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会展中心的疑案
坐落在市中心最繁华地段的会展中心，占地面积足有两万平方米。整座建筑非常宏伟，光是院子里的停车场就可以停放几百辆汽车。每天在这里举办的活动精彩纷呈，有话剧、展览、大新会议，以及各种讲座。
这个周六的上午10点，会展中心8层c厅有一场医学讲座，主讲人是当下很有名望的心外科专家朱红。吴彤今年44岁，是一位非常受人尊敬的医学博士。她博学敬业，气质出众，因此拥有大批的关注者。不到9点，大厅外就已经聚集了许多慕名而来的听众。讲座会场的负责人廖鑫宇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已经到了9点35分，可派去在场馆侧门迎接吴彤的工作人员却还没有见到吴彤的身影。廖鑫宇不由得有些焦躁，但又不敢贸然打电话催促。
正当小刘焦急万分地在楼上等待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会展中心
空无一人的后门入口处。一个戴着墨镜和深色口罩的女人走下车，直径走进馆内，搭乘电梯来到8层。她刚转过拐角处，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制服套糊的年轻女孩迎面走过来。女孩看到那个戴口罩的女人，不禁吓了一跳，然后仔细端详了对方一会儿，不确定地问：“请问，您是吴彤老师吗?”是我。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女人摘下墨镜看了一眼女孩佩戴的胸牌，“王致远?”。“是、吴老师您好！”于即翻非常得体地点头致意，“我们的人
一直在侧门基候，想不到您会从后门进来。真不好意思！”“没关系，是我来晚了，所以我就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到后门，上楼更方便些。”吴彤谦和地说，她的声音透过口罩显得有些发闷。吴彤虽然已为人母，但身材却保持得很好。粉色的衬衣配白色牛仔裤，长发高高盘在脑后，露出细长的脖颈，整个人显得十分青春有有活力
“距离讲座开始还有15分钟，我领您去会场吧！”-等等，我想先去一下洗手间补个妆。”吴彤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你们这里有供员工使用的洗手间吗?那里人少些，我可以专心补妆。“好的，请跟我来。”王致远随即领着朱红走进左手边的走廊。这时候，讲座大厅里座无虚席，约两百名听众已经就坐。王致远引着朱红来到走廊尽头的员工专用洗手间。“您可以在这里补妆，我去楼上通知领导您到了。”看着吴彤拎着挎包走进洗手间，这才转身小跑着离开。
几分钟后，吴彤出现在舞台侧幕后，高高盘起的长发也被放了下
来，柔顺的头发披散在肩上，脸上的口罩也摘了下来。吴彤向迎上来的廖鑫宇打了个招呼，解释说早上自己有些不舒服，所以晚到了一会儿，廖鑫宇担心地间：“那您的身体没问题吧？接下来的讲座要持续两个小时呢。”
“没关系，反正是坐着说。你们给我准备点儿热养就好。“吴彤说。
小王连连点头：“没问题，
讲座终于开始了。廖鑫宇继续上热水。小王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茶水我们早就准备好了，是今年清明刚下来的新茶碧螺春。待会儿讲座开始，小廖会随时给您续热水。”朱红笑着点了点头，以示感谢。
讲座终于开始了。廖鑫宇站在侧边随时准备为吴彤喝空的茶杯里续上热水。但是半个小时过去了，吴彤一次都没有动过桌上的茶杯。
她面带微笑地靠在椅背上，神情十分轻松，把一场严肃的医学讲座变
成了与台下观众的互动交流，会场的气氛十分融洽。
廖鑫宇站在侧边，看着台上的朱红，心里既钦佩又崇拜，想着自
己什么时候也能像吴彤这时，于珊珊忽然有点儿想上厕所。她看了一眼朱红手边的茶杯。觉得短时间内应该不会需要自己。于是，她急匆匆地和旁边的其他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快步朝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当廖鑫宇推开女洗手间的门时，整个人不由得僵住了。只见一个年轻女性背靠着洗手池，双目紧闭。
见状，廖鑫宇急忙跑过去晃着女人的肩膀呼唤道：“醒醒，醒
醒！你没事吧？”
