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的一百八十度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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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王爷自己绿自己11

    石头来找她当然不是为了叙兄妹情,晏虔把他拉回她屋就关门走人了,周围没有人来监视他们,他正好可以交代一些事情。

    林阮纯看着他从兜里拿出一只玉玺,惊讶道:“你穿得破破烂烂,倒是挺有钱啊?”

    “这玩意放到当铺,顶多一锭银子。”石头将玉玺放在手中把玩,“还是看在它花纹复杂能蒙人的情况下,碰到懂行的,给你几串铜钱就打发掉。”

    玉玺在桌上打了几个圈,最后停在林阮纯的茶杯前。她拿起来细细端详,末了放下,目光如炬:“给我的?”

    “你会用得上的。”石头脸上还笑着,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好像怕林阮纯拿茶杯扔他,“晏虔的记忆就是被它篡改的,你什么时候想改回来都行。”

    林阮纯起初以为这是系统的新外挂,半杯茶下肚突然记起来,他说过这次他是她绝对不想看到的人。

    联想到林钰颜把晏虔的回忆改得面目全非,她脑中很多东西突然打通了:“你是站在林钰颜那边的?”

    “石头是,我不是。”他说。

    猜测得到肯定,林阮纯摸着脸上的疤痕,笑容狰狞:“我的脸,我的手,也是你害的吧?当时是你帮林钰颜按着我,让她为非作歹?”

    石头蹦起来要夺门而逃,脚后跟还是被砸了一记。

    林阮纯屋里还有其他的茶壶茶杯瓷瓶,正准备一件接着一件脱手,石头心知大事不好,举手投降:“你砸我也没用!我这张丑脸毁不毁容没区别!当心点那个花瓶很重的你的手还没好——”

    屋里能砸的都砸了,好歹让石头挂了点彩,林阮纯才罢手,问出自己一开始就有的疑惑:“我和林钰颜果真是孪生姐妹?原身的娘从来没说过。”

    “你们长得那么像能不是嘛。”石头捂着擦破皮的左脸对她翻白眼。

    “我看你又皮痒了。”她手边再没什么可砸的,眼光瞄准那只玉玺。

    “这个不能丢!王爷想不起来,你任务失败了,我们还怎么结婚!”他赶紧按住她手,委屈巴巴道,“你连名分都还没给我,就开始家暴——”

    林阮纯嫌弃地甩开他手,抄起帕子往他脸上摔:“你眼泪鼻涕真是说来就来啊,赶紧擦擦,恶心死人。”

    石头跟她闹够了,才一本正经道:“原身生平里没写这个,我一开始也不清楚。原身的娘既然已经过世,这边是查不到了,我就想要不从林钰颜的娘那边入手。”

    他的资料全是从另一个系统那里弄到的,跟林阮纯分享的时候一脸痛心疾首,好像让她占了天大的便宜:“我发现,林钰颜的娘,当年是你娘的接生婆。”

    她一瞬间以为他在骂她,捏着玉玺的手蠢蠢欲动,扬到一半又放下来:“这么说,她娘是把她偷偷抱走了?”

    石头点点头:“你家的恩怨蛮精彩的。”

    一上午就在闲扯中过去,午饭过后,石头便向晏王爷请辞,要回到军营中去了。晏虔原本有意要他多陪伴林阮纯几天,但想到给他离营的特殊待遇其他将士会怀疑,便也放他走了。林阮纯对此表示遗憾,本来还想多欺负他几天,报当年毁容挑筋之仇呢。

    太医的方子在三天后出炉,先给她治疗手伤,脸上的疤痕想去除并且保证没有副作用,这个药他还得再多花点时间来研制。林阮纯对这位太医千恩万谢,严格遵从他的要求,一边服药一边进行康复训练,不出半个月,就有了很明显的成效,两只手几乎已经可以运用自如,就是不能干重体力活。不过王爷府中本来也没有体力活给她干,在晏虔眼中,她等于是完全恢复了。

    没了林钰颜和石头,晏虔不常来找她,有一次想问她关于自己记忆的事,搞明白她当时那句叮嘱背后的真相,但林阮纯顾左右而言他,最后只丢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该恢复的时候自然会恢复,王爷不要着急了,急也没用的,我帮不上你什么。”

    晏虔撬不开她嘴,只能强行把一肚子问题咽下去,隔几天过来探望她一次,寒暄几句便作罢。

    手好到一定程度,林阮纯觉得自己可以开始把曾经的功夫捡回来了。毕竟她当年也是靠武艺征服了小王爷,看家本事不能丢。

    小时候学到的一招一式她还没忘,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就在院子里操练起来。

    她久了不练,手生,体力也跟不上,一炷香工夫就气喘吁吁。末了决定要先从体能练起。

    晏王爷看到她绕湖跑步时,下巴险些砸在地上。

    他知道林阮纯身体恢复得不错,但前些天她病病歪歪的样子留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他不自觉就走过去想让她歇歇。

