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白月光朱砂痣都是我08
虽然只是亲在脸上，回过神来后他还是尴尬得不行，明明自己是没管住嘴的那个，脸红得好像是两个女人要对他做什么，对阿知小声说了句对不起，跑得比送饭小哥还快。
林阮纯眼神在阿知脸上流连，带着暧昧：“你们已经成了？”
“成什么？”阿知一脸恶寒，这些天她对44号温柔似水，也不过是为了笼络人心，让大家都看看她是怎样忠诚，博一个好口碑，好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铺路，对这个神经兮兮的系统，是从来没有男女之情的，虽然他长得还凑合，“你别乱想啊。”
“那他刚才这么冒犯你，你不该一巴掌甩回去么？”林阮纯笑道。
“我是他下属，要吃饭的，不敢。”阿知扯了扯嘴角。
本来是句玩笑话，林阮纯听在耳里却变了味，她腾地站起来：“他强迫你跟他好？”
越描越黑了。阿知笑得弯起眼睛：“他才不会强迫我。”
“他心里有人的。”
林阮纯闻言更好奇了：“什么人？”
想到44号这段时间以来对她做的种种神经质的事，还叫她摘了面具，林阮纯心中隐隐形成一个猜测：“跟我长得像么？”
阿知虽然不介意看看这两个傻子互相试探互相伤害，但眼前这个女人说到底算她半个情敌，她还没大度到看她过得好的地步。因此只是一句不知道，草草带过去。
但想想自己的任务计划，她又忍不住问林阮纯：“哎，你对他有意思吗？”
“嗯？”林阮纯好像在神游，有点没听明白这个问题。
“你想过留在这里吗？”阿知试探道，“为了他？”
林阮纯终于回神，莞尔：“就算要留在这里加入你们，也得是我自己欣赏你们正在做的事，而不是为了某个人。”
对于阿知前一个问题，她选择性地略过了，对此阿知也并不纠结。
这个答案倒像是她老同事老对手会说出来的。出了房间，明晃晃的太阳刺进眼睛里，阿知有点恍惚。
她从没有这份底气。
52号走到哪里她就根到哪里，心甘情愿帮他做任何事情，饶是如此，也换不来他多看她一眼。
大概是中午这事影响了心情，下午在会议上44号又出了事。他连着答错了两个问题，引得系统们一片嘘声，上级也不满地皱起眉头，叫他不管有什么事都会议后再考虑，现在赶紧集中注意力。
“集中不了，”47号的笑带着恶意，“他让那个女人榨干了。”
这话说得轻佻又刻薄，44号最不能容忍有人拿林阮纯开玩笑，哪怕拿顶着林阮纯脸的冒牌货说浑话也不行。
他拍桌站起来，好脾气早已一去不返，脸色阴寒：“你他妈再说一遍？”
47号被他的气势震慑了两秒，梗着脖子嘴硬道：“你心思精力全被那个女人吃干净了，她跟《聊斋》里的狐狸精没两样，大家有目共睹，我说错了吗？”
44号没再跟他吵下去，他越过桌子，直接把47号的脸摁在桌子上，热茶水兜头浇下去，紧接着一阵拳打脚踢。
会议室一片混乱，外面来了好几个保安才把他控制住，上级气得五官扭曲，下令把他关禁闭室，半个月后再放出来。
阿知得到消息，想去禁闭室探望，毫无悬念地被 保安拦了下来：“小姐，这是禁闭室，字面意义上的那种，你觉得能放你进去看他吗？”
“隔着栏杆——”
“除非你有透视眼。”保安把话堵死了。
“那好吧。”阿知转过身，走出去两步，又不放心地回头，“叫他好好吃饭睡觉，调整好精神，出来还有任务要做。”
保安很久不曾见过对系统如此不离不弃的执行者，心下感动，语气也软化了几分：“我会转达的。”
44号这一搞，在系统空间组织的名声算是彻底完蛋了，现在要杀了他，恐怕也不会受到什么阻拦，还有不少人会拍手称快。
阿知嘴边的冷笑几乎要按捺不住。
反正44号关在禁闭室里，戒备森严，怎样都逃不出去，杀他这事可以暂且缓缓。
半个月，足够她把水搅浑，到时候通知自己组织那边派人潜进来，一举给系统空间组织造成重创。
