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孤家寡人
她走的每一步仿佛都在敌方的计划之中，还未等她做出下一步的进攻，敌人遍率先涌了上来。
就像是提前知道了一般。
三千精兵所剩无几，纵然柳若寒可以以一敌百，可仍旧挡不住这越来越多涌上来的北燕士兵。
西秦的士兵不断的倒下，柳若寒始终是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这个攻打北燕的计划绝对被泄漏了。
响起姬沫晕倒前紧紧的拉住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柳若寒忽然有些后悔没有去听姬沫把话给说完。
柳若寒忽然想起在军营中有一个俘虏逃走了，莫非是那个逃走的俘虏泄漏了这件事？
可真是巧啊！
柳若寒擦了一把嘴上的血液，这场战役看来是非输不可了，除非大卸八块，否则她是不会死，可是姬沫立下了军令状，孟武迟早会发现姬沫，到时候以这个军令状来处死姬沫。
“将军，北燕士兵停止攻击了，我们是否要赶紧撤退。”
周围西秦的士兵纷纷看着柳若寒，眼神里带着一丝急切，柳若寒英气的眉毛皱了皱。
刚刚北燕士兵还攻势凶猛，此刻却突然安静下来，让柳若寒实在是不得不起疑心。
回军营的地势险峻，若是有北燕士兵在半路夹击，他们岂不是要全军覆没。现在尚且有回旋的余地，可是若是真的回头，那是真的没有任何后悔的机会。
“收兵整顿，重新制定攻城的计划。”柳若寒看着那不断后撤的北燕士兵们说道。
“我们先前攻城的计划可能已经被泄漏了，这次我们再重新制定。”
北燕都城的城墙已经是千疮百孔，若是能继续坚持，攻破这个城尚且有着一线生机。
只要是再坚持下去，等着文政回来就好了，柳若寒环顾四周的西秦士兵，大多都受伤十分严重，若是不能及时救治恐怕活下去的几率不大了吧。
天上的雪花又飘落了下来，在明亮的月光的映射下飘飘洒洒格外美丽，落到地上即刻与血污相融在一起。
柳若寒轻轻的接住一片雪花，没有温度的手让这个雪花完美的保存住，沾上血的雪花纹路分明，在冷冽的寒风里化作了一个精致的雪花小冰雕。
柳若寒看着这个精致的小冰雕，隐隐约约似乎是看到了姬沫那那张精致美丽的脸，白的像雪花一般的晶莹透亮，眼睛如同这轮明月般的摄人心魄。
“姬沫……真怕再也看不见你。”柳若寒轻轻的对雪花说道，仿佛是在对自己的恋人呢喃一般。
寒风呼啸，掺杂着一支响箭划过，直直的射向柳若寒。
柳若寒面色冷峻，一把抓住这飞疾而来的箭矢，手上的雪花也直接碎掉。
城墙之上，子辰满脸得意之色的看着柳若寒，耀武扬威般的轻轻的晃了晃手里的弓箭，冲柳若寒喊道：“那一个西秦将军呢？让她来见我！”
柳若寒手掌发力，将那把箭矢直接捏断，满脸阴冷之色的看着子辰心里觉得这个人倒是十分的眼熟。
“你就是那日被抓进军营里的俘虏？”柳若寒问道，眼里闪烁出了几丝杀气。
子辰把手里的弓箭给丢到一旁，轻轻擦了擦手上沾染的鲜血道：“能从西秦军营里逃出来的俘虏，除了我还能有谁？”
不用多想，这场局的每一步估计都被子辰给算计好了。
柳若寒心里不禁有些懊恼，这么多枉死的西秦士兵是归咎于她还是要归咎于这个阴谋用尽的这个北燕新王呢。
“我很欣赏你，别再西秦做一个连性命都没有的将军了，来我这里为我效命，我可以让你与我平起平坐！”司容冲柳若寒说道，语气格外的豪迈，像是在施舍一般。
子辰的话音未落，一把断成两截的箭矢直接射向了子辰，子辰躲闪不及直接被射中了肩膀。
柳若寒冷冷的看着子辰，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冲子辰道：“等你那天有本事躲得开我的箭在和我谈论这件事吧。”
子辰面色有些苍白，刚刚他用弓弩射出的箭柳若寒接住不费丝毫力气，而柳若寒徒手射回来的箭他却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当真是可怕。