那个女人像个毫无生气的玩具娃娃，顺势滑倒在地上，于珊珊这
才意识到，对方已经没有了呼吸，顿时发出一声尖叫。
会展中心的员工洗手间里，一位女性突然死亡。这无疑是一个爆
炸性的消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廖鑫宇双腿发软，几乎是连滚带爬地
跑出洗手间，向领导汇报。会展中心负责人大张听后大吃一惊，他没敢惊动其他人，悄悄和廖鑫宇一起赶往出事地点，确认那个女人的确是没了呼吸，便赶忙拨打110和120。
10分钟后，两辆闪着灯的警车停在了会展中心的后门。李警官带着几名警员迅速下车，在大张的引导下，直奔出事地点。路上，李警官大致听取了事发经过，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市里这座会展中心，每天都会举办好几场不同形式的活动，出入人员不仅数量庞大而且身份混杂，调查起来相当困难。很快，李警官一行抵达出事的女洗手间。李警官俯下身看了看，死者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短款衬衣，下身穿一条黑色短裙，她的手边丢着一只黑色女士挎包，里面的钱财和手机都没有丢。显然，这不是一起图财害命案。经过法医初步查验，这名女子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一个小时内，也就是在今天上午9点半至10点半之间。具体的死因尚不明确，不排除被人杀害的可能。同时，负责勘查现场的警员从死者的挎包里找到一
张身份证，证实死者名叫洪羽柔，今年45岁，本市户籍。根据身份证
号，警方很快了解到，洪羽柔是某县医院心外科的一名普通医师，未婚，现在和父母住在一起。”
李警官命人将整个会展中心的所有出入口封锁，任何人不得离开。然后又让人去保卫室调集案发楼层出入口及走廊上的监控录像，
寻找可疑人员。
由于廖鑫宇是第一发现者，所以警方首先询问的就是她。
廖鑫宇说：“一个小时前我一直都在c厅门口帮忙维持秩序，根本没机会去洗手间。直到9点5分，吴彤老师来了，她想在讲座开始前
去趟洗手间，我就领她过去了。”
“就是出事的那个洗手间？”
“是的。”
“当时洗手间里面有其他人吗?”
“我只是领朱老师到门口，并没有进去。如果里面有什么异常，吴
老师一定会跑出来叫人的，所以当时肯定是没事。”廖鑫宇回答道。
“我看到洗手间的门上挂着‘员工专用’的牌子，就是说这个洗手间是不对外开放的?”李警官问。
“是的。因为每天来会展中心参加活动的民众有很多，为了让这
里的员工不必与外人挤厕所，才专门在后台附近设置了员工专用洗手
间。”
“洗手间每天都有专人打扫吗？通常都是在什么时间打扫？”
“一天三次。早上8点半，下午1点半，晚上5点半。”
李警官找来当天负责清理洗手间的保洁员王姐，那是位40多岁
的中年妇女，看上去憋厚老实。她听说自己负责的楼层有人死在了洗
手间里，吓得不轻，连声说：“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我早上进去打扫
时还什么事都没有。真是倒霉啊！干吗偏偏在我这儿出事，我这个岁数，找份工作容易吗……”
看王姐唠唠叨叨的，李警官不得不打断了地：“你在早上8点半的时候，去过出事的洗手间：“是啊，我每天第一个打扫的地方就是那儿，当时一切正常。我每个如则在同都打扫了，没有什么异意。”王姐说。王姐早上8点半进入洗手同时，没有发现异常。之后到了上午9点45分，廖鑫宇滑着朱红去洗手间，也没有发现异常。这么.说，出事的
时间是在9点5分到10点半之间。
监控录像显示，死者王美兰在9点10分左右，独自走进监控画面。
然后消失在走能副角处，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直到她的尸体战于
理睡发现。所章事发洗手间不对外开放，在洪羽柔走过走意拐角后。除了吴彤和廖鑫宇，只有两个人曾出现在监控面面中，他们都是会展中心的工作人员，无论是工作环境，还是家庭背景，都与洪羽柔毫不相干。如果这是一起谋杀案，则很难想出他们的作案动机。
除去这两个人，嫌疑人就只剩下吴彤了。毕竟廖鑫宇说自己只送吴彤
到洗手间门口，并没有进去。根据监控画面上的时间计算，吴彤在洗手间
里待了将近15分钟，如果是她杀了王美兰，这段时间足够作案用的了。
但是，这样一位家喻户晓、受人尊重的知名医生，有可能与此事扯上关系吗?