    “歇什么,再跑十圈也不在话下。”她对他笑笑,“王爷有空闲么,要不要一起?对身体好的。”

    晏虔摆手表示不用,为了防止她出问题,他特意站在旁边看她跑,等她今天自己规定的训练量结束,他以为就到头了,准备走人,谁知道她活动了下手脚,直接拉开功架开始比划,每一拳都落到实处,一招一式有模有样。

    晏虔看得呆了,等她一套练完,才磕磕巴巴道:“你,你学过武?”

    这一套拳法行云流水,他看在眼里,莫名觉得眼熟。

    “略懂皮毛。”林阮纯抹了把额头上的薄汗,脸上神采飞扬,那半边疤痕也变得生动起来,“在床上躺太久,都生疏了。”

    她问他:“王爷可有宝剑?”

    “你会舞剑?”晏虔惊讶道。

    “不会。”林阮纯耸耸肩,眉目间带着几分男孩子气,“但是想有个趁手的武器,现在开始练还来得及。没有宝剑,铁锤什么的也行,我是女人,赤手空拳跟水平相当的男人打多半是要败下阵来的。”

    晏虔打量她纤长的身板,考虑片刻,摇头:“你不适合用宝剑,这种长款的武器华而不实。要我说你拿短刀倒是不错,女人力气比不过男人,比的就是速度和灵活度,出奇制胜才是最好的。”

    “有道理。”林阮纯目光炯炯,“所以王爷可否赠我一柄短刀?不要什么花纹样式,最土的那种就行,我图的是实用。”

    晏虔被她眉宇间的英气慑住,差点就直接差人去库房里找,手都抬起来,意识到什么:“你为何想练武选武器?还实用?你要用来做什么?”

    “王爷别紧张啊,”林阮纯音色偏低沉,慵懒沙哑,本就没有小女子情调,说话尾音上扬时就更有种登徒子气质,晏虔一脸迷茫,倒像是个被调戏还不自知的白面书生,“我对天发誓不会去当刺客,不害人只自保,违逆誓言天打雷劈。”

    “没必要说得这么重吧。”晏虔听到“天打雷劈”四个字,心头很是不快,“我去为你找一把短刀来就是。”

    说是寻找,实际是专门找匠人打造了一副,短刀刀柄花纹繁复,刀刃雪亮锋利,着实是刀具中的上品。

    如此精良武器当然不可能快速赶工,林阮纯是在数月后才拿到这把刀的。那时她脸上的疤痕都去除大半了。

    这几个月手上没有武器,她也不急,着重锻炼体能,复习原先的招式,随手找根树枝全当武器的模拟,在差点要了自己命的湖畔玩得不亦乐乎。

    晏虔看着文质彬彬,真的动手打起来也是军中第一梯队的水平,男人骨子里都尚武,见林阮纯练得有模有样,难免生出一股想要切磋的心情。

    但这念头也就转了一下,随即便被他自己消化掉。他一个习武多年的七尺男儿跟个个头才到自己下巴的姑娘切磋?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自从开始练武,林阮纯就抛却了原先的衬裙,问晏虔要了两套定制的衣裤和靴子。她身量虽不算高,但脊背笔挺,两条腿笔直有力,出拳伸腿颇有豪迈之气,远远一望,倒是个英姿飒爽的美人儿。

    只要忽略那半边脸。

    晏虔看她身姿入了迷,早已没心思在乎那张脸。他看得出她功底相当深厚,如果这些年一直没断了练习,再加上专业的师父指导,准是一位能上阵杀敌的女将军。

    活了二十余载,在皇宫在王府看多了擅长琴棋书画的温柔女子,她们个个眼含春水,腰肢不盈一握,走路弱柳扶风,美是极美的,但难免乏味。

    冷不防见着一个能打的,倒是令他移不开眼睛了。

    林阮纯将拳法的最后一式打完,随手捡了根树枝准备当短刀的替代品,余光瞥见晏虔,看他望着自己这边,竟是一副如醉如痴的模样,眼睛一转,嘴边泛起一抹坏笑。

    树枝拐了个方向,砸在晏王爷面门上。

    晏虔如梦初醒,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盯着她看,白皙的脸爬上一抹薄红,也没心思追究她扔树枝这种大逆不道的举动了。

    谁让他自己先表现得像个登徒子。

    林阮纯见他回神,冲他扬了扬下巴:“王爷,你应该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不若咱俩比一场?”