子辰把自己胸口那把插进很深的箭给用力拔了出来，带着丝丝的血肉。
如此大的力道，子辰倒是有些怀疑这柳若寒到底是不是个人。
“除了带兵的那个将军，其余人一个不留！”子辰冲一旁战战兢兢守在城墙上的将军命令道，捂着不断流血的伤口飞快的转身走了下去。
刚刚暂停下来的战役即刻又打响了起来，还未来得及给伤口包扎的西秦士兵匆匆忙忙的又站起身拿起武器在此跑进战场。
周围的血与雪花飞溅，落在地上一片猩红，周围的西秦士兵了剩无几，这不是战役，而是一场屠杀。
“王上，我们还是收兵吧，我们的军队本就不多了……“北燕的一位将领飞快的跑到子辰跟前说道。
“那就去把后防的军队也调过来。”子辰自顾自的包扎伤口连头都懒得抬一下。
那位北燕将领有些为难的看着子辰吞吞吐吐的说道：“王上，后防军队不能动啊，若是后防军队没了，等到那孟武将军带兵攻打过来我们岂不是要面临着灭国之灾？”
子辰看了一眼那个跪在地上一脸在紧张的将军不由得嗤笑：“那个带头打仗的人可比这个北燕重要的多，若是能抓住她，那个西秦将军一定会发了疯的来救她，到时候西秦王也会顾及西秦将军的性命安全而休战。”
“世间苦味众多，可是这个情字却是最苦的。”子辰看着这一轮明月轻笑道。
“想要成大事者，首先就要放弃这个情字。”
军营之中。
文政听着孟武把他策划的这些事都说完时文政那握着剑的手不由得又加重了几分。
“你逼姬沫写下军令状，让姬沫带着那三千士兵去攻打一个国家？”文政心中的怒气有些难以控制。
“孟武！你好歹带兵数十年，本王敬你心胸宽广做事磊落，可是却不曾想，你竟然如此迫害本王心爱之人！”文政提剑一步一步的走向孟武。
如若不是他父王临死之前告诉他孟武可信，估计他早就把孟武给千刀万剐了。
“王上！”姬沫一把拉住文政，双膝仍旧酸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文政把姬沫扶起来，看着那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心痛。
“先去救柳若寒，之前那逃走的俘虏就是子辰，他知道我和柳若寒要去攻城，恐怕早就做好了伏击的准备。”姬沫紧紧抓住文政的袖口说道。
文政脸色越发的难看，虽然柳若寒把姬沫从他身边带走，可是也确确实实的保护了姬沫，甚至是付出了自己的生命，这一点连他都无法做到。
若是柳若寒出事，不仅姬沫会永远活在愧疚之中，恐怕自己心里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放下。
孟武听到姬沫这么说，也是愧疚的低下了头，一时糊涂竟然造成了如此惨祸。
“臣马上带兵去营救。”孟武说道。
“不必！”文政声音冰冷的说道。
“举兵攻城，本王亲自带兵！”文政放下姬沫，一步一步的走向孟武。
高大挺拔的身躯笼罩住了孟武那略微佝偻的身影，文政慢慢低下身，从孟武腰间直接把那虎符给拽落下来。
孟武面色一滞，这个自己带了许久的虎符因为长时间的被自己的鲜血浸染颜色已经有些难以分辨。
原本的那金色虎符此刻变的有些通体发红，就像是那一块烧红的炭块，孟武的眼睛被灼伤的有些疼痛。
“是。”孟武强忍下去心口的酸涩对文政恭敬的说道。
“你放心，柳若寒不会有事的。”文政轻轻抚着姬沫的后背说道，宠溺的眼神让姬沫觉得自己的胸口都有些透不上气。
姬沫轻轻推开文政，强挣扎着站起身道：“臣也想陪王上一同去往战场。”
文政有神情有些失落，一双想要拉住拉住姬沫的手在空中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收回在了自己的腰间。
“求王上同意我前往。”姬沫直接跪倒在地上冲文政说道。