这时，会场里传来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李警官看了一眼手表，不
知不觉已经是中午12点20分了。看来朱红的讲座非常成功，而且比预
定结束时间延长了20分钟。
李警官吩咐两名警员将那两个出现在监控画面中的会展中心工作
人员分开询问，又安排了几名警员去会场将吴彤请来
他
准备亲自去会一会这位著名的心外科专家。就在这时，来了一位意想
不到的访客。
“真是怪了，怎么无论我在哪儿办案都能遇到你啊?”
“我也吓了一跳呢。来听个健康讲座，散场后出来就看到一大堆
警察。”小包探长挠着头说。
“你壮得跟头牛似的，听什么健康讲座呀！”
“养生保健，从我做起嘛！李常育简要地介绍了事发经过，小d探长听后吃了一惊。道：“这么看来，这可能是一起谋杀案，我们有必要留下吴彤进行询问。
“是的，我正头疼这事呢，刚好你来了，待会儿你一定要助我一臂之力啊。和这种公众人物打交道有点儿麻烦……”
似乎是在验证李警官的话，走廊上忽然发生一阵骚动，只听一个
女人高声叫嚷道：“我凭什么要和你们去休息室？你们没有权力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李警官丢给小包探长一句“我说什么来着”，就径直走出了休息最后，还是小包探长配合李警官劝说朱红，两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朱红意识到如果自己不协助警方调查，是不可能直接离开的，她
的态度才慢慢缓和下来，跟随李警官走进了后台休息室。
“你们刚才说会展中心里有人突然死亡，需要我协助调查。我想知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吴彤坐在李警官对面的椅子上，逐渐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优雅，“我今天上午到达会场时，已经临近讲座时间了，我几乎来不及补妆就上台了，哪里有时间去留意别的事？会展中心每天出
入的人员那么多，难免鱼龙混杂，你们更应该去调查他们。
“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们会去调查的。”李警官态度诚恳地点点
头，“吴医生，你刚才说你到达会场后，来不及补妆就上台了，这恐怕并非事实吧？据这里的工作人员廖鑫宇说，你刚到会场就在她的引
领下，去了员工专用的洗手间补妆。”
吴彤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我刚才说的是‘几乎’。当时的确是很赶时间，所以我只是在洗手间匆匆补了个妆，就出来了。”将近15分钟也能叫“匆匆”?李警官心想。他顿了一下，接着问：“据我所知，廖鑫宇并没有和你一起进去，对吗?”
“是的。”
“你进入洗手间时，里面有其他人吗?”
“没有。哦，如厕隔间有没有人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可能挨个去
查看。我是去补妆，不是上厕所，只在镜子前站了会儿就出来了。”
“补妆需要将近15分钟？”小包探长不失时机地插话道。
这立刻引起了吴彤的反感，她挑眉怒视小包探长，“如果你对女
性缺乏基本的了解，就请保持沉默。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15分钟的补妆时间已经算是很短的了！”
“呃，好吧。”李警官把一张装在证物袋里的身份证推到吴彤面前，“这
个人你认识吗?”
吴彤低头看了看身份证上的照片和姓名，脸上浮现出讶异的情，“洪羽柔?她曾经和我做过几年同事……她出什么事了吗?”
“遗憾地告诉你，这位洪羽柔女士已经死了，就在你去过的那个洗手间里。”李警官严肃地说。
“真的?”吴彤显得震惊无比，半张着嘴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她是怎么死的?心脏病突发吗?我不记得她有这方面的病史啊……”
“虽然目前还无法断定洪羽柔的确切死因，但我们怀疑这是一起刑事案件，所以需要详细调查。我们调取了走廊上的监控录像，锁定了几
个在死者出事的时间段内曾经靠近过现场的人，你就是其中之一。”
“你的意思是，她是被人谋的？”吴彤吃惊地股大了双眼，随即又愤怒地大声说，“难道你们怀疑我是凶手？我和她是做过几年的同事，但我们不是很熟，更没有什么冤仇，后来我被调到省医大附属医院，基本上和洪羽柔断了联系，我为什么要害她?”
