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憾与了憾
作为‘影子’而存在的女服务员程雨站在阳光所能照到区域的最边缘，甚至于上半身完全隐藏在了阴影中。
看来门已经在之前就被撞开了，怪不得这么久都没有动静。
“什么东西？”
看起来特伊的一望，也让老人发现了她。
“又是怪物？”老人自言自语，“只有一个而已，我可以解决...”
特伊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是老人后退了几步，好像是为了防备他的突然暴起。
特伊心里计较了很多，但是却发现此时已然没有反击的机会了。
太危险了...
这一刻最好的选择，就是等待老人消灭‘程雨’后，再另想办法逃脱...
但特伊做不到。
“举起手，你的孙子在我手上。”特伊直接拉着青年人起身，明晃晃的匕首就架在他脖子上，“轻举妄动他这条命就丢了，这里可没有什么医疗设备。”
他押着青年人转过身子，也正好看见了这位自称曾经参军过的老人。
人到花甲所会有的改变一点也不差地在老人身上显现，干瘦、头发发白且皮肤松弛，老人斑也不可避免地布满他的身体...
但他眼神却出奇地坚毅，不似其他老龄人的昏昏沉沉，倒是有一种年轻人的冲劲，皮肤较黑，却更像是在阳光底下晒练的结果。
他确实像一个军人，至少现在依然有着某种热情推动着他往着一个方向前进。
难怪这青年人对爷爷十分依赖，这应该是因为他这样的人更可以给予别人安全感。
但对于特伊来说，最主要的却是老人手里紧握着的那把猎枪。
该死，虽然这枪支看着很过时，但却被保养得特别好，好像真能射出子弹的样子！
“我们玩一个游戏吧，看谁下手更快。”特伊将青年人的头挤到一边，“你现在角度距离我要一定的速度，而就算你转了过来也不大可能瞄准对了，砰地一下射错人了，这就糟糕了。”
老人的眉头皱了皱，却看见‘程雨’抬起了头，像是发现了这边的动静。
“这样的关头你怎么能干这样的事？这种可怕的生物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你现在却内讧？”老人咬了咬牙齿，“你做得太过了，我们的事私底下再谈也可以，但是你在这时候...”
“我不管，如果你杀了这‘影子’生物，那么我就有机会制服你，但是你不杀她，调转枪头...那么我可以杀了你孙子。”特伊扭了扭头，眼里抹上了一分疯狂，“怎么样也不亏么！”
不远处的‘程雨’像是没有睡醒，愣愣地站在那里，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脑袋往着特伊的方向转了过去。
之后，她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啊！
‘程雨’盯着特伊，即使所有人是看不见‘影子’脸的，他也感受到了，她的眼睛是对准他的，那愤怒也是对准他的，那杀意...自然也是对着他的。
“你运气不太好，它往你那边走去了。”老人脸部肌肉绷紧了，“你不会要选择最糟糕的决定吧？你要知道...它杀死了你，我立即就能开枪救我的孙子。”
“你想得太好了吧，或许她是看中了你孙子？”特伊哈哈一笑，“莫非你觉得这对半分的概率很好算吗？就算不是，我把你孙子挡在身前，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绕开一个活人来攻击另一个活人...都一样！”
“你这种人也有笑的时候？”老人脸上挂着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我能看出她对你的憎恨，我知道这些...”