文政眼里的光芒慢慢消逝下来，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他差点忘了，当初就是他指着朝乾殿外面跪着的那些仆从口口声声对姬沫说那君臣之义的。
现在姬沫做到了，可是他还不死心的怀念着那之前不懂规矩直呼他名讳的姬沫。
“可以。”文政直起身子说道，居高临下的看着姬沫。
孤家寡人。
所谓的孤家寡人应当就是在高人一等，没有人可以睥睨的姿态吧。
就如他现在一般，整个帐内，全部跪伏在地上，只有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站着，这不就是他当初想要的吗？
当初想要的一切都得到了，可是现如今他却后悔了，他突然有些怀念当初在西秦王宫和姬沫在国相和赵姬的压榨下深夜批阅公文的时日。
心里一阵抽动，文政轻轻抓住自己的胸口。
自从吃完那个丹药之后，文政就时常会觉得自己心脏跳动的频率有些可怕，就像是跳动的火焰。
在夜深人静时又时常会感觉到自己置身于冰窖，整个世界都被冰封住，静的可怕，剩下的都只是寒冷。
“王上怎么了？”姬沫看到文政面色异样不由得有些关切地问道。
“无事！”文政话语骤然变的有些不耐烦。
姬沫抬起头满脸疑惑的看着文政，眼里有着一些难以置信。
注意到姬沫的眼神，文政心里更是一阵焦躁，一把弗开衣袖，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直接解下来丢到了姬沫的身上，把姬沫的脸给遮住。
有时他就不能看见姬沫，姬沫就像是一粒带毒的种子，仅仅只是一眼，便能在心里生根发芽长成一颗参天大树，随时会把心脏顶破。
“事不宜迟，即刻出发！”文政说道，直接只身走出了营帐。
风雪依旧是在下着，姬沫骑着九尾狐跟在文政的身后，文政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可是对待姬沫仍旧还是无比的冷淡。
先前的关切就像是一阵青烟一般，全部消失殆尽，一丝一毫的都未剩下。
“王上，前面是峡谷，道路较窄，若是有敌军在峡谷顶端埋伏恐怕到时候损失将会十分的惨重。”姬沫冲文政提醒道。
文政没有回答姬沫，走在最前面对姬沫仅仅只是留下了一个难以捉摸的背影。
军队依旧是在前进，快要走进峡谷之地，姬沫有些着急。
文政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姬沫不由得骑着九尾狐向前加速想要赶上文政。
峡谷里传来几声闷响，姬沫面色顿了顿扭头看向峡谷做出防御姿态，莫非是北燕的士兵要在这个时候夹击？
文政骑着马不紧不慢的走进峡谷，姬沫也只好在后面不断的跟着。
待到走进峡谷姬沫才看清眼前的景象，峡谷里散落着几具摔裂的尸体，鲜血流了一地有些凄惨，从服饰上可以看出这是北燕的士兵。
姬沫疑惑的抬头上看，发现峡谷上面传来一阵打斗之声，有着尸体或者是尚且存活的士兵不断的从上面坠落下来，里面有着北燕的士兵也有着西秦的士兵。
原来文政早有防备，姬沫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看着文政孤寂的身影心里觉得两人的距离是越来越远。
姬沫驾着九尾狐向前加速，走到文政的斜后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却突然忘记了自己究竟该说些什么。
“催催后面的士兵，前方密探来报，柳若寒顶不了多长时间。”文政冷冷的冲姬沫说道。
姬沫叹了一口气，知道文政是不想和自己说话，索性驱使着小九尾狐准备走到最后面，可是这原本无比懂事的小九尾狐却突然有些暴躁凶狠。
小九尾狐和文政拉开了一些距离，跟在文政身后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姬沫这才注意到这个小九尾狐已经是以这个距离跟了文政一路。