“我们只是例行公事。”李警官耐心地解释，“这一块区域都是
后台，一般情况下宾客不会来这里，而且宾客用的洗手间在前台大厅
入口处就有，一般人不会含近求远绕到后台使用员工专用的洗手间，
所以我们重点盘查的人员十分有限。”
“简直是无稽之谈！”吴彤一脸的不屑，“我为什么要跑到自己做讲座的地方行凶杀人?而且死者还是我的前同事，这对我的事业有什么好处?”
“你今天是直接从家里来会展中心的吗?”李警官耐着性子问。
“不是。我上周一直在其他城市开学术讨论会，今天上午刚下飞
机，直接从机场打车过来的。”吴彤回答。
听了这话，一旁的小包探长忽然插话说：“你的打车费用，会展
中心应该会报销吧？小票你还留着吗？”
吴彤随即从钱夹里翻出一张票据放到桌上。
小包探长把票据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然后抬起头，将目光移到朱
红手边的挎包上：“吴医生，我们可以检查一下你的随身物品吗?”
“如果我说不可以，你们是不是就要直接把我当凶手抓起来？”
吴彤最后赌气似的，将挎包倒提起来用力抖动了几下，“我带的东西都在这儿了。再有就是……”吴彤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折叠的口罩，里边没有夹带任何东西。
“怎么样？你们还要检查什么？”吴彤叉着腰，一脸恼怒地瞪着小d包探长和李警官，“如果你们想不出其他问题，我就要告辞了。我等下还有一场重要的讲座。”
因为吴彤的口供滴水不漏，警方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素，所以李警官只能放人。李警官可嘱吴彤手机保持24小时畅通，以便警方随时联系。李警官还把自己办公室的电话和手机号码给了吴彤，让她想起件么随时给自己打电话。
另外，警方对那两个曾出现在监控画面中的会展中心工作人员的
询问更是一无所获。他们与死者完全不相识，毫无作案动机。
小包探长独自溜达到案发现场，那里负责勘查现场的警员正在用
多波段光源进行痕迹检验，寻找嫌疑人可能留下蛛丝马迹。这时，一位身穿便服、头戴防尘帽，看上去似乎是法医的人正背
对着门口收拾工具箱。小包探长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背影，走上前去一
拍对方的肩膀：“任博士！怎么是你啊？”
任博士算是小包探长的老搭档了他虽然不是警察，但是由于知识渊博，对刑侦技术和法医学都十分精通，所以经常协助警方调查案
件。
你怎么亲自来现场了？”小包探长惊讶地问。
“鉴定科今天人手不够，所以就临时找我过来帮个忙。”任博士回答。
“那他们可真是大材小用了！”
“可别开玩笑了。”任博士严肃地说，“我还真查出点儿问题，
被害人的死因有些不太寻常。”
“哦?”任博士语气中的严肃令小包探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怎么个不寻常法？”
“起初我无法确定死者身上的致命伤在哪里，这令我感到非常不
解。”任博士说，“这个会展中心的洗手间使用的都是特殊防滑塑胶地
砖，即使被水淋湿，人走在上面也不会滑倒。再加上死者身上没有外伤，
所以首先可以排除死者是由于不慎滑倒，撞伤头部而造成的意外死亡。”
小包探长一边听任博士的叙述，一边抬头打量洗手间的四周。这个洗手间的面积很大，地面全部用塑胶地砖铺成，墙壁贴着白色瓷砖，右侧有五个隔间，左侧就是大理石洗手台，上面嵌着三个洗手池，墙上有一面约两米长的镜子。镜子右侧的墙面上设有纸巾盒和干手器，下面还放有一个脚踏式垃圾桶。
“死因有没有可能是中毒?或者颈椎断裂?”小包探长问。
“死者的颈部没有丝毫损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不过，一切还要等进一步尸检才能下定论。”
“这么说起来，还真是挺离奇的。”小包探长摩等着下巴说。
“离奇的还在后面。”任博士接着说，“死者的前胸靠近心脏的部
位有一个出血点，像是被针状物刺中过。因为伤口只有不到1毫米，出血量极少，再加上死者的上衣是黑色的，所以我一开始没有发现。”
“哦?这真是少见了。”小包探长目光一闪，“死者身上只有那么细微的一处伤口，而且没有大出血，也没有中毒……那么她的死真的和那个伤口有关系吗？”