“等等...你说笑是怎么回事？”特伊觉得这口吻不对。
“不，只是经验使然，我看你的作为与面孔不像是会笑的人，仅此而已。”老人握紧了猎枪，枪头一直对着‘程雨’。
“是吗？我第一次听到别人给我这样的客观评价...”特伊无视了慢慢逼近的‘程雨’，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了起来。
“你是在拖延时间吗？我不觉得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老人这么说道。
特伊抬头望向天花板，好像要把每一点污渍与每一寸的裂痕都看透。
“爷爷...”青年人忽然开口了，“假如你真的是...那么杀了这个骗子吧，反正我也不算什么。”
what？
特伊没有料到青年人会在沉默了一段时间后说出这样的话。
疯了吗？也疯了吗？
苦笑了一下，特伊望了望被挟持的青年人那稚嫩的侧脸，然后说道：“你赢了，我的命交给你了，我死，他不用死，但你们不准伤害这个人，这个女人。”
他看着已经离自己不差几米路程的‘程雨’，然后松开了手，任由青年人逃走，也任由匕首落地。
当她扑上来时，特伊还是条件反射地用手臂挡住了。
牙齿被咬在了他皮肉上，皮夹克被穿过了，里面的毛线衣也没有任何地阻拦，衬衫更是毫无作用。
特伊感觉有点痒，好像被女生咬到都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接肘而来的寒冷却似乎渗透到了血液里。
‘影子’咬人原来还有这样的效果啊？
在这么下去，或许身体都会结冰了，还是从内到外。
特伊的眼睛看到了老人，准确来说是警惕地望着他。
老人已经举着那猎枪对准他们的脑袋，只要一动扳机，可能会出现一箭双雕的场面。
而青年人站在老人的身边，无精打采地像一根面条，时不时会用怨毒的眼神望向角落里的一个纸箱子。
还有人？
特伊已经无法顾虑那么多事情了，他还保持着那一刻的姿势，生怕乱动一下就会惊扰正在咬着自己的‘程雨’。
这是赎罪的唯一机会，既然选择了这样，那么就要撑过这样的寒冷，直到咬到她满意为止。
特伊看见了自己的揣紧的拳头已经苍白得不像话，甚至于指节都泛起了一层霜。
深吸了一口气，特伊望向了老人，直直地看着他，眼里却没有任何含义。
“算了。”
老人将猎枪用绳子绑了几圈，然后挂在了背上，用极为轻松的口气说道：“这支枪，从来都没有上过膛。”
‘这样就行了？’
‘为什么，他会放过我？’
特伊还是没有相信老人，眼睛还是紧紧盯着，生怕他出尔反尔。
可是没有。
“带上她。”老人对青年人说道，“我们离开这里，重新找一个地方。”
“好的...爷爷。”
青年人不情不愿地把那纸箱子抱了起来，嘴里念叨着：“小杂种，如果你不是遇到了我爷爷，那你早死了一万回了。”
“闭嘴，不准骂她。”老人呵斥道，然后攀在了一堆碎石上，只是几步就越过了橱窗的缝隙。
青年人也抱着箱子往那边走去，但时不时手上故意摇晃几下，里面也发出什么重物翻滚的声音。
里面有人？如果按照纸箱子的尺寸还能滚几下...是一个小孩。
特伊只能思考这么多了。
‘程雨’的手指上蓄着不短的指甲，而她一点也不留情地把手抓在了特伊的胸口。
衣服被撕开了一条口子，特伊结实的肌肉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伤痕。
还是没有流血？
难道被‘影子’攻击并不会流血吗？
剧烈的疼痛却立即打散了他的意识，而胸口的那道伤疤也不断冒出白气...那是冷流在透过伤口喷向外界。
特伊仿佛被一缕疯狂的意识缠绕。
他好像听见了。
‘你杀死了他...’
‘你杀死了他...’
‘你杀死了他！’
不！
意识像是陷入了无限循环的节点，甚至连空气从肺部的进出也变得不受控制。
‘我没有错！’
特伊再次睁开眼睛时，觉得浑身僵硬。
肌肤还有皮夹克的表层覆盖着一层易碎的冰，身体里的一切机能都被阻碍了，需要一点一点地恢复。
左顾右看，特伊没有看到任何人，‘程雨’也不知所踪。
这算是赔罪了吧？
两清了吧？
暗蓝的光肆无忌惮地洒在特伊的脸庞上，倒是让他眼睛差点又闭了回去。
已经是...黄昏了吗？
就这么站在这里昏睡了半天吗...感觉就跟一眨眼就过了大半天的时间呐。
特伊吃力地挥起了手，使得碎成渣的冰也不断地从他身上哗啦啦地掉落。
全身都是冰凉的，甚至他的体温早已在某种危险的边缘划过，但却全然没有在这时候影响到他，或者说影响得不够深远。
‘影子’对人造成的创口会产生寒气，但为什么这样的寒气却杀不死人？
不过这样也怪不得那些‘影子’杀人的时候，是撕碎甚至吞食...
