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树上挂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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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这该怎么教下去啊

    随着肩上那袋水泥袋的落下,身后传来了一声不耐烦的声音。

    那位主管上前去,看着他摇摇头说了句,“我说大哥啊,你到底能不能行啊,这都第几次了。”

    他转过去,弯了几下腰,全身都是泥,脸上的汗都没办法用手擦,他不能丢了这份工作,他有些忐忑的请求,“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看他老实,摆摆手,无奈地说,“去吧,当心点啊,不行就不要逞能,你看看,这水泥都让你坏了几袋了,再这么下去的话,我都该赔本了。”

    他点点头,“是是是,实在不好意思,我一定会注意点的。”

    他说完后,没有犹豫,转身投入工作,这次的他,无比的认真,他想着一定要先把欠下的债还了。

    她四处寻找,终于按着手机里的地址来到了这个工地上,她左看右看,在几个人当中,一眼就看到了一个浑身是泥,脸上都被泥糊的看不出是谁的人。

    但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她的爸爸。

    她不敢相信他居然在从事这么辛苦的工作,那个原本只会在饭后去别人家唠家长里短,只会去做那些有的没有的,没有一点定性的爸爸,现在居然在这搬水泥。

    她此刻的心情,怎么说呢?难以形容。

    惊讶之余,心里感到一阵酸楚,她犹豫了一下,忍住眼泪,还是冲着他那艰难的背影喊了句,“爸爸。”

    感觉到女儿的呼唤,他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他觉得一定是自己太累了,才会幻听。

    见他没回应,她走近了些,又喊了一遍,他这才放下水泥袋,转过身去,看了她一眼,愣了一下。

    他真的没想到,她居然会出现在这。

    他有些不知所措,他走下来,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两只手不知该怎么放。

    他有些语无伦次地对她说:“小诺,你,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会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他在这,此时,她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夺眶而出。

    她一边哭一边问他:“你在这做什么?”

    见她哭了,原本想伸手给她擦眼泪的他发现,自己的手早已被水泥给糊的差不多了。

    他放下手,安慰着说:“小诺别哭,爸爸这是在赚钱。”

    她伸手擦了擦眼泪,一边走,一边对他说:“走,你现在马上去跟老板说,你不做了。”

    见她那着急的样子,他睁大眼睛说:“你是嫌爸爸做这个丢你的脸了是吗?”

    他在想什么啊,她回了句,“当然不是了,妈妈回来了,说是要跟你说清楚。”

    他惊讶了一下,转身去跟主管说了一声,去换了身衣服,跟着她回家了。

    到了家门口,他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她,在门口犹豫着,迟迟不进去,她开来门,对他说了句,“走吧,迟早是要面对的。”

    他这么躲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想了想,她说的有道理,迟早是要说清楚的。

    他开了门走进去,迎面就碰到了她,这对多年的夫妻,现在见了面就像是失了声一样,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半天,他才开口问出一句,“最近过得还好吗?”

    话一出口,感觉更尴尬了,其实,他是真的很想知道,她这些天都去哪了,过得怎么样,不过他想想,没有他,她肯定会过得更好。

    她没有回答他,转身回屋,拿出离婚协议书和他的那封信,甩在他面前,质问道,“这算什么意思?要散伙了是吧,不想过了就趁早说啊,好歹绅士一点,让我先提出来吧,这算什么?”

    他捡起地上的信和离婚协议书,低下头跟她解释道,“你没错,是我不配做你的丈夫,你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义无反顾地嫁给我,到现在,我还是一无所有,本来想着投资一个项目,有一番作为,让大家对我刮目相看,没想到让人给骗了,我没有脸再面对你和小诺,只能出此下策。”

    她对他的这个解释并不接受,“出了这种事,你应该来找我商量着怎么解决的,而不是逃避现实,你根本就没有当我是你的妻子。”

    她错了,就是有,他才会这么做。

    见他们关系紧张起来,她连忙说道,“先进去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她们这才进去,饭桌上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本来以为她们会在饭桌上吵起来,没想到她说了一句,“心诺马上要高三了,我不想因为我们,影响了她,这次为了心诺,就先原谅你这一次,下不为例。”

    他虽然没有说话,但嘴角却扬起久违的笑容。

    见爸妈和好了,她别提有多开心了,她突然想到刚刚看他在工地上搬水泥的那一幕,转头对他说:“爸爸,你别再去做那么危险辛苦的工作了,现在工作那么多,就当是为了我和妈妈,好吗?”

    听到她这么说,他别提多开心了,女儿长大了,会关心他了。

    他点点头,努力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

    她一听,眉头一皱,疑惑地问她,“你爸又去做什么不靠谱的事情了?”

    她摇摇头,和他一起默契地一起对她说了句,“秘密。”

    她无奈地笑了笑,“神神秘秘的,你们爷俩学会瞒着我事情了吼。”

    她们一听,哈哈大笑了起来,她也笑了起来,饭桌上久久地回荡着这久违的笑容。

    房间里传来段孺笙那有些抓狂的声音,“殷栩栩,你是猪吗?”

    能让他这么抓狂的,也就只有她了。

    她用委屈的小眼神看着他,撒娇地对他说:“拜托,拜托,再讲一次嘛,好不好。”

    又来了,从小到大,只要他一不怎么样,她就使出这个必杀技来对他。

    他扛不住她这么撒娇,伸手扶额,耐着性子,看着她,对她说:“看这里,这道题,先找出它对应的公式,然后把这几个数字代进去就可以了。”

    这已经是最简单的计算了,她看了半天,还是不懂,天啊,这该怎么教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