做到这一步，她的这个任务也算是圆满。
52号总是挑不出错处了，也不能再拿她没带回林阮纯这件事找茬。
44号进了禁闭室，他手下的任务无以为继，只有阿知一个执行者独木难支。上级专门抽了一个中午，来问她愿意跟哪个系统，从第一名到第五十名随便挑。
“你可能想等他出来，但是你的能力很强，不能闲置。”上级语气平淡，“今天一定得选一个。”
上级对她也算厚道，前五十名都是手上有点功绩和资本的，她的优秀和忠诚大家有目共睹，去谁的手底下都不必担心得不到重用。
她最后折中，选了个39号，这个排名的系统有足够的本事做任务，在大任务中担纲重要的领导，但又不至于特别耀眼，在他身边很适合施展自己心中那些小九九。
当天下午她就去办了手续，归入39号名下。这阵子大任务做得磕磕绊绊很不顺利，39号没心思给她举办欢迎仪式，晚上散会的时候挺不好意思地走到她身边：“委屈你了，这顿饭任务结束后一定补上。”
阿知温柔地笑笑：“不用的，心意我收到了。”
她来了之后确实兢兢业业投入任务，39号原本还担心她对原来的系统放不下，但丝毫没见这样的征兆，她做起事情来果真像传闻中那么雷厉风行，并且相当护主，有人对她说39号哪里不好，她一定反驳回去。
这才真是捡到宝贝了。其他系统都带着羡慕调侃39号。
阿知在基地中人缘相当好，因此39号便派给她协调沟通的职责，这对阿知来说是个绝好的离间机会。这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每次都能弄得滴水不漏，任务执行的时候出了差错还能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看起来完全是其他执行者手脚不利落，或者其他系统计划出岔子。
眼看着这几天任务越来越乱，各个系统之间也充满火药味，阿知看着时机差不多了，便发消息给52号，叫他这阵子就可以派其他人潜进来进行下一步计划，她自己则找机会刺杀44号。
但她的消息发出去后，收到的回复却跟想象中大不一样。
52号发出指令，叫她不要再留在系统空间组织，赶快回来。
也没应承她的方案，权当她提供的信息完全不存在。
她了解自己的直属上级，52号一贯对任务尽心尽责，早就想铲除系统空间组织，这样一个绝佳的入侵机会摆在眼前，他没道理视而不见。
阿知破天荒没有盲目执行上级的命令，反问他：“为什么不肯按照我说的去做？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
大概没想到一向乖巧听话的成员会质疑他的指令，52号再次发过来的消息字里行间都带着冰冷的怒意：“你现在胆子大了，敢不服从命令了？”
阿知捏着通讯器，各种情绪涌入脑海，一时不知如何回复。
“现在滚回来，今晚七点钟之前见不到你，你就等着被组织除名吧。”
被除名的意思不单是在组织名单上消失，也意味着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毕竟她身为一线的任务员，掌握的情报可不少。
想隐姓埋名跑路也是不可能的，52号这个反应，明显是跟她杠上了，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她。从走出系统空间基地那一刻起，她的行踪就别想瞒住他。
一直呆在基地，直接抗命的话，等于是反水，她手脚又不干净，现在做下的事情被发现，系统空间组织照样要处罚她。
况且52号还可能派其他成员进来，专门搅她的局。
她太了解他的作风和手段了。