“目前我还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已经把尸体装好，准备运回去
做进一步的查验。直觉告诉我，结果一定非同寻常。”任博士一字一顿
地说道。
(本章完)
这个周六的上午10点，会展中心8层c厅有一场医学讲座，主讲人是当下很有名望的心外科专家朱红。吴彤今年44岁，是一位非常受人尊敬的医学博士。她博学敬业，气质出众，因此拥有大批的关注者。不到9点，大厅外就已经聚集了许多慕名而来的听众。讲座会场的负责人廖鑫宇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已经到了9点35分，可派去在场馆侧门迎接吴彤的工作人员却还没有见到吴彤的身影。廖鑫宇不由得有些焦躁，但又不敢贸然打电话催促。
正当小刘焦急万分地在楼上等待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会展中心
空无一人的后门入口处。一个戴着墨镜和深色口罩的女人走下车，直径走进馆内，搭乘电梯来到8层。她刚转过拐角处，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制服套糊的年轻女孩迎面走过来。女孩看到那个戴口罩的女人，不禁吓了一跳，然后仔细端详了对方一会儿，不确定地问：“请问，您是吴彤老师吗?”是我。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女人摘下墨镜看了一眼女孩佩戴的胸牌，“王致远?”。“是、吴老师您好！”于即翻非常得体地点头致意，“我们的人
一直在侧门基候，想不到您会从后门进来。真不好意思！”“没关系，是我来晚了，所以我就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到后门，上楼更方便些。”吴彤谦和地说，她的声音透过口罩显得有些发闷。吴彤虽然已为人母，但身材却保持得很好。粉色的衬衣配白色牛仔裤，长发高高盘在脑后，露出细长的脖颈，整个人显得十分青春有有活力
“距离讲座开始还有15分钟，我领您去会场吧！”-等等，我想先去一下洗手间补个妆。”吴彤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你们这里有供员工使用的洗手间吗?那里人少些，我可以专心补妆。“好的，请跟我来。”王致远随即领着朱红走进左手边的走廊。这时候，讲座大厅里座无虚席，约两百名听众已经就坐。王致远引着朱红来到走廊尽头的员工专用洗手间。“您可以在这里补妆，我去楼上通知领导您到了。”看着吴彤拎着挎包走进洗手间，这才转身小跑着离开。
几分钟后，吴彤出现在舞台侧幕后，高高盘起的长发也被放了下
来，柔顺的头发披散在肩上，脸上的口罩也摘了下来。吴彤向迎上来的廖鑫宇打了个招呼，解释说早上自己有些不舒服，所以晚到了一会儿，廖鑫宇担心地间：“那您的身体没问题吧？接下来的讲座要持续两个小时呢。”
“没关系，反正是坐着说。你们给我准备点儿热养就好。“吴彤说。
小王连连点头：“没问题，
讲座终于开始了。廖鑫宇继续上热水。小王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茶水我们早就准备好了，是今年清明刚下来的新茶碧螺春。待会儿讲座开始，小廖会随时给您续热水。”朱红笑着点了点头，以示感谢。
讲座终于开始了。廖鑫宇站在侧边随时准备为吴彤喝空的茶杯里续上热水。但是半个小时过去了，吴彤一次都没有动过桌上的茶杯。
她面带微笑地靠在椅背上，神情十分轻松，把一场严肃的医学讲座变
成了与台下观众的互动交流，会场的气氛十分融洽。
廖鑫宇站在侧边，看着台上的朱红，心里既钦佩又崇拜，想着自
己什么时候也能像吴彤这时，于珊珊忽然有点儿想上厕所。她看了一眼朱红手边的茶杯。觉得短时间内应该不会需要自己。于是，她急匆匆地和旁边的其他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快步朝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当廖鑫宇推开女洗手间的门时，整个人不由得僵住了。只见一个年轻女性背靠着洗手池，双目紧闭。
见状，廖鑫宇急忙跑过去晃着女人的肩膀呼唤道：“醒醒，醒
醒！你没事吧？”
那个女人像个毫无生气的玩具娃娃，顺势滑倒在地上，于珊珊这