姬沫微微低头看向这只小九尾狐，发现这只小九尾狐脸部狰狞的可怕
就像是提前知道了一般。
三千精兵所剩无几，纵然柳若寒可以以一敌百，可仍旧挡不住这越来越多涌上来的北燕士兵。
西秦的士兵不断的倒下，柳若寒始终是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这个攻打北燕的计划绝对被泄漏了。
响起姬沫晕倒前紧紧的拉住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柳若寒忽然有些后悔没有去听姬沫把话给说完。
柳若寒忽然想起在军营中有一个俘虏逃走了，莫非是那个逃走的俘虏泄漏了这件事？
可真是巧啊！
柳若寒擦了一把嘴上的血液，这场战役看来是非输不可了，除非大卸八块，否则她是不会死，可是姬沫立下了军令状，孟武迟早会发现姬沫，到时候以这个军令状来处死姬沫。
“将军，北燕士兵停止攻击了，我们是否要赶紧撤退。”
周围西秦的士兵纷纷看着柳若寒，眼神里带着一丝急切，柳若寒英气的眉毛皱了皱。
刚刚北燕士兵还攻势凶猛，此刻却突然安静下来，让柳若寒实在是不得不起疑心。
回军营的地势险峻，若是有北燕士兵在半路夹击，他们岂不是要全军覆没。现在尚且有回旋的余地，可是若是真的回头，那是真的没有任何后悔的机会。
“收兵整顿，重新制定攻城的计划。”柳若寒看着那不断后撤的北燕士兵们说道。
“我们先前攻城的计划可能已经被泄漏了，这次我们再重新制定。”
北燕都城的城墙已经是千疮百孔，若是能继续坚持，攻破这个城尚且有着一线生机。
只要是再坚持下去，等着文政回来就好了，柳若寒环顾四周的西秦士兵，大多都受伤十分严重，若是不能及时救治恐怕活下去的几率不大了吧。
天上的雪花又飘落了下来，在明亮的月光的映射下飘飘洒洒格外美丽，落到地上即刻与血污相融在一起。
柳若寒轻轻的接住一片雪花，没有温度的手让这个雪花完美的保存住，沾上血的雪花纹路分明，在冷冽的寒风里化作了一个精致的雪花小冰雕。
柳若寒看着这个精致的小冰雕，隐隐约约似乎是看到了姬沫那那张精致美丽的脸，白的像雪花一般的晶莹透亮，眼睛如同这轮明月般的摄人心魄。
“姬沫……真怕再也看不见你。”柳若寒轻轻的对雪花说道，仿佛是在对自己的恋人呢喃一般。
寒风呼啸，掺杂着一支响箭划过，直直的射向柳若寒。
柳若寒面色冷峻，一把抓住这飞疾而来的箭矢，手上的雪花也直接碎掉。
城墙之上，子辰满脸得意之色的看着柳若寒，耀武扬威般的轻轻的晃了晃手里的弓箭，冲柳若寒喊道：“那一个西秦将军呢？让她来见我！”
柳若寒手掌发力，将那把箭矢直接捏断，满脸阴冷之色的看着子辰心里觉得这个人倒是十分的眼熟。
“你就是那日被抓进军营里的俘虏？”柳若寒问道，眼里闪烁出了几丝杀气。
子辰把手里的弓箭给丢到一旁，轻轻擦了擦手上沾染的鲜血道：“能从西秦军营里逃出来的俘虏，除了我还能有谁？”
不用多想，这场局的每一步估计都被子辰给算计好了。
柳若寒心里不禁有些懊恼，这么多枉死的西秦士兵是归咎于她还是要归咎于这个阴谋用尽的这个北燕新王呢。
“我很欣赏你，别再西秦做一个连性命都没有的将军了，来我这里为我效命，我可以让你与我平起平坐！”司容冲柳若寒说道，语气格外的豪迈，像是在施舍一般。
子辰的话音未落，一把断成两截的箭矢直接射向了子辰，子辰躲闪不及直接被射中了肩膀。
柳若寒冷冷的看着子辰，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冲子辰道：“等你那天有本事躲得开我的箭在和我谈论这件事吧。”
子辰面色有些苍白，刚刚他用弓弩射出的箭柳若寒接住不费丝毫力气，而柳若寒徒手射回来的箭他却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当真是可怕。
子辰把自己胸口那把插进很深的箭给用力拔了出来，带着丝丝的血肉。