当天下午她向39号告假，说有紧急的事情必须出去一趟。大任务时期，39号还想做出成绩来，当然不肯随随便便把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放走，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又不肯直说，逼急了就啪嗒啪嗒掉眼泪。39号是个粗放型的大老爷们，见到女生落泪就慌了，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应付，阿知平时又表现得很坚强，好像什么事情都能独立承担，情绪也都自己化解，这次一哭，肯定是真的出了事又不方便明说。
她平时积攒下来的好人缘发挥了作用，各个系统和执行者都来帮她说话，最后成功让39号心软，给她批了请假条。
好些温柔可爱的女执行者还围着她安慰，说不管碰到什么事都会过去，基地的大门永远给她敞开，这里就是她的家。
阿知平生第一次要维持不住精湛的演技。
她几乎对自己做过和即将要做的事后悔了。
但已经走上这条路，现在没有反悔的余地。
黄昏时分她顺利走出基地大门，拐过一个拐角，就被自家组织派出来的任务员套了麻袋塞进车里。
自家人，真的没必要。她很想叫这个新来的任务员别太紧张，奈何对方做得万无一失，连嘴巴也给她塞住了。
回到组织基地，阿知蒙着眼睛的黑布被摘下来，她环视四周，只消一眼，就明白过来。
52号可没把她当自家人。
这里是审讯室，要用刑的那种。
52号已经提前在这里等候，示意任务员把她放下就快点滚蛋。他叫她乖乖坐在椅子上，倒也没把她绑着。
不绑她也逃不了，更打不过他。她的本事是他亲自教出来的，而她现在还没到能出师的程度。
即便真的超过他，能不能对他下得去手，还是个未知数。
光这一点，她就满盘皆输。
“你没有什么要坦白的吗？”52号双腿交叠坐在她面前，“你跟我这么久，这个机会还是可以给你的。”
阿知深吸一口气，大致猜到他在介意什么事情了。
林阮纯出逃的这段时间，估计是跟他碰上了。
她在基地时也借着送饭的名义对林阮纯旁敲侧击过，问她出去的这阵子有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但对方一脸茫然，想了好半天也只是摇头，说自己生活规律，不知道44号是通过什么渠道打听到她方位的。
谁知道她是不是在撒谎。
阿知心里大致有了谱，面对上级冷若冰霜的脸，又忽然打了退堂鼓。
果真要对他承认自己当初谎报林阮纯死讯？
她左心房处盘踞了一条小蛇，每每到了跟52号有关的事情上，它都猝不及防狠狠给她一口。
抬头时不期然间撞进他暗沉沉的眼神里，那里面错综复杂，搅和了很多东西，唯独没有她的影子。
就一刹那，阿知咬紧了牙关，决定什么也不说。
哪怕他真的见到了林阮纯本身，哪怕他猜出来当时的事，哪怕他已经下了结论。
休想从她嘴巴里撬出半个字来。
阿知扬起下巴，眼光清澈：“你想要我坦白什么？”
52号叹了口气：“看来你是打算顽抗到底了。”
他没顾念当年的师徒情分，也不管这些年来的上下级情谊，出其不意就给了她一脚，用了十成力气，直接将她踢到对面的墙上。
阿知只觉得五内俱焚，每一寸骨头都被碾了一遍。
这只是个开始，还没等她爬起来，他就慢悠悠地过来，一只脚踩住她，跟踩蟑螂似的，阿知肩膀被这股力道和他的体重一碾压，疼得眼冒金星，恍然间感觉自己真的会像蟑螂一样爆浆。
审讯室里的刑具他一样也没用，徒手也能把她揍得生不如死。
阿知的意识逐渐抽离，但始终不曾完全晕过去，他给她喂了保持亢奋的药，叫她一刻也不得安宁。
“疼吧？疼的话就说出来，说说你当时做的事情。坦白交代，我就不再打你。”
“再打下去，你活不过明天早上。”
“给你一分钟，自己好好考虑。”
52号言出必行，撂下这句话就转过身去不看她，开始计时。
阿知蜷缩成一团，从里衣的兜里扒拉出皱成一团的面具。
还好，刚才的拳打脚踢伤不着这张面具，她最开始进来也没被搜身。