才意识到，对方已经没有了呼吸，顿时发出一声尖叫。
会展中心的员工洗手间里，一位女性突然死亡。这无疑是一个爆
炸性的消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廖鑫宇双腿发软，几乎是连滚带爬地
跑出洗手间，向领导汇报。会展中心负责人大张听后大吃一惊，他没敢惊动其他人，悄悄和廖鑫宇一起赶往出事地点，确认那个女人的确是没了呼吸，便赶忙拨打110和120。
10分钟后，两辆闪着灯的警车停在了会展中心的后门。李警官带着几名警员迅速下车，在大张的引导下，直奔出事地点。路上，李警官大致听取了事发经过，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市里这座会展中心，每天都会举办好几场不同形式的活动，出入人员不仅数量庞大而且身份混杂，调查起来相当困难。很快，李警官一行抵达出事的女洗手间。李警官俯下身看了看，死者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短款衬衣，下身穿一条黑色短裙，她的手边丢着一只黑色女士挎包，里面的钱财和手机都没有丢。显然，这不是一起图财害命案。经过法医初步查验，这名女子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一个小时内，也就是在今天上午9点半至10点半之间。具体的死因尚不明确，不排除被人杀害的可能。同时，负责勘查现场的警员从死者的挎包里找到一
张身份证，证实死者名叫洪羽柔，今年45岁，本市户籍。根据身份证
号，警方很快了解到，洪羽柔是某县医院心外科的一名普通医师，未婚，现在和父母住在一起。”
李警官命人将整个会展中心的所有出入口封锁，任何人不得离开。然后又让人去保卫室调集案发楼层出入口及走廊上的监控录像，
寻找可疑人员。
由于廖鑫宇是第一发现者，所以警方首先询问的就是她。
廖鑫宇说：“一个小时前我一直都在c厅门口帮忙维持秩序，根本没机会去洗手间。直到9点5分，吴彤老师来了，她想在讲座开始前
去趟洗手间，我就领她过去了。”
“就是出事的那个洗手间？”
“是的。”
“当时洗手间里面有其他人吗?”
“我只是领朱老师到门口，并没有进去。如果里面有什么异常，吴
老师一定会跑出来叫人的，所以当时肯定是没事。”廖鑫宇回答道。
“我看到洗手间的门上挂着‘员工专用’的牌子，就是说这个洗手间是不对外开放的?”李警官问。
“是的。因为每天来会展中心参加活动的民众有很多，为了让这
里的员工不必与外人挤厕所，才专门在后台附近设置了员工专用洗手
间。”
“洗手间每天都有专人打扫吗？通常都是在什么时间打扫？”
“一天三次。早上8点半，下午1点半，晚上5点半。”
李警官找来当天负责清理洗手间的保洁员王姐，那是位40多岁
的中年妇女，看上去憋厚老实。她听说自己负责的楼层有人死在了洗
手间里，吓得不轻，连声说：“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我早上进去打扫
时还什么事都没有。真是倒霉啊！干吗偏偏在我这儿出事，我这个岁数，找份工作容易吗……”
看王姐唠唠叨叨的，李警官不得不打断了地：“你在早上8点半的时候，去过出事的洗手间：“是啊，我每天第一个打扫的地方就是那儿，当时一切正常。我每个如则在同都打扫了，没有什么异意。”王姐说。王姐早上8点半进入洗手同时，没有发现异常。之后到了上午9点45分，廖鑫宇滑着朱红去洗手间，也没有发现异常。这么.说，出事的
时间是在9点5分到10点半之间。
监控录像显示，死者王美兰在9点10分左右，独自走进监控画面。
然后消失在走能副角处，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直到她的尸体战于
理睡发现。所章事发洗手间不对外开放，在洪羽柔走过走意拐角后。除了吴彤和廖鑫宇，只有两个人曾出现在监控面面中，他们都是会展中心的工作人员，无论是工作环境，还是家庭背景，都与洪羽柔毫不相干。如果这是一起谋杀案，则很难想出他们的作案动机。
除去这两个人，嫌疑人就只剩下吴彤了。毕竟廖鑫宇说自己只送吴彤
到洗手间门口，并没有进去。根据监控画面上的时间计算，吴彤在洗手间
里待了将近15分钟，如果是她杀了王美兰，这段时间足够作案用的了。
但是，这样一位家喻户晓、受人尊重的知名医生，有可能与此事扯上关系吗?