特伊在思考着得失。
了却心事一桩，损失只是穿着的三件衣服都破损了，这也不算坏。
难道不是这样吗？
特伊自嘲一笑，一步步地走动里，他那僵硬的肢体重新变得灵活了起来了。
该去找找其他替换的衣物了，大超市里应该会有一些吧，但也说不定已经被人给糟蹋了。
脚踏在了坚硬的碎石上，特伊用力一蹬，然后把头伸出了橱窗，望着外面。
没有一个人，也没有‘影子’。
特伊小心地扭着身体绕过锐利的玻璃，接着爬出了超市。
外面还是一片寂然。
在黄昏时云雾会微微淡去一星半点，导致此时的光照程度在整个白天里反而是最充足的，但是依然是这样冷色调的蓝光，不过还算是好了一点...
这仅仅是在低温里算偏高的温度，并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暖和’。
特伊再望了一圈街道边上，只是看到都是紧闭着大门或者被打碎了玻璃的店铺。
毫无意义，就算是小吃铺的原料也大多腐烂了，那些卖密封食品的店也早被洗劫一空。
怎么在这混乱的城市里寻求生机呢？
特伊思考过这个问题...唯一的解答只有逃出去。
他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有人离开了这座城市，靠着脚，或者靠着别的什么。
如今这座空空如也的城市，除了即将枯萎的生命就什么也不剩的城市...交通工具在一开始就不见了，没有剩下任何一点，就连自行车也没有留下。
路面是很空旷了，没有任何阻碍，但同样也没有任何可以加快行动力的工具。
要逃出去，何其困难？
但，如果真的有人逃出去了呢？
外面的世界会是怎么样？
会是印象里的蓝天白云么？
像是在那似梦又与这里同样的世界里一样的环境吗？
没有解答，只有疑团。
这座城市里，特伊不知道有谁可以帮助他，甚至不知道还存活着多少人。
“谁还‘活’着呢？”
特伊没理由地觉得体外与体内的温度骤降，就像是那冬天里少见的雪，带出了单调而洁净的光彩。
那个人吧？
后来怎么样呢？她怎么样了呢？
特伊知道自己并不是在乎，而是好奇。
这座孤城这么大，找不到了吧。
特伊不觉得有什么可遗憾的，只是稍微摇了摇头就向着其他方向看去了。
今天去哪里躲藏呢？
我想说的是，...本来想要等新键盘到手后再码字...但是由于迟迟不来，新买的《悲惨世界》到账了，鼠标到账了...键盘还是不来，我就先码字了...今天字数可能离约定好的4000字差一点...但是我不想拖延剧情，毕竟下一章...
(本章完)
看来门已经在之前就被撞开了，怪不得这么久都没有动静。
“什么东西？”
看起来特伊的一望，也让老人发现了她。
“又是怪物？”老人自言自语，“只有一个而已，我可以解决...”
特伊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是老人后退了几步，好像是为了防备他的突然暴起。
特伊心里计较了很多，但是却发现此时已然没有反击的机会了。
太危险了...
这一刻最好的选择，就是等待老人消灭‘程雨’后，再另想办法逃脱...
但特伊做不到。
“举起手，你的孙子在我手上。”特伊直接拉着青年人起身，明晃晃的匕首就架在他脖子上，“轻举妄动他这条命就丢了，这里可没有什么医疗设备。”
他押着青年人转过身子，也正好看见了这位自称曾经参军过的老人。
人到花甲所会有的改变一点也不差地在老人身上显现，干瘦、头发发白且皮肤松弛，老人斑也不可避免地布满他的身体...
但他眼神却出奇地坚毅，不似其他老龄人的昏昏沉沉，倒是有一种年轻人的冲劲，皮肤较黑，却更像是在阳光底下晒练的结果。
他确实像一个军人，至少现在依然有着某种热情推动着他往着一个方向前进。
难怪这青年人对爷爷十分依赖，这应该是因为他这样的人更可以给予别人安全感。
但对于特伊来说，最主要的却是老人手里紧握着的那把猎枪。
该死，虽然这枪支看着很过时，但却被保养得特别好，好像真能射出子弹的样子！
“我们玩一个游戏吧，看谁下手更快。”特伊将青年人的头挤到一边，“你现在角度距离我要一定的速度，而就算你转了过来也不大可能瞄准对了，砰地一下射错人了，这就糟糕了。”
老人的眉头皱了皱，却看见‘程雨’抬起了头，像是发现了这边的动静。
“这样的关头你怎么能干这样的事？这种可怕的生物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你现在却内讧？”老人咬了咬牙齿，“你做得太过了，我们的事私底下再谈也可以，但是你在这时候...”