一分钟到了，52号过来蹲下，将她翻过来时，呼吸一窒。
那是林阮纯的脸。
林阮纯眼神在阿知脸上流连，带着暧昧：“你们已经成了？”
“成什么？”阿知一脸恶寒，这些天她对44号温柔似水，也不过是为了笼络人心，让大家都看看她是怎样忠诚，博一个好口碑，好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铺路，对这个神经兮兮的系统，是从来没有男女之情的，虽然他长得还凑合，“你别乱想啊。”
“那他刚才这么冒犯你，你不该一巴掌甩回去么？”林阮纯笑道。
“我是他下属，要吃饭的，不敢。”阿知扯了扯嘴角。
本来是句玩笑话，林阮纯听在耳里却变了味，她腾地站起来：“他强迫你跟他好？”
越描越黑了。阿知笑得弯起眼睛：“他才不会强迫我。”
“他心里有人的。”
林阮纯闻言更好奇了：“什么人？”
想到44号这段时间以来对她做的种种神经质的事，还叫她摘了面具，林阮纯心中隐隐形成一个猜测：“跟我长得像么？”
阿知虽然不介意看看这两个傻子互相试探互相伤害，但眼前这个女人说到底算她半个情敌，她还没大度到看她过得好的地步。因此只是一句不知道，草草带过去。
但想想自己的任务计划，她又忍不住问林阮纯：“哎，你对他有意思吗？”
“嗯？”林阮纯好像在神游，有点没听明白这个问题。
“你想过留在这里吗？”阿知试探道，“为了他？”
林阮纯终于回神，莞尔：“就算要留在这里加入你们，也得是我自己欣赏你们正在做的事，而不是为了某个人。”
对于阿知前一个问题，她选择性地略过了，对此阿知也并不纠结。
这个答案倒像是她老同事老对手会说出来的。出了房间，明晃晃的太阳刺进眼睛里，阿知有点恍惚。
她从没有这份底气。
52号走到哪里她就根到哪里，心甘情愿帮他做任何事情，饶是如此，也换不来他多看她一眼。
大概是中午这事影响了心情，下午在会议上44号又出了事。他连着答错了两个问题，引得系统们一片嘘声，上级也不满地皱起眉头，叫他不管有什么事都会议后再考虑，现在赶紧集中注意力。
“集中不了，”47号的笑带着恶意，“他让那个女人榨干了。”
这话说得轻佻又刻薄，44号最不能容忍有人拿林阮纯开玩笑，哪怕拿顶着林阮纯脸的冒牌货说浑话也不行。
他拍桌站起来，好脾气早已一去不返，脸色阴寒：“你他妈再说一遍？”
47号被他的气势震慑了两秒，梗着脖子嘴硬道：“你心思精力全被那个女人吃干净了，她跟《聊斋》里的狐狸精没两样，大家有目共睹，我说错了吗？”
44号没再跟他吵下去，他越过桌子，直接把47号的脸摁在桌子上，热茶水兜头浇下去，紧接着一阵拳打脚踢。
会议室一片混乱，外面来了好几个保安才把他控制住，上级气得五官扭曲，下令把他关禁闭室，半个月后再放出来。
阿知得到消息，想去禁闭室探望，毫无悬念地被 保安拦了下来：“小姐，这是禁闭室，字面意义上的那种，你觉得能放你进去看他吗？”
“隔着栏杆——”
“除非你有透视眼。”保安把话堵死了。
“那好吧。”阿知转过身，走出去两步，又不放心地回头，“叫他好好吃饭睡觉，调整好精神，出来还有任务要做。”
保安很久不曾见过对系统如此不离不弃的执行者，心下感动，语气也软化了几分：“我会转达的。”
44号这一搞，在系统空间组织的名声算是彻底完蛋了，现在要杀了他，恐怕也不会受到什么阻拦，还有不少人会拍手称快。
阿知嘴边的冷笑几乎要按捺不住。
反正44号关在禁闭室里，戒备森严，怎样都逃不出去，杀他这事可以暂且缓缓。
半个月，足够她把水搅浑，到时候通知自己组织那边派人潜进来，一举给系统空间组织造成重创。
做到这一步，她的这个任务也算是圆满。
52号总是挑不出错处了，也不能再拿她没带回林阮纯这件事找茬。
44号进了禁闭室，他手下的任务无以为继，只有阿知一个执行者独木难支。上级专门抽了一个中午，来问她愿意跟哪个系统，从第一名到第五十名随便挑。