这时，会场里传来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李警官看了一眼手表，不
知不觉已经是中午12点20分了。看来朱红的讲座非常成功，而且比预
定结束时间延长了20分钟。
李警官吩咐两名警员将那两个出现在监控画面中的会展中心工作
人员分开询问，又安排了几名警员去会场将吴彤请来
他
准备亲自去会一会这位著名的心外科专家。就在这时，来了一位意想
不到的访客。
“真是怪了，怎么无论我在哪儿办案都能遇到你啊?”
“我也吓了一跳呢。来听个健康讲座，散场后出来就看到一大堆
警察。”小包探长挠着头说。
“你壮得跟头牛似的，听什么健康讲座呀！”
“养生保健，从我做起嘛！李常育简要地介绍了事发经过，小d探长听后吃了一惊。道：“这么看来，这可能是一起谋杀案，我们有必要留下吴彤进行询问。
“是的，我正头疼这事呢，刚好你来了，待会儿你一定要助我一臂之力啊。和这种公众人物打交道有点儿麻烦……”
似乎是在验证李警官的话，走廊上忽然发生一阵骚动，只听一个
女人高声叫嚷道：“我凭什么要和你们去休息室？你们没有权力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李警官丢给小包探长一句“我说什么来着”，就径直走出了休息最后，还是小包探长配合李警官劝说朱红，两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朱红意识到如果自己不协助警方调查，是不可能直接离开的，她
的态度才慢慢缓和下来，跟随李警官走进了后台休息室。
“你们刚才说会展中心里有人突然死亡，需要我协助调查。我想知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吴彤坐在李警官对面的椅子上，逐渐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优雅，“我今天上午到达会场时，已经临近讲座时间了，我几乎来不及补妆就上台了，哪里有时间去留意别的事？会展中心每天出
入的人员那么多，难免鱼龙混杂，你们更应该去调查他们。
“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们会去调查的。”李警官态度诚恳地点点
头，“吴医生，你刚才说你到达会场后，来不及补妆就上台了，这恐怕并非事实吧？据这里的工作人员廖鑫宇说，你刚到会场就在她的引
领下，去了员工专用的洗手间补妆。”
吴彤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我刚才说的是‘几乎’。当时的确是很赶时间，所以我只是在洗手间匆匆补了个妆，就出来了。”将近15分钟也能叫“匆匆”?李警官心想。他顿了一下，接着问：“据我所知，廖鑫宇并没有和你一起进去，对吗?”
“是的。”
“你进入洗手间时，里面有其他人吗?”
“没有。哦，如厕隔间有没有人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可能挨个去
查看。我是去补妆，不是上厕所，只在镜子前站了会儿就出来了。”
“补妆需要将近15分钟？”小包探长不失时机地插话道。
这立刻引起了吴彤的反感，她挑眉怒视小包探长，“如果你对女
性缺乏基本的了解，就请保持沉默。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15分钟的补妆时间已经算是很短的了！”
“呃，好吧。”李警官把一张装在证物袋里的身份证推到吴彤面前，“这
个人你认识吗?”
吴彤低头看了看身份证上的照片和姓名，脸上浮现出讶异的情，“洪羽柔?她曾经和我做过几年同事……她出什么事了吗?”
“遗憾地告诉你，这位洪羽柔女士已经死了，就在你去过的那个洗手间里。”李警官严肃地说。
“真的?”吴彤显得震惊无比，半张着嘴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她是怎么死的?心脏病突发吗?我不记得她有这方面的病史啊……”
“虽然目前还无法断定洪羽柔的确切死因，但我们怀疑这是一起刑事案件，所以需要详细调查。我们调取了走廊上的监控录像，锁定了几
个在死者出事的时间段内曾经靠近过现场的人，你就是其中之一。”
“你的意思是，她是被人谋的？”吴彤吃惊地股大了双眼，随即又愤怒地大声说，“难道你们怀疑我是凶手？我和她是做过几年的同事，但我们不是很熟，更没有什么冤仇，后来我被调到省医大附属医院，基本上和洪羽柔断了联系，我为什么要害她?”
