话就能解决的是么?脸上不免带出了几分,元春不忍心,小声安慰道:“母亲,你先回去,女儿在宫内想想办法便是。”

    王夫人才笑着出了宫殿同贾母回去贾府。

    作者有话要说:有这样的母亲,元春也是个悲哀的女人!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