“你可能想等他出来，但是你的能力很强，不能闲置。”上级语气平淡，“今天一定得选一个。”
上级对她也算厚道，前五十名都是手上有点功绩和资本的，她的优秀和忠诚大家有目共睹，去谁的手底下都不必担心得不到重用。
她最后折中，选了个39号，这个排名的系统有足够的本事做任务，在大任务中担纲重要的领导，但又不至于特别耀眼，在他身边很适合施展自己心中那些小九九。
当天下午她就去办了手续，归入39号名下。这阵子大任务做得磕磕绊绊很不顺利，39号没心思给她举办欢迎仪式，晚上散会的时候挺不好意思地走到她身边：“委屈你了，这顿饭任务结束后一定补上。”
阿知温柔地笑笑：“不用的，心意我收到了。”
她来了之后确实兢兢业业投入任务，39号原本还担心她对原来的系统放不下，但丝毫没见这样的征兆，她做起事情来果真像传闻中那么雷厉风行，并且相当护主，有人对她说39号哪里不好，她一定反驳回去。
这才真是捡到宝贝了。其他系统都带着羡慕调侃39号。
阿知在基地中人缘相当好，因此39号便派给她协调沟通的职责，这对阿知来说是个绝好的离间机会。这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每次都能弄得滴水不漏，任务执行的时候出了差错还能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看起来完全是其他执行者手脚不利落，或者其他系统计划出岔子。
眼看着这几天任务越来越乱，各个系统之间也充满火药味，阿知看着时机差不多了，便发消息给52号，叫他这阵子就可以派其他人潜进来进行下一步计划，她自己则找机会刺杀44号。
但她的消息发出去后，收到的回复却跟想象中大不一样。
52号发出指令，叫她不要再留在系统空间组织，赶快回来。
也没应承她的方案，权当她提供的信息完全不存在。
她了解自己的直属上级，52号一贯对任务尽心尽责，早就想铲除系统空间组织，这样一个绝佳的入侵机会摆在眼前，他没道理视而不见。
阿知破天荒没有盲目执行上级的命令，反问他：“为什么不肯按照我说的去做？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
大概没想到一向乖巧听话的成员会质疑他的指令，52号再次发过来的消息字里行间都带着冰冷的怒意：“你现在胆子大了，敢不服从命令了？”
阿知捏着通讯器，各种情绪涌入脑海，一时不知如何回复。
“现在滚回来，今晚七点钟之前见不到你，你就等着被组织除名吧。”
被除名的意思不单是在组织名单上消失，也意味着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毕竟她身为一线的任务员，掌握的情报可不少。
想隐姓埋名跑路也是不可能的，52号这个反应，明显是跟她杠上了，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她。从走出系统空间基地那一刻起，她的行踪就别想瞒住他。
一直呆在基地，直接抗命的话，等于是反水，她手脚又不干净，现在做下的事情被发现，系统空间组织照样要处罚她。
况且52号还可能派其他成员进来，专门搅她的局。
她太了解他的作风和手段了。
当天下午她向39号告假，说有紧急的事情必须出去一趟。大任务时期，39号还想做出成绩来，当然不肯随随便便把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放走，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又不肯直说，逼急了就啪嗒啪嗒掉眼泪。39号是个粗放型的大老爷们，见到女生落泪就慌了，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应付，阿知平时又表现得很坚强，好像什么事情都能独立承担，情绪也都自己化解，这次一哭，肯定是真的出了事又不方便明说。