“我不管，如果你杀了这‘影子’生物，那么我就有机会制服你，但是你不杀她，调转枪头...那么我可以杀了你孙子。”特伊扭了扭头，眼里抹上了一分疯狂，“怎么样也不亏么！”
不远处的‘程雨’像是没有睡醒，愣愣地站在那里，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脑袋往着特伊的方向转了过去。
之后，她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啊！
‘程雨’盯着特伊，即使所有人是看不见‘影子’脸的，他也感受到了，她的眼睛是对准他的，那愤怒也是对准他的，那杀意...自然也是对着他的。
“你运气不太好，它往你那边走去了。”老人脸部肌肉绷紧了，“你不会要选择最糟糕的决定吧？你要知道...它杀死了你，我立即就能开枪救我的孙子。”
“你想得太好了吧，或许她是看中了你孙子？”特伊哈哈一笑，“莫非你觉得这对半分的概率很好算吗？就算不是，我把你孙子挡在身前，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绕开一个活人来攻击另一个活人...都一样！”
“你这种人也有笑的时候？”老人脸上挂着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我能看出她对你的憎恨，我知道这些...”
“等等...你说笑是怎么回事？”特伊觉得这口吻不对。
“不，只是经验使然，我看你的作为与面孔不像是会笑的人，仅此而已。”老人握紧了猎枪，枪头一直对着‘程雨’。
“是吗？我第一次听到别人给我这样的客观评价...”特伊无视了慢慢逼近的‘程雨’，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了起来。
“你是在拖延时间吗？我不觉得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老人这么说道。
特伊抬头望向天花板，好像要把每一点污渍与每一寸的裂痕都看透。
“爷爷...”青年人忽然开口了，“假如你真的是...那么杀了这个骗子吧，反正我也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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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伊没有料到青年人会在沉默了一段时间后说出这样的话。
疯了吗？也疯了吗？
苦笑了一下，特伊望了望被挟持的青年人那稚嫩的侧脸，然后说道：“你赢了，我的命交给你了，我死，他不用死，但你们不准伤害这个人，这个女人。”
他看着已经离自己不差几米路程的‘程雨’，然后松开了手，任由青年人逃走，也任由匕首落地。
当她扑上来时，特伊还是条件反射地用手臂挡住了。
牙齿被咬在了他皮肉上，皮夹克被穿过了，里面的毛线衣也没有任何地阻拦，衬衫更是毫无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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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么下去，或许身体都会结冰了，还是从内到外。
特伊的眼睛看到了老人，准确来说是警惕地望着他。
老人已经举着那猎枪对准他们的脑袋，只要一动扳机，可能会出现一箭双雕的场面。
而青年人站在老人的身边，无精打采地像一根面条，时不时会用怨毒的眼神望向角落里的一个纸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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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伊已经无法顾虑那么多事情了，他还保持着那一刻的姿势，生怕乱动一下就会惊扰正在咬着自己的‘程雨’。
这是赎罪的唯一机会，既然选择了这样，那么就要撑过这样的寒冷，直到咬到她满意为止。
特伊看见了自己的揣紧的拳头已经苍白得不像话，甚至于指节都泛起了一层霜。
深吸了一口气，特伊望向了老人，直直地看着他，眼里却没有任何含义。
“算了。”
老人将猎枪用绳子绑了几圈，然后挂在了背上，用极为轻松的口气说道：“这支枪，从来都没有上过膛。”
‘这样就行了？’
‘为什么，他会放过我？’
特伊还是没有相信老人，眼睛还是紧紧盯着，生怕他出尔反尔。
可是没有。
“带上她。”老人对青年人说道，“我们离开这里，重新找一个地方。”
“好的...爷爷。”
青年人不情不愿地把那纸箱子抱了起来，嘴里念叨着：“小杂种，如果你不是遇到了我爷爷，那你早死了一万回了。”
“闭嘴，不准骂她。”老人呵斥道，然后攀在了一堆碎石上，只是几步就越过了橱窗的缝隙。
青年人也抱着箱子往那边走去，但时不时手上故意摇晃几下，里面也发出什么重物翻滚的声音。
里面有人？如果按照纸箱子的尺寸还能滚几下...是一个小孩。
特伊只能思考这么多了。
‘程雨’的手指上蓄着不短的指甲，而她一点也不留情地把手抓在了特伊的胸口。
衣服被撕开了一条口子，特伊结实的肌肉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伤痕。
还是没有流血？
难道被‘影子’攻击并不会流血吗？
剧烈的疼痛却立即打散了他的意识，而胸口的那道伤疤也不断冒出白气...那是冷流在透过伤口喷向外界。
特伊仿佛被一缕疯狂的意识缠绕。
他好像听见了。
‘你杀死了他...’