如此大的力道，子辰倒是有些怀疑这柳若寒到底是不是个人。
“除了带兵的那个将军，其余人一个不留！”子辰冲一旁战战兢兢守在城墙上的将军命令道，捂着不断流血的伤口飞快的转身走了下去。
刚刚暂停下来的战役即刻又打响了起来，还未来得及给伤口包扎的西秦士兵匆匆忙忙的又站起身拿起武器在此跑进战场。
周围的血与雪花飞溅，落在地上一片猩红，周围的西秦士兵了剩无几，这不是战役，而是一场屠杀。
“王上，我们还是收兵吧，我们的军队本就不多了……“北燕的一位将领飞快的跑到子辰跟前说道。
“那就去把后防的军队也调过来。”子辰自顾自的包扎伤口连头都懒得抬一下。
那位北燕将领有些为难的看着子辰吞吞吐吐的说道：“王上，后防军队不能动啊，若是后防军队没了，等到那孟武将军带兵攻打过来我们岂不是要面临着灭国之灾？”
子辰看了一眼那个跪在地上一脸在紧张的将军不由得嗤笑：“那个带头打仗的人可比这个北燕重要的多，若是能抓住她，那个西秦将军一定会发了疯的来救她，到时候西秦王也会顾及西秦将军的性命安全而休战。”
“世间苦味众多，可是这个情字却是最苦的。”子辰看着这一轮明月轻笑道。
“想要成大事者，首先就要放弃这个情字。”
军营之中。
文政听着孟武把他策划的这些事都说完时文政那握着剑的手不由得又加重了几分。
“你逼姬沫写下军令状，让姬沫带着那三千士兵去攻打一个国家？”文政心中的怒气有些难以控制。
“孟武！你好歹带兵数十年，本王敬你心胸宽广做事磊落，可是却不曾想，你竟然如此迫害本王心爱之人！”文政提剑一步一步的走向孟武。
如若不是他父王临死之前告诉他孟武可信，估计他早就把孟武给千刀万剐了。
“王上！”姬沫一把拉住文政，双膝仍旧酸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文政把姬沫扶起来，看着那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心痛。
“先去救柳若寒，之前那逃走的俘虏就是子辰，他知道我和柳若寒要去攻城，恐怕早就做好了伏击的准备。”姬沫紧紧抓住文政的袖口说道。
文政脸色越发的难看，虽然柳若寒把姬沫从他身边带走，可是也确确实实的保护了姬沫，甚至是付出了自己的生命，这一点连他都无法做到。
若是柳若寒出事，不仅姬沫会永远活在愧疚之中，恐怕自己心里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放下。
孟武听到姬沫这么说，也是愧疚的低下了头，一时糊涂竟然造成了如此惨祸。
“臣马上带兵去营救。”孟武说道。
“不必！”文政声音冰冷的说道。
“举兵攻城，本王亲自带兵！”文政放下姬沫，一步一步的走向孟武。
高大挺拔的身躯笼罩住了孟武那略微佝偻的身影，文政慢慢低下身，从孟武腰间直接把那虎符给拽落下来。
孟武面色一滞，这个自己带了许久的虎符因为长时间的被自己的鲜血浸染颜色已经有些难以分辨。
原本的那金色虎符此刻变的有些通体发红，就像是那一块烧红的炭块，孟武的眼睛被灼伤的有些疼痛。
“是。”孟武强忍下去心口的酸涩对文政恭敬的说道。
“你放心，柳若寒不会有事的。”文政轻轻抚着姬沫的后背说道，宠溺的眼神让姬沫觉得自己的胸口都有些透不上气。
姬沫轻轻推开文政，强挣扎着站起身道：“臣也想陪王上一同去往战场。”
文政有神情有些失落，一双想要拉住拉住姬沫的手在空中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收回在了自己的腰间。
“求王上同意我前往。”姬沫直接跪倒在地上冲文政说道。
文政眼里的光芒慢慢消逝下来，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他差点忘了，当初就是他指着朝乾殿外面跪着的那些仆从口口声声对姬沫说那君臣之义的。