她平时积攒下来的好人缘发挥了作用，各个系统和执行者都来帮她说话，最后成功让39号心软，给她批了请假条。
好些温柔可爱的女执行者还围着她安慰，说不管碰到什么事都会过去，基地的大门永远给她敞开，这里就是她的家。
阿知平生第一次要维持不住精湛的演技。
她几乎对自己做过和即将要做的事后悔了。
但已经走上这条路，现在没有反悔的余地。
黄昏时分她顺利走出基地大门，拐过一个拐角，就被自家组织派出来的任务员套了麻袋塞进车里。
自家人，真的没必要。她很想叫这个新来的任务员别太紧张，奈何对方做得万无一失，连嘴巴也给她塞住了。
回到组织基地，阿知蒙着眼睛的黑布被摘下来，她环视四周，只消一眼，就明白过来。
52号可没把她当自家人。
这里是审讯室，要用刑的那种。
52号已经提前在这里等候，示意任务员把她放下就快点滚蛋。他叫她乖乖坐在椅子上，倒也没把她绑着。
不绑她也逃不了，更打不过他。她的本事是他亲自教出来的，而她现在还没到能出师的程度。
即便真的超过他，能不能对他下得去手，还是个未知数。
光这一点，她就满盘皆输。
“你没有什么要坦白的吗？”52号双腿交叠坐在她面前，“你跟我这么久，这个机会还是可以给你的。”
阿知深吸一口气，大致猜到他在介意什么事情了。
林阮纯出逃的这段时间，估计是跟他碰上了。
她在基地时也借着送饭的名义对林阮纯旁敲侧击过，问她出去的这阵子有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但对方一脸茫然，想了好半天也只是摇头，说自己生活规律，不知道44号是通过什么渠道打听到她方位的。
谁知道她是不是在撒谎。
阿知心里大致有了谱，面对上级冷若冰霜的脸，又忽然打了退堂鼓。
果真要对他承认自己当初谎报林阮纯死讯？
她左心房处盘踞了一条小蛇，每每到了跟52号有关的事情上，它都猝不及防狠狠给她一口。
抬头时不期然间撞进他暗沉沉的眼神里，那里面错综复杂，搅和了很多东西，唯独没有她的影子。
就一刹那，阿知咬紧了牙关，决定什么也不说。
哪怕他真的见到了林阮纯本身，哪怕他猜出来当时的事，哪怕他已经下了结论。
休想从她嘴巴里撬出半个字来。
阿知扬起下巴，眼光清澈：“你想要我坦白什么？”
52号叹了口气：“看来你是打算顽抗到底了。”
他没顾念当年的师徒情分，也不管这些年来的上下级情谊，出其不意就给了她一脚，用了十成力气，直接将她踢到对面的墙上。
阿知只觉得五内俱焚，每一寸骨头都被碾了一遍。
这只是个开始，还没等她爬起来，他就慢悠悠地过来，一只脚踩住她，跟踩蟑螂似的，阿知肩膀被这股力道和他的体重一碾压，疼得眼冒金星，恍然间感觉自己真的会像蟑螂一样爆浆。
审讯室里的刑具他一样也没用，徒手也能把她揍得生不如死。
阿知的意识逐渐抽离，但始终不曾完全晕过去，他给她喂了保持亢奋的药，叫她一刻也不得安宁。
“疼吧？疼的话就说出来，说说你当时做的事情。坦白交代，我就不再打你。”
“再打下去，你活不过明天早上。”
“给你一分钟，自己好好考虑。”
52号言出必行，撂下这句话就转过身去不看她，开始计时。
阿知蜷缩成一团，从里衣的兜里扒拉出皱成一团的面具。
还好，刚才的拳打脚踢伤不着这张面具，她最开始进来也没被搜身。
一分钟到了，52号过来蹲下，将她翻过来时，呼吸一窒。
那是林阮纯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