‘你杀死了他...’
‘你杀死了他！’
不！
意识像是陷入了无限循环的节点，甚至连空气从肺部的进出也变得不受控制。
‘我没有错！’
特伊再次睁开眼睛时，觉得浑身僵硬。
肌肤还有皮夹克的表层覆盖着一层易碎的冰，身体里的一切机能都被阻碍了，需要一点一点地恢复。
左顾右看，特伊没有看到任何人，‘程雨’也不知所踪。
这算是赔罪了吧？
两清了吧？
暗蓝的光肆无忌惮地洒在特伊的脸庞上，倒是让他眼睛差点又闭了回去。
已经是...黄昏了吗？
就这么站在这里昏睡了半天吗...感觉就跟一眨眼就过了大半天的时间呐。
特伊吃力地挥起了手，使得碎成渣的冰也不断地从他身上哗啦啦地掉落。
全身都是冰凉的，甚至他的体温早已在某种危险的边缘划过，但却全然没有在这时候影响到他，或者说影响得不够深远。
‘影子’对人造成的创口会产生寒气，但为什么这样的寒气却杀不死人？
不过这样也怪不得那些‘影子’杀人的时候，是撕碎甚至吞食...
特伊在思考着得失。
了却心事一桩，损失只是穿着的三件衣服都破损了，这也不算坏。
难道不是这样吗？
特伊自嘲一笑，一步步地走动里，他那僵硬的肢体重新变得灵活了起来了。
该去找找其他替换的衣物了，大超市里应该会有一些吧，但也说不定已经被人给糟蹋了。
脚踏在了坚硬的碎石上，特伊用力一蹬，然后把头伸出了橱窗，望着外面。
没有一个人，也没有‘影子’。
特伊小心地扭着身体绕过锐利的玻璃，接着爬出了超市。
外面还是一片寂然。
在黄昏时云雾会微微淡去一星半点，导致此时的光照程度在整个白天里反而是最充足的，但是依然是这样冷色调的蓝光，不过还算是好了一点...
这仅仅是在低温里算偏高的温度，并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暖和’。
特伊再望了一圈街道边上，只是看到都是紧闭着大门或者被打碎了玻璃的店铺。
毫无意义，就算是小吃铺的原料也大多腐烂了，那些卖密封食品的店也早被洗劫一空。
怎么在这混乱的城市里寻求生机呢？
特伊思考过这个问题...唯一的解答只有逃出去。
他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有人离开了这座城市，靠着脚，或者靠着别的什么。
如今这座空空如也的城市，除了即将枯萎的生命就什么也不剩的城市...交通工具在一开始就不见了，没有剩下任何一点，就连自行车也没有留下。
路面是很空旷了，没有任何阻碍，但同样也没有任何可以加快行动力的工具。
要逃出去，何其困难？
但，如果真的有人逃出去了呢？
外面的世界会是怎么样？
会是印象里的蓝天白云么？
像是在那似梦又与这里同样的世界里一样的环境吗？
没有解答，只有疑团。
这座城市里，特伊不知道有谁可以帮助他，甚至不知道还存活着多少人。
“谁还‘活’着呢？”
特伊没理由地觉得体外与体内的温度骤降，就像是那冬天里少见的雪，带出了单调而洁净的光彩。
那个人吧？
后来怎么样呢？她怎么样了呢？
特伊知道自己并不是在乎，而是好奇。
这座孤城这么大，找不到了吧。
特伊不觉得有什么可遗憾的，只是稍微摇了摇头就向着其他方向看去了。
今天去哪里躲藏呢？
我想说的是，...本来想要等新键盘到手后再码字...但是由于迟迟不来，新买的《悲惨世界》到账了，鼠标到账了...键盘还是不来，我就先码字了...今天字数可能离约定好的4000字差一点...但是我不想拖延剧情，毕竟下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