“我们只是例行公事。”李警官耐心地解释，“这一块区域都是
后台，一般情况下宾客不会来这里，而且宾客用的洗手间在前台大厅
入口处就有，一般人不会含近求远绕到后台使用员工专用的洗手间，
所以我们重点盘查的人员十分有限。”
“简直是无稽之谈！”吴彤一脸的不屑，“我为什么要跑到自己做讲座的地方行凶杀人?而且死者还是我的前同事，这对我的事业有什么好处?”
“你今天是直接从家里来会展中心的吗?”李警官耐着性子问。
“不是。我上周一直在其他城市开学术讨论会，今天上午刚下飞
机，直接从机场打车过来的。”吴彤回答。
听了这话，一旁的小包探长忽然插话说：“你的打车费用，会展
中心应该会报销吧？小票你还留着吗？”
吴彤随即从钱夹里翻出一张票据放到桌上。
小包探长把票据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然后抬起头，将目光移到朱
红手边的挎包上：“吴医生，我们可以检查一下你的随身物品吗?”
“如果我说不可以，你们是不是就要直接把我当凶手抓起来？”
吴彤最后赌气似的，将挎包倒提起来用力抖动了几下，“我带的东西都在这儿了。再有就是……”吴彤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折叠的口罩，里边没有夹带任何东西。
“怎么样？你们还要检查什么？”吴彤叉着腰，一脸恼怒地瞪着小d包探长和李警官，“如果你们想不出其他问题，我就要告辞了。我等下还有一场重要的讲座。”
因为吴彤的口供滴水不漏，警方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素，所以李警官只能放人。李警官可嘱吴彤手机保持24小时畅通，以便警方随时联系。李警官还把自己办公室的电话和手机号码给了吴彤，让她想起件么随时给自己打电话。
另外，警方对那两个曾出现在监控画面中的会展中心工作人员的
询问更是一无所获。他们与死者完全不相识，毫无作案动机。
小包探长独自溜达到案发现场，那里负责勘查现场的警员正在用
多波段光源进行痕迹检验，寻找嫌疑人可能留下蛛丝马迹。这时，一位身穿便服、头戴防尘帽，看上去似乎是法医的人正背
对着门口收拾工具箱。小包探长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背影，走上前去一
拍对方的肩膀：“任博士！怎么是你啊？”
任博士算是小包探长的老搭档了他虽然不是警察，但是由于知识渊博，对刑侦技术和法医学都十分精通，所以经常协助警方调查案
件。
你怎么亲自来现场了？”小包探长惊讶地问。
“鉴定科今天人手不够，所以就临时找我过来帮个忙。”任博士回答。
“那他们可真是大材小用了！”
“可别开玩笑了。”任博士严肃地说，“我还真查出点儿问题，
被害人的死因有些不太寻常。”
“哦?”任博士语气中的严肃令小包探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怎么个不寻常法？”
“起初我无法确定死者身上的致命伤在哪里，这令我感到非常不
解。”任博士说，“这个会展中心的洗手间使用的都是特殊防滑塑胶地
砖，即使被水淋湿，人走在上面也不会滑倒。再加上死者身上没有外伤，
所以首先可以排除死者是由于不慎滑倒，撞伤头部而造成的意外死亡。”
小包探长一边听任博士的叙述，一边抬头打量洗手间的四周。这个洗手间的面积很大，地面全部用塑胶地砖铺成，墙壁贴着白色瓷砖，右侧有五个隔间，左侧就是大理石洗手台，上面嵌着三个洗手池，墙上有一面约两米长的镜子。镜子右侧的墙面上设有纸巾盒和干手器，下面还放有一个脚踏式垃圾桶。
“死因有没有可能是中毒?或者颈椎断裂?”小包探长问。
“死者的颈部没有丝毫损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不过，一切还要等进一步尸检才能下定论。”
“这么说起来，还真是挺离奇的。”小包探长摩等着下巴说。
“离奇的还在后面。”任博士接着说，“死者的前胸靠近心脏的部
位有一个出血点，像是被针状物刺中过。因为伤口只有不到1毫米，出血量极少，再加上死者的上衣是黑色的，所以我一开始没有发现。”
“哦?这真是少见了。”小包探长目光一闪，“死者身上只有那么细微的一处伤口，而且没有大出血，也没有中毒……那么她的死真的和那个伤口有关系吗？”
“目前我还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已经把尸体装好，准备运回去
做进一步的查验。直觉告诉我，结果一定非同寻常。”任博士一字一顿
地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