现在姬沫做到了，可是他还不死心的怀念着那之前不懂规矩直呼他名讳的姬沫。
“可以。”文政直起身子说道，居高临下的看着姬沫。
孤家寡人。
所谓的孤家寡人应当就是在高人一等，没有人可以睥睨的姿态吧。
就如他现在一般，整个帐内，全部跪伏在地上，只有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站着，这不就是他当初想要的吗？
当初想要的一切都得到了，可是现如今他却后悔了，他突然有些怀念当初在西秦王宫和姬沫在国相和赵姬的压榨下深夜批阅公文的时日。
心里一阵抽动，文政轻轻抓住自己的胸口。
自从吃完那个丹药之后，文政就时常会觉得自己心脏跳动的频率有些可怕，就像是跳动的火焰。
在夜深人静时又时常会感觉到自己置身于冰窖，整个世界都被冰封住，静的可怕，剩下的都只是寒冷。
“王上怎么了？”姬沫看到文政面色异样不由得有些关切地问道。
“无事！”文政话语骤然变的有些不耐烦。
姬沫抬起头满脸疑惑的看着文政，眼里有着一些难以置信。
注意到姬沫的眼神，文政心里更是一阵焦躁，一把弗开衣袖，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直接解下来丢到了姬沫的身上，把姬沫的脸给遮住。
有时他就不能看见姬沫，姬沫就像是一粒带毒的种子，仅仅只是一眼，便能在心里生根发芽长成一颗参天大树，随时会把心脏顶破。
“事不宜迟，即刻出发！”文政说道，直接只身走出了营帐。
风雪依旧是在下着，姬沫骑着九尾狐跟在文政的身后，文政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可是对待姬沫仍旧还是无比的冷淡。
先前的关切就像是一阵青烟一般，全部消失殆尽，一丝一毫的都未剩下。
“王上，前面是峡谷，道路较窄，若是有敌军在峡谷顶端埋伏恐怕到时候损失将会十分的惨重。”姬沫冲文政提醒道。
文政没有回答姬沫，走在最前面对姬沫仅仅只是留下了一个难以捉摸的背影。
军队依旧是在前进，快要走进峡谷之地，姬沫有些着急。
文政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姬沫不由得骑着九尾狐向前加速想要赶上文政。
峡谷里传来几声闷响，姬沫面色顿了顿扭头看向峡谷做出防御姿态，莫非是北燕的士兵要在这个时候夹击？
文政骑着马不紧不慢的走进峡谷，姬沫也只好在后面不断的跟着。
待到走进峡谷姬沫才看清眼前的景象，峡谷里散落着几具摔裂的尸体，鲜血流了一地有些凄惨，从服饰上可以看出这是北燕的士兵。
姬沫疑惑的抬头上看，发现峡谷上面传来一阵打斗之声，有着尸体或者是尚且存活的士兵不断的从上面坠落下来，里面有着北燕的士兵也有着西秦的士兵。
原来文政早有防备，姬沫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看着文政孤寂的身影心里觉得两人的距离是越来越远。
姬沫驾着九尾狐向前加速，走到文政的斜后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却突然忘记了自己究竟该说些什么。
“催催后面的士兵，前方密探来报，柳若寒顶不了多长时间。”文政冷冷的冲姬沫说道。
姬沫叹了一口气，知道文政是不想和自己说话，索性驱使着小九尾狐准备走到最后面，可是这原本无比懂事的小九尾狐却突然有些暴躁凶狠。
小九尾狐和文政拉开了一些距离，跟在文政身后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姬沫这才注意到这个小九尾狐已经是以这个距离跟了文政一路。
姬沫微微低头看向这只小九尾狐，发现这只小九尾狐脸